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塞上雲州歸雲鎮。
寬闊的街道上人來人往，響亮的吆喝聲此起彼伏。
沈七走在青石鋪就的街道上，充滿驚奇地四處張望，神色間充滿了興奮。
他身旁的白衣少女下意識離他遠了一些，並且忍不住輕咳了兩聲。
沈七這才迴過神來，看了一眼身旁的白衣女子，有些不好意思地嘿嘿一笑。
白衣女子喚作玖兒，自稱是麵具人派她來協助沈七。可沈七心中卻認定玖兒就是麵具人。隻不過她不想讓沈七知曉她的身份、樣貌，才謊稱派玖兒來協助自己。
但玖兒到底是不是麵具人，沈七其實並不在意。
雖然通過種種跡象表明，自己失去了部分記憶。但對於現在的沈七而言，麵具人也好，玖兒也罷，都是屬於見過麵，但並無深交的人。說句不好聽的，連夥伴都算不上，充其量算是盟友。
自己隻不過是照聖子試練任務的要求，暫時與她合作，助其完成任務罷了。以後能不能見麵還兩說呢。
“玖兒姑娘，我們這是要去哪？”沈七不禁扭頭問道。
玖兒在一個糖人攤前停了下來。
老板是個五十多歲的大叔，頭發已經斑白，精神頭看上去卻還不錯。此刻他正在專心捏著一個人形糖人。
看到攤子前來了客人，老板抬頭看了一眼，笑道：“客可是要捏糖人？看看有喜歡的嗎？”
玖兒看了看旁邊捏好的糖人，旋即道：“我要你手中那個。”
“客真是好眼光！”老板嗬嗬一笑，道：“這雲素仙子的糖人是賣的最好的。”
雲素仙子？
沈七不禁一愣，這個名字好像在哪聽過啊。
老板手藝很好，不一會兒便捏出了一個栩栩如生的女子糖人。
玖兒滿臉喜色地接過糖人，問道：“多少錢？”
老板嗬嗬一笑，道：“五文錢。”
玖兒點點頭，遞過五枚銅錢放到一旁的瓷碗裏。
沈七好奇地盯著玖兒手中的糖人，忍不住想伸手摸一摸。
“這位客，要不要也來一個？”老板對著沈七問道。
沈七忙擺了擺手，示意不要。
玖兒看了眼沈七，心下頓時了然。轉過頭，看了眼旁邊已捏好的糖人，玖兒挑了個寶塔形糖人，遞給了沈七。
“給……給我的？”沈七驚喜道。
玖兒又摸了五枚銅錢丟到瓷碗中，然後轉過臉對著沈七低聲道：“知道你沒錢。”
沈七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接過了玖兒遞過來的糖人。
“哎，你別用手摸呀！”
玖兒笑著製止了在糖人上捏來捏去的沈七。
“哦。”沈七不好意思地收迴了手。
“這個呢，是用來吃的。你用手捏來捏去還怎麽吃啊！”玖兒不禁低聲道。
“是……是這樣啊……”沈七紅著臉快步離開了糖人攤。
“我們接下來去萬家莊。”玖兒一邊走一邊道：“迴答你之前的問題。”
“萬家莊……”沈七點了點頭，道：“……和我們的任務有關？”
“你這不是廢話嘛！”玖兒道：“無關我帶你去幹嘛？”
“那……買糖人也是任務？”沈七撓頭道。
“當……當然！”玖兒臉色一紅，快步向前走去。
沈七看了看手中的糖人，撓了撓頭，隨即跟了上去。
靠藥材生意起家的萬家，傳至萬承業這一輩，已是第三代了。經過三代人的不懈努力，萬家已算得上鎮上第一大家族。
站在萬家大院前，沈七和玖兒不禁愣住了。
“天殺的萬家，兜售假藥害人，該遭天打雷劈！”
“出售假藥，傷天害理！”
“草菅人命！”
……
萬家大院前圍了不少人，粗略一看可分兩撥。
一撥看裝束應是萬家的護院，另一撥正在聲嘶力竭哭喊的應該是鎮子上的平民百姓。
“萬家向來重視聲譽，怎麽會出售假藥呢？”
“誰知道那幾個喊冤的是什麽人？說不定就是萬家的對頭故意在這演戲，為要搞臭萬家名聲呢！”
