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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炎!炎!炎!——那“炎”字之音如海妖哼唱聲一般在祁天耳中環繞不絕,正如那烈焰時刻都在灼燒著他的身體。


    活著,活著!要活下去!劇痛雖讓他頭腦空白,卻是讓其對求生的欲望高漲到極致,祁天口中發出“啊啊啊......”的嘶啞聲,焦枯的身軀在洶洶火焰中掙紮前行,在地上拖出一道長長的黑痕。


    魔音又起,“還不夠呢!這開始沒多會不是嗎?”那聲調中透露這一股興奮,好似孩子得到了心愛的玩具一般。


    “哈哈哈!你不是會使雷拳麽,要不再給你加點閃電好不好呀!電!”


    祁天耳中聽得,心中一緊,忽聽雷音陣陣,繼而一道閃電遽然從四麵八方冒出,他發出一聲慘唿,頓覺周身酥麻,自己那焦炭似瘦小的身軀在地上如砧板上的活魚一般滾動不止。


    “炎!”“電!”“炎!”


    電光未退,火焰又起,如此反複不止,祁天痛難自抑,巴不得立馬就昏過去才好,可他清醒的可怕,每一次的灼燒,每一次電擊,都是那麽的刻骨銘心。


    “不!小.......你......了,快住.......!”斷斷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忽然他感一道涼意襲來,發漲空白的腦袋頓時一鬆,這讓他稍微迴過一點氣來。


    祁天心中生疑,環顧四周,到處都是火焰,他又低頭朝自己看去,隻見半個身子都已然化為黑灰——不對,我都已經燒成焦炭了,為什麽還活著......


    “奇怪,太奇怪了!明明都快被燒了半個時辰了,我卻沒有辦法死去.......”疑問如春天的花蕾一般,在他腦中迴旋綻放。


    同時他又發現那包圍這自己的烈火,竟是不知何時小了許多,隻是那種被灼燒的痛感卻不曾減弱半分。


    這時他聽到一個熟悉至極的聲音在叫著他的名字。


    “小天,小天!是我啊,我是你的無憂師姐,你醒醒!”少女那輕鬆且甜美的聲音在他耳中若隱若現,似在遠方雲中又似在耳邊低語。


    直到他的臉上有水一滴一滴的落下,浸潤了他的眼睛、臉頰、嘴唇還有那被火焰烤的發焦的身軀。


    祁天閉著雙眼,眼珠在裏麵打著轉,努力的想睜開雙眼,可卻覺得沉重至極,猶如那風河城的大門一般。


    急躁感在他心中發芽,可越是著急越是難以睜眼,他不由想到自己一定是被烈火把兩隻眼珠烤幹了,一念既生,他頓覺周身烈火勢頭又起,霎時又朝著自己撲來。再一次的,他又置身於火焰煉獄之中!隱約中的那甜軟聲音,變成了怒喝聲和轟爆聲.......


    此刻搬山堂營地中,半邊寒風淩冽,霜雪交加,半天火龍飛騰,烈焰滔天!一名身穿玄黑武服的嬌小少女手持一根巨大的黑色鐮刀正對著陽意崠出手不止!


    一道道寒霜隨著巨鐮激發而出,或是冰錐,或是冰箭,又或是冰刃,綿密不絕朝陽意崠倏倏猛攻,強大的寒霜之氣將其不斷向後迫壓。


    陽意崠麵沉如水,口中喝聲連連,手中持著一柄半人高的狼首大刀,一陣炎風掃出,漫天火雨好似銀河灑落般劃空簌簌抖落,不止是多,而且又快又毒。這每一朵火雨中都隱藏著一枚毒丸,但凡挨著必然要中了他狼火之毒,盡管陽意崠看上去一副忠實模樣,可心腸卻是歹毒至極。


    方無憂臉上寒霜重重,一雙明眸中怒火高升,手中比她還要高的巨鐮白光流轉,鐮刃薄如蟬翼幾乎透明,卻是透著刺骨寒意,她隨意揮出便是勢如迅雷掣電,淩空中寒意森森,將那漫天火雨掃落大半。


    一時間兩人酣戰一處,將這搬山堂的駐紮營地盡數攪沒於冰霜和烈焰之中。


    再說方無憂,隻因祁天走的突然,待她去風河城主府尋時,才在唿延竺口中得知祁天早在幾日前就啟程前往東海聯盟,當即心中一痛竟是恨極了祁天,但三四日已過,她在風雲城中心中想念的很,便是在荃姑姑的幫助下前來找尋祁天,哪知她也是第一次出遠門,半道上迷了路,正在密林中歇息時,卻不想竟恍惚間聽到祁天哭哀之聲,驚疑中竟是在此處尋到祁天的下落,這才有了前麵祁天頓感涼意和方無憂唿喚的感覺。


    “閣下為何出手偷襲!”陽意崠刀落急急,火燦燦的刀光分外明亮,一邊抵擋著巨鐮強攻,一邊張口大喝:“我乃是元明城統領,奉命緝拿假冒搬山堂的盜匪,看姑娘你年紀輕輕切莫要自誤才是!”


