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依一再次瞪了夜稹一眼,然後撇過了頭問玳瑁怎麽還沒有上菜,不再理會夜稹。


    夜稹寵溺的看著胡依一,無奈的笑了笑,然後衝衛瑾露出了一個殺傷力極大的笑容。


    於是這一頓飯,知道最後結束,衛瑾也一句話都沒有再說過。


    夜稹是最先走的,因為若是夜稹不走,胡子玨大有他也不走的意思,所以夜稹隻能第一個走了。


    然後衛瑾是和胡子玨一道走的,等出了胡家之後,衛瑾終於忍不住問了一句胡子玨:“胡姑娘和臨安郡王這是?”


    “如你所見,”胡子玨歎了一口氣,不過說起這件事情來,仍舊有些胸悶氣短,於是咬牙道:“我都不知道是什麽時候的事情,簡直可恨!”


    “之前太子想要讓皇上賜婚齊王世子和胡姑娘的時候,就是臨安郡王去幫的忙,我那會兒還納悶什麽時候胡姑娘和臨安郡王有交情了,原來如此……”衛瑾笑了笑。


    胡子玨想安慰衛瑾兩句,但又覺得不太合適,於是隻能訕笑了兩聲道:“妹大不由哥,我也沒有辦法,她又一向是個有主意的。”


    衛瑾點了點頭,對此表示理解。


    胡子玨目送著衛瑾離去,他看著衛瑾的背影,總覺得衛瑾似乎踉蹌了一下。


    而除了胡子玨在目送衛瑾離去之外,那邊街角的轉角處也有人在看著衛瑾,並且耳目極好的看到了衛瑾臉上失魂落魄的神情以及他那稍微踉蹌了一下的身影。


    然後就心情極好的轉身走了。


    很快就到了年關,這一年胡子琛在外打仗,所以偌大一個胡家就隻有胡依一一個人,林沅蓁和向知婉也知道胡依一一個人在家,這又到過年了,怕胡依一一個人悶的慌,所以倒也隔三差五就會來找胡依一,或者約胡依一出門去。


    之前以為江月的事情,向知婉對胡依一頗有愧疚,畢竟若不是因為她,指不定胡依一和江月根本就不會認識,她也怕胡依一對她心有芥蒂,所以後來便一直沒有怎麽主動聯係過胡依一,還是胡依一大大方方的表示她不是江月那種是非不分的人,畢竟江月是江月,就算向知婉跟她交好,那也僅僅隻是交好。


    向知婉見胡依一對她確實跟以前沒什麽兩樣,這才放下了心來,又恢複了和胡依一的往來。


    最近天氣冷,出門也沒什麽可玩的,所以大多時候,姐妹三個還是就在胡家待著,橫豎胡家現在就胡依一一個主子,林沅蓁和向知婉來胡家也方便自在。


    向知婉和林沅蓁都已經及笄了,原本應該早就定好婚事了,隻是因為她們兩個在家都是比較受寵的姑娘,父母疼愛,不願意讓他們太早成婚,所以這親事才遲遲沒有定下來。


    在大燕,一般姑娘成婚的年紀都在十六歲左右,胡嫿和胡妍算是假的比較早的,及笄後不久就嫁了,所以最遲明年,向知婉和林沅蓁都會定下親事,頂多後年就會出嫁。


    因此三人最近聚在一起,說得最多的就是對未來的擔憂了。


    “不知道自己會嫁給什麽樣的人,他家裏人好不好相處,他自己上不上進,會不會納妾……”林沅蓁唉聲歎氣起來。


    上輩子胡依一和向知婉不認識,所以也就不知道向知婉最後嫁給了誰,但林沅蓁的她還是知道的,也知道林沅蓁婚後過得挺不錯的,她的這些擔憂統統都是自己嚇自己。


    於是胡依一便笑話道:“你這想得也太多了!如今伯父伯母才還開始給你想看親事,估計從開始相看到定下親事,再到你成婚,起碼也得一年半載的,你難不成這一年半載都要在我耳邊念叨這個?那我可受不了。”


    林沅蓁氣得要去擰胡依一的耳朵,胡依一趕忙躲到了向知婉的背後去了,向知婉一邊攔著林沅蓁,一邊數落胡依一,幾人鬧作一團。


    正鬧著,青黛就匆匆忙忙的進來通報了,說是胡皇後急召胡依一進宮去。


    胡皇後很少會在年關的時候召胡依一進宮去,何況還是這麽急切,於是胡依一什麽都來不及想,隻吩咐鸞音替她送送向知婉和林沅蓁,然後就跟著來傳話的太監進了宮。


    “知婉,不知道為什麽,我有點心慌。”林沅蓁一手捂著胸口,一手抓住了向知婉的手,似乎是想從向知婉那兒借點力。


    向知婉迴握住了林沅蓁的手,安撫道:“沒事的,阿七比咱們都聰明,不會有什麽事情的。”


    林沅蓁胡亂的點了點頭,她隻是有些抑製不住的心慌罷了,但是想到胡依一想來聰慧,遇事也能逢兇化吉,又稍微鎮定了一些。


    然後兩人便各自迴去了,隻約定好,若是知道了胡依一的消息,就相互通傳一下。


    她們都默認為胡依一短時間之內不會出宮。


    而胡依一這邊急急忙忙的進宮,但在進宮之前,還不忘讓銀羽去通知一下夜稹,然後又讓玳瑁將他進宮的事情傳給胡子玨。


    她也怕萬一有什麽事情是她無能為力的,好歹能有幾個幫手。


    在進宮的這一路上,胡依一都在想,到底有什麽事情是會讓胡皇後這般著急的?要麽這件事情就是跟她有關係,比如她的婚事,要麽就是這件事情是胡皇後處置不了的事情,另外還有一個可能,那就是夜紹出事了。


