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是太子!這個皇位遲早是孤的!孤用得著這般鋌而走險?不讓你們見父皇,那是因為太醫說了,父皇如今需要好好修養,等父皇病好些了,孤自然會讓你們見的。”太子的態度也十分強硬,都有幾分不想從前那個太子了。


    “太子又如何?古往今來,能從太子順利登基為帝的人不過寥寥數幾,咱們心知肚明,太子還是不要妄自掙紮的好,就憑你的這些人馬,怕是不夠阻攔我的。”夜稹的聲音並不大,但是卻不由自主的給人一種威壓。


    “哦?郡王叔這般肯定?”太子露出了一絲詭譎的笑意,然後從懷中拿出了一個東西,讓身邊的人遞給了還站在門口的夜稹。


    那是夜稹送給胡依一的那位龍紋玉佩。


    夜稹一把抓過玉佩,麵若寒霜的質問太子:“她在哪裏?!”


    瞧見夜稹的反應,太子的笑聲逐漸猖狂了起來,他大笑了幾聲:“世人都道臨安郡王是個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柳下惠,如今看來,郡王叔不僅如此是柳下惠,還是個癡情種呢!”


    “我再問一遍!她在哪裏!”夜稹的怒氣難以抑製,看著太子的眼神就像看著一個死人一般。


    “她在相國寺!半個時辰之後,若是沒人救她,她就要死在相國寺!孤心慈,想著她若是死在佛前,有佛祖的庇佑,起碼死了之後不用變成孤魂野鬼,下輩子投個好胎,也好安樂的過一輩子,免得再遇到你這樣的人,被你牽連!”太子得意的笑了起來,然後繼續道:“當然了,郡王叔也可以選擇快馬加鞭的去救她,現在走,還來得及!”


    太子這是要逼夜稹做選擇。


    太子逼宮雖然並不意外,但勝就勝在打了眾人一個措手不及,又控製住了朝中要員,在夜無殤如今不知所蹤的情況下,現在也就隻有夜稹可以跟太子抗衡,一旦夜稹去救胡依一,那太子今日的逼宮就能成。


    夜稹的身上不斷的冒出駭人的氣息,殿中的朝臣都忍不住想要離夜稹遠一些,但是太子卻像是絲毫沒有察覺到一把,還笑得十分得意。


    “郡王叔,再不走,可就來不及了,你可要想清楚,這皇位誰坐都沒有關係,可胡七卻隻有一個!”瞧見夜稹的陰鬱,太子又哈哈大笑起來。


    “你信不信,我可以一箭射殺了你,然後再去救她?”說著,夜稹拿了弓箭,將弓拉到了最滿,箭頭對著太子。


    太子心裏一慌,二話不說就拉了兩個人擋在自己的麵前,然後又趕緊蹲了下去,利用禦案,擋住了自己的身子,聲音從桌下傳來:“你敢動我一下,我的人裏麵就會傳信過去,她必死無疑!”


    “容彰,這麽多年,你身為太子,就學了這麽些東西,怪不得會被夜無殤壓得喘不過氣來,所以才選了這麽個鋌而走險的辦法!”夜稹微微眯了眯眼,箭矢脫弦,直奔太子藏身處而去。


    “哐”的一聲,箭矢穿透了太子躲藏的禦案,尖利得發亮利箭離太子的臉就隻有一指的距離,嚇得太子驚叫出聲。


    “她到底在哪裏?!”說著夜稹又拉滿了一弓。


    見夜稹已經撕破了自己,太子心裏一橫,從禦案前站起身來,還扶了一下自己有些歪了的發冠,笑道:“郡王叔好厲害,竟然知道她並不在相國寺。”


    “她到底在哪兒?!”夜稹的箭又瞄準了太子,蓄勢待發。


    “你要是殺了孤,就永遠別想再見到她了!”太子探了探頭,衝著夜稹說了一句之後,就又縮了迴去。


    “我可以殺了你,再慢慢找他,你覺得到時候你都死了,你手下的人還會忠心耿耿的幫你辦事?”夜稹嗤笑了一聲,他手中的弓仍舊沒有放下來,“天真!”


    “郡王叔,你可是你逼孤的!”太子眼中閃過一絲狠戾,然後高聲道:“將人給孤帶上來!”


    然後夜稹就瞧見胡依一五花大綁的被兩個侍衛從偏殿被推出來了,因著嘴被堵上了,所以胡依一縱然見到夜稹很是激動,但也隻能發出“嗚嗚”的聲音。


    胡依一被帶到了太子的身邊,太子從一邊的侍衛手中抽出了一把刀,然後架在了胡依一的脖子上,胡依一感受到刀身的涼意,不由得瑟縮了一下,眼中含淚的看著大殿門口還拿弓箭對著太子的夜稹。


    “郡王叔,你手中的弓可要拉好了,一旦你的箭離了弦,孤的刀可就要落下了,看看是你的箭快還是孤的刀快!況且你的箭孤可以躲,可是孤的刀她卻沒辦法躲!”太子臉上有幾分得意。


    夜稹放下了手中的弓,太子的笑聲就更得意了:“沒想到郡王叔還真是一個癡情種呢!呐,孤也不為難郡王叔,隻要郡王叔帶著你的錦衣衛退出宮城,孤保證她不會死!”


    “容彰你是不是以為你贏定了?”夜稹抿了抿唇,“你難倒沒發現,這麽久了,都不見夜無殤的身影嗎?還有容旭,他好歹也是帶兵的好手,這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故事,你難倒沒有聽說過?”


