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我向來說到做到,不會去報官的,看在從前的情份上,也不會對江月如何,但若是再有下次,還望向姐姐不要再替她向我求情了,畢竟這一次,我差點就死了。”胡依一臉上還帶著幾分笑意。


    向知婉卻有幾分羞愧,雖然她從頭到尾都沒有幫著江月說話,但她的態度還是很明顯,就是希望胡依一能高抬貴手,放江月一馬。


    但這件事情,胡依一沒有一絲一毫的錯,江月這樣做,差點害死了胡依一,胡依一不管要對江月做什麽,那都是應該的,她替江月求情,根本站不住腳,可她又不能看著胡依一對江月下狠手而無動於衷。


    “如此,就多謝阿七了。”向知婉覺得自己沒臉再見胡依一了,道了謝就趕忙拉著隻知道哭的江月走了。


    “阿七,你難道真的就這麽算了?”林沅蓁有幾分不滿,畢竟江月太過分了,她可不是什麽小打小鬧,她是想要胡依一的命!


    胡依一瞧著林沅蓁憤憤不平的神情,臉上有了一絲笑意:“她也是被人蠱惑,我這不是沒事兒嘛!”


    “若是她還敢有下次呢?”林沅蓁撇了撇嘴。


    “下次?哼,隻要她還敢有這個心思,我就連本帶利,把這一次的事情,好好跟她算算!”胡依一眼中閃過一絲冷芒。


    等眾人都散了之後,玳瑁才問胡依一道:“姑娘,這事兒您看……”


    在今天之前,胡依一就知道這件事情跟江月脫不了幹係,但至於江月背後是誰,胡依一暫時還沒有查到,但總歸也不過那麽幾個人:三房那一家子、夜無殤罷了。


    如今在江月那裏得到了證實,這事兒就是胡嫿搞的鬼。


    “既然胡嫿嫌她的日子過得太舒坦了,那我不放給她找點事情做,她那肚子也有四五個月了吧……”胡依一嘴角溢出一絲殘忍的笑意。


    “姑娘是想?”玳瑁抬了抬眼眸,以為胡依一在打胡嫿肚子的注意了。


    “放心,我沒想過要將她的孩子如何,”玳瑁並不知道胡嫿的肚子裏根本就沒有孩子,“我隻是覺得她近來太閑了,還有精力放在我身上,既然如此……趙昆藏得也夠久了,也該出來活動活動了。”


    “姑娘是想讓趙表少爺做什麽?”玳瑁覺得自己的思維還是有些跟不上胡依一。


    “胡嫿肯定以為趙昆已經死了,你說,我若是讓趙昆半夜去找她,會不會將她嚇死?”胡依一突然有些惡趣味的想。


    玳瑁雖然很不忍,但還是出言打破了胡依一的幻想:“姑娘,周王府防備森嚴,趙表少爺根本就進不去。”


    胡依一:“……”


    夜無殤最近心情不是很好,起源於他前幾天收到了一封信,信上說了一件去年在相國寺發生的事情,有關於他的側妃和其表哥的事情。


    夜無殤看到之後,第一反應就是惱怒,惱怒這個人會寫這樣的信給他,仿佛他的頭上又戴了一頂綠帽子。


    等一下,又?


    夜無殤的第二反應就是派人去查這件事情的真實性,畢竟胡嫿這個女人不是沒有過前科,好在夜無殤後來查清楚了,胡嫿跟鄭弘之間,完全就是鄭弘一廂情願,否則的話,夜無殤可不會輕易的放過胡嫿和鄭弘。


    而這一次,夜無殤隱隱的有預感,預感胡嫿和這個趙昆之間肯定比和鄭弘之間要不清不楚。


    之前在相國寺的事情,雖然知道的人不多,又被胡家封了口,但是夜無殤畢竟是皇子,他手下又有專門去查這些隱私事情的人,自有一套手段。


    所以很快,夜無殤的直覺就得到了驗證。


    關於胡老夫人算計胡依一和趙昆結果反被胡依一算計了趙昆和胡嫿的事情,夜無殤知道得清清楚楚,他當即就怒氣衝衝的去了胡嫿的院子。


    這還是自如秋死了之後,夜無殤第一次去胡嫿的院子,胡嫿看來夜無殤來,原本是高興的,但是她還沒來得及說話,就看見夜無殤的臉色十分難看,就跟上次差不多,她臉上的喜悅立馬就變成了害怕。


    上次夜無殤差點掐死她的事情,她可沒有忘記。


    “王爺,您來了……”胡嫿站起來迎接夜無殤,隻是臉上的笑容有幾分勉強。


    夜無殤徑直走向來胡嫿,然後才注意到胡嫿的肚子已經微微攏起了,他十分不善地掃了一眼胡嫿的肚子,胡嫿被夜無殤這一眼看得心驚肉跳,不明白夜無殤又抽什麽風。


    夜無殤倒還能維持一點風度,他讓胡嫿坐在自己對麵,看著胡嫿不安的眼神,夜無殤輕笑了一聲:“你很怕本王?”


    “妾身許久不見王爺了,有些拘束罷了。”胡嫿訕笑了一聲。


    “你祖母迴祖籍去了?你們胡家祖籍在紹興?”夜無殤不經意地問。


    胡嫿雖然不知道夜無殤問這個做什麽,但還是點了點頭。


    “紹興……”夜無殤的眼神微微轉冷,“紹興府離杭州府應該不遠對吧?你祖母娘家似乎就在杭州?”