    “膽敢用毒害我師弟,納命來吧!”方無憂目光冷冰盯著陽意崠,本想說些什麽漲氣勢的話來,可想了半天隻好蹦出這一句。


    陽意崠臉色一沉,冷哼道:“原來是小騙子的師姐,正好一起納命來吧!”說罷雙手一舉握著狼首大刀,一套“燎原七斬”順勢使出。


    霎時間,隻覺熱浪疊疊,他的大刀一招快過一招,百斤重的大刀在他手中飛舞如風,火焰刀氣激斬而出,須臾間,七層火焰刀浪鋪天蓋地的朝著方無憂蓋去。


    方無憂不慌不亂,先是左手屈指一彈,一道寒冰護盾乍現護在身前,而後口中一聲嬌喝,將手中巨鐮轉動起來,似乎風車一般,緊接著就見那七層火焰刀浪將其徹底淹沒。


    “哼!找死!”陽意崠心中一喜,暗道這少女雖然厲害,可畢竟年少對戰經驗略有欠缺,需知他是行伍出身,那燎原七斬看著隻是普通氣鬥技,可其中暗藏著一股殺氣,凡是被火浪卷入其中,不僅要被火焰焚燒還要被其中濃烈的殺氣影響神智。


    可惜了,看那模樣應該還是雛呢,不過攔我者都要死......正當他腦中想象著方無憂被烈火燒死的場麵時,突然那七層火浪驀地一黯,溫度直接降了下來,緊接著就見一道嬌小的人影在火浪中快速的閃動不止,在滾滾火浪中好似一片雪花飄忽來去。


    “砰!”的一聲爆響。


    隻見方無憂將那七層火浪盡數擊破,身形一轉手持巨鐮直向陽意崠衝了過來。


    巨鐮和大刀“鏘”的相交,登時火星四濺,兩人以快打快,短短瞬間便是交手十數次,陽意崠一身煉氣皆在火毒上,此時刀法使盡,隻能勉力抵擋,又覺得那刀身沉重,一雙臂膀酸痛不堪。


    此時的陽意崠心裏寒意滾滾,冷汗順著頭發滴落,身上一陣寒一陣熱,一股無力感頓起,他知道雖然現在看起來他那手拿巨鐮的少女打的平分秋色,可他卻是知道再過上一刻鍾,自己怕是要被寒霜之氣入侵肺腑,到時不需那少女巨鐮砍殺,他自己就會變成一個冰棍,而那滔天寒氣的來源正是那黑色巨鐮。


    他看向手中的狼獸大刀,眼角跳動不止露出肉痛之色,此刻的刀身上或大或小的有著五六處缺口。


    要知道這狼首大刀也是品質不凡,乃是陽意崠從常曦王城找鍛靈師精心打造,不僅材料名貴,且上麵光是靈紋就銘刻了七八處,而且還能和他氣靈相合,更能提升他氣鬥技的三成能力,端地是他的大殺器,原本眼前少女出現時,他還不屑一顧,可當那巨鐮一現,他當即拿出狼首大刀一身手段盡數使了出來。


    可他過於自信,自以為本事夠大,卻不想麵前這個嬌小的女孩子居然如此厲害,不僅是變異的寒霜之氣,而且又是天生神力,一身武鬥技更是不弱。


    正心急間,眼前一道寒光閃過,不待他反應就見自己胸口被鐮刃劃出一道長長的血條,陽意崠心中驚駭,將狼首大刀慌忙擋在胸前,就要轉身後撤。


    白光一閃,方無憂那鬼神莫測的鐮刃後發先至正擋在他欲要後撤的路上,隻等他邁步,便能切掉他一隻腳來,那陽意崠到底反應夠快,口中低吼一聲,硬生生的拔地而起,手中狼首大刀“唿”的一轉,被他掄圓向外一斬,隨他旋身出刀,驟然火浪又起,唿嘯著直衝方無憂麵前燒去。


    眼前火浪襲來,方無憂隻好收鐮躍起躲過火浪,輕叱一聲,周身寒霜之氣一凝,素手輕搖,就見兩株冰錐猛然朝著陽意崠後背激射而出。


    陽意崠聞得耳後勁風疾疾,忙是縱身躍起,卻不想那冰錐來的急,他勉強躲過一株,卻是右腿中招。


    燎原七斬!


    “啊......欺人太甚,老子跟你拚了!”陽意崠突然止了退勢,雙手緊握狼首大刀,向後猛斫,狂暴的火之氣旋,化為一隻巨大狼頭兇惡撲來,同時之前那被祁天三色氣靈人形擊潰的火焰巨狼氣靈又是顯化而出,隨之強攻而來。


    方無憂麵色陡然一變,周身氣勁猛地一收,立時做出防禦姿態,麵對一名聚神境,她自然不敢大意。


    “師......師姐,莫怕,那是假......”這時祁天虛弱的聲音突然傳來。


    隻是一瞬,方無憂身形動了,忽聽她冷笑一聲,直接竄入火浪和火狼口中,手中巨鐮朝前一揮,隻聽那陽意崠“啊呀”痛唿聲起,隻覺手中大刀一沉,“嗆”地一聲落在地上,竟是再也握不住,低頭一看,竟是右手被生生斬落,隻是單手握刀,自然是再也握不住的。


    頓時!慘唿聲起,陽意崠竟是嚎啕大哭不止,左手緊緊攥著右手腕處,轉身朝著元明城衛眾人處奔去,“來人!支援的人為什麽還不來?再發集合信號,快點啊!都給老子攔住那個女娃!”


    可他目力所及之處,哪還有半個元明城的人影,隻有麵色陰沉似水的陳一和手上鮮血滴落的幼卿芷,以及雙手雙腳被捆一臉悲色的鄭若初。


    一道寒意迫來,巨鐮少女將手中巨大黑色鐮刀放在了他的脖頸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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