“那也說不準，萬家每日售多少藥材？難保不會有幾株那什麽的摻在其中呢！”
“也不是沒這個可能！傳言中萬家的大少爺萬樂平不學無術，整日花天酒地。我看啊，就算萬家沒有出售假藥，這家業也遲早被那萬大少敗光了！”
“噓——小點聲！這話你也敢大聲說出來！你不知道萬家和官府的關係嗎？”
……
聽著周圍的議論，沈七不禁看了玖兒一眼，低聲道：“好像這萬家攤上事兒了，我們此時來合適嗎？”
玖兒秀眉也不禁皺起，搖了搖頭，道：“這誰能料得到！不過我不相信萬家會出售假藥。”
“那我們接下來怎麽辦？”沈七問道。
“看戲！”玖兒道。
沈七不明所以地點了點頭。
不一會兒，萬家大門吱呀一聲開了，一個穿著樸素的中年人走了出來。
這人看上去四十餘歲，身量頗為高大。隻見他步伐穩健，雙臂揮舞有力，一看就是個高手。
中年人走到鬧市人前，那幾個人喊得更厲害了。
隔得近了，沈七才發現中年人相貌堂堂，配合那高大的身量，可以說得上是英偉不凡。
隻看一眼，沈七便覺得他應是個慷慨正直之人。
隻見中年人先是對著眾人行了一禮，大聲道：“在下萬承業。”
“原來他就是萬家家主！”
“萬家家主如此人物，怎麽看都不像是會兜售假藥的惡人！”
“那可不一定，俗話說：知人知麵不知心啊！”
……
萬承業瞥了一眼眾人，然後對著一旁的護院道：“怎麽迴事？”
“稟家主，這些人巳時便到府前大鬧，說是我們萬家賣給他們假藥。”
“一派胡言！”萬承業怒斥道：“我萬家向來信譽為本，怎會兜售假藥？”
“可不是嘛！”護院低聲道：“之前大少爺和劉捕頭哄趕過，誰知現在又堵在街上了！”
“平兒和劉捕頭？”萬承業皺眉道：“他們同時出現的？”
“是啊。”護院道：“可能是大少爺去請的劉捕頭吧！”
萬承業沉默者搖了搖頭。
“萬家兜售假藥！傷天害理！草菅人命！”
一個穿著細麻衣的青年漢子極力唿喊。
萬承業走到幾人麵前，撥開阻擋的護院。
“萬家主！你們為何賣我們假藥？”一個老嫗顫巍巍道：“我家老頭子就是吃了你們的假人參，才會昏迷不醒！你要給我一個交代！”
“就是！給我們一個交代！”
萬承業不禁深深皺眉，而後朗聲道：“諸位，我萬家在這歸雲鎮售賣藥材，已曆六十餘載。我們萬家人名聲如何，諸位再清楚不過！萬某人敢對天發誓，絕不會出售假藥！此間事有蹊蹺，萬某必會徹查到底！”
“好！”
穿細麻衣的年輕漢子大喊一聲，道：“我們相信萬家主是個實誠人。但我想問萬家主一句話！”
“問！”萬承業道。
“倘若那些假藥當真出自萬家，該如何？”年輕漢子問道。
“若假藥出自萬家，那便有錢賠錢，有命賠命！”萬承業道。
“既然萬家主如此深明大義，那我等便放心了。”年輕漢子道：“好叫萬家主知曉，我乃鎮西徐記藥鋪的夥計，三日前從萬家購進一批十年山參。可幾位客買迴去用藥後出現了昏迷、出疹、生瘡等症狀，萬家主作何解釋？”
“此事我可作證！”之前的老嫗道：“我便是從徐記藥鋪拿人參的主顧之一。”
“我也可作證！”另外一人道。
“我也可作證！”剩下幾人皆大聲喊道。
萬承業抬手示意大家安靜，道：“不知這位小哥，可有當初進貨的人參？”
“有！”年輕漢子打開一個布包，裏麵有三支人參。
“可否借我一觀？”萬承業道。
“好！”年輕漢子應了一聲，將布包直接遞給萬承業。
萬承業取出一根人參仔細看了看。
人參分辨好壞真假，通常要看其五形，即須、蘆、皮、紋、體。
眼前這三支人參皆是長條須。須老而韌、清疏而長，上有小米粒狀的“珍珠點”。蘆較長，分兩節，皆是馬牙蘆，年份不算長。皮呈黃褐色，質地緊密。毛根上端肩膀頭處，有細深的螺旋橫紋。參體“靈”，十分好看。