    聽夜無殤提起杭州,胡嫿更加心驚肉跳了,雖然她暫時還不知道夜無殤究竟想說什麽,但她覺得肯定不是什麽好事,但她還是隻能點了點頭。


    “你似乎有個趙家表哥?”夜無殤似笑非笑的看著胡嫿。


    麵對著夜無殤的目光,聽著夜無殤提起趙昆,胡嫿隻覺得自己的腦子瞬間就炸了,但是她不能慌,若是慌了,那才是全完了……


    上次胡嫿就吃了一次虧,所以現在越到緊要關頭,胡嫿就越發的冷靜了,她笑得越發的溫婉,嘴上問:“王爺也知道趙家表哥?莫不是聽說了趙家表哥跟七妹妹的事情,所以特意來問妾身?”


    “趙昆跟胡七?”夜無殤微微側目,有些不明白胡嫿這話裏的意思。


    胡嫿捂嘴笑:“瞧妾身這嘴,這事兒在咱們胡家可是個秘密,王爺可不要往外說,當初趙家表哥來京城看望妾身的祖母,不知怎麽的,就和七妹妹……隻不過後來七妹妹嫌趙家家世不顯,趙表哥身上連個功名都沒有,所以這事兒也就不了了之,不就,趙家表哥就迴杭州去了。”


    胡嫿從神情到言語,都無懈可擊,連夜無殤都看不出她話裏的真假來。


    “這樣說來,胡七跟趙昆關係匪淺?可我怎麽聽說趙昆在迴杭州的路上失蹤了?趙家人還報了官,可惜至今,活不見人死不見屍。”夜無殤一邊說著,一遍死盯著胡嫿,不錯過胡嫿臉上一絲一毫的神情。


    胡嫿好歹也是在南陽宋氏去待了兩年的人,她首先學會的就是如何隱藏自己的真實想法,所以她聽夜無殤這樣說,非但沒有心虛,還輕輕地笑了兩聲,眼波在夜無殤身上流轉了一番才道:“妾身的七妹妹有多狠,王爺是知道的,”胡嫿指的是,當初胡依一算計胡嫿和夜無殤的事情,當然了,這事兒是胡嫿栽贓給胡依一的,“妾身估摸著,趙家表哥失蹤的事情,恐怕跟七妹妹脫不了幹係……”


    “此話怎講?”夜無殤挑了挑眉。


    “這個世上,隻有死人才能真正的保守秘密,七妹妹向來心狠,哪怕是情郎,也能下得去手的。”胡嫿輕輕笑了一聲,帶了幾分嘲笑的意味。


    這下子,夜無殤是真的摸不清楚到底是自己這邊的人查錯了,是胡依一跟趙昆不清不楚,還是說,其實這都是胡嫿在騙他。


    “王爺從前對七妹妹有意,如今為這事兒來問妾身,莫不是還對七妹妹念念不忘……”麵對夜無殤的遲疑,胡嫿頗有幾分幽怨,完美地掩飾了她的心慌。


    “沒有的事兒,”夜無殤這會兒對胡嫿的懷疑和怒氣已經降到了最低,既然也問不出什麽了,夜無殤也就沒有必要多待,便對胡嫿道:“你且安心養胎吧,本王過幾天再來看你。”


    “恭送王爺。”胡嫿的神情依舊無懈可擊。


    若是胡依一在此,必然會將江月和胡嫿放在一起比較一番,然後感歎胡嫿城府之深。


    送走了夜無殤之後,胡嫿長長地舒了一口氣,然後就讓靈月去打探夜無殤為何突然會提起趙昆的事情來,最後才知道是以為夜無殤收到了一封不知道從哪裏得來的信。


    “肯定是胡依一幹的!”胡嫿氣極。


    “娘娘莫氣,既然咱們知道這事兒是七姑娘在背後捅了咱們一刀,那咱們再想辦法對付迴去也就是了。”靈月出聲寬慰胡嫿。


    自從如秋死了之後,義成也不見了,靈月儼然已經成了胡嫿最信任的下人,而靈月雖然伺候過夜無殤,但是並不倨傲,在胡嫿麵前還如以前一般恭敬,所以胡嫿對靈月越發的滿意。


    “談何容易!”胡嫿歎了一口氣,雖然通過胡修堯,她已經沒有被禁足在這小小的院子裏麵了,但是她仍舊不能出這王府,畢竟對外來說,她因為杖斃了如秋,而被夜無殤罰了禁足思過,那自然是不能出門去的。


    “她運氣倒是好,江月都沒能毒死她!”聽說胡依一昏迷不醒的事情,胡嫿那幾天高興得連飯都用了幾碗,胃口都好了不少,誰知道胡依一居然挺了過去!胡嫿每每想起這事兒來,都覺得有些嘔氣。


    “那江姑娘倒是可以利用利用,隻不過她如今被七姑娘給發現了,七姑娘對她也有了防備,怕是日後再難找到機會下手了。”靈月頗有些遺憾。


    胡嫿卻浮現出了一絲詭譎的笑容:“有了防備又如何?她對我不也防備至深,可我還不是差點讓她命喪黃泉,事在人為,隻要能繼續挑撥江月,遲早會有用的,好歹江月也是出身威武侯府。”


    “娘娘說得是,有什麽事兒,您盡管吩咐奴婢就是了,奴婢一定幫娘娘辦妥!”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靈月不再像以前那般畏畏縮縮了。


    “我身邊可多虧有你了,放心,跟著我,我不會虧待你的,等我生下皇孫,便想辦法幫你討一個名份。”胡嫿從自己頭上拔下了一根金釵,順勢就插到了靈月的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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