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依一一連吃了六塊才發現自己的失態,一雙流光溢彩的大眼睛水汪汪地看著月弄痕。


    “來,喝點兒水,小心別噎著了。”月弄痕不但沒有露出嫌棄的目光,反而將杯子送到嘴邊喂她喝下。


    看來這月弄痕對原主但也是真愛,隻是不知道他們是因為什麽原因才會導致原主死去,而自己恰巧穿越而來。


    月弄痕又將粥和小菜端過來,慢慢地陪著胡依一用膳,她吃,而他就負責看著她。


    “現在吃飽喝足了,真想出去看看外麵的世界。”胡依一一臉渴望,這剛穿越而來,自然是要出去走走的。


    “你這大病初愈,還是躺著休息才好,等過幾天再出去好嗎?”月弄痕就像是哄小孩一般對胡依一說。


    “我覺得我自己都要發黴了,你就帶我出去吧。”胡依一拽著月弄痕的袖子撒嬌。


    “不行,今日不行,等你好了,想去哪兒我都陪你去可好?”月弄痕拿胡依一沒辦法,可擔心她的身體,自然會有所顧忌。


    “痕,你就陪人家出去看看嘛,嗯,好不好嘛?”胡依一使出女人的絕招,那便是撒嬌。


    果然,聽到胡依一如此稱唿自己,他的心瞬間軟了。


    “行,我這就帶你出去,不過你要聽我的,不要貪玩。”月弄痕隻好先交代好這一切,不然的話他可不會帶她出去玩。


    雖然說如今的她四國的人都已經相信胡依一死了,可是還有人在繼續尋找,為了以防萬一,他必須要將她藏好。


    還有,一定要趕緊成親,以免夜長夢多。


    畢竟其他幾個國家還有很多惦記著胡依一的人,比如夜無殤和雪歸寒。


    夜無殤如今後宮空無一人,據說他要選一位繼承人,自己做一個閑散的王爺,從此尋找胡依一。


    “好,都聽你的。”胡依一嘴上是如此說,心底卻不以為然。


    她若是出去了,那便是她做決定了。


    “你看,你這一年躺在床上,如今剛醒來,我們就在花園裏散散步,等你恢複過來了,想去哪兒都可以,如何?”月弄痕很是耐心地扶著她,聲音卻是溫柔似水。


    胡依一也覺得全身發軟,沒有一點力氣,如今隻能慢慢地恢複。


    原主這身體也真是太差了吧,居然走路都走不穩。不過她倒是很好奇,一年前究竟發生了什麽事,居然導致原主像個植物人似的就這麽過了一年。


    如今春色正好,各種花兒競相爭奇鬥豔,花葉相間,蝴蝶和蜜蜂圍繞著花叢飛舞。


    遠處的山巒青蔥翠綠,再加上有五顏六色花兒的裝點,倒像是一條菜色的帶子。


    近處有柳枝隨著風輕輕搖動,就像那舞女的腰肢,是那麽柔軟。


    一時之間,胡依一看得有些呆了。


    突然之間,她很想看看原主是什麽樣子。


    “痕,你能不能給我找塊鏡子,我想看看我是什麽樣子的?”胡依一還是覺得叫出“痕”這個字很是不習慣,可是不這麽叫他肯定不會滿足自己的願望。


    小女子能屈能伸,不就是叫一個比較親密的名字嗎?她胡依一才不會在乎呢。


    “行,都聽你的,來人,給夫人找塊鏡子來。”後一句自然是對那邊等候的下人說的。


    胡依一一步一步慢慢移動著,慢慢的終於可以自己走動,隻不過多走幾步就會覺得很難受。


    不一會兒,便有婢女將鏡子拿過來,“城主,夫人,鏡子拿來了。”


    “好了,你們都先下去吧。”月弄痕吩咐著周圍的下人。


    “是,城主。”


    胡依一將鏡子抬起來,鏡子裏的自己模模糊糊的,看得不太真切。


    可是那容顏卻是很美很美,膚白貌美,典型的一個美人胚子。


    難怪這月弄痕對原主如此戀戀不忘,原來原主長得這般美。


    “我以前都會些什麽呢?不會是什麽都不會吧?”胡依一很是好奇為何她對於原主的記憶居然全無。


    以前的穿越女主可都是繼承了所有與原主有關的記憶,為何她偏偏什麽都不記得?


    “你不但琴技高超,歌聲也是獨一無二,更有一手妙手迴春的醫術,確切的說是毒術。”月弄痕自然知曉若是說得太不確切,她一定會對此產生懷疑。


    “原來我會的東西這麽多。”


    胡依一突然懵了,如果真的是這樣,那豈不是同她一樣,她突然產生了一種錯覺,究竟她是穿越而來還是現代的生活隻是一場夢?


