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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天是挺喜歡意外之喜的,比如剛剛因禍得福而來的火之氣能,他就非常喜歡,可現在被一群人圍著顯然就不是那麽讓人喜歡了。


    所以在看到身穿火紅長袍驪山堂的人時祁天便周身氣勁一凝,體內風電兩氣奔湧而出,雷拳三十六式霎時間鋪天蓋地地施展而出,狠狠將周圍橫掃而來的兵器擊飛,同時他眼中精光一閃著重照顧了幾個“熟人”。


    “哎呦......哪裏來的小子!”


    一頭白發的封秋賀被嚇了一跳,手忙腳亂地取出一塊金燦燦的印璽用氣勁一催,化為一道氣盾擋在身前,方才他就站在雷拳拳勢籠罩範圍中心,隻是剛剛一瞬他就結結實實的挨了十幾拳,差點沒把他隔夜飯都打了出來。


    這時那俞柏西捂著腫了的半邊臉道:“老師!是那姓祁的小子!就是他大言不慚地說您酒囊飯袋,盛名之下其實難副,隻能窩在小小白金城裏苟延殘喘。”


    這話一出,封秋賀臉色倏然一變,好一陣青紅交加,看向祁天的眼神更是多了幾分狠毒。


    而祁天則是一臉懵,這話他可從來沒有說過,甚至在雷火陣裏的時候,他心中默默誇了封秋賀的,一直以來可都是張淩風和薩木掛在嘴上的,不過現在看來那俞柏西也不是什麽好東西,估計心裏也有這種想法,不然怎麽會說的那麽順溜。


    封秋賀昂起頭,冷冷一笑指著祁天道:“我還以為說這話是某位陣法大家呢,原來不過是一個毛頭小子罷了。”


    聽著封秋賀那揶揄之言,祁天倒是不惱,拱手笑道:“見過封老前輩,之前在雷門中多感前輩陣法之威,著實佩服不已。”他默默地打量了一眼那滿頭白發的封秋賀幾眼,含笑致意,卻是冷銳的目光直逼俞柏西那廝。


    這話說的確實發自肺腑,可在封秋賀聽來卻是刺耳至極,一張滿是皺紋的老臉上登時掛上慍怒之色。


    對於封秋賀來說,祁天這話明顯就是挑釁,既然從了雷火陣出來,就表明你有破陣的能力,現在說什麽你的陣法很有威力,這不是嘲笑是什麽?


    看著封秋賀那副怒火蒸騰的模樣,祁天立馬便是明白他是誤會自己了。


    可不待他說明,那邊的皇甫翰見到祁天到來,卻是麵上一喜,一縱身躍到祁天身側,欣喜道:“祁小兄弟你們來了?淩風呢?他是不是識出驪山堂的詭異,迴到白金城了?”


    祁天愣了一下,看著眼前一副氣息不穩,滿身血汙的漢子,怎麽也聯想不到他是之前那個搬山堂的皇甫堂主,他搖了搖頭道:“他現在在火陣中,估計還要一會才能破陣而出吧。”


    聞言,皇甫翰臉上沒有什麽意外或悲苦之色,反而一副意料之中的語氣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也好,死在一起,也好過孤零零的。”


    他話音方落,那邊的嶽百領朗聲道:“嗬嗬,皇甫翰你今天總算說了句明白話,今日就是你們搬山堂散夥的好日子了。”說完,他一雙眼睛緊緊盯著祁天,臉上現出一絲讓人捉摸不透的神色來。


    他作為驪山堂的堂主,心中自然是知道雷火噬靈陣的威力的,如今一個毛頭小子能安然無恙的破陣而出,這怎麽能讓他不驚訝?而且他還從祁天的身上,感受到了一股澎湃的火屬性氣靈。


    祁天看著那個雙手怪異的漢子盯著自己,心中不免有些發毛,不過還是笑著對其拱了拱手,身旁的幼卿芷小聲道:“那人就是驪山堂的堂主嶽百領,一手連珠火矛氣勁神通在白金城中也是一絕,”


    祁天點了點頭,表示明白,不過按照皇甫翰的說法,嶽百領不過是聚神極境修為,可他居然也掌握了一門氣勁神通,看來世間並不是隻有一人有強大觀念能力。


    同時他心中又是想到火陣中隱藏的手段一定會是此人留存的氣勁神通了,不知道張淩風和薩木能否應付得了。


    隻見那嶽百領笑道:“這位小兄弟,果然好手段,居然能從封大師的雷火噬靈陣中安然而出,果然是三城俊傑魁首。”


    祁天慌忙擺手連稱不敢,自己幾斤幾兩重,他還是很清楚的,當下便謙遜道:“不過是僥幸罷了,許是封老前輩不願傷人性命......”


    這話一出卻是惱了原本就心生憤怒的封秋賀,他自己擺的陣,威力當然自己最是明白,這雷火陣不強怎麽把皇甫翰一群人打得落花流水的,明顯就是這小子三番五次羞辱於他!


    封秋賀兩眼一蹬,怒聲道:“小子果然欺我太甚!受死!”


    裂天五抓!


