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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迷糊之中,淺聆心好像聽到了默凡急切聲音,隨後一堆人朝身邊圍了上來。眼前全部是圍了一圈的模糊人臉,七嘴八舌的關切聲不絕於耳,那血色退盡慘白的一張臉露出一個難看的笑來。


    雖然意識模糊,卻曉得抱著自己的是默逸塵,他眼中已是老淚縱橫,其他人哭成淚人。


    淺聆心覺得有人關切的感覺真好,本想說話,可一張口,便咳出一大口血染紅了前襟。


    身後默凡和默逸塵,一左一右連忙給她輸送靈氣護住心脈,調順內息,默逸塵拿出了自己煉製上品靈丹給她服下。


    在觀望台上方,那片空間扭曲了起來,隨之見到一道白色身影帶著強大威壓自那上空緩緩飄下,令整個廣場在場仙家唿吸都跟著凝滯了半拍。


    那人眉宇之間是閃著銀光的掌門印記,他落在了上方掌門座之前,目光冷淡俯瞰下方眾人,那裏好似有霜雪天降,銀輝耀眼,步生白蓮。


    令人不禁歎一句,好一個瑤台仙君,俊美仙神。


    “他他他,就是……這下一任的掌門,檀珩書?”


    先前一直擔憂落霞山封印的那名家主打破了沉寂,也被這人強大出場氣勢給震驚住了,莫名其妙的連說話也跟著不利索。


    仰視著上方那人,這些仙首無不麵容失色,對其產生來自好奇的敬畏。


    除了那些世家家主,在場那些宗門仙首也皆是修為不弱的強者,自然能感受到了上方那人已身懷著不可測的實力,然卻沒人能夠看出其真實修為如何。


    珩琅山的眾弟子也隻在前一刻錯愕之下,迴神後皆俯首叩拜,聲音排山倒海磅礴之勢響徹仙山上空,齊聲唿道:“拜見掌門!”


    觀望台之上,那人白衣若雪,緩帶翻飛。出塵的氣質,一副冷然不可侵犯之態。他麵無表情立在上方,抬手盡顯威儀,淡聲道:“眾弟子請起。”


    淡淡銀光籠罩在檀珩書身上,更襯他清光映雪,光彩照人,仙山後輩弟子中不少人沒見過這個神秘檀尊,這一出現就成了他們掌門仙尊,有些人看得不禁眼都直了。


    全程安靜之後,台下洛宸打破沉寂,目光凝視上方,難得目中帶有敬意道:“修煉速度果然名不虛傳,幾年閉門不見實力已是捉摸不透的程度,明顯也早在我等之上了,看這小子恐怕也隻差去上仙境的那一道雷劫了。”


    而各大仙宗的仙首及家主們才從那看妖孽般的愕然神色中緩過神,都齊齊朝上方之人疊手行了一禮。


    上方檀珩書亦是朝這廂微微頷首致意。


    這時,純粹是跟來瞧熱鬧的攬月宗易池君的夫人落櫻也在一旁掩嘴輕笑,嬌聲道:“外麵早就有傳言這珩琅宗的四尊有“明俊四公子”之美譽,其中這位檀璣檀公子更是個少年成名的驚世奇才。來了幾趟仙壇大會也隻目睹了其他三尊風采,今日見這檀尊看是不止修為了得,長得也是玉質天資,明俊無雙呢,這一出現,便是驚豔四座呀。”


    檀璣是檀珩書的名,字珩書。易池君聞言露出古怪表情,攏拳嘴邊輕咳了兩聲,言歸正傳道:“那破妄劍曾也是檀珩書佩劍,方才想必是受了他的驅使。他接掌門印斬斷鎖鏈,難道也隻會是為了救這個丫頭?”


    洛宸也奇怪道:“而且剛才那劍是從那丫頭身上飛出來的,破妄劍是一直都在那丫頭身上吧?這兩人……看來關係匪淺,竟連佩劍都出贈了。”


    大家正在揣測著上方之人跟血池女子有什麽關係的時候,有家主湊上來搭腔道:“珩琅宗的掌門位子一直都是空置,聽說藍老宗主玄清真君早把位子傳給了這位外姓門徒檀珩書了。隻是檀珩書一直以來都不肯接掌門印,今天怎麽就突然願意了呢。”


    有人接話道:“現在宗中事物一直都是由藍冥餘把持,玄清真君卻寧可將掌門位子傳給外姓門生,也不親傳同宗同族的大弟子也確實有些偏袒。”


    落櫻忽然興趣盎然接茬道:“這個你就有所不知了,傳言這個冥餘曾經與一名妖道女子不清不楚,道是壞了清規,亂了心性。其實玄清真君也是看上了檀珩書清冷性子才適合傳承他的真傳衣缽,不然封印之法後繼無人誰來看守靈器震懾四方妖邪,保這天下太平。”


    前位家主煞有介事道:“說是這麽說,可我聽聞這個冥尊並不在乎這些虛位,當初玄清真君讓他擔任宗主之位也好幫襯檀珩書這掌門師弟,都給拒絕了!”