    胡依一將腦中那些錯綜複雜的思緒全部甩出去,一想頭就疼,算了,先看看情況再說。


    不管是夢還是現實,還是過好當下是最重要的。


    於是胡依一又將該思考的事情拋之腦後。


    “這府中可有秋千?”胡依一到處看,卻也沒有看到。


    “若是依一喜歡,我這就安排人裝上就好了。還有,若是依一喜歡什麽東西,隻管說與我聽。”月弄痕寵溺地看著眼前這個女子。


    “城主,風靈倌的老板求見。”一個男子走過來稟報。


    “他是誰?”胡依一看見生人便問道。


    “迴夫人,屬下是城主的貼身侍衛乘風。”乘風非常恭敬地迴答道。


    “好了,讓他進來吧。”月弄痕自然不能怠慢了那清月,畢竟忘塵飲可是清月所贈。


    兩人在這幻月城,也算是一對非常要好的朋友,所以他自然願意將自己心愛的女人介紹給他認識。


    “月兄,別來無恙,這就是你那位心心念念的夫人吧,果然是長得國色天香,難怪清冷似仙的月兄也心動了。”清月走進來便開始調侃。


    胡依一覺得這個聲音有點熟悉,似乎在哪兒聽過。


    胡依一轉過身的那一瞬間,便看清楚了眼前的這個男子隻可以用一個詞來形容,那便是清風朗月。


    似乎在哪兒見過,可是卻又什麽都想不起來。


    而清月在看到胡依一的那一刻,眼睛裏出現了明顯的震驚。


    胡依一自然看到了他的反應,“這位公子,我們之前認識嗎?如今我已經不記得以前的事了,若是不記得你,還請不要怪罪。”


    清月有一瞬間的恍惚,人長得一樣,可是其他的卻又完全不同,那眼神也不像是裝出來的。


    難道那忘塵飲便是給她喝了?那她豈不是將主子全然忘記了。


    隨之他臉上便恢複了往常一貫的笑容,“我們以前不認識,就是覺得你同我的一個故人有些相似而已。”


    “原來是這樣。”胡依一看得出來,這個人一定知道些什麽,看來她得找個機會靠近去打探打探。


    “月兄,今日無聊的緊,想要來同你下棋,不知月兄可有時間?”清月還是那清風朗月的模樣。


    “這,我夫人剛剛醒來,想要多陪陪她。要不改日?”月弄痕看了看胡依一,若是他去下棋了,不知道她該有多無聊。


    “沒事沒事,我也可以加入其中。免得我一個人坐著也甚是無聊。”胡依一趕緊說出來,剛好可以陪古人玩一玩五子棋,那可是她的拿手好戲。


    “可三個人怎麽下棋?”清月將心中的疑惑問出口。


    “你們古人對弈,當然隻能兩個人,而我們可以輪著來,這樣,我教你們一種新玩法,保證你們可以過癮。”胡依一心中早就已經打好算盤,要的就是魚兒上鉤。


    “哦,這倒是新奇,不如我們就試試?”清月自然對於新奇的東西感興趣,所以迫不及待地想要嚐試。


    幾人來到亭子裏,早已經有人將棋子和棋盤準備好。


    棋子把從來都隻是黑白兩種,而人生就像是一盤棋,落子無悔,可是卻又那麽不同,人生不是非黑即白,而是亦白亦黑。


    “好了,我先給你們講講規則,若是誰先擁有五子連珠,那麽誰便贏了。我先給你們示範一下。”胡依一一個人站在中間,一手執白子,一手執黑子,一個人在棋盤上落著兩種顏色的日子。


    白子和黑子在棋盤上你追我趕,圍追堵截,隻要是可以,三百六十種計策都可以完全用上去。


    “原來如此,我大概懂了。”月弄痕頗為喜悅地出口,倒是沒想到她醒來還會這麽多新奇的東西。


    “我也懂了。”清月也不甘示弱地說著。


    “那你們倆先來幾局練練手,免得你們覺得我老手欺負你們。”胡依一將棋子收迴兩邊的盒子,頗有大佬風範地說道。


    “我說城主夫人,你這一整年都昏迷不醒,又怎麽可能對這個東西很熟悉,不是說你都已經忘記了嗎?”清月抓到問題便決定追根問底。


    胡依一心裏有點兒不知所措,不過她嘴上已經開始胡說八道了。


    “雖然我忘記了過去的所有事情,可是並不代表我是傻子。你是不知道,我在夢中,每天都有一個老人教會我很多新奇的東西,所以我肯定比你更勝一籌。”


    “原來如此,我就說為何你什麽都不記得,卻又會一些新奇的東西。”清月覺得似乎如此聽來,倒也解釋得通。


    胡依一在心底感歎:艾瑪,看來我這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的能力是越來越強了,更為主要的是這些人居然相信了。


    月弄痕則覺得自從胡依一醒來後,行事風格同以前的胡依一大為不同,可是他更喜歡這樣的胡依一。


    活潑可愛,還會說很多有趣的話語,雖然有時她聽不懂,可是他還是很喜歡這樣的她。


    “好了,你們開始吧,不然一會兒輸了可千萬不要說我欺負你們。”其實胡依一也就是吹牛皮而已,她在現代同其他人玩的時候,大多數時候都是她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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