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失蹤的這段時間裏,我忙著查你的消息,倒是給了夜無殤可趁之機,讓他抓住機會發展了不少的勢力,連太子都要避其鋒芒,如今他可謂是春風得意,不過我想他若是聽說了你平安迴京的消息,怕是不會太高興。”夜稹說起了旁的事情來。


    胡依一冷哼了一聲:“他害死了表哥,還害得我和姑姑離心,這筆帳我自然會向他討的,想必他也很清楚,若是聽說我歸京的消息,指不定他還會選擇先下手為強。”


    “那咱們就來個甕中捉鱉如何?我看他得意了幾天,似乎已經提前做上了當太子的夢了,咱們也該讓他清醒清醒了。”夜稹嘴角露出了幾絲笑意。


    “殺人償命、欠債還錢、天、經、地、義!”胡依一的眸中滿是冷意。


    但是她一抬眸,就和夜稹的視線碰了個正著,眼中的冷意立馬就化成了笑意。


    此時無聲勝有聲。


    胡依一這麽久沒有在京城,所以一迴來之後,各種事情就紛紛湧了來,胡依一既要看看她不在的這段時間裏京城裏發生的事情,又要處理一些胡家的事物以及一些顧家生意上的事情,最主要的是,還要部署一番針對夜稹的事情。


    所以胡子玨也知道胡依一一天天忙得暈頭轉向的,就暫時沒有去打擾胡依一,知道胡依一稍微空閑了一些,胡子玨才來問有關於胡依一之前失蹤的事情。


    胡依一便將是秦王綁了她的事情給說了,隻是隱去了秦王說夜稹是永和帝兒子的那一段。


    “你去了祖宅那邊之後,秦王就再沒有出現過?”胡子玨對此有些不太明白。


    “一則是因為他威脅我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二則是他也知道夜稹已經到了紹興,若是他還想帶走我,想必會和夜稹正麵交鋒,三則是他的封地上出了些事情,他著急迴去,當然,這個也是我迴到京城之後才知道的。”胡依一解釋道。


    “還好他對你沒有殺意,否則……”胡子玨提起之前胡依一失蹤的事情,就皺起了眉頭,“那些日子,這府中上上下下可每一個能睡得好覺的,就怕傳來什麽不好的消息。”


    “是我大意了。”胡依一經此一事之後,也算是長了教訓。


    像夜無殤胡嫿這樣的明爭暗鬥她並不怕,但若是遇上像秦王這樣武力超群的人,一百個她也不是對手。


    所以日後她還是得多注意這方麵,她還有仇未報,還有大好的山河沒去看過,怎麽能出意外呢。


    “不過傳國玉璽這件事情,我怎麽從來都沒有聽說,”胡子玨更疑惑了,“在夢裏也不曾聽說過,若不是你說,我甚至都不知道傳國玉璽丟了。”


    “這件事情知道的人也不多,畢竟若是傳出玉璽丟了的事情,難免會弄得人心大亂。”先帝根本就不是真心想要立永和帝為太子的,所以臨死前還擺了永和帝一道。


    “那秦王這是打算?”胡子玨不知道秦王是受了永和帝的命令,在暗地裏幫永和帝找尋玉璽,還是說秦王有別的想法。


    “皇上估計暫時還不知道這件事情,否則你以為胡家還能安穩的存在著嗎?”胡依一嗤笑了一聲,繼而道:“秦王的野心不小。”


    隻一句,胡子玨就明白了。


    “原本太子和周王相爭,朝廷就已經是黨爭不斷了,如今再來一個秦王,局勢可謂是越發的混亂了。”胡依一感歎了一句。


    “亂世出英雄,渾水好摸魚,咱們不會輸的。”胡依一微微一笑,眼中有幾分睥睨天下的氣勢。


    “可是七皇子如今……”夜紹都沒了,胡依一再入這個局,是要打算幫誰呢?


    “皇上這一脈,對咱們胡家,都不算友好,所以……”胡依一把玩著自己手腕上的這串佛珠,露出了一抹涼薄的笑容,“所以既然表哥沒了,那咱們就令找出路吧。”


    胡子玨沒能反應過來。


    “如今的這位皇上,皇位來得不明不白的,若是先帝真的有心傳位給他,想必也不會臨了了還擺了皇上一道,將傳國玉璽給藏了起來,所以若是咱們勢力足夠,大可廢了他!”胡依一眼中有了幾絲狠意,然後嗤笑了一聲,“如果他都不是皇上了,那太子還會是太子,那些皇子還會是皇子嗎?”


    胡子玨倒是沒想到胡依一居然是這麽想的!這般驚世駭俗!


