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雲縣府衙離開以後，沈七站在道旁，神色不禁有些無奈。
沒有玄甲令牌真的太不方便了！唉……總不能每次都要靠玖兒替我解圍吧？不知道玄甲衛外門弟子有沒有身份令牌？雖然按照劉捕頭的說法，玄甲衛外門弟子權限極為有限，但總好過什麽都沒有吧？
這個問題，認識的人中恐怕隻有玖兒才知曉吧？
思來想去，沈七還是決定迴去找玖兒問清楚。
但一想到玖兒，沈七的心裏就有些複雜。
“哎……該怎麽麵對她呢？”沈七不禁有些苦惱。
雖然沈七的心中同樣糾結，但不可否認的是，玖兒在他心中是有些不同的。這或許還算不上喜歡，但總歸是有好感的。
可同樣的，洛瑤在他心中亦是不同的。
甚至沈七對洛瑤的情意要勝過對玖兒的情意。
要不然，沈七也不至於從玖兒麵前逃走。
可以說，沈七對洛瑤是“情意”，而對玖兒則是“情義”。
隻不過冷靜下來的沈七感到自己有些可笑。
無論是玖兒還是洛瑤，自己與她們相處都隻是一天而已！
莫非喜歡一個人，這麽容易嗎？
那些話本小說中的男女主角，不都是經曆了風風雨雨後才意識到互相喜歡互相傾慕嗎？為何自己如此輕易就喜歡上一個姑娘？
沈七暗自歎息。
還是……我僅僅是因為她們的美貌？
不可否認的是，無論是洛瑤還是玖兒，都是難得的美人。特別是洛瑤，那幾乎完美的容顏，那空靈如仙的氣質，那月下舞劍的風姿，都讓沈七極為心動。
可今日打扮過的玖兒亦是美豔不可方物，讓沈七大為心動。
難不成，我真的隻是看上了她們美麗的容貌？
攥了攥拳，沈七不禁暗罵自己渣男。
深深歎了口氣，沈七有些茫然地在路上走著。
不知不覺間，他竟然迴到了萬家大院前。
圍在萬家大院門前的人越來越多，人群中不斷傳來喝彩叫好聲。
沈七不禁大感好奇。
難道是因為靈山觀的道士來做法事，所以眾人才如此？
道家法事，沈七可是從沒見過。要說不感興趣，那就是自欺欺人。
有些費力地擠到了人前，沈七抬頭看去。
萬家大門前，一個身披黃色道袍三縷長髯的道士正在舞著一柄桃木劍，嘴中念念有詞。
道士身前擺了一張香案，案上擺了許多物品，大部分沈七都不認識，隻有案子當中那個瓷碗裏的物品，讓沈七覺得有些熟悉。
“大……大米？”沈七不禁一愣。
“小夥子，第一次看法事吧？”旁邊一個中年人道：“那可不是大米，而是生糯米，可以驅邪的。”
“糯米……驅邪？”沈七不禁一驚。
糯米他自然是吃過的，但是糯米可以用來驅邪他倒真的第一次聽說。
不過，驅邪？萬家又什麽“邪”嗎？
“這位道爺，是靈山觀下來的嗎？”沈七不禁問道。
“喲，這可不知了。”那人搖了搖頭。
“這位大叔，那……萬家發生了什麽事嗎？怎麽會有一位道爺在此呢？”沈七忙問道。
誰知那人繼續搖了搖頭，道：“我也是來看熱鬧的。萬家發生了什麽我不知道，但是據說這個道爺今日路過萬家大門的時候感應到了一股邪惡的戾氣，懷疑是有邪祟在此，於是開壇做法，超度亡靈。”
戾氣？邪祟？亡靈？
沈七不禁一樂，這都哪跟哪啊！
裝模作樣地點了點頭，沈七暗暗猜測，這個中年男子看來真的是不知。估計他也是聽人瞎說的。但那道士的目的究竟是什麽呢？
為了名利？
可旁人壓根不知道他是誰啊！哪來的名？萬家早已人去屋空，誰又給他利？
為了美色？
這可就更說不通了！且不說道士乃是出家人，守清淨，忌淫邪。單說這道爺若真的喜歡美色，直接去煙雲坊就是了，何必在此費這一番功夫？
為了權勢？
那就不用分析了，根本不可能！做場法事就有權勢的話，那權勢也太不值錢了。
那還能為了什麽？
難不成真的是一時興起？
不，一定是有目的的！
