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到底要送給誰?”夜稹挑了挑眉,倒是有些驚奇,他居然會猜錯?


    “具體的你就不用管了,你不是喜歡看戲麽?那我就請你看上一出,權當還你之前說的請我看戲,如何?”胡依一將方才夜稹說的話又還給了夜稹。


    “喲,小丫頭在這兒等著我呢?‘夜稹看了一眼胡依一,嘴角隱隱的帶了幾絲笑意,“那行吧,橫豎我也不好奇你到底給誰,那就等你送出去再說吧。”


    胡依一被噎在當場,她原本是想著用這個來跟夜稹換之前夜稹說的要利用夜無殤來公開他的身份的事情,結果沒想到夜稹根本就不好奇!


    “你真的就不好奇嗎?這個人你絕對猜不到的,我說出來你肯定也會覺得驚訝的……”胡依一扯了扯夜稹的衣袖,眼巴巴的看著夜稹。


    夜稹受不了胡依一這樣的眼神,失笑道:“我說我好奇,你就會告訴我嗎?你難道不是想要跟我講條件?”


    胡依一見夜稹絲毫沒有要鬆口的意思,隻能撇了撇嘴,坐到一邊兒去,故意不理會夜稹。


    便夜稹又要湊上去,拉著胡依一又是親又是抱的,胡依一根本就招架不住,隻能敗下陣來。


    在胡依一得了秦王的消息,破壞惠王的計劃之後,惠王那邊也很快就知道了自己的計劃失敗了。


    “那還真是可惜了,原本多好的機會啊……”惠王崔越一身白衣,站在會同館北館的一株杏花樹下,抬頭瞧了瞧那支離自己最近的杏花,話說得有些漫不經心。


    “本王倒是沒有聽出來可惜的感覺,”容宗瞧見崔越這幅淡然的樣子就覺得心頭不痛快,便故意氣惠王道:“惠王不會怪本王多了句嘴吧?也怪你沒有提前通知我,否則的話,哪裏會出現這樣的事情。”


    “無妨,反正也不是什麽大事。”崔越像是終於賞完了那株杏花,這才拿正眼看了一眼容宗,不過隻一眼,又收迴了自己的目光。


    容宗被崔越這輕蔑的一眼看得十分不悅,但是想到自己來這兒的目的,又硬生生的忍不住了,剛想要說話,崔越卻先開了口:“秦王好歹也是大燕唯二有封地的王爺,你那封地還在大燕的邊界,隻要你吞噬了南邊的勢力,自立為王也不是什麽難事,何苦還來摻和大燕的事情?到頭來還得受製於人。”


    容宗見崔越對自己的來意十分清楚,便冷笑了一聲道:“那你惠王不也一樣?直接殺了你們的南詔王你就是新的南詔王了,又何必還來大燕摻和?”


    崔越聞言,卻笑了一聲道:“南詔太小了,比你現在的封地可大不了多少,況且南詔國沼澤地、叢林多,到處都是毒瘴,不合適百姓居住,再怎麽也隻能是一個小國,可大燕就不一樣了……”


    “惠王的野心倒是不小,你可別忘了,我是大燕的秦王,你跟我說這些是不是不太合適?”容宗怎麽看怎麽覺得崔越不順眼。


    “大燕的秦王?”崔越挑了挑眉,又打量了一眼容宗,搖了搖頭笑道:“不,你隻是秦王而已。”


    容宗默了一默,暗罵了一句崔越:真他娘的邪門兒!


    “看來你對大燕還挺了解的。”容宗的目光頗有幾分陰鷙。


    “還好,也就了解了八九分吧,唯二的變數就是你和那位臨安郡王,”崔越摘下了兩朵杏花,放在鼻下閉眼輕嗅,“不過如今,你對我來說已經不再是變數了。”


    崔越說罷,將手中的杏花丟了一朵在地上。


    容宗這個時候方知,他從來找崔越開始就已經輸了,但他仍舊有些不太甘心,咬牙道:“屈屈南詔彈丸之地,也想染指大燕,未免太過於猖狂了!”


    “猖狂?”崔越卻像是聽見了什麽好笑的笑話一般,仰天大笑了起來,笑罷,他將拿著杏花的那隻手高高的抬起,看著那朵杏花在空中被風吹散了兩朵花瓣之後,又將手合攏了,一用力便將那杏花給揉爛了。


    “你既然是秦王,那我覺得‘秦’這個國號不錯,你覺得呢?”崔越將那朵已經看不出本來麵目了的杏花攤在容宗的麵前,很快就被風吹落到了地上。


    “你既然這麽有野心,我憑什麽相信你?”容宗微微眯了眯眼,眼神中有幾分審視。


    “交趾那邊太熱了,跟南詔一樣,我不喜歡,”崔越露出了一個人畜無害的笑容,“你瞧這京城多好。”


    “那胡家那姑娘……”容宗冷眼看著崔越。


    “放心,那味藥材會送到你手裏的,至於那胡姑娘……她若是識趣,看在你的份上,留她一命,若是不識趣……”崔越又抬頭瞧了瞧指頭上的杏花,可惜的道:“那就隻能如這風中的杏花一般,掉入泥地裏,倒是可惜了。”


    “若是我想要留她一命呢?”容宗抿了抿唇,有些不悅。


    “看我心情罷。”崔越說罷,還低低的笑了一聲,白淨的臉上落了一朵杏花的花瓣,他也不去管。


    容宗心裏壓著火,但是卻又無能為力,畢竟隻有惠王能救那個人,否則他何以至此!


