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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祁天和幼卿芷借助蕩魔鈴得以喘息時,火陣中的張淩風和薩木兩人卻是苦不堪言。


    原來自張淩風和薩木自踏陣而入,便是發現火門中的布置宛如東域藥師的煉丹室一般,不過奇怪的是裏麵有九尊燒的正旺需五人合抱的赤紅色煉丹爐,整個火陣之中異香嫋嫋,輕輕吸一口氣竟是好似吃了大補丸一般,整個人都充滿了力氣。


    那薩木貪婪地吸了兩口氣後便是攛掇張淩風道:“張副堂主,原來這火陣是驪山堂的製藥密室,你聞!你細品!這藥香是不是極品!我們先別闖什麽火陣了,先拿上個七八九爐的藥丹,然後再闖陣也不遲!”


    張淩風原本想的是身在敵陣之中,不可亂動,結果吸了幾口藥香後,也是按奈不住,竟是腦袋一混,點頭同意。


    於是兩人各尋了一尊丹爐,就要動手取藥,哪知這九尊藥爐就是這個火門的陣符,結果兩人引動陣符後,就果如祁天所猜想那般,先是頭頂有無數火焰落石頭滾滾而下,接著就見那九尊丹爐竟是自行移動,結出一個“倒寶塔”的陣型來!


    兩人俱是身經百戰之輩,一瞧這種變故立時便是明白,這是火陣發動了。


    當下兩人背抵而立,薩木周身土屬氣勁翻滾釋放而出,在兩人四周化為五道土牆,繼而將身上龍骨盾甲取下三枚合成一方大大盾擋在身前。


    而張淩風則是將“流金掌”舞的密不透風,不管有多少火石落下,盡數被掌勢拍出,如此堅持了大約一刻鍾後,就在兩人想鬆口氣時。


    隻聽那九尊丹爐齊齊轟鳴不止,在一陣好似獅吼虎嘯聲中,九條火焰巨蟒從爐口中奔騰而出,向著兩人撲殺而來。


    所經之處盡皆點燃,刹那間將薩木布置的五層土牆全部摧毀,若不是有龍骨盾甲抵擋,恐怕兩人立馬化為焦炭。


    見此情形,兩人瞳縮如針。


    霎時間,兩人身周氣勁極速旋轉起來,周圍土金之氣飛速在兩人麵前凝結,一層土壁一層金牆密密層層結成十數道屏障。


    又見九尊丹爐陣形一變,突然騰空而起,“哐哐”幾聲後,堆疊成下四,中三,上二的寶塔形狀。


    不待兩人多想,就見碗口粗細的火矛從爐中激射而出,火矛迅勁,將屏障轟的“隆隆”作響不止,炸出無數紅色火花。


    在好似狂風暴雨般的狂轟亂炸下,轉眼間十數道屏障,就隻剩下了破破爛爛三四層屏障搖搖欲塌。


    薩木駭然道:“這他娘好像是嶽百領的“連珠火矛”氣勁神通!難道他就在這裏?”


    “沒在這,不過是那丹爐中被封入了他的氣勁神通罷了。”這時張淩風手中多了一個巴掌大小,刻著金色蛟獸的金屬牌子,道:“沒想到驪山堂布置了這麽多的後手,怪不得我搬山堂的人栽在這裏了!”


    說話間,那丹爐又是一陣轟鳴,“連珠火矛”再度爆射而出。


    薩木眼睛微眯,臉色一變就欲再從身上取下一枚骨甲,卻被張淩風橫手製止,隻見他周身氣勁一凝直接輸入手中的金蛟金牌,大喝一聲!


    “吞火!”