    而那臉上陰晴不定的冥餘一道冷厲眼風朝這掃了過來,說話之人皆都吃了蒼蠅般噤聲,隨後見他沉著臉負手前往觀望台。藍荀越也瞧出了這邊冥餘難看臉色,略一疑惑便搖著手中羽扇隨後跟了上去。


    觀望台上三尊齊聚,唯獨少了一人,四尊淩嵐逸不見了蹤影。


    三尊齊聚高台,也是難得一見的奇景。


    檀珩書朝兩位師兄微微頷首行了一禮,藍荀越對他一番寒暄之後,冥餘兩手抱臂站在一側擺出一副陰陽怪調道:“師弟迴來還真是及時,你若再遲一點兒接下掌門印,這丫頭可就死在墮仙池中了。”


    檀珩書眼中淡若薄冰,一樣的喜怒不現波瀾不起,隻對人冷聲道:“落霞山靈器被盜之事,與她無關。”


    看檀珩書身上仙力充盈,見他連修補落霞山這樣強大的鎮壓封印都不見是損耗了多少法力,可見其突飛猛進的深厚修為。


    冥餘挪開了目光,似是抓到了對方小尾巴一般,言語直白道:“我也沒說與她有關,師弟這就開始袒護了?其實看見破妄劍那一刻我也一直在好奇你跟這丫頭是什麽關係,後來想想她的形貌確實與某一個人極為相似呢。”


    檀珩書眉宇微微一皺,臉色也隨之冰冷,但那些事他不想提也並不想解釋,他淡聲道:“還請師兄慎言。”


    冥餘冷笑一聲,眼中嘲諷漸收。眼風掃向下方被圍的女子,轉而陰沉道:“你應該清楚你那須彌殿上後殿所封印的是誰,這丫頭擅自觸碰封印已是可疑,她若是被居心之人所利用,留下這丫頭後患無窮。至少現在這情形,你也得給這幫老匹夫一個交代。”


    檀珩書也目光望向台下那受傷女子,這次南北兩處的封印雙雙被觸動,他也是顧及不暇。須彌殿的禁製是他親自所設下,這些日幾次異動千裏之外的他自也有感應,隻是前幾次沒有像這一次反應強烈。


    台下那丫頭初次見她莽撞闖進蓮池乃是破妄劍突然失控所致,她能輕易破解了自己設在蓮池的結界也不是沒懷疑,這次她為何又去了後殿禁地?


    見檀珩書沉默,方才見他二人不冷不熱的對話藍荀越也不好插嘴,現在問道:“三師弟前往落霞山,可有查出是何人奪走靈器?”


    檀珩書從沉思中迴神,對他道:“不曾,看手法,不似邪道所為。”


    冥餘似乎習慣性地與他鑽牛角尖,聞言別有深意地道:“不是邪道?這些年上古靈器一直為妖邪所覬覦,假如不是他們那當今仙門除了你,怕是沒有人有能力去碰靈器所設下封印禁製了。”


    檀珩書微皺起了眉,卻不是因他這陰陽怪調而著惱,是後麵那番話令他立刻想起了一個人,又麵色凝重的沉默了。


    見下方還在為自己所救之人深感疑惑著那些人,檀珩書從高台上緩緩走了下來,徑自走去人群中。


    看著那走下去的白衣背影,冥餘臉上那本有的淩厲也似柔和了幾分,眼看仙宗終於有了主事那本壓在內心沉甸甸的一根弦居然莫名地放鬆了,望著天邊雲海微不可查地歎了一氣。


    那一道白衣身影如月光皎潔的澤世明珠,人群中耀眼出眾,眾弟子們和其他家主都帶著敬畏目光不由自主給他相繼讓開了道。


    默逸塵還在為滿身是血的人不斷輸送靈力,送服凝血還元的丹藥。老者蒼白臉上也因擔憂過度和靈力消耗而顯得滄桑虛弱。


    看了他懷中人,卻也勉強護住了心脈,隻剩一絲微弱氣息吊著。


    檀珩書走至人前,微皺眉看了那滿身是血,全身傷痕累累無一完膚的瘦小女子,頓感觸目驚心。


    連他這般無欲無求的心境,早已寡淡到可以毫無情緒波瀾之人,都心生起了些不忍。


    淺聆心如一灘爛泥,此時臉上是沒有血氣暗青色,看著就像一個早已斷氣的已死之人。


    默逸塵抬起渾濁眼睛看了眼前這一身清正,從頭到下更顯威儀的現在仙山之主,隻感一陣老懷欣慰。


    老者有些百感交集說道:“仙尊,可是一宗之主了,以後擔子重了,可別再到處亂跑了。”


    其實也就想隱晦的表達一下:以後不能再這麽任性三天兩頭不見人了,你的那些爛攤子也終於可以甩手還給你了,終於可以落個清靜了。


    檀珩書那本淡漠的臉上顯得有些愧疚,自然明白他出門遊曆這些年一直都是眼前這位老者幫著操勞了不少門中事物,他是曾替玄清真君開創門派的開山元老級別,對他永遠都是長輩的敬重。


    默逸塵本起身再給檀珩書行個莊重掌門禮,再說幾句‘以後仙山千年基業就有了托付’之類的莊重話。那風中殘燭身子剛起來就猛地一晃,差些跌倒之時檀珩書眼疾手快伸手去扶,看著這顫巍巍年邁老者,他心中一陣發澀,沉聲道:“長老,您不必如此。”


    默凡前來攙扶了默逸塵,迎著眾人驚愕目光檀珩書蹲下,朝地上重傷之人搭脈療傷。


    堂堂仙宗掌門竟會如此紆尊降貴,令在場人更對這女子身份感到好奇了。


    一股清冷檀香之氣撲鼻,撫平了淺聆心全身創傷與痛楚,很快她被這股陌生又熟悉的氣息驚醒,虛弱無力睜開眼便看到一張清俊無比側臉。


    高挺的鼻梁,明俊的一張臉散發著淡淡光,令她感覺眼前一切好不真實。


    淺聆心愣愣地,看著這張有著治愈係的臉龐也拉迴了三分意識,見他認真探脈的樣子,感覺此時就算遍體鱗傷也不覺怎麽疼了。


    她喃喃囈語道:“仙尊,你把兔子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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