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洛雲末被突如其來的一句話給震懾到了的時候。


    大喊著“你們洛山算什麽東西”的那個弟子,在洛雲末聽到這句話的同時,被人以一種完美的拋物線給打飛了出來。


    摔在了地上中,整個人還沒有暈過去。


    堅持在那裏,還沒有吐血。


    呦嗬,今天真是大開眼界啊。


    洛雲末的眼睛瞪圓了。


    這是哪裏的,沒拴好的,跑出來了。


    茶館前又是聚了一幫人,洛雲末冷哼了一聲,刻意的從那弟子身旁繞地而過進了茶館。


    防止你碰瓷。


    茶館裏早已是劍拔弩張。


    連掌櫃的和店小二也被這樣的氣勢所嚇到,怕受了波及,現在也不知去向何處。


    隻剩下一堆人,拋棄了形象,在那裏不住的吃瓜。


    普通人哪敢在修士起爭端的時候,還在那裏看戲啊,早早的也跟著掌櫃的跑了出去。


    都是各門派前來參加同修會的弟子,此時像極了大爺大媽一樣,人挨人擠在了那裏看戲。


    洛雲末:…~


    遲早有一天,她要發個文章到修真流言板上,好好的批評一下修真界的吃瓜潮流。


    洛雲末眼睛半眯著,擠到了人群裏的中心。


    敢直接說洛山的,還加上“你們”,這裏麵肯定有洛山的人啊。


    這樣一看,人群圍著幾個人,幾個人旁邊又是一片空地。


    兩派人分的是相當引人注目。


    地上桌椅板凳是摔個稀碎。


    洛雲末定神一看,唐啾啾扶著一個看似嬌弱無力的女子,一旁的南謹和羅異等人圍在她身邊,護著她。


    唐啾啾一臉怒色,瞪著那群人。


    南謹見狀伸手將她護在了身後。


    洛雲末眉毛一挑,這什麽情況啊。


    也不知道是哪個動的手了。


    額,也有可能動的是腳。


    後又見那個被打飛的弟子跑了過來。拂著氣的上下起伏的胸膛,雙目怒視著唐啾啾那幫人。


    那對麵領頭的那個身著紅色壓著丹紋的道服,身後盡是同樣服飾的弟子。


    一看就是一個門派的。


    領頭的那個生的陰柔,雖是俊美,但氣質讓人覺得不舒服。


    一雙丹鳳眼,端的是蔑視眾人的態度。


    “師兄。”


    那弟子心虛的低下了頭,手不住的顫著。


    那陰柔男子眼神都不分給他半個,冷哼了一聲,“丟人現眼。”


    隨後身邊的人就將那個弟子拖了下去。


    洛雲末瞧見他的眼睛,便覺得他不是什麽善茬。


    果然,那紅衣男子又是撐開自己的扇子,一雙眼睛似笑非笑的,“羅道友,哦,還有南少主。這是怎麽了,跟在洛山的背後,就可以隨意在我丹穀弟子的麵前動手了嗎?”


    “莫非是覺得自己有了什麽倚仗,就可以在修真界裏橫行霸道了嗎?”


    這紅衣男子是先發製人,一開口就先將問題推給了羅異他們。


    羅異卻還是一臉溫文爾雅,麵色無常。開口道:“早聞丹穀的弟子實力非凡,如今看來果然如此。”


    “若非不是實力不凡,我還怕自己一腳將他踹了出去,把人給弄出個好歹來。”


    “那樣就不好了,丹道友,你覺得呢?”


    羅異四兩撥千斤,將問題又是甩給了紅衣男子。


    還暗諷他的師弟們學藝不精。


    洛雲末這才知道是羅異動的手,看不出來啊,溫文爾雅,出手倒是迅速。


    這又是為何引了這爭端。


    還沒等洛雲末開口問道,便又是聽到那囂張的聲音傳來,“早聞羅道友不日將繼任墜天穀穀主,這般為著洛山說話,若是讓墜天穀的穀主知道,也會寒了心吧。怕不是在學藝,也忘了本了。”


    羅異麵色不變:“洛山與我有教習之恩,師傅與我有師徒情分。且我來洛山,為洛山說話,本就是我說話做事的風格。”


    “墜天穀不屑於那種掐尖的小人。隻會在旁挑撥離間。”


    羅異對於這樣的酸話,早在確立身份時就聽過不少。


    這種挑撥離間的話簡直就是小兒科。


    他也不屑迴應什麽。


    “丹穀早先也是派弟子前往洛山學藝。長老前輩也有不少曾在我洛山先生門下掛名。”


    唐啾啾一反常態,直接反擊。


    “照道友這麽說,貴派也是忘了本了嗎?”