像這般質地的山參，除去年份較短，已是非常難得，怎麽看都是上等藥材。
但是萬承業的眉毛卻皺的更厲害了。
因為他發現這三支人參的須頭，都莫名有些青黑泛潮。
這不正常！
人參這種藥材，若是條件合適，通常可以保存幾年時間。
而萬家通常都是雇傭專門的挖參人或者派人去山中收取藥材。
像人參這種需求較大的藥材，通常都是較為新鮮的，基本上不會出現庫存積壓的情況。
買參人買迴去後通常接著就會入藥才是。
那麽這三支人參的參須怎麽會出現泛潮的情況呢？而且那青黑色也絕不正常！
此事大有古怪。
萬承業慢慢收好了三支人參，抬頭對著幾人道：“幾位可願隨我入院慢慢商談？”
“這……”
幾人不禁有些猶豫。
“諸位，我萬家向來誠信經商，此事還有諸多疑點，你們想要公道，萬某人也想要公道！況且我們這樣僵持下去，隻會給別人看了笑話。”萬承業道：“還請幾位隨我入院，我們好好理一理。”
看到幾人還有些猶豫，萬承業指了指人群中幾個人，道：“周記銀鋪的周二爺，李家客棧的李掌櫃，還有城西鄒記的馬大廚，這些人都是今日之事的見證者！倘若萬某人處事不公，將來諸位大可將我告於公堂，這幾位都是證人！”
“對，我可以作證。”
“我也可以！”
萬承業對著幾人做了個請的姿勢，幾人點了點頭便跟著萬承業進了萬家大院。
“好了好了，大家都散了吧！”護院大聲道。
人群漸漸散去。
“你說，萬家是不是真的賣了假人參？”
“這可難說。看萬家主的表現，不像是做了虧心事的樣子。”
“難說！人家平頭老百姓，無緣無故為什麽要誣告萬家？”
“也有道理啊……壞了！我之前也從萬家進過藥材，不會也有問題吧？”
……
“我們怎麽辦？”沈七不禁問道。
“還能怎麽辦？進去看看唄！”玖兒道。
“啊？”
寬闊的街道上人來人往，響亮的吆喝聲此起彼伏。
沈七走在青石鋪就的街道上，充滿驚奇地四處張望，神色間充滿了興奮。
他身旁的白衣少女下意識離他遠了一些，並且忍不住輕咳了兩聲。
沈七這才迴過神來，看了一眼身旁的白衣女子，有些不好意思地嘿嘿一笑。
白衣女子喚作玖兒，自稱是麵具人派她來協助沈七。可沈七心中卻認定玖兒就是麵具人。隻不過她不想讓沈七知曉她的身份、樣貌，才謊稱派玖兒來協助自己。
但玖兒到底是不是麵具人，沈七其實並不在意。
雖然通過種種跡象表明，自己失去了部分記憶。但對於現在的沈七而言，麵具人也好，玖兒也罷，都是屬於見過麵，但並無深交的人。說句不好聽的，連夥伴都算不上，充其量算是盟友。
自己隻不過是照聖子試練任務的要求，暫時與她合作，助其完成任務罷了。以後能不能見麵還兩說呢。
“玖兒姑娘，我們這是要去哪？”沈七不禁扭頭問道。
玖兒在一個糖人攤前停了下來。
老板是個五十多歲的大叔，頭發已經斑白，精神頭看上去卻還不錯。此刻他正在專心捏著一個人形糖人。
看到攤子前來了客人，老板抬頭看了一眼，笑道：“客可是要捏糖人？看看有喜歡的嗎？”
玖兒看了看旁邊捏好的糖人，旋即道：“我要你手中那個。”
“客真是好眼光！”老板嗬嗬一笑，道：“這雲素仙子的糖人是賣的最好的。”
雲素仙子？
沈七不禁一愣，這個名字好像在哪聽過啊。
老板手藝很好，不一會兒便捏出了一個栩栩如生的女子糖人。
玖兒滿臉喜色地接過糖人，問道：“多少錢？”
老板嗬嗬一笑，道：“五文錢。”
玖兒點點頭，遞過五枚銅錢放到一旁的瓷碗裏。
沈七好奇地盯著玖兒手中的糖人，忍不住想伸手摸一摸。
“這位客，要不要也來一個？”老板對著沈七問道。
沈七忙擺了擺手，示意不要。