因為就算是道士，也不可能隨身帶著香案和種種法器！必然是提前準備好的！
為什麽提前準備這些東西？
而且就在不久前，萬家上下才匆匆搬離了這裏。時間未免太巧合了吧？
還是萬家早就計劃好，以此為由抽身而出？
仔細想想，若是萬家以大院有邪祟為由搬離，再請道士前來做法超度，好像就能夠解釋得通了。
但沈七總覺得事情沒有那麽簡單。
那道士還在做法，嘴裏盡是些沈七聽不懂的話。
剛開始沈七還覺得新奇，但看了一會兒，沈七便覺得有些無聊了，於是打算轉身離開。
畢竟現在萬家也不知去哪了，當務之急還是將王二苟從大牢中救出來。
就在這時，沈七突然感到身後一陣破空聲襲來！
沈七猛然轉身，但由於人群擁擠，他一時沒有躲開！
“啪啪——”
沈七一愣，原來是那道士將一把生糯米撒到了自己身上！
“你！”沈七不禁有些惱怒。
誰知那道士當先一下越過香案，桃木劍直指沈七。
“妖孽，還不顯出原形！”道士喝道、
“噶？”
沈七一愣，旋即轉過頭看了一眼。
眾人都紛紛退後，唯恐與沈七有什麽接觸。
“我啊？”沈七不禁指著自己問道。
道士派頭十足地舞了個劍花，雖然手中乃是桃木劍，但在他手中卻如臂指使，讓沈七不禁也暗暗稱奇。
“妖孽，你莫要以為能瞞得了我天目真人。”道士冷哼一聲。
沈七不禁嗬嗬笑了起來，道：“你應該就是那些話本小說中的假道士吧？我分明是活生生的人，哪裏像是妖孽了？”
天目真人不禁雙眼一瞪，怒道：“妖孽休逞嘴利，看本真人收了你！”
沈七不禁有些好笑。
嘴利？我？
天目真人右手一抖，左腳踏出，長劍直刺，正是一招標準的“仙人指路”。
沈七暗暗點了點頭，氣運雙手，握拳而立。
長劍帶著破風聲直逼沈七麵門，沈七雙腳微側，右拳順勢打出，隱隱帶著驚人的氣勢。
正是“驚雷拳”第一式——一雷怒！
天目真人明顯一怔，他萬萬沒想到沈七反應居然如此之快。持劍迴擋已然來不及，天目真人隻能氣沉丹田，打算硬抗這一拳。
“碰——”
一道沉悶的打擊聲響起，沈七原地未動，天目真人則倒飛而出，直直砸向了香案！
“這……這麽弱！！！”沈七不禁愣住了。
方才他隻用了十年內力而已啊！
當日大雪山上的大雪狼都要比這個什麽天目真人強得多好嗎！不，百裏風雪道試練遇到的小雪狼都要比他強啊！
看他方才劍花舞得像模像樣，結果……誰知道一拳都抗不住啊！
同樣震驚的還有圍觀的群眾。
“這個少年怎得如此厲害？”
“是啊，那天目真人看上去也是有真本事的，怎麽被他一拳打飛了？”
“莫非他真的是什麽妖孽不成？”
“啊！不會是真的吧？”
眾人不禁再退幾步，與沈七拉開了距離。
沈七有些無語地看了眼滿是驚恐的眾人，暗暗歎氣。
“哎喲……”天目真人哀嚎著從香案的碎屑中站起，看向沈七的目光也滿是驚恐。
“你……你這妖孽怎的如厲害……”
沈七不禁滿臉黑線，朝著天目真人走了幾步，對方和驚恐地倒退了一步，險些被地上的碎屑和各樣法器絆倒。
“我說你……那什麽天目真人是吧？”沈七不禁冷聲道：“你一口一個‘妖孽’，我倒想問問你，你是怎麽看出我是妖孽的？”
天目真人恐懼地咽了口唾沫，顫聲道：“我……我自由便有陰……陰陽眼，自然能看到……看到一般人看不到的東西……”
“陰陽眼？”沈七一怔，旋即驚道：“世上真有這種東西？”
圍觀的眾人也大感好奇。
陰陽眼，在某些極小眾的話本小說中，是能夠看到陰物與靈魂的神奇雙眼。沈七自然也從沈五那裏聽說過。
其實這種靈異野誌、異聞傳說之流的故事，在任何地方都有流傳，沈七也曾不止一次地從映雪山莊其他人口中聽到過。
而陰陽眼的大名，更是如雷貫耳。
但是……這種神奇的眼睛，真的存在嗎？