    “二哥覺得很不可思議嗎?”胡依一抬眸看了一眼胡子玨,“我父親的死,跟皇上脫不了幹係,我這個人,有仇的報仇,有恩的報恩,父親死的那麽慘,若我不能給他報仇,終生意難平。”


    胡子玨點了點頭,這麽多年來,他自然了解胡依一對胡修遠之死的耿耿於懷,若不是因為胡修遠的死,胡依一或許如今還隻是養在深閨,不諳世事的胡家姑娘。


    “我明白了,我會去找找那些忠於先帝的文武大臣的。”胡子玨沒有多說什麽,但話裏話外,都是支持胡依一。


    胡依一的眼中閃過了一絲暖意。


    這輩子的她比上輩子幸運,遇見了這麽多跟她一路走來的人,像胡子玨、像趙霜,所以這輩子她除了報仇之外,還要守護好這些人才是,萬萬不能再發生夜紹那樣的事情了。


    翌日,胡依一早早的就醒了,她換上了素淨的衣裳,準備去相國寺,給胡修遠和顧文敏點長明燈,當然了,對外,胡依一點長明燈的人還加上了胡老夫人,畢竟現在還在胡老夫人的孝期,這種小事上,胡依一不願意讓人抓住了小辮子。


    馬車一路出了京城,直奔相國寺而去。


    這一路倒也順利,胡依一在相國寺用了齋飯之後,還小憩了一會兒,等日頭小些了,才準備迴城。


    不過原本應該已經坐上馬車迴城了的胡依一,半個時辰之後,卻還待在相國寺。


    知道夜稹來了,胡依一才穿了身簡便的衣裳,和夜稹一人一馬,兩人打算騎馬迴去。


    “你猜今日會不會有魚兒上鉤?”因著考慮到胡依一,所以兩人騎馬的速度並不快,一路上胡依一還和夜稹閑聊了幾句。


    “若是以往,魚兒定然不會上勾,但是如今可就不一定了。”夜稹嘴角噙著笑,側眼看了一眼胡依一。


    “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抓到活口,若是能抓到活口,那可就再好不過了。”胡依一臉上有了一絲嗜血的笑意。


    “放心,我交代下去了,所有人都要留下,至少留一個活口,我的人辦事,你不必擔心。”夜稹一如既往的狂傲。


    胡依一輕笑了兩聲:“那我倒是有些迫不及待了。”


    說罷,胡依一就揮鞭打馬,快速的騎著馬跑到了夜稹的前麵,夜稹自然也趕緊緊跟了上去。


    胡依一和夜稹到的時候,刺殺都已經告一段落了,林子裏橫七豎八的躺了不少屍體,血腥味直衝胡依一的腦門,但是胡依一卻麵不改色的下了馬。


    銀羽瞧見胡依一和夜稹來了,便趕忙從一邊兒跑過來迴稟道:“敵人一共有四十人,被殲三十八人,留下了兩個活口,咱們這邊隻傷了八個人,沒有死了的。”


    胡依一聞言,看了一眼夜稹,臉上有明顯的笑意:“郡王的手底下的人辦事果然名不虛傳。”


    “不,這也是你的人。”夜稹一雙桃花眼微微勾起,在夕陽的餘暉下,他眼瞼下的那顆殷紅小痣像是被血染紅了一般,格外耀眼。


    胡依一還沒做什麽反應,銀羽的臉先抽了抽,有些不剛看平日裏在他們麵前不苟言笑,容色肅穆的夜稹如此模樣。


    “你若是這麽說,那我可就不客氣了。”胡依一笑意盈盈。


    “銀羽,日後這批人就由你統領,全部歸胡姑娘統管,”夜稹說著又笑了笑,又對胡依一道:“既然這都是你的人了,你日後這衣食住行什麽的,也該歸你出了,本王最近手頭正緊,可就多謝胡姑娘慷慨解囊了。”


    胡依一倒是沒想到夜稹還真就直接將培養了這麽久的人送給她了,她隻猶豫了一瞬就決定賤這些人收下。


    她手底下雖然也培養了不少的人手,但是論武力,根本就跟夜稹培養的人沒得比,所以這種人手,不要白不要。


    “些許養家糊口的銀子,我還是出得起的。”胡依一也跟著笑了,“多謝郡王舍愛。”


    銀羽和在場的人見自己在轉瞬之間就換了主子,還有幾分反應不過來,而那兩個被綁了的刺客,見胡依一和夜稹兩人這般風輕雲淡的談論這些事情,絲毫不見被刺殺的害怕和惶恐,尤其是胡依一一個姑娘家,站在這橫屍遍野的地方麵不改色,更是感覺自己被侮辱了,於是被動了幾下,以引起胡依一和夜稹的注意。


    “瞧,咱們倒是忘了,這兒還有兩個活口呢!‘胡依一朝那兩個刺客看去,語氣依舊有幾分漫不經心。


    “也不明白這兩人不老老實實的縮著,居然還想引起咱們的注意,他們難道不知道,引起咱們的注意是需要付出代價的嗎?”夜稹輕輕睨了那兩個刺客一眼,讓人不寒而栗。


    “既然他們想早些吐露有關於他們主子的事情,那咱們還等什麽呢?”胡依一的眼中微微有一絲冷意。


    那兩個刺客這會兒頓時就感覺到害怕了。


    其實也沒什麽好審問,胡依一和夜稹這一出引蛇出洞,原本就是為了給夜無殤機會,讓夜無殤對她出手,所以這些刺客的背後,除了夜無殤,胡依一不作它想。


    胡依一之所以讓夜稹留著活口,不過是為了留下證據罷了,畢竟夜無殤刺殺她的這件事情,她可不會就這麽算了。


    所以京城裏那些還在街上轉悠的百姓,在這一天的傍晚,就能看見一個男子騎馬疾馳進城,為了不傷到路上的行人,讓這些避開,他遠遠的就高聲喊道:“都讓人,我有十萬火急的事情要去順天府衙門!周王派刺客於城外刺殺胡將軍遺孤胡七姑娘,還請順天府的大人派兵支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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