    話音未落,就見那封秋賀雙手一分,變為爪式,朝其猛攻而來。


    同時隻見其周身金氣升騰,背後還有一隻金光璀璨的猛虎,與之激撞而出,登時四雙金爪似纏似撲瞬息而至。


    這一下又快又急,遠比祁天之前遇到過對手要強大太多,無奈之下他隻得硬著頭皮猛地躍起,借勢施展“破天”朝其反攻而去。


    兩人拳掌迎麵迎上,猛聽祁天一聲悶哼,身子如斷線風箏一般被直接擊飛出去,身在半空的祁天心中一寒,知道這是兩人實力差距過大的原因。


    封秋賀冷笑聲中,爪式鋒銳連綿遞出,雙爪撕、扯、纏、封、抓五式連環,金銳之氣纏繞其中,絲毫不給祁天喘息餘地,饒是祁天托天式和龍遊式全力催動,仍是受傷不輕,一身護體氣勁近乎崩散。


    “金耀長空明,封天秋意深!”封秋賀麵帶微笑,右手緊緊攥著祁天的衣襟,將其提將起來,笑道:“不過區區開脈境的小娃娃,也敢置評本大氣師?看來你家大人和先生沒教育好你呀,今日就讓你挨上一頓毒打保準你以後老老實實的。”


    “不錯,不錯!老師說的對,這小子有娘生沒爹教,該打!”俞柏西彎著身子,一副小人得誌的樣子,兩隻眼睛滿是計謀得逞的笑意。


    旁邊也是適時響起其他封天四獸的大笑聲,連連讚頌封秋賀實力強勁,是白金城第一陣法大師,他日進階神人境指日可待的阿諛奉承之言。


    祁天臉上浮現出冷冷之色,忽地張口一“啐”,一口濃痰直接吐在俞柏西的張口大笑的嘴裏,那俞柏西大笑聲噶然而至,兩眼似是蛤蟆一般,脖子一伸,正欲吐出,卻是旁邊遽然出現一隻粉拳,直接砸在他的臉上,他“啊呀”一聲,竟是一口咽了下去。


    幼卿芷一擊得手,冷笑道:“你是什麽狗東西,自己沒本事,倒是想借著別人來耍威風。”


    俞柏西一張臉漲得通紅,手指伸在喉嚨眼裏扣個不停,連連作嘔,卻是什麽東西也吐不出,隻好哭喪著臉,顫抖地指著祁天和幼卿芷,跪在封秋賀身前,哭聲道:“請師父您老人家給我做主啊,快點出手殺了這兩個小雜種給弟子報仇!”


    看著嚎啕大哭模樣的俞柏西,原本還在爭鬥的搬山堂和驪山堂眾人麵色一僵,竟是不約而同放慢手上動作,看著他嗤笑不止,尤其是搬山堂的那些弟子們,更是肆無忌憚地嘲諷。


    “張副堂主在貓兒坳就說過,什麽封天五傑,其實是五獸.......”


    “就是說,你看那副慫樣!”


    “真他媽丟人!”


    封秋賀見狀,冷哼了一聲:“沒出息的東西,在驪山堂的同仁麵前成什麽樣子?老子這張臉都被你丟盡了,還不快點起來!”


    說完,他又看向幼卿芷,道:“鳳鳥部的少司祭,我敬你是南域上八部的人,隻要你棄暗投明,重迴驪山堂,這次老夫就不跟你計較了。”


    “師父!不行啊,不是那小賤人,我何至於.......”


    封秋賀眼睛一眯,望向俞柏西的眼神倏然兇惡起來,登時將其嚇得後半截的話活生生咽了下去,訕笑著爬到旁邊。


    俞柏西對著甄辟等人低聲道:“兄弟們怎麽不幫我說話呢?”


    甄辟露出一副心酸的模樣道:“柏西,你也不看看師父正在氣頭呢,我們怎麽敢說話,平日裏師父他老人家可是最疼你了,那你都.......何況我們呢。”說著頗為無奈的長長歎了一口氣,似乎為他不值的模樣。


    表麵上看,俞柏西是有為甄辟報仇的意味,可事實上,卻是在封秋賀麵前邀功請賞,那甄辟等四人不是傻子,一眼就瞧出了他的想法。


    平日裏,封天五傑在外人看來就是代表著一個整體不錯,可其實內部卻並非鐵板一塊,雖說五人都是附近幾座城邦中的貴族子弟,可俞柏西仗著他能說會道,家中又是富商,經常在封秋賀麵前表現自己,好處就屬他撈的最多,可他偏偏還一副忠實鐵哥們的形象展現在其餘四人麵前,背地裏這四人對他早就恨之入骨了,此刻見他吃癟,怎麽能不開心?


    此時俞柏西的心中卻是怒氣翻湧不已,雖是一臉恭維的訕笑,眼底卻藏著對封秋賀深深的恨意,而一旁的甄辟等四人瞧著俞柏西那副仇怨深種的樣子,嘴角都是勾起一絲不可察的詭笑來。


    看著那一臉正色的封秋賀,幼卿芷捂嘴低低一笑,“本姑娘如果老是這麽反複無常,將來要是傳出去,豈不是讓人詬病?”


    封秋賀斷然道:“少司祭這是說的哪裏話,分明是你被搬山堂的迷惑綁架,哪裏有什麽反複無常之說?老夫還知道這小子跟你熟絡,隻要你答應,我可以立馬放了他。”


    幼卿芷看著被其擒在手中的祁天,眼中露出思索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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