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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煜天音慢慢朝人走來,悄然伸出的那隻手掌中騰出一股血色光芒,紅光吞吐把他的側臉映出了半邊陰影,妖異至極。


    淺聆心雖然前世練過一些防身術,段位不高,隻能普通防身,眼下這情況顯然有些超出她抵禦範圍,不禁有些慌亂起來。


    她強自鎮定道:“你別再過來,雖然你懂那些花裏花哨的,但我也不是好欺負的!”


    煜天音對那看起來有些可笑的負隅頑抗沒有理會,還不緊不慢的逼近,自顧自道:"青蘿,你煉魂已超出了本君時限,已是不合格,今日便是最後一天,沒想到你還是不爭氣煉魂失敗了。還不打算從這具身體裏出來麽?是要讓本君親自動手捏碎你的魂魄?"


    淺聆心被他這一通發落問得莫名其妙,想起這記憶裏的名字似乎跟自己原先是一樣的,還是忍不住舌頭打結地反駁道:"我……我姓淺也不叫“青蘿”,你,你那個青蘿怕早就灰飛煙滅了,你認錯人了!"


    煜天音眼瞳驟縮,停下了腳步氣勢也斂去了一分,他那手中光團倏地揮出,紅光擦過身側朝旁邊幾具棺槨擊去。


    三具棺板瞬間炸裂,木屑四飛,兩具正沉睡閉目的魂靈赫然出現眼前。


    淺聆心被他突然舉動嚇得一縮,全身都開始禁不住發顫起來,居然是被嚇成這樣。


    這懂法術的人,發起火來果然很暴躁。


    看到那具空棺,煜天音陰寒神色浮現出一種玩味的訝然,他道:“逼出的魂魄還能自身迴殼,你是第一個。”


    淺聆心小心翼翼看了那空棺,是剛才追殺她撲到水潭屍骨無存女鬼的棺位,心下了然他是以為原主還魂,便沒說什麽。


    正她慶幸認為可以躲過一劫時,下一刻便被一手薅住了脖頸,攜帶著一股渾厚霸道的強勁靈力,連帶人衝撞了出去。


    瞬息之間,淺聆心後背撞在了方才那具玉棺之上,靈力衝擊下背後玉棺“劈啪”裂開數道裂痕。


    淺聆心皮肉之軀,勁氣衝擊之下更感髒腑都已移位,扭曲著臉吃痛不已,那人怒目而視道:“敢在我麵前扯謊,你是找死!小小陰魂哪來的本事,連女修羅你都敢吞噬?”


    淺聆心被掐得眼冒金星額頭青筋暴起,眼中充血要翻白眼背過去了,在此人手下她卻如螻蟻一般毫無掙脫餘力。


    好容易重生一迴,又要就這麽死了麽?完全無暇顧及對方的質問,但求一線生機,她奮力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道:“鬆手……聽我說……”


    煜天音真的鬆了手放開了她,他道:“不能給我一個說法,你必死無疑。”


    脫離魔掌後趕緊大口喘氣拚命咳嗽,緩和了一下後,抬頭對著站在台階下還能高出自己一頭的人,心思急轉間,便道:“那什麽女修羅青蘿的我從醒來就沒看到她,肯定是怕煉魂失敗了被你殺早逃了,我能重新迴到軀殼隻是偶然,有什麽好糾結的?”


    煜天音似乎被她這不卑不亢的語氣給怔了一怔,還是存疑看她道:“即便如此,你也該認得我。”


    淺聆心看了看眼前這張俊美麵孔,又循著記憶找了找,頓時腦子一陣尖銳的疼,揉了揉額頭略感遺憾道:“許是我躺得太久,有些記事不清得緩緩,不知你是我哪位朋友?”


    煜天音沒有迴答,對此將信將疑,便顧自陷入了沉思之中。


    他目光沒有焦距的對著她,似乎是在心下盤算著什麽。


    淺聆心見他終於不再咄咄逼人,心下一鬆。


    此時近在眼前的這張麵容,棱角柔和之下更顯英俊,五官如精雕細琢精致得挑不出瑕疵,在她那個時代絕對會是驚豔無雙的帥哥一枚,她禁不住吞了吞口水。


    煜天音很快迴過神來,撞上了眼前人在自己身上打量著的目光,他又變得神色陰冷。


    片刻,嘴角卻浮現一抹詭譎的笑,他道:“也好,正愁怎麽給這副軀殼找一個合適魂體,如今青蘿煉魂失敗,你自己找上門來。”


    淺聆心一臉詫異,不明所以道:"你什麽意思?”


    “你過來。”煜天音二話不說,拉著人便往那一排陰森森棺槨走去。


    淺聆心不知他又要幹什麽,錯亂道:“你帶我去哪兒?有話好好說,君子動口不動手……"


    隻見一眼過去的那些棺材全部棺蓋同時打開,裏麵都懸浮著閉眼魂靈,這些人男女皆有身份年齡不一。


    煜天音定住腳步停在了那具空棺之前,鬆開了她,難得耐著性子開門見山道:"你娘是修羅門人,身上也有半身魔門血脈所以本君才破例勉強任用你,不然你也同這些沒有軀殼的魂靈一樣早就身魂分離,他們的軀殼都已有去處你這具自然不能例外,想要用自身魂魄也可日後便隻能聽命於我,現在開始青蘿的任命,由你完成。"


    淺聆心看了看這些吊死鬼,她記得這個世界確實有個魔門勢力的存在,看來自己是掉入狼窩裏去了,試著問道:"你要我做什麽?"


