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琥珀的屍體是在一個小巷子的暗河裏麵找到的,玳瑁去看了,迴來的時候哭得眼睛都腫了。


    “王妃……琥珀……琥珀的臉上全是血痕,一條條的刀口,從臉上直接劃到了脖子上,死前還被那些畜生給……他們太狠了……太狠了……”玳瑁說著,又冒出了眼淚,哭得泣不成聲。


    胡依一歎了一口氣,對於琥珀,她自然是同情不起來的,不過好歹也是跟了她這麽多年的人,她還是有些唏噓,畢竟縱然琥珀背叛了她,但她也沒想過要琥珀死,想著等到事了了,就將琥珀放出去,再給些銀子傍身,大家日後也就兩清了。


    誰知道琥珀居然死了,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


    “琥珀是個傻的,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的道理都想不明白,從前看著挺聰明一個姑娘,怎麽就……”胡依一也歎了一口氣,拍了拍玳瑁的背,安慰玳瑁。


    玳瑁“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朝胡依一磕頭道:“奴婢知道琥珀做了不該做的事情,可還是想請王妃為琥珀報仇,就算是死,她也不該死得這麽慘的……”


    “好了好了,你先起來……”胡依一無奈,將玳瑁扶起來,“你放心,我的人,不是誰都可以欺負的,他們先是利用琥珀,後來也不知道是出了什麽變故,直接殺了琥珀,手段還這般殘忍,我會替琥珀討個公道。”


    見胡依一應了下來,玳瑁的情緒才好了些,略微有些不好意思的道:“王妃對不住,是奴婢為難您了……”


    “哪裏的話,琥珀罪不至死,何況還是慘死,這筆賬,我會向他們討要的。”胡依一目光一寒,她總覺得這事兒有些不簡單,畢竟琥珀死得太突然了一些。


    果然,青黛很快就一陣風也似的跑進了胡依一的院子,也不等胡依一問話,立馬就急切的道:“王妃,外邊兒出事了,琥珀姐姐的爹娘……他們就在咱們王府門口鬧,還說是王妃害死了琥珀姐姐,說要上衙門告官呢!”


    胡依一和玳瑁對視了一眼,玳瑁連眼淚都顧不上擦,立馬就道:“奴婢出去看看!”


    不等胡依一點頭,玳瑁已經趕緊出去了。


    胡依一這才問起了具體的事情,青黛忙道:“他們說王爺有意要納琥珀姐姐為妾,王妃您善妒,所以不肯,但是王爺又鐵了心要納,隻是這次走得匆忙,還沒來得及,您怕王爺迴來之後,還會鬧著要納琥珀姐姐為妾,所以就一不做二不休讓人糟蹋了琥珀姐姐,還因為憤恨,所以毀了琥珀姐姐的容……”


    青黛說著,聲音都小了下去。


    胡依一滿目寒意,卻還笑了一聲:“果然是衝著我來的,我就說琥珀怎麽好端端的就死了,還是這種死法……”


    “王妃,那咱們如今怎麽辦啊?總不能由著他們在咱們王府門口胡鬧吧!好多人看著呢!”青黛很是著急。


    “不理會也就是了,跟他們說,要告官就去告,我在這裏等著他們去告,若是不去告官,就別在這裏鬧騰,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是想要來訛銀子的呢!”胡依一根本就不屑跟琥珀爹娘這樣的無賴糾纏不清。


    不大一會兒,青黛又跑了迴來,身後還跟著一身狼狽的玳瑁。


    “怎麽了這是?”胡依一皺了皺眉,玳瑁卻沒有說話。


    “玳瑁姐姐好心勸琥珀姐姐的爹娘,說琥珀姐姐是被賊人害死的,您也很震怒,已經報官了,官府會查清楚的,讓他們別再這裏汙蔑您了,誰知道他們居然說王妃答應讓玳瑁姐姐要去做王爺的妾了,自然是跟王妃一個鼻孔出氣,還拉扯著要打玳瑁姐姐,這不,玳瑁姐姐被他們扯散了發髻。”青黛一臉氣悶。


    “瞧,好人不是好當的吧?”胡依一遞了一把梳子給玳瑁,讓玳瑁整理一下自己的發髻,“嘴長在身上,隨便他們怎麽去說,橫豎咱們清者自清。”


    “王妃您就真的一點兒也不生氣嗎?”玳瑁接過梳子,低著頭低聲說了一句,有些委屈,她確實是好心,因為她太了解胡依一了,琥珀的爹娘這樣鬧下去,肯定沒有什麽好果子吃的,她看在琥珀的份上,倒是想勸上兩句。