    “隻要你不阻攔孤,等他們到的時候,一切都已經成了定局!能奈我何!”容彰的眼中閃過一絲瘋狂的神色。


    他坐在皇帝的寶座上,讓胡依一匍匐在他的腳邊,他又一手掌控著胡依一的生死,殿中文武大臣跪了一片,這種大權在握的滋味,讓他覺得無比的爽快,讓他癡迷,讓他沉醉。


    “我若是不呢?”夜稹又將弓拉滿了。


    “那孤就殺了她!”麵對夜稹的弓箭,太子有幾分慌亂,但很快又鎮定了下來,他的刀又離胡依一的脖子更近了一些,“你若是敢放箭,或者敢再走近一步,孤就殺了她!讓你後悔一輩子!”


    “後悔一輩子?太子難不成還真的覺得我會受一個女人的鉗製?你如今犯上作亂,扣押大臣,意圖逼宮,我若是不將你拿下,就是不忠!”夜稹的聲音微微有些冷酷,話音一落,手中的箭矢就朝太子飛過去了,太子都還沒有反應過來,箭矢就直直的從他鬢發邊上射了過去,深深的沒入了他後麵的牆上。


    “夜稹!”等太子反應過來了之後,大怒而起,本想衝過去給夜稹一刀,但還好他的理智很快又迴來了,刀又架在了胡依一的脖子上。


    “世人都說臨安郡王如何風光霽月,打戰又如何厲害,可結果呢?連自己的女人也保不住!”太子“呸”了一聲。


    然後又將胡依一嘴中塞的東西給取了下來,對胡依一道:“看看你的有情郎,到了關鍵時刻,你在他的心裏可什麽都不是!倒不如你跟了孤,等孤登基之後,便封你做貴妃如何?”


    胡依一沒有迴答太子的話,隻雙眼怔怔的望著夜稹,眼淚無聲的在掉,她張了張口,想要說些什麽,但最終沒說出口。


    最後她閉上了眼睛,對太子道:“胡七這輩子沒能遇到良人,這是我的命,如今但求一死,盼望下輩子投個好胎,遇個良人!”


    胡依一高高的抬起了自己的頭,眼神看向夜稹,語氣絕望而孤憤。


    太子看向夜稹,夜稹卻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似乎就在等著太子動手。


    “方才孤還誇郡王叔是個癡情人,如今看來也不過如此。”太子嗤笑了一聲,說著,他的刀又往胡依一的脖子靠近了一些,劃傷了胡依一的脖子,隱隱的有血流出來。


    “啊!夜稹!你這忘恩負義薄情之輩!我恨你!”胡依一忍不住叫出了聲,瑟縮了一下,淚流滿麵。


    夜稹依舊是麵無表情,隻招了招手,帶著自己的人馬往大殿裏麵走,想要殺進去。


    太子有些慌了,他沒想到胡依一居然對夜稹不管用!那他今天這一仗還要怎麽打?!


    “臨安郡王無視父皇的命令,擅自帶領錦衣衛闖入皇宮,按律當斬!來人呐!聽孤的吩咐,替大燕撥亂反正!將闖進來的賊人格殺勿論!”見夜稹真的就直接往裏衝,太子慌亂的喊了一聲,然後就拉著胡依一往偏殿跑。


    “想跑?!愚蠢!”這大殿裏的人手都被夜稹交給了他手下的人,而他自己則直接衝著太子而去。


    以夜稹的功夫,追上一個還拖著胡依一的太子,簡直就是輕而易舉的事情,而太子身邊的護衛也根本不是夜稹的對手,跟夜稹纏鬥了一會兒之後就敗下陣來。


    “你你你……”太子一邊跑一邊迴頭看夜稹追到哪兒了,一迴頭卻瞧見夜稹已經出現在了自己麵前,嚇得立馬就有些腿軟,話都說不利索了。


    “初玄,我就知道你會來救我的!”胡依一滿臉驚喜,笑中帶淚,她立馬趁機甩開了太子,想要撲進夜稹的懷裏。


    夜稹卻直接往後麵一躲,讓胡依一撲了一個空,胡依一不可置信的看著夜稹:“初玄……”


    “別這樣叫本王,你一個冒牌貨,也配做本王的阿七!”夜稹冷笑了一聲,當即就要伸手去撕“胡依一”臉上的皮麵具。


    “胡依一”趕緊往太子那邊一躲,將太子推到了夜稹跟前,自己則一轉身就跑不見了。


    不錯,這個“胡依一”根本就不是真的胡依一,隻不過是個帶了皮麵具,偽裝成胡依一的人罷了,夜稹原本一開始是沒有看出來的,所以才會放下了弓箭,但是後來越看越不對勁,他的阿七,隻會臨危不亂,辦法逃脫,哪裏會像那個冒牌貨一樣?


    肯定了這個人不是胡依一之後,夜稹的心就放了下來,做起事來也就沒有顧慮了。


    夜稹一把抓住了太子,笑了一聲:“你這棋子跑得倒是快,見勢不對竟將你這個太子給拋棄了,倒是奇了,這種不能掌控的人你都敢用,活該要敗!”


    “孤不會敗的!父皇已經死了!孤是太子,孤就應該登基,你殺了孤,你才是那個有逆謀之心的人!”也不知道是被方才那人給氣的,還是被夜稹給氣的,太子的臉因為憤怒而變得有幾分微紅。


    “可惜了,元後嫡子,母族妻族都還算強盛,身後支持的人也不少,可偏偏走上了這麽一條路。”夜稹嗤笑了一聲,看著太子在自己手下徒勞無功的掙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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