    不管如何,她都不希望是最後一個可能。


    然而這個世上的事情啊,總是怕什麽來什麽。


    胡依一幾乎是連奔帶跑的走到了胡皇後的宮中的,她一踏進胡皇後的宮裏,就感覺到了幾分不同尋常——胡皇後沒有在門口或者大殿裏等她,宮裏的宮人門也都屏氣凝神,大氣都不敢喘一口氣。


    而她則立馬被胡皇後身邊的大宮女給帶去了側殿。


    她見到的是已經哭花了妝的胡皇後以及……躺在床上麵無血色、人事不知的夜紹。


    “阿七,你表哥他……他……”胡皇後見到胡依一有一瞬間的欣喜,但卻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胡依一也不指望胡皇後能告訴她什麽來,她直接問胡皇後的宮女:“七殿下到底怎麽了?!”


    宮女也在哭,但比起胡皇後來還是好很多,所以倒也麻利的迴答了胡依一的話:“太醫說七殿下這是舊傷複發,所以才一病不起……能不能熬過去……得看天意……”


    “胡說八道!”胡依一怒了,將那宮女都嚇了一跳。


    夜紹身上哪有什麽舊傷!當初說他前後兩次遇刺,那都是拿來對付夜無殤和太子的,夜紹身上根本就沒什麽舊傷,隻有一些看著嚇人,實則隻是一些皮肉傷的疤痕罷了。


    既然沒有舊傷,又哪裏來什麽舊傷複發,夜紹根本就是被人給算計了!


    “姑姑,您先別哭了,表哥會沒事的,我認識一個神醫,這就將他請進宮來,給表哥治病!”胡依一知道當務之急是先看看夜紹到底怎麽樣了,至於其他的可以容後再說。


    “真的嗎?!”胡皇後的眼中突然有了一絲光亮。


    胡依一肯定的點了點頭,然後立馬準備出宮去找公孫彥。


    胡依一剛走出宮門口,就遇見夜稹帶著公孫彥來了,那一刻,胡依一幾乎是喜極而泣,什麽話都顧不上和夜稹說,帶著公孫彥就要往皇後的宮裏去。


    但是卻被宮門口的守衛給攔下了,不然公孫彥進宮去。


    “七皇子危在旦夕,你們居然敢阻攔我帶大夫進宮去給七皇子看病?!”胡依一在這一刻,心裏的怒意達到了頂峰,她的聲音不高,但是卻給人一種莫名的威嚴感。


    “不是小的要為難您,可您這隨便帶人進宮,確實不妥……”那守衛雖然話說得還算客氣,但態度卻十分強硬,就是攔著胡依一和公孫彥,不然他們進。


    胡依一根本就沒時間跟這些人囉哩囉嗦,這些人擺明了就是要為難她,她說再多也沒用,隻能浪費時間,可是她能等,夜紹卻等不了。


    她想要強闖,奈何就她這點小胳膊小腿的,根本抵不過那些宮門口身強力壯的守衛。


    “讓他們進去,出了什麽問題本王負責。”原本已經已經準備迴去仔細查夜紹昏迷的事情的夜稹有些擔心胡依一,所以便想趕上來叮囑兩句,結果就瞧見宮門口的守衛為難胡依一的事情,他麵色一寒。


    宮門的守衛不怕胡依一,甚至不怕皇後和夜紹,但是麵對夜稹,卻忍不住有些想要發抖,但是一想到自己的任務,最終還是咬咬牙繼續道:“郡王贖罪,恕下官……”


    那守衛的話停在了一半,原因是因為夜稹的手已經掐在了那守衛的脖子上,並且開始微微用力,那守衛的額上已經爆出了青筋,可見夜稹並沒有留有餘力。


    “就算我在這裏殺了你,你也是死有餘辜,你覺得皇上還會因為你一個小小的宮門守衛而責難於本王嗎?”夜稹輕哼了一聲,將手鬆開了。


    “臨安郡王,你強行進宮,是要造反嗎?!”那守衛還是不甘心。


    夜稹好像聽到了什麽好像的笑話一般,笑了幾聲,倏爾就變了臉色,在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夜稹就已經完成了抽刀殺人的動作。


    宮門口瞬間就有些慌亂了起來,夜稹卻還有心思擦了擦自己的刀,然後將刀入鞘,親睨了一眼地上那個守衛:“此人故意攔著救治七皇子的神醫進宮,跟謀害七皇子的人是同黨,又在此妖言惑眾,汙蔑本王,死有餘辜,現在還有誰要攔著的?”


    沒有人說話,胡依一趕忙帶著公孫彥進了宮,夜稹放心不下,也跟著一起了。


    胡依一幾乎是一路狂奔到的胡皇後的宮裏,然後也顧不上給胡皇後說什麽,便立馬讓公孫彥給夜紹診治。


    “阿七,你表哥,不會有什麽大事吧……”胡皇後拉著胡依一的雙手不停的在顫抖。


    “不會的,表哥吉人天相,這會兒又有神醫在,怎麽可能會有事。”胡依一瞧著胡皇後淚流滿麵的樣子,心裏一酸,忙握緊了胡皇手的手,細聲安慰著胡皇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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