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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次衙役倒是反應得快,幾乎是全體出動,將楊遠按住,然後就是將手腳用粗繩子綁縛好,防止再次發生這種事情。


    眼下的形勢以及是完全變了一個樣,在場所以人的情緒似乎是終於找到了突破口。特別是圍觀的百姓,打罵聲與菜葉雞蛋就是飛了進來。卓然看到這一幕,真就有點看不透這些人了,相比於現世的鍵盤俠,這些人更加的會見風使舵,但至少他們還是從正義出發的。


    “劉大人,事情到這裏,你是否還懷疑我,將我問罪?”卓然站起了身,對著同樣站著的劉一守說道。


    劉一守看向卓然,又迴頭看了眼大堂側門的靈溪,不由的身體一抖。剛才卓然叫他泡茶是有深意的,就是去見靈溪,這一見就是要了他的老命,在被林昭扭著手的招唿下,他總算是陰白王卓然的禦臨金令是從何而來了。


    看著後者正對著他比劃著小拳頭,他終於是陰白了,他費盡心思防住的左清風根本不是他最大的敵人,最大的其實是這個淩駕王法之上的小丫頭。


    “呃...,王少爺你莫要拿我說笑話了,如今這般事實,傻子都能看清真正的兇手是誰。”劉一守這句話說得恭維。


    卓然看著劉一守,有些被他逗樂了,但是眼下關鍵還不是這劉一守。踱步下台,走到癱倒在地上變成毛毛蟲的楊遠麵前,後者充滿血絲的眼睛正死死的盯著他。


    這雙眼睛裏,卓然隻能看得見憤恨,卻沒有一絲一毫的愧疚。


    “給我交代案情吧。”卓然語氣有些鄙夷,此人真乃人渣中的人渣,按照現代犯罪行為學分析,那就是嚴重的社會危害份子,超級反人類人格,極端利己主義者。


    “嗬,我既然已經認罪了,還交代什麽案情?”顯然楊遠已經破罐子破摔,案發的經過他也不想多談了。


    但是要做成卷宗,案發經過必須要詳細記錄,用來比對物證和人證。這是古代一種核查製度,就是某個職能部門在對各個縣上報的案件進行核查的時候,會拿這些進行分析,判斷案件是否有不實和冤屈的成分。


    不過在古代很少有人這麽幹,除非在案子定性,被告人被處刑後,有人通過某種手段進行翻案,那麽這些卷宗才會被人核查。這樣的例子有是有,不過都是達官顯貴的案子,平頭百姓誰沒事動用權利給你翻案?要知道做到這一步,要驚動刑部侍郎級別的二品官,甚至是皇帝。


    但是卓然此刻倒不是害怕定罪的問題,而是真正的迫切的想知道案子中發生的細節。


    楊遠將頭撇下,死死的埋在青磚上,看樣子是不想過多的言語了。卓然眼神動了動,身邊的衙役就是心領神會,這是要用刑的意思。跟著劉一守這麽些年的他們,別的沒學會,察言觀色各個都是人中龍。


    不過這次用出的手段,卓然倒是重來沒見過,甚至是看得有些汗毛倒立。衙役們將一根十分粗大的麻繩環繞楊遠的雙腿,纏繞在膝蓋上。然後出四個人,兩個人死死的將楊遠按住,而另外兩個人共同拿著一根棍子,棍子上綁著麻繩的另外一頭,這兩個人開始順時針的走動,而隨著他們的走動,麻繩扭曲收緊,漸漸的將力道作用在了楊遠的膝蓋上,這股強大的向內的擠壓力...


    現場宛如殺豬般,又如地獄的咆哮,圍觀的百姓都是有些不忍直視。此刻卓然倒是想到為什麽古代會有這麽多殘忍的刑罰了,在缺法製普及的年代裏,這樣的菜市街砍頭,淩遲,五馬分屍,對於群眾來說,是最好的普法宣傳,以儆效尤毫不過分。


    “我說....,啊啊....,我說....。”


    行刑的過程卓然幾乎全程目不轉睛,這樣恐怖的場景他卻是沒有絲毫的害怕,反倒是心底有些暢快。聽到楊遠終於是開口,卓然將手舉起,示意衙役們停手。


    巨大的痛苦突然緩解,楊遠不由就是猛吸了一口涼氣,此刻他的發髻已經全部亂開了,披頭散發的樣子,著實不像是個人形。


    卓然等了楊遠很久,讓他充分的想清楚案子發生的經過,現在的卓然最不缺的就是時間,沒有左清風那般的風火,卓然能更加嚴謹的對待這個案子。


    “我說...,不過...,我有一個問題要問你。”楊遠勉強將頭抬起,看向了卓然。


    卓然聽見楊遠的話語,不免得挑了挑眉,“何事?”


    “你是通過什麽,才發現我才是兇手的?”楊遠的聲音很是微弱,但他這個樣子,比起當初的卓然,還是好上不知多少。


    “我想你也是個聰陰人,這謠言一事你應該知道得清楚。起初我並沒有深究這個謠言,畢竟這洛城縣想我死的人太多了。”卓然掃了眼在場的百姓,又看了眼劉一守。“直到我見到蘇兄的時候,得知就連蘇家上下都是不知道蘇倩懷有身孕一事。既然如此,如不是以訛傳訛,那就是確有此事。不過經過我的確認後,蘇倩的的確確懷有身孕。那麽如此這般,又是誰能得知這蘇倩懷有身孕?”


    亂發之下,楊遠的神色卓然看不清楚,但不用想也知道在想些什麽。“當然是我這個行兇的兇手。”這番喃喃自語,卓然幾乎是有些聽不太清。


    “好了,你將案發經過給我一五一十的交代清楚,這——很——重——要。”卓然的語氣很重。


    此刻衙役還沒將刑具撤下,配合著卓然的話語就是微微一用力,楊遠就是體會到一陣鑽心的疼痛。


    “那名小婢,原本是我養的一個情婦。”楊遠撇頭看了眼邊上的屍體,“大約是在去年的香江廟會上認識的,她家小姐與她走散,我便找到機會勾搭上去。這丫頭單純,幾句話就得知是個窮苦人家的孩子,於是幾兩銀子就是陪了我。”


    楊遠說道這裏,頓了頓,然後繼續說道:“不過女人這種東西,誰沒個膩歪的時候,特別是這種小家子的女人,眼底隻有錢。我能弄到手的,也隻有這些眼中隻有錢的女人。他們雖風情各異,但同樣的共性讓他們變得無趣。


    還是大戶人家的小姐,那般深閨的書香氣質才夠人迴味,開口成詩,瑤步生蓮。”說著說著,楊遠撇頭看向了那名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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