玖兒看了眼沈七，心下頓時了然。轉過頭，看了眼旁邊已捏好的糖人，玖兒挑了個寶塔形糖人，遞給了沈七。
“給……給我的？”沈七驚喜道。
玖兒又摸了五枚銅錢丟到瓷碗中，然後轉過臉對著沈七低聲道：“知道你沒錢。”
沈七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接過了玖兒遞過來的糖人。
“哎，你別用手摸呀！”
玖兒笑著製止了在糖人上捏來捏去的沈七。
“哦。”沈七不好意思地收迴了手。
“這個呢，是用來吃的。你用手捏來捏去還怎麽吃啊！”玖兒不禁低聲道。
“是……是這樣啊……”沈七紅著臉快步離開了糖人攤。
“我們接下來去萬家莊。”玖兒一邊走一邊道：“迴答你之前的問題。”
“萬家莊……”沈七點了點頭，道：“……和我們的任務有關？”
“你這不是廢話嘛！”玖兒道：“無關我帶你去幹嘛？”
“那……買糖人也是任務？”沈七撓頭道。
“當……當然！”玖兒臉色一紅，快步向前走去。
沈七看了看手中的糖人，撓了撓頭，隨即跟了上去。
靠藥材生意起家的萬家，傳至萬承業這一輩，已是第三代了。經過三代人的不懈努力，萬家已算得上鎮上第一大家族。
站在萬家大院前，沈七和玖兒不禁愣住了。
“天殺的萬家，兜售假藥害人，該遭天打雷劈！”
“出售假藥，傷天害理！”
“草菅人命！”
……
萬家大院前圍了不少人，粗略一看可分兩撥。
一撥看裝束應是萬家的護院，另一撥正在聲嘶力竭哭喊的應該是鎮子上的平民百姓。
“萬家向來重視聲譽，怎麽會出售假藥呢？”
“誰知道那幾個喊冤的是什麽人？說不定就是萬家的對頭故意在這演戲，為要搞臭萬家名聲呢！”
“那也說不準，萬家每日售多少藥材？難保不會有幾株那什麽的摻在其中呢！”
“也不是沒這個可能！傳言中萬家的大少爺萬樂平不學無術，整日花天酒地。我看啊，就算萬家沒有出售假藥，這家業也遲早被那萬大少敗光了！”
“噓——小點聲！這話你也敢大聲說出來！你不知道萬家和官府的關係嗎？”
……
聽著周圍的議論，沈七不禁看了玖兒一眼，低聲道：“好像這萬家攤上事兒了，我們此時來合適嗎？”
玖兒秀眉也不禁皺起，搖了搖頭，道：“這誰能料得到！不過我不相信萬家會出售假藥。”
“那我們接下來怎麽辦？”沈七問道。
“看戲！”玖兒道。
沈七不明所以地點了點頭。
不一會兒，萬家大門吱呀一聲開了，一個穿著樸素的中年人走了出來。
這人看上去四十餘歲，身量頗為高大。隻見他步伐穩健，雙臂揮舞有力，一看就是個高手。
中年人走到鬧市人前，那幾個人喊得更厲害了。
隔得近了，沈七才發現中年人相貌堂堂，配合那高大的身量，可以說得上是英偉不凡。
隻看一眼，沈七便覺得他應是個慷慨正直之人。
隻見中年人先是對著眾人行了一禮，大聲道：“在下萬承業。”
“原來他就是萬家家主！”
“萬家家主如此人物，怎麽看都不像是會兜售假藥的惡人！”
“那可不一定，俗話說：知人知麵不知心啊！”
……
萬承業瞥了一眼眾人，然後對著一旁的護院道：“怎麽迴事？”
“稟家主，這些人巳時便到府前大鬧，說是我們萬家賣給他們假藥。”
“一派胡言！”萬承業怒斥道：“我萬家向來信譽為本，怎會兜售假藥？”
“可不是嘛！”護院低聲道：“之前大少爺和劉捕頭哄趕過，誰知現在又堵在街上了！”
“平兒和劉捕頭？”萬承業皺眉道：“他們同時出現的？”
“是啊。”護院道：“可能是大少爺去請的劉捕頭吧！”
萬承業沉默者搖了搖頭。
“萬家兜售假藥！傷天害理！草菅人命！”
一個穿著細麻衣的青年漢子極力唿喊。
萬承業走到幾人麵前，撥開阻擋的護院。
