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個被晚霞染成橙紅色的黃昏,天邊的雲彩如夢幻般絢麗,旭坤與爺爺以及二爺爺福貴相伴而行,他們的身影在餘暉的映照下,緩緩邁向老祖的院落。


    他們一同走進東廂房,屋內彌漫著一種淡淡的陳舊氣息,混合著家人們焦急與期待的情緒。


    旭坤抬眼便瞧見祖父有堂和祖母王楠已然在此,祖母王楠的雙眼哭得紅腫如熟透的桃子,那悲傷的神情仿佛深深地刻在了臉上,她滿心渴望著自己的兒子能夠早日擺脫病痛的折磨,重新恢複健康,讓整個房間都彌漫著一股壓抑的氛圍。


    祖父的父親長榮,在歲月的長河中,孕育了三個兒子,有堂在兄弟中排行第二。由於長裕膝下無男丁,家族的傳承與責任使得有堂過繼給了二叔長裕。


    不多時,有堂大哥有倜、三弟有俊以及三弟妹郭穎也匆匆趕到了這裏。他們的腳步聲在安靜的房間裏顯得格外清晰。


    旭坤神情莊重而堅定,他目光掃過在場的每一位長輩,緩緩說道:“各位長輩,此次行動至關重要。


    你們隻需將大爺爺用推車小心地推到事發地,在這個過程中,一定要時刻維護好他的安全,確保萬無一失。


    另外,我會在現場施展特殊之法,在此期間,務必不可打擾我,任何細微的幹擾都可能影響到整個進程。”他的聲音低沉而有力,在房間裏迴蕩,讓每一個人都感受到了此事的嚴重性。


    於是,一行人懷揣著緊張與希望,一同前往大爺爺福聚的居所。到達後,爺爺與二爺的動作格外輕柔,他們小心翼翼地將大爺爺抱上了木車,仿佛抱著一件珍貴而易碎的寶物。木車的輪子在古老的石板路上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緩緩地向著事發地前進。


    在曾祖父有堂的帶領下,旭坤率先來到了現場。眼前的景象讓他心中湧起一股複雜的情緒,此處是河流與溝渠的交匯之地,大自然的力量在這裏展現得淋漓盡致。


    寬闊的地勢讓人感覺仿佛置身於一個神秘的舞台,石頭鋪就的石壩平緩地延伸而下,那每一塊石頭都曆經了歲月的衝刷。


    平日裏,這裏總是充滿了婦人們洗衣時的歡聲笑語,棒槌敲擊衣服的聲音是生活的交響曲,而此刻,卻彌漫著一種緊張而神秘的氛圍。


    附近的河床淺淺的,清澈的河水在底部緩緩流淌,能看到水底的沙石和遊動的小魚。但此處的河水卻相對較深,形成了一個水潭,當地人稱此地為水碾。


    旭坤找了一處相對安靜且地勢較高的地方盤坐而下,他閉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認真地告知自己的曾祖父:“將大爺爺帶到事發地後,我這邊隻要抬起左手釋義,隨後可先將人帶迴老祖處。完事之後我自己迴去,你們不必擔心。”他的聲音平靜而自信,給人一種莫名的安心感。


    不多時,遠處傳來了清晰的車軲轆滾動的聲音,打破了這片土地的寧靜。瘋癲且蓬頭垢麵的大爺爺被爺爺抱下了車,輕輕地放置在事發地。


    他的頭發如同雜亂的稻草,肆意地飛舞著,臉上的汙垢掩蓋了原本的麵容,但那雙眼睛卻透露出一種迷茫與恐懼。


    隨後,眾人按照旭坤的要求,緩緩地遠離後分散將其包圍起來,每個人的眼神都緊緊地盯著大爺爺,心中充滿了緊張與期待。


    起初,大爺爺並沒有什麽明顯的反應,他的眼神依舊呆滯無神,如同靈魂已經迷失在了一個遙遠而黑暗的世界,對外界的一切都毫無感知。


    然而,隨著天色漸漸暗淡下來,夜幕如同一塊巨大的黑色幕布,緩緩地籠罩著大地,周圍的氛圍也變得愈發詭異。


    巧合的是,此時玉米剛剛收獲不久,玉米秧依然倔強地站立在河道兩旁,一陣微風吹過,輕輕吹動了大爺爺淩亂的發梢,他那瘦弱的身體也隨之漸漸開始顫抖起來,似感受到了某種未知的力量。


    不多時,他突然站起身來,像是被一股神秘的力量驅使著,瘋狂地抓起地上的玉米秸,用力地揮舞著,口中大聲喊著:“來啊!殺殺殺!”那聲音仿佛穿越了時空,帶著無盡的痛苦與瘋狂,在寂靜的夜空中迴蕩,讓人不禁毛骨悚然。


    旭坤見狀,趕忙集中精神,調動神嬰與其大爺爺的神魂進行感應。他的額頭漸漸滲出細密的汗珠,眼神中透露出專注與堅定。


    很快,他便感應到了一股微弱而紊亂的波動,那波動如同風中的燭火,隨時可能熄滅。按照這股魂力的指引,神嬰以虛幻體的方式帶著聚魂珠離體,穿越到了事發當年。


    旭坤此刻感覺自己置身於一個微妙的平衡之中,必須全神貫注才能感應和調動神嬰,稍有不慎,便可能前功盡棄。


    穿越後的神嬰與本體的聯係變得極為微弱,仿佛是一根細若遊絲的線,隨時都會斷裂。


    旭坤絲毫不敢大意,他的心跳聲在寂靜中顯得格外清晰。此時的神嬰發現自己已身處穿越前的堤壩方位,眼前的景象與現在截然不同。那堤壩隻是由高起的麻繩摻雜著黃土坡構成,顯得簡陋而古樸。