    “送客吧!”崔越微微有些清冷的聲音傳來。


    “那本王就等著惠王的好消息了。”容宗目光陰鷙,不甘心的走了。


    崔越就像是沒有察覺到容宗的目光一般,依舊站在庭院裏怔怔的賞著花,


    夜稹將那把匕首送迴來之後,胡依一就叫來了趙昆。


    “這把匕首叫‘雲霓’,是天下聞名的利器,你瞧瞧。”胡依一將匕首遞給了趙昆。


    趙昆雖然也對武器這些東西不明白,但是他一打開刀鞘,一股寒意就撲麵而來,他頓時就被驚住了。


    之後,胡依一又讓他試了試那匕首的鋒利程度,趙昆看著雲霓的眼神就有些狂熱起來。


    不過稍稍冷靜之後,趙昆也知道這樣的匕首,胡依一不可能送給他,但他還是略帶試探的問:“這匕首,你總不可能是拿來送給我的吧?”


    “我倒是像送給你,可就怕你沒這個命要,”胡依一看向那匕首,“這匕首有毒。”


    一句話,嚇得趙昆立馬就將那匕首扔在了地上,胡依一彎腰去撿了起來,將匕首裝入了刀鞘中,又遞給了趙昆。


    “放心,這毒不是什麽塗抹在表麵的毒,是長期帶在身上使用才會中毒,且武功越高的人越容易中毒,所以你隨便碰碰是不會有問題的。”胡依一見趙昆不敢拿,便解釋了一句。


    趙昆這才放心的接下了那匕首,不過隨即又有些疑惑:“既然不是給我的,那你這是……”


    說著,趙昆突然心領神會,脫口而出的道:“你是想通過我的手將這匕首給胡嫿?!”


    胡依一見趙昆能這麽快的反應過來,倒誇讚了他一句:“腦子轉得倒是挺快的,我確實是要你將這匕首拿給胡嫿,不過胡嫿又不會武功,拿給她對她也起不了什麽太大的作用。”


    “那你這是……”趙昆看了一眼匕首,又看了一眼胡依一,覺得自己還是有些跟不上胡依一的節奏。


    “胡嫿跟一群西域人攪合在一起,從那天他們夜襲胡家以及上元節那晚刺殺了皇上還能全身而退來看,那群西域人武功不低,想必他們的頭領武功肯定也不低,胡依一跟這些人合作,得了她自己又用不上的好東西,你說她會不會拿去送人,賣人家一個好?”胡依一嘴角又浮現出了幾絲笑意。


    之前那群西域人夜襲胡家,雖然胡家沒什麽人員傷亡,可東西卻損失了不少,這筆帳胡依一還沒跟那些人算,如今有機會,那自然是要算上一算了。


    “我就知道沒這麽簡單!”趙昆睨了胡依一一眼,也不知道這些人的腦子都是怎麽長的,算計起人來這般得心應手。


    這般想著,趙昆又有疑問了:“可萬一胡嫿覺得這東西好,要自己留著呢?”


    “那就在手柄上麵抹點毒,毒死她算了。”胡依一漫不經心的道。


    趙昆不由得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渾身抖了抖。


    果然,這些女人狠起來也都是要命的,他這條小命好不容易從鬼門關撿迴來,如今卻要卷進這些事情,早知道他就不該來京城,要是不來什麽事兒都沒有!


    想到這個,趙昆又怨起胡妍來,當初要不是胡妍忽悠他們,說可以過來娶胡嫿,他又怎麽會來京城,怎麽會遇上這些事情!


    “到了胡嫿麵前該怎麽說,不用我教你吧?”胡依一瞧著趙昆有些害怕的樣子,倒覺得有趣,她也不會跟趙昆解釋,她根本就不會這麽輕易的放過胡嫿,堵死胡嫿,未免也太便宜她了。


    “放心,我知道。”趙昆哪裏還敢讓胡依一教,若是這點事情都辦不好,那他也沒有利用價值了,到時候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胡依一含笑點了點頭,看在趙昆眼中,卻覺得異常恐怖,如今他算是看透了,燕京城的這些美人,個個都比他厲害,還個個蛇蠍心腸,胡依一如此,胡嫿也是如此。


    他現在隻想胡嫿趕緊死了,如此,他就好迴自己的杭州去。


    胡依一這邊忙著算計胡嫿,算計那群西域人,而夜稹那邊則忙著在查惠王崔越。


    在確認了自己跟崔越沒有任何過節之後,夜稹便將事情往國家大事上麵想了。


    “按照之前阿七說的,這個惠王應該是查到了我跟龍椅上那位關係匪淺,進而猜到了我是龍椅上那位的私生子,如今見我統領錦衣衛,又深得那位的信任,於是覺得我極有可能成為下一任太子,因而想要對我除之而後快。”因著沒有外人,所以夜稹半躺在椅子上,神情有幾分散漫,又有幾分嚴肅。


    陸景湛聞言嗤笑了一聲:“他一個南詔小國,還想要染指咱們大燕?誰給他的信心?”


    “如今朝中混亂,龍椅上那位疑心又重,武將少了,難免就會被這些人惦記,畢竟大燕可是一塊肥肉。”傅定陽麵色嚴峻。


    “就算如此,韃靼,女真這些惦記惦記也就罷了,他南詔算什麽?彈丸之地,人都還沒有咱們一個承宣布政使司的多,拿什麽來惦記咱們大燕?”陸景湛還是覺得惠王有些異想天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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