世間真的有什麽陰物嗎？人有靈魂嗎？
這一係列問題都讓沈七有些摸不著頭腦。
但是他突然想到了初遇“逍遙五絕”時的情形。
自己那時正在檢查廿二七休息屋中山莊弟子的死因，霄淨幾人便說過什麽“靈氣”、“陰氣”、“妖氣”的話。
而且後來自己又從羅三世那裏聽說了什麽“前世”“今生”“後世”，以及後來遇到雙色並蒂雪蓮時發生的一切……
這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在說，所謂的“另一個世界”、“陰物”、“前世”等等這些東西是真實存在的。
真的……是這樣嗎？
若真的有另一個世界，為何卻一直存在於傳說中呢？為何真正了解這些事的人僅是少數呢？
可若是假的……那為何又有如此多的傳說流傳下來呢？
這時，天目真人說話了。
“陰陽眼自然是存在的！”
沈七不禁皺眉，但他沒有插嘴。
“正常人自出生起就被這片天地所接納，因此會有淡淡的靈氣隱現。對於我們修道人來說，修的便是天地之氣、宇宙能量。而自然萬物皆有宇宙能量。人長大後食五穀便是接納天地之精。故而每個人身上都能看到源自於宇宙萬物的靈氣！”天目真人解釋道。
“何謂天地之氣？何謂宇宙能量？”
“宇宙之初為混元，清氣上升變為天，濁氣下沉化為地。天地者，環宇也！天地玄黃，宇宙洪荒。日月盈仄，辰宿列張。寒來暑往，秋收冬藏。閏餘成歲，律呂調陽。此為知自然之道而法道也！”
這下，不但是沈七，周圍的百姓都是一臉懵的狀態。
“不……不懂……”沈七直接道。
天目真人並沒有解釋，而是看著沈七，道：“如我方才所言，凡是天地所生之民，皆有天地所鍾之靈氣。而你……你身上並無半點靈氣可言！而且我還隱隱看到了不祥的黑氣……就像是……就像是被這片天地所拋棄了一樣！”
沈七心中一突，隨即恍然。
這……這不就是羅三世所說的“天棄”嘛！
沒有玄甲令牌真的太不方便了！唉……總不能每次都要靠玖兒替我解圍吧？不知道玄甲衛外門弟子有沒有身份令牌？雖然按照劉捕頭的說法，玄甲衛外門弟子權限極為有限，但總好過什麽都沒有吧？
這個問題，認識的人中恐怕隻有玖兒才知曉吧？
思來想去，沈七還是決定迴去找玖兒問清楚。
但一想到玖兒，沈七的心裏就有些複雜。
“哎……該怎麽麵對她呢？”沈七不禁有些苦惱。
雖然沈七的心中同樣糾結，但不可否認的是，玖兒在他心中是有些不同的。這或許還算不上喜歡，但總歸是有好感的。
可同樣的，洛瑤在他心中亦是不同的。
甚至沈七對洛瑤的情意要勝過對玖兒的情意。
要不然，沈七也不至於從玖兒麵前逃走。
可以說，沈七對洛瑤是“情意”，而對玖兒則是“情義”。
隻不過冷靜下來的沈七感到自己有些可笑。
無論是玖兒還是洛瑤，自己與她們相處都隻是一天而已！
莫非喜歡一個人，這麽容易嗎？
那些話本小說中的男女主角，不都是經曆了風風雨雨後才意識到互相喜歡互相傾慕嗎？為何自己如此輕易就喜歡上一個姑娘？
沈七暗自歎息。
還是……我僅僅是因為她們的美貌？
不可否認的是，無論是洛瑤還是玖兒，都是難得的美人。特別是洛瑤，那幾乎完美的容顏，那空靈如仙的氣質，那月下舞劍的風姿，都讓沈七極為心動。
可今日打扮過的玖兒亦是美豔不可方物，讓沈七大為心動。
難不成，我真的隻是看上了她們美麗的容貌？
攥了攥拳，沈七不禁暗罵自己渣男。
深深歎了口氣，沈七有些茫然地在路上走著。
不知不覺間，他竟然迴到了萬家大院前。
圍在萬家大院門前的人越來越多，人群中不斷傳來喝彩叫好聲。
沈七不禁大感好奇。
難道是因為靈山觀的道士來做法事，所以眾人才如此？
道家法事，沈七可是從沒見過。要說不感興趣，那就是自欺欺人。