    周圍是一片綠油油的玉米地,玉米苗在微風中輕輕搖曳,仿佛在訴說著過去的故事。在一片坍塌的玉米地旁,一位大漢正在瘋狂地舞動,他的動作充滿了力量與瘋狂,顯然剛剛經曆了一場激烈的大戰。


    神嬰感受到了多個幽精的氣息,那些氣息神秘而詭異。他似乎想到了什麽,但又不敢確定,隻能靜靜地在一旁觀察,試圖從這混亂的場景中找到關鍵的線索。


    神嬰並沒有上前去打擾,隻是默默地注視著一切。不久後,這位大漢歪歪扭扭地走出玉米地,他的腳步虛浮,每一步都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十幾米後,他便再也支撐不住,暈倒在了路旁。


    神嬰感應到大漢此時的爽靈正在從體內緩緩逸散,那逸散的速度如同緩緩流淌的溪水,卻帶著一種無法阻擋的趨勢。


    他趕緊取出聚魂珠,聚魂珠在他手中散發著柔和的光芒,如是黑暗中的一盞明燈。他將珠子拋向大漢,隻見珠子圍繞大漢不停地轉動,如同一個貪婪的吞噬者,迅速地吸納著逸散而出的魂氣。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一直到拂曉時分,天邊泛起了魚肚白,那逸散的魂氣才吸納結束。神嬰成功地將爽靈吸納了九成以上,隨後,他又小心翼翼地到玉米地處感應吸納,不放過任何一絲殘留的魂氣,最終幾乎將所有的魂氣全部收納。


    旭坤召迴了神嬰,此時的他後背早已被汗水濕透,衣衫緊緊地貼在身上,似經曆了一場激烈的戰鬥。


    他的臉色略顯蒼白,但眼神中卻透露出一絲欣慰。當他緩緩睜開眼睛,一縷溫暖的陽光已經灑向地麵,新的一天已然開始。他發現自己的母親、爺爺、老祖都圍在身邊,他們的眼神中滿是關切與期待,仿佛在等待一個奇跡的發生。


    旭坤顧不上身體的疲憊,臉上露出興奮的笑容,如同黑暗中突然綻放的花朵,他大聲說道:“成了成了,走迴家。”那聲音中充滿了喜悅與自豪,讓在場的每一個人都為之振奮。


    迴到老祖院落才得知,昨晚眾人麵對瘋癲的大爺爺,無奈之下隻好把他打暈帶迴。為其洗澡後,又按照旭坤的安排,精心熬煮了百年靈芝安神湯,小心翼翼地灌下。


    現在大爺爺正在安靜地大睡,旭坤聽後,瞬間忘記了自己的疲憊,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急切地說道:“此時是絕佳的機會,快帶我去。”眾人雖然一臉無奈,但他們也深知此事的重要性,於是紛紛按照他的要求行動起來。


    旭坤來到房間後,神情變得格外專注。他仔細地檢查了房間的每一個角落,然後要求關閉房門,遮蔽窗戶,確保房間內沒有一絲光線透進來。


    眾人聽後,立刻忙碌了起來,他們的動作迅速而有序,不一會兒就準備妥當。房間裏頓時變得昏暗而安靜,仿佛與世隔絕,隻剩下一種神秘而緊張的氛圍。


    旭坤盤坐在床邊,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緩緩地運轉魂力調動聚魂珠。


    那魂珠在他的手中緩緩飄浮起來,散發出絲絲神秘的魂氣,如同縹緲的煙霧,彌漫在整個房間。


    旭坤小心翼翼地引導這股力量進入其大爺爺體內,他的神情專注而緊張,額頭上的青筋微微凸起,不敢有絲毫放鬆,動作也不敢太快,生怕出現任何差錯。每一個細微的動作都充滿了謹慎與專注,仿佛他正在進行一場精細的手術。


    就這樣,時間在寂靜中緩緩流逝,當他完成這一切,推門走出時,外麵已經掌燈。夜色籠罩著整個院落,那一盞盞燈籠散發著柔和的光芒,仿佛在訴說著這一天的不平凡。


    旭坤的母親立馬走向前來,她的眼中充滿了關切與心疼,溫柔地說道:“飯菜已經準備好了,吃點早點休息。”旭坤手扶門框,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他的笑容如同夜空中的星星,照亮了整個院子,說道:“成了成了。”


    隻聽王楠哇的一聲哭了出來,那哭聲中包含著太多的情感,有喜悅,有悲傷,也有長久以來壓抑的釋放。


    老祖緩緩說道:“哭吧,哭出來就好了。”這哭聲仿佛是一種宣泄,也是一種對未來的期許,它打破了夜晚的寧靜,讓整個家族都沉浸在一種複雜的情感之中。


    接下來的日子裏,旭坤如同一位守護生命的使者,連續七日為其熬煮養魂湯。他每天早早地起床,來到廚房,精心挑選每一株草藥,仔細地清洗、切碎,然後放入鍋中慢慢熬煮。他還動用神魂之力為其大爺爺鞏固爽靈,每一次的施展都全神貫注,仿佛將自己的全部力量都注入到了這個過程中。


    蘇醒後的福聚虛弱的躺在床上,眼睛充滿了迷茫與不解,王楠撫摸著他的額頭,一聲娘讓王楠徹底破防,跑出房屋再次大哭了一場。


    各種滋補品也紛紛被準備起來,家人們四處尋找珍貴的藥材和食材,為大爺爺的康複盡心盡力。


    整個家族都沉浸在一種期待與希望之中,每一個人都在默默地為大爺爺祈禱,希望他能夠早日恢複健康,重新迴到這個溫暖的大家庭,繼續書寫家族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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