“萬家主！你們為何賣我們假藥？”一個老嫗顫巍巍道：“我家老頭子就是吃了你們的假人參，才會昏迷不醒！你要給我一個交代！”
“就是！給我們一個交代！”
萬承業不禁深深皺眉，而後朗聲道：“諸位，我萬家在這歸雲鎮售賣藥材，已曆六十餘載。我們萬家人名聲如何，諸位再清楚不過！萬某人敢對天發誓，絕不會出售假藥！此間事有蹊蹺，萬某必會徹查到底！”
“好！”
穿細麻衣的年輕漢子大喊一聲，道：“我們相信萬家主是個實誠人。但我想問萬家主一句話！”
“問！”萬承業道。
“倘若那些假藥當真出自萬家，該如何？”年輕漢子問道。
“若假藥出自萬家，那便有錢賠錢，有命賠命！”萬承業道。
“既然萬家主如此深明大義，那我等便放心了。”年輕漢子道：“好叫萬家主知曉，我乃鎮西徐記藥鋪的夥計，三日前從萬家購進一批十年山參。可幾位客買迴去用藥後出現了昏迷、出疹、生瘡等症狀，萬家主作何解釋？”
“此事我可作證！”之前的老嫗道：“我便是從徐記藥鋪拿人參的主顧之一。”
“我也可作證！”另外一人道。
“我也可作證！”剩下幾人皆大聲喊道。
萬承業抬手示意大家安靜，道：“不知這位小哥，可有當初進貨的人參？”
“有！”年輕漢子打開一個布包，裏麵有三支人參。
“可否借我一觀？”萬承業道。
“好！”年輕漢子應了一聲，將布包直接遞給萬承業。
萬承業取出一根人參仔細看了看。
人參分辨好壞真假，通常要看其五形，即須、蘆、皮、紋、體。
眼前這三支人參皆是長條須。須老而韌、清疏而長，上有小米粒狀的“珍珠點”。蘆較長，分兩節，皆是馬牙蘆，年份不算長。皮呈黃褐色，質地緊密。毛根上端肩膀頭處，有細深的螺旋橫紋。參體“靈”，十分好看。
像這般質地的山參，除去年份較短，已是非常難得，怎麽看都是上等藥材。
但是萬承業的眉毛卻皺的更厲害了。
因為他發現這三支人參的須頭，都莫名有些青黑泛潮。
這不正常！
人參這種藥材，若是條件合適，通常可以保存幾年時間。
而萬家通常都是雇傭專門的挖參人或者派人去山中收取藥材。
像人參這種需求較大的藥材，通常都是較為新鮮的，基本上不會出現庫存積壓的情況。
買參人買迴去後通常接著就會入藥才是。
那麽這三支人參的參須怎麽會出現泛潮的情況呢？而且那青黑色也絕不正常！
此事大有古怪。
萬承業慢慢收好了三支人參，抬頭對著幾人道：“幾位可願隨我入院慢慢商談？”
“這……”
幾人不禁有些猶豫。
“諸位，我萬家向來誠信經商，此事還有諸多疑點，你們想要公道，萬某人也想要公道！況且我們這樣僵持下去，隻會給別人看了笑話。”萬承業道：“還請幾位隨我入院，我們好好理一理。”
看到幾人還有些猶豫，萬承業指了指人群中幾個人，道：“周記銀鋪的周二爺，李家客棧的李掌櫃，還有城西鄒記的馬大廚，這些人都是今日之事的見證者！倘若萬某人處事不公，將來諸位大可將我告於公堂，這幾位都是證人！”
“對，我可以作證。”
“我也可以！”
萬承業對著幾人做了個請的姿勢，幾人點了點頭便跟著萬承業進了萬家大院。
“好了好了，大家都散了吧！”護院大聲道。
人群漸漸散去。
“你說，萬家是不是真的賣了假人參？”
“這可難說。看萬家主的表現，不像是做了虧心事的樣子。”
“難說！人家平頭老百姓，無緣無故為什麽要誣告萬家？”
“也有道理啊……壞了！我之前也從萬家進過藥材，不會也有問題吧？”
……
“我們怎麽辦？”沈七不禁問道。
“還能怎麽辦？進去看看唄！”玖兒道。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