有些費力地擠到了人前，沈七抬頭看去。
萬家大門前，一個身披黃色道袍三縷長髯的道士正在舞著一柄桃木劍，嘴中念念有詞。
道士身前擺了一張香案，案上擺了許多物品，大部分沈七都不認識，隻有案子當中那個瓷碗裏的物品，讓沈七覺得有些熟悉。
“大……大米？”沈七不禁一愣。
“小夥子，第一次看法事吧？”旁邊一個中年人道：“那可不是大米，而是生糯米，可以驅邪的。”
“糯米……驅邪？”沈七不禁一驚。
糯米他自然是吃過的，但是糯米可以用來驅邪他倒真的第一次聽說。
不過，驅邪？萬家又什麽“邪”嗎？
“這位道爺，是靈山觀下來的嗎？”沈七不禁問道。
“喲，這可不知了。”那人搖了搖頭。
“這位大叔，那……萬家發生了什麽事嗎？怎麽會有一位道爺在此呢？”沈七忙問道。
誰知那人繼續搖了搖頭，道：“我也是來看熱鬧的。萬家發生了什麽我不知道，但是據說這個道爺今日路過萬家大門的時候感應到了一股邪惡的戾氣，懷疑是有邪祟在此，於是開壇做法，超度亡靈。”
戾氣？邪祟？亡靈？
沈七不禁一樂，這都哪跟哪啊！
裝模作樣地點了點頭，沈七暗暗猜測，這個中年男子看來真的是不知。估計他也是聽人瞎說的。但那道士的目的究竟是什麽呢？
為了名利？
可旁人壓根不知道他是誰啊！哪來的名？萬家早已人去屋空，誰又給他利？
為了美色？
這可就更說不通了！且不說道士乃是出家人，守清淨，忌淫邪。單說這道爺若真的喜歡美色，直接去煙雲坊就是了，何必在此費這一番功夫？
為了權勢？
那就不用分析了，根本不可能！做場法事就有權勢的話，那權勢也太不值錢了。
那還能為了什麽？
難不成真的是一時興起？
不，一定是有目的的！
因為就算是道士，也不可能隨身帶著香案和種種法器！必然是提前準備好的！
為什麽提前準備這些東西？
而且就在不久前，萬家上下才匆匆搬離了這裏。時間未免太巧合了吧？
還是萬家早就計劃好，以此為由抽身而出？
仔細想想，若是萬家以大院有邪祟為由搬離，再請道士前來做法超度，好像就能夠解釋得通了。
但沈七總覺得事情沒有那麽簡單。
那道士還在做法，嘴裏盡是些沈七聽不懂的話。
剛開始沈七還覺得新奇，但看了一會兒，沈七便覺得有些無聊了，於是打算轉身離開。
畢竟現在萬家也不知去哪了，當務之急還是將王二苟從大牢中救出來。
就在這時，沈七突然感到身後一陣破空聲襲來！
沈七猛然轉身，但由於人群擁擠，他一時沒有躲開！
“啪啪——”
沈七一愣，原來是那道士將一把生糯米撒到了自己身上！
“你！”沈七不禁有些惱怒。
誰知那道士當先一下越過香案，桃木劍直指沈七。
“妖孽，還不顯出原形！”道士喝道、
“噶？”
沈七一愣，旋即轉過頭看了一眼。
眾人都紛紛退後，唯恐與沈七有什麽接觸。
“我啊？”沈七不禁指著自己問道。
道士派頭十足地舞了個劍花，雖然手中乃是桃木劍，但在他手中卻如臂指使，讓沈七不禁也暗暗稱奇。
“妖孽，你莫要以為能瞞得了我天目真人。”道士冷哼一聲。
沈七不禁嗬嗬笑了起來，道：“你應該就是那些話本小說中的假道士吧？我分明是活生生的人，哪裏像是妖孽了？”
天目真人不禁雙眼一瞪，怒道：“妖孽休逞嘴利，看本真人收了你！”
沈七不禁有些好笑。
嘴利？我？
天目真人右手一抖，左腳踏出，長劍直刺，正是一招標準的“仙人指路”。
沈七暗暗點了點頭，氣運雙手，握拳而立。
長劍帶著破風聲直逼沈七麵門，沈七雙腳微側，右拳順勢打出，隱隱帶著驚人的氣勢。
正是“驚雷拳”第一式——一雷怒！
天目真人明顯一怔，他萬萬沒想到沈七反應居然如此之快。持劍迴擋已然來不及，天目真人隻能氣沉丹田，打算硬抗這一拳。
“碰——”
