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胡依一的日子倒是清閑了不少,她空閑的時候會去胡家二房那邊坐坐,請教沈氏一些有關於胡子琛聘禮的事情。


    等到胡子琛的孝期過了之後,胡子琛和向知婉的婚事就要提上日程了,胡子琛整日在軍營裏忙,也顧不上這些瑣碎的事情,所以也隻能胡依一多替他操心一些了。


    “等到你嫁給我的時候,你難道也要自己給自己準備嫁妝?”夜稹見胡依一為了胡子琛的婚事忙得怡然自得的樣子,忍不住酸了一句。


    “我的嫁妝我娘早早的就給我備好了,到時候我隻需要再準備一些當下興行的東西就可以了,再說了,等到我出嫁,向姐姐都已經進門了……”胡依一說著說著,就發現了不對勁,忙瞪了夜稹一眼:“我嫁人還早著呢!”


    “不管早還是晚,我都等得起。”夜稹湊到胡依一耳邊輕笑了一聲。


    “我又沒說要嫁你!”胡依一趕忙推開了夜稹。


    夜稹順著胡依一推自己的方向後退了兩步,然後大手一伸,就一把拉住了胡依一,將胡依一往自己的懷裏帶,胡依一冷不防自己被拉了一把,所以沒太站穩,所以便本能的朝夜稹倒去。


    “瞧你這投懷送抱的樣子,不像是不嫁給我的樣子啊?”夜稹環住了胡依一的腰,低頭看著胡依一,微微笑了笑。


    “我不一定要嫁給你,你也不一定要娶我,但有一點是肯定的,你猜猜看?”胡依一挑了挑眉,笑容裏有一絲狡黠的意味。


    “不猜。”夜稹直截了當的拒絕猜。


    胡依一輕哼了一聲,嘴高高的撅起,對夜稹的迴答十分不滿意,一臉幽怨的看著夜稹撒嬌道:“你就猜猜嘛!你難道就不好奇嗎?”


    “不好奇,”夜稹臉上的笑容漸深,“誰知道你的腦子裏都在想什麽,這誰猜得中?”


    胡依一的臉色垮了下來,仰著頭瞪了夜稹一眼:“不猜就算了,那我不說了。”


    “不過到底什麽是肯定的?”夜稹笑了一聲,瞧見胡依一的可愛模樣,又忍不住問了一句。


    “哼,我不告訴你!”胡依一掙開了夜稹的懷抱。


    “說說吧,說說吧!”夜稹又伸手要去抱胡依一,卻被胡依一給躲開了。


    “當真不說?”夜稹的眼裏有了一絲威脅的意味。


    “我就不說,你能拿我怎麽樣?”胡依一挑了挑眉,微微哼了一聲。


    夜稹勾了勾嘴角,笑容裏有些興味,他三步並作兩步,直接上前就將胡依一圈進了自己的懷裏,然後一手摟著胡依一的腰,一手托著胡依一的,將唇湊到了胡依一的嘴邊,輕聲問:“你真的不說?那我可要親你了?”


    胡依一的臉又開始紅了起來,她暗罵自己不爭氣,這麽久了,還經常被夜稹逗得臉紅。


    感受到夜稹溫熱的唿吸,看著夜稹近在咫尺的俊臉,胡依一的心還是沒出息的撲通撲通的跳了起來。


    “在想什麽?嗯?”夜稹瞧見胡依一的睫毛撲閃個不停,一副欲說還休的樣子看得夜稹臉上忍不住要去逗她。


    “沒什麽。”胡依一小聲嘀咕了一句。


    “這麽久了,你都不說你方才說的有一點是肯定的是什麽,看來是想讓我親你了?”夜稹嘴角一彎,然後趁胡依一張嘴說話的一瞬間將自己的唇印在了胡依一的唇上,並逐漸加深了這個吻。


    一吻畢,胡依一瞧著夜稹這一臉得逞的樣子,有些氣不過,便擰了一下夜稹的後腰,聽見夜稹刺痛的“嘶”了一聲,胡依一這才滿意了,但是抬頭一看,卻見夜稹臉上根本就沒有什麽痛苦的神色,反而一臉饜足的看著她。


    胡依一便知道方才夜稹不過是故意發出痛苦的聲音來騙她罷了,又瞪了夜稹一眼。


    “好了好了,不鬧了,你給你大哥準備的聘禮準備得怎麽樣了?”夜稹一邊拉著胡依一坐下,一邊問。


    “差不多了,剩下的慢慢準備,反正再快也得明年下半年了。”胡依一算了算,差不多該準備的基本上都已經準備好了,她也可以鬆快鬆快了。


    “瞧你準備得這麽興致勃勃,難道就不怕等你大哥娶了大嫂之後對你可就沒這麽好了?到時候可不要找我哭訴啊。”夜稹玩笑道。


    胡依一沒好氣的道:“我又不是四五歲的小孩子了,難道還會為這些個事情而不高興?大哥該有大哥的生活,若不是我爹娘死得早,我的侄兒侄女怕都該滿地跑了。”


    說罷,胡依一又想起夜稹來,忙問道:“你跟我大哥年紀也差不多,當年咱們認識的時候,你差不多就到了定親成婚的年紀了,可這中間這麽多年,也沒見你定下婚事什麽的?你莫不是有什麽怪癖,所以這才娶不到吧?”


    胡依一笑得有幾分得意。


    “娶不到?”夜稹挑了挑眉,“就算我有怪癖,但是隻要我放出風聲去說要娶妻,自然還是會有姑娘排著隊願意嫁給我,你若不信,咱們試試?”