    男子聽到唐啾啾的話,扇著扇子的手一頓,展顏一笑:“果然伶牙俐齒。”


    他便是手一揮,指向了自己身旁一個長相略微有些欠缺的弟子。


    “難怪我這師弟對你是一見傾心啊。”


    紅衣男子身後的幾個弟子又是不管不顧的擠眉弄眼了起來。


    隨即他們便是哈哈一笑。


    洛雲末第一反應就是想上去扇他的嘴。


    以女子的事情來說笑諷刺,這種手法簡直下作。


    唐啾啾的臉漲的通紅,但還是死死瞪著他。


    南謹冷眼掃過那群發笑的弟子,威脅之意明顯。


    他們便瞬間的就沒了什麽聲音。


    隻剩下那個領頭的男子肆無忌憚著。


    “哎呀,”他陰柔一笑,“南少主,這是衝冠一怒為紅顏啊。”


    陰測測的聲音,讓人辨不出喜怒。


    南謹冷聲道:“丹辰,你再多廢話,別怪我不顧往昔情麵。”


    他早就在他嘲諷啾啾的時候,就動了怒火。


    那個被喚作丹辰的男子,眼神閃過怒色,甩下袖來,“往昔情麵,你我之間有什麽情麵。”


    “憑你拿到了那把劍嗎?”


    就像是被戳到了痛腳一樣,原本端著的人一下子變得炸了起來。


    洛雲末聽到丹辰這個名字,便就是若有所思著。


    這個名字怎麽有些熟悉呢。


    好像是在那裏聽過。


    可是無論如何都想不起來。


    南謹不理他的質問,眼神冷肅,轉身不看他。


    那丹辰隻是失態一下,便很快的恢複了平靜。


    照樣的還是展開扇麵,風姿綽約。


    “旁的我也不跟你們多說。”


    丹辰嘴角噙著一抹邪笑。


    “她。”


    修長的手指指向了唐啾啾身旁那個柔弱的女子。


    “我必須要給帶走。”


    話音剛落,唐啾啾便又是上前一步。


    “不行,我不能把她交給你們。”


    丹辰眼波流轉:“小姑娘,你可得知道,銀貨兩訖。一手交人,一手交錢。”


    “而今。”


    丹辰扇子一收。


    言語冷淡:“她的家族受到丹穀的保護得以延續。”


    “按照這早已簽訂好的契約,她本該就是要由我們丹穀帶走。”


    “她,可是我們丹穀的丹奴。”


    洛雲末聽到這裏,又是沉默。


    煉丹的人都知道,想要研習設計新的丹藥配方,就要招人來試藥。無論是藥劑還是丹藥,試藥的時候,就要找專門的丹奴。


    丹奴負責試藥,然後煉丹師根據丹奴的身體情況進行改良。


    丹藥本無毒,但經過了重重改良和不斷試藥,丹毒累積,聚集在了五髒六腑。


    當體內的丹毒爆發,那人也早已藥石無醫,隻能等死。


    煉丹師研究煉丹的時間很多,需要很多的丹奴不斷試藥。


    因此丹奴的壽命一般不會太長。


    在長壽的修真界中,已算是早夭。


    丹穀自是以煉丹製藥聞名,從掌門到長老和精英弟子,都養著大批的丹奴。


    丹穀對於丹藥的品質要求極高,對於丹奴的挑選更是嚴苛。


    一般的修士做丹奴還不行,非得要根骨不錯,但沒有靈根的普通人才可以。


    因為試藥一事有傷壽命,原本在修真界便是爭議頗多。


    丹穀養丹奴的事情早不是什麽秘密。為了平息人怒,煉丹師選丹奴的時候,都會問過本人要求,再是給予其家人家族錢財丹藥等一係列的補償。


    丹穀做這些事也向來是信奉透明的原則。


    這一點還是在修真界沒有什麽詬病的。


    洛雲末想到這裏,看向了唐啾啾護在身後的那個柔弱的女子。


    看她眼波盈盈,淚水似落不落。


    看她對於丹辰的話沒什麽反駁想來還真的是人家的丹奴。


    便是一陣頭疼。


    丹穀養丹奴的事也是光明正大,走的是自願的程序。


    他既然是有著契約,那肯定不是人家強買強賣。


    他們貿然插手,難免衝突。


    南謹和羅異也是想到這裏,互相對視了一番。


    南謹低下頭去,語氣不自覺的放的溫柔,“啾啾,你在哪裏遇到這個姑娘的。”


    不怪他多想,他一開始看到了她護著這個姑娘,然後被丹穀的人為難。


    一開始沒有怎麽在意,以為是丹穀的人仗勢欺人。


    現在想來覺得不對。


    那個女子一直躲在一旁,問她什麽都不說。


    要真的是丹奴,他們插手就會留下話柄了。


    羅異也是想到這裏,不禁皺起眉頭。


    唐啾啾麵對南謹的發問,仰起頭來:“她不是丹奴,她是原先我的朋友。”


    話說到這裏,她便不肯再說什麽。


    洛雲末看著她又犯了執拗的性子。


    便走上前去。


    南謹和羅異看到了洛雲末,眼神交流一番。


    丹辰看著那個麵容清冷的女子走來,便不羈的挑起眉頭:“這也是你們洛山的人吧。”


    門派弟子相見,為表示尊重,先報名號。


    “洛山,洛雲末。”


    聽到她的介紹後,丹辰半眯著的眼睛閃過一絲精光。


    洛雲末來到唐啾啾的身旁,啾啾下意識的拉住了洛雲末的衣袖。


    “丹辰道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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