一道沉悶的打擊聲響起，沈七原地未動，天目真人則倒飛而出，直直砸向了香案！
“這……這麽弱！！！”沈七不禁愣住了。
方才他隻用了十年內力而已啊！
當日大雪山上的大雪狼都要比這個什麽天目真人強得多好嗎！不，百裏風雪道試練遇到的小雪狼都要比他強啊！
看他方才劍花舞得像模像樣，結果……誰知道一拳都抗不住啊！
同樣震驚的還有圍觀的群眾。
“這個少年怎得如此厲害？”
“是啊，那天目真人看上去也是有真本事的，怎麽被他一拳打飛了？”
“莫非他真的是什麽妖孽不成？”
“啊！不會是真的吧？”
眾人不禁再退幾步，與沈七拉開了距離。
沈七有些無語地看了眼滿是驚恐的眾人，暗暗歎氣。
“哎喲……”天目真人哀嚎著從香案的碎屑中站起，看向沈七的目光也滿是驚恐。
“你……你這妖孽怎的如厲害……”
沈七不禁滿臉黑線，朝著天目真人走了幾步，對方和驚恐地倒退了一步，險些被地上的碎屑和各樣法器絆倒。
“我說你……那什麽天目真人是吧？”沈七不禁冷聲道：“你一口一個‘妖孽’，我倒想問問你，你是怎麽看出我是妖孽的？”
天目真人恐懼地咽了口唾沫，顫聲道：“我……我自由便有陰……陰陽眼，自然能看到……看到一般人看不到的東西……”
“陰陽眼？”沈七一怔，旋即驚道：“世上真有這種東西？”
圍觀的眾人也大感好奇。
陰陽眼，在某些極小眾的話本小說中，是能夠看到陰物與靈魂的神奇雙眼。沈七自然也從沈五那裏聽說過。
其實這種靈異野誌、異聞傳說之流的故事，在任何地方都有流傳，沈七也曾不止一次地從映雪山莊其他人口中聽到過。
而陰陽眼的大名，更是如雷貫耳。
但是……這種神奇的眼睛，真的存在嗎？
世間真的有什麽陰物嗎？人有靈魂嗎？
這一係列問題都讓沈七有些摸不著頭腦。
但是他突然想到了初遇“逍遙五絕”時的情形。
自己那時正在檢查廿二七休息屋中山莊弟子的死因，霄淨幾人便說過什麽“靈氣”、“陰氣”、“妖氣”的話。
而且後來自己又從羅三世那裏聽說了什麽“前世”“今生”“後世”，以及後來遇到雙色並蒂雪蓮時發生的一切……
這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在說，所謂的“另一個世界”、“陰物”、“前世”等等這些東西是真實存在的。
真的……是這樣嗎？
若真的有另一個世界，為何卻一直存在於傳說中呢？為何真正了解這些事的人僅是少數呢？
可若是假的……那為何又有如此多的傳說流傳下來呢？
這時，天目真人說話了。
“陰陽眼自然是存在的！”
沈七不禁皺眉，但他沒有插嘴。
“正常人自出生起就被這片天地所接納，因此會有淡淡的靈氣隱現。對於我們修道人來說，修的便是天地之氣、宇宙能量。而自然萬物皆有宇宙能量。人長大後食五穀便是接納天地之精。故而每個人身上都能看到源自於宇宙萬物的靈氣！”天目真人解釋道。
“何謂天地之氣？何謂宇宙能量？”
“宇宙之初為混元，清氣上升變為天，濁氣下沉化為地。天地者，環宇也！天地玄黃，宇宙洪荒。日月盈仄，辰宿列張。寒來暑往，秋收冬藏。閏餘成歲，律呂調陽。此為知自然之道而法道也！”
這下，不但是沈七，周圍的百姓都是一臉懵的狀態。
“不……不懂……”沈七直接道。
天目真人並沒有解釋，而是看著沈七，道：“如我方才所言，凡是天地所生之民，皆有天地所鍾之靈氣。而你……你身上並無半點靈氣可言！而且我還隱隱看到了不祥的黑氣……就像是……就像是被這片天地所拋棄了一樣！”
沈七心中一突，隨即恍然。
這……這不就是羅三世所說的“天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