    “是啊,名滿天下的臨安郡王怎麽可能娶不到,”胡依一調侃了一句,然後笑得有幾分威脅的意味道:“不過你若是想要試試,那也可以,不如我這就讓人出去散布消息?”


    夜稹立馬就搖頭道:“別,最難消受美人恩,我這光你一個就消受不了了,那還輪得到別人。”


    “算你識相。”胡依一嘴角的弧度逐漸擴大。


    再有兩個月左右就要到年關了,近來朝廷的氣氛十分緊張,因為永和帝病了。


    原本皇帝病了,就應該由太子監國,可永和帝這一次雖然確實是讓太子監國了,但卻讓夜無殤在一旁輔佐,而太子和夜無殤不和已久,但凡是太子做的決策,夜無殤都要從雞蛋裏麵挑骨頭,到處挑太子的毛病。


    然後兩邊的人馬就會吵的不可開交。


    有大臣建議永和帝要麽讓太子監國,讓幾個閣老輔佐,要麽就太子和夜無殤都不要碰,遇見小事就讓幾個閣老做決定,遇見大事,幾個閣老商議不下來的,再稟報給永和帝。


    可偏偏永和帝就是像看到太子和夜無殤相互製衡,免得一人坐大,所以永和帝完全不聽,仍舊一意孤行,讓太子和夜無殤將朝堂攪得是亂七又八糟。


    而太子這邊的勢力原本是跟夜無殤差不多的,隻是承恩伯和馮家倒了之後,太子這邊的勢力就大不如從前了,因而這一次監國,太子都沒能從夜無殤手中討得了什麽好,反而還被夜無殤吞掉了不少勢力。


    至此,太子猶如熱鍋上的螞蟻,急得團團轉,整日一迴到東宮,就找謀士和那些大臣們商議,可商議商議去,他們還是鬥不過夜無殤。


    終於,三皇子迴京了,太子以及太子手下的一眾人就仿佛看見了希望一般,紛紛建議太子去拉攏三皇子。


    但是楊道元卻不看好這件事情。


    三皇子容旭,是宮裏薑淑妃所生,而薑淑妃出身定遠將軍府,也算是將門之家,因而三皇子從小就喜歡學武,長大之後就去了邊關,跟自己的外祖父定遠將軍一起,在邊關一待就是七八年。


    薑淑妃也知道永和帝疑心重,所以自從三皇子去了邊關之後,薑淑妃就開始在自己的宮裏設了一個小佛堂,整日裏吃齋念佛,說是為了保佑自己的兒子和父親平安,除此之外,等閑不會出自己的宮門,後宮之事,更是絲毫不關切。


    薑淑妃這麽低調,而容旭又不在朝中,加上定遠將軍府實力不弱,所以宮裏倒也沒有不長眼的人去為難薑淑妃。


    於是這麽多年,薑淑妃母子就這般平靜的過來了。


    如今容旭迴京,一則是因為明年開了春就到了永和帝五十的增壽了,如今道路還未結冰,趕路也比較好感,所以容旭就提前迴來了,二則是是因為薑淑妃的身子不大好,容旭也想早些迴來看看薑淑妃。


    三皇子容旭一長成就去了邊關,除了有個定遠將軍府可以靠著之外,毫無別的勢力,所以太子和夜無殤都沒有將容旭放在眼中,隻是覺得可以拉攏而已。


    在楊道元看來,如今的太子,勢力遠不如夜無殤,相比較之下,夜無殤的贏麵要大得多,所以容旭也不是個傻的,就算要選,也隻會選擇夜無殤,太子的願望怕是要落空了。


    時隔多年,三皇子迴朝的事情還是引起了一番小小的騷動。


    “你之前說你是三皇子的人,替三皇子辦事,而後來我也知道了,事情根本就不是這樣,那這個三皇子,你到底了解多少?”胡依一自然也關注著朝中的動向。


    “不多也不少,剛剛好。”夜稹眼中的笑意一如既往的有幾分玩世不恭,仿佛什麽都沒有看在眼中一般。


    胡依一撇了撇嘴,倒也不追問,等著夜稹自己說。


    “容旭這人,但是比太子能幹,比夜無殤重情義,隻可惜沒什麽帝王心術,怕是接不了龍椅上那位留下來的爛攤子。”夜稹漫不經心的說著。


    “那他這一次迴來,隻是表麵上的那麽簡單嗎?”胡依一皺了皺眉。


    “這誰知道呢?”夜稹半躺在椅子上假寐。


    “太子和夜無殤肯定會去拉攏三皇子,你覺得三皇子會選誰?又或者誰都不選?”胡依一見夜稹這般模樣,倒是越發好奇了。


    “我的阿七啊,你難道真當你的郡王無所不知無所不曉嗎?”夜稹睜開眼,衝胡依一招了招手,示意胡依一過去。


    胡依一不明所以的走了過去,以為夜稹是要說什麽重要的事情,結果過去了之後,夜稹卻隻是讓她坐在他旁邊,然後捏了捏她的臉。


    胡依一有些無語,不滿的道:“我總覺得三皇子的事情你是知道點什麽的,你若是不告訴我,那我就隻有自己去查了。”


    夜稹歎了一口氣道:“阿七啊,你當著我的麵,對別的男子這般感興趣,我可是會不高興的。”


    “哎呀,你明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胡依一扯了扯夜稹的袖子,衝夜稹撒嬌,“你就告訴我吧,我真的很好奇,總覺得這個三皇子,也不是個簡單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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