    誰知道……


    “生氣?不過是一群被利用的可憐人罷了,不值當和他們生氣。”胡依一方才剛聽青黛說起的時候確實是有點生氣的,但隨即又想一想,這事兒沒準兒還是個好事呢。


    因為容鎮突然迴京的事情,夜無殤和南詔聖女那邊突然沒了動作,如今南詔聖女殺了琥珀,又嫁禍給她,還讓琥珀的爹娘來鬧,這般動作的背後,代表的是他們要有所行動了。


    橫豎如今夜稹就在京城胡依一有底氣,不管如何,先將南詔聖女和夜無殤解決了,還有永和帝,一個都別想跑掉,至於夜稹和惠王的事情,可以稍後再說。


    這樣想想,胡依一也就沒那麽生氣了,且隨著他們去吧,等南詔聖女被他們一窩端了,琥珀的爹娘也就不敢這麽硬氣了,不過是些許名聲罷了,又是短暫的,沒必要在這種時候被這種小事轉移的注意力,夜無殤那邊還是更為重要的。


    夜稹自然也聽說了這件事兒,當即就要去找南詔聖女的麻煩,還是胡依一拉住了夜稹,跟夜稹說了自己的想法:“還是得從根本上解決這件事兒,且讓他們在蹦躂幾日,若是咱們能將南詔聖女和夜無殤一塊兒收拾了,這事兒解決起來也就容易多了。”


    夜稹無奈:“可是你的名聲……”


    “你越是想要證明自己清白,越是證明不了,再說了,等事了了,你出麵證明根本就沒有你想要納琥珀為妾的事情,那這事兒不就過去了?何必爭這一時,再說了,你解決了這件事兒,他們還能給我製造出更多的事情來,何必呢?”


    夜稹摸了摸胡依一的頭:“就是覺得委屈你了。”


    “哪裏就委屈了。”胡依一躺在夜稹的懷裏,笑得溫和。


    誠如胡依一所說,南詔聖女和夜無殤如今卻是已經打算動手了,準備的說,是南詔聖女想要動手了,她覺得如今夜稹和容旭都不在,就是最好的時機,另外,她怕自己搶不過惠王,畢竟惠王是惠昶太子遺孤,這個身份可以拉攏很多朝中老臣,若是時間拖長了,南詔聖女覺得會對自己不利。


    但是夜無殤卻還有些不想,他想要再等等,直覺告訴他最近的事情似乎哪裏有點不對勁。


    “就你這樣拖拖拉拉的,能做成什麽事兒?!”南詔聖女被夜無殤猶豫不決的態度給惹火了。


    “你說得倒是輕巧,若是事敗,你還可以迴南詔,可本王可就完了!”夜無殤冷哼一聲,對南詔聖女的態度也很不滿。


    “事情都還沒做,就想著會敗,如果可以,我還真的要另外選個人才是,”南詔聖女的語氣有些輕蔑,“咱們計劃周全,將京城裏眾人的目光都調開了,連你父皇的注意力也都在惠王的身上去了,隻要咱們出其不意,怎麽可能會輸!”


    “雖說本王將惠王就是惠昶太子遺孤的事情告訴了父皇,父皇也很關切這件事情,但我總覺得……”夜無殤皺了皺眉,他告訴永和帝惠王是惠昶太子遺孤的時候,他可以明顯感覺出來永和帝的在意,但是永和帝最後卻又別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那一眼看得他心驚肉跳,都不敢在宮裏多待,趕忙出宮了。


    因此,夜無殤還是有些不太敢在這個時候動手。


    “那你想要等到你們大燕的皇帝將惠王除了,等到臨安郡王迴來,還是等到臨安郡王登基了之後再動手啊?”南詔聖女嗤笑了一聲,“還是說,你覺得你父皇會將皇位傳給你?”


    夜無殤被激怒了,他對南詔聖女怒目而視,如果可以,他真的很想將這個女人的嘴撕下來,可是他不能,他如今想要奪得皇位就隻能靠這個女人。


    不過等他得到皇位了,看他怎麽收拾她!還想讓他出兵南詔幫她?做夢!等他登基,他第一個就殺了她!


    南詔聖女看著夜無殤,嘴角甚至還有笑容,她未必不知道夜無殤在想什麽,但是她並不關心,橫豎她要的夜無殤也不會給,那她就自己去拿。


    就夜無殤這樣的角色,還想跟她玩?想當皇帝,可以啊,她大度的讓他做幾天,至於其他的,想都不要想了,做夢去吧!


    因著之前早有猜測,所以胡依一收到消息說夜無殤他們要動手了的時候並不意外,夜無殤和南詔聖女的行事,基本上都在胡依一的掌握中,是翻不起什麽風浪來的。


    “王妃到底有什麽妙計,可以將慎郡王的一舉一動都掌握在手裏?”青黛有些好奇,畢竟胡依一安插的人手她都知道,並沒有可以知道夜無殤一舉一動的人啊。


    “山人自有妙計!反正你猜不到。”胡依一賣了個關子,衝青黛眨了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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