    登時,就見一隻金色蛟獸驀然從金牌中現出,一聲清鳴後,刹那間化為一條金光閃閃頭生獨角的怪異長蛇來。


    張淩風臉色一白,隨手將一枚藥丹扔在嘴中吞下,繼而將金牌朝前一揮,就見那獨角金蛇巨口大張,一個遊動便是直奔丹爐而去,同時大口大口地將那無數火矛盡數吞下,頃刻後,竟是將這一波“連珠火矛”吞噬殆盡,細細看去,那金蛇的身軀竟然愈發凝實許多。


    一旁持盾而立的薩木,神色古怪地看著張淩風道:“沒想到你居然把你們張家的靈獸帶了出來,看來你早就有所準備對抗嶽百領的氣勁神通了。”


    張淩風麵色蒼白的點了點頭,這吞火金蛇是張家供養的靈獸,他手中的這枚金牌就是用那靈獸神的鱗甲所鑄,被封入了其“吞火”氣勁神通,本來他是想留著對付嶽百領用的,不過剛才那種情形即便是薩木的龍骨盾甲也抵擋不住,隻好用出了,所幸這封存的氣勁神通雖然消耗巨大但是可以維持半個時辰左右,隻要能盡快破陣而出,就不算浪費。


    他望著再度催發“連珠火矛”的丹爐,心中惡狠狠道:“來吧,我倒是看看你們驪山堂能拿出多少砃石來催動!”


    “轟轟轟!”


    無數火矛爆射而出,伴隨著“吞火”獨角金蛇的來迴遊動,張淩風的嘴角挑起一個危險的弧度來。


    .........


    “好厲害的小鈴鐺!”


    幼卿芷驚歎一聲,低低咳嗽幾聲後,從鳳鳥手鐲中取出一枚赤紅色的丹藥服下,好半晌後臉色才稍微好了些許。


    隻是方才那沒多會,她吸入的煙氣就已然讓其受了傷,要知道這雷門中的煙氣和閃電都是之前布陣之人設在陣中的鍛靈器所激發出的氣勁神通,加之布陣的封秋賀又引動了雷擊頂中隱於地脈之中的陰煞之氣融入氣勁神通之中,又著更增添了設於陣中鍛靈器的威力,故此可以侵蝕護身氣勁進而傷及內腑。


    祁天因為托天式已有“內煉”的緣故,所以受煙火影響不是很大,他沉吟道:“看來這封秋賀著實不是泛泛之輩,居然能把雷火陣改造的頗有神異,雖然沒有原本雷門那種震懾八方諸邪的威勢,但是結合了此地的陰煞之氣卻是威力不遜,也難怪那林淵這麽不願張淩風前來闖陣了,這簡直就是九死一生。”


    幼卿芷好笑地點了點頭,道:“你還有心思管別人?先想想我們該怎麽辦吧,你這西域來的小鈴鐺品階可不低,想必所需氣能也是頗多,最多半個時辰,你要是再找不到破陣之法,我們兩個可就要活活嗆死在這裏嘍。”


    祁天“嘿嘿”一笑,心道這幼卿芷果然見識不凡,不光是一眼就看出自己這“蕩魔鈴”是西域的鍛靈器,還準確的探知出自己現在氣能大概的剩餘,看來她的本事遠比自己想象的要多得多。


    從儲物布袋中取出《陣法總章》,祁天不在想其他事,專心致誌地研究起破陣之法來。


    就像是之前高先生所說的,專精一道已是需要人窮極一生來探求,現在隻是看了不到半刻鍾的祁天,已是覺得頭大如鬥,這裏說的什麽八門易位,什麽五行所屬,什麽生化循環之理,什麽對應旬序數簡直就是一場永遠醒不過來的噩夢。


    心內已然是心急如焚,不過祁天還是強自鎮定心神,按圖索驥的對比著雷門的布局和擺法,從中找出破綻。


    他知道,雖然封秋賀將雷火兩陣連通,但這八門鎖天陣的布局整體沒有變,而且他也改變不了,不然他一定會想盡辦法找到陣法樞紐全麵掌控的,所以說隻要對比書上列出的這些組合和變化,就一定可以找到破陣之法。


    祁天這麽想著,可心卻慢慢沉了下去,他在不斷的對比中發現,原來陣法的變陣並不是他想的十幾種,隻是方才他看了就