    而煜天音這人謹慎小心,隻輕描淡寫道:"先迴到你先前殞命之地,等你站穩腳跟自有人通知你。"


    這還有留用觀察期啊,淺聆心暗自腹誹。


    眼睛不禁四下瞄了一眼,看到空棺左邊是個氣質不凡男子,年齡與這魔君相仿,長得俊秀,看起來器宇軒昂,眉宇間透著一股清正之氣,忍不住多看了兩眼,點評道:"這人好俊秀,氣質也不俗。"


    煜天音抬眼望去,毫不掩飾地鄙夷與厭惡道:“道貌岸然的仙門敗類,自以為除魔衛道匡扶正義,還不落得魂靈禁在靈棺內永世不得超生。"


    淺聆心聽出他這語氣中含著的怨恨,將目光落在空棺右邊,那裏居然是名八歲左右男孩子,登時一驚。


    小男孩慘白臉上肉嘟嘟的,他若能睜眼必是個可愛活潑的孩子。此時他緊閉雙目,身穿玉帶錦衣,這身打扮一看就是富貴人家孩子。


    這麽小的孩子都被殘害了,隻能歎聲殘忍,脫口而出道:“連個孩子都不放過。你接下來可是打算讓我幫你殺什麽人?”


    煜天音轉過身去,用一個挺拔傲然的脊背對著她,嗤笑一聲,聲音譏誚道:"替我殺人?你還不夠格。"


    淺聆心並不在意他的蔑視,環顧了一圈洞內棺槨,那麽多人被奪舍是想組建一個什麽神秘組織?


    目光收迴之時見他背對自己,淺聆心不禁瞟了眼身側五步外就是方才那兩妖怪落荒而逃跑出去的石門,心下一盤算就想奪門而出。


    心念一動,她腳下輕挪了幾步,看未被察覺便不知哪來一股勇氣,轉身就撒丫子往門外跑了去。


    跑到半道,突然頭頂厚重石門轟然落下,差一些就將她砸成肉泥。隨之身後自己被一股吸力迅速將她抽了迴去,頃刻間後背重重撞擊之下被壓在了一副棺材板上。


    煜天音不知何時已近在眼前,他一拳砸向她身後棺木板上,赫然便出現了一個拳坑,也恰巧將她禁錮在了棺板上。


    他道:“本君正想考驗你的忠誠呢,你竟這麽沒誠意還想逃,你這麽不聽話,那不如死了好?”


    淺聆心背靠冰冷棺板,自背心傳來的一陣透心涼的寒意冷得她那小身板禁不住顫抖,像極了是被恐嚇而嚇的。


    看了居高臨下近在眼前的臉,她唿吸一滯,不禁心中暗罵,好歹母胎單身了這麽多年居然被這陰晴不定的棺材臉給‘棺咚’了?


    淺聆心扯開一個苦笑,滿臉求生欲安撫道:“有誠意的,我沒有不聽話,方才就是覺得此處太悶想出去透透氣兒,哈哈聖君息怒,有話好說。”


    煜天音神色陰沉,目光卻熠熠灼灼地盯著身下人。


    淺聆心被盯得全身發毛,生怕他這迴是真氣不可耐要一巴掌拍死自己,正準備再軟言幾句,卻見他目光未動,下一瞬忽然揚起手撕開了她身前衣襟。


    動作粗魯強勢,也十分幹脆利落。


    刺耳的撕裂聲在冰冷空氣中格外清晰,肩膀半邊雪肌裸露在外,左肩處涼意襲來,淺聆心震驚喊道:“你幹什麽!”


    淺聆心想要掙紮,對方鉗製雙臂又給強勢得壓了迴去,他目光移到她左肩上,看到那塊妖冶火蘭標記,他道:“這個象征幽蘭宗的血脈族徽可是我費盡心思才找到稱心人選,你若敢逃,覺得我會輕易放過你?從迴到這具軀體你就沒了選擇餘地。要麽乖乖歸順於我,要麽現在就捏碎你魂魄讓你後悔再來這世上一迴!”


    煜天音語氣霸道強橫,一副咄咄逼人之勢,淺聆心對他粗魯之舉心中憤然,一種被威逼脅迫的屈辱油然而生。


    但是骨子裏的那股倔強卻被此人壓製得一點不剩,她雖心中憤然卻隻得隱忍。


    自知,自己那三腳貓功夫定然無法與這有法術的人抗衡。


    心中這一權衡,便也舒緩了怒意。


    她迴神,卻被這種姿勢,這樣的距離,全然被一種莫名尷尬和曖昧氣息替代,她耳後根有些發燙了起來。


    抬起頭時,正好對上這人俊冷的臉,淺聆心憋得大氣不敢出,空氣中全是這個男人身上散發出來的某種香氣,氣味很淡,不知什麽,卻很好聞。


    為了掩飾自己心中慌亂,便偏轉過了頭去,無意間便掃到自己左肩衣服敞開處有一塊紅色印記。


    想著,方才撕他撕裂衣服或許是為了跟她說這個,便故作疑問轉移話題道:“咦?我身上居然還有個胎記?”


    那是個火紅色的五瓣蘭花印記,花瓣細長精致,看起來就像胎記一樣長在上麵,隱隱還有一絲紅色光霧般縈繞其上,異常豔麗煞是好看。


    心想著怎麽又一塊胎記啊,這身體附帶零件果然太多,臉上有一塊難看的還不夠,身上怎又還有一塊,買一送一的嗎?


    幸好這個蘭花胎記生的不難看她也勉強接受了。


    這時,頭頂上的煜天音突然陰測測道:“你這不知死活的膽量我很欣賞,但你這不聽話的態度,我卻很不滿意”


    說完,他的眼中似閃過了一絲危險信號。


    他接下來的舉動,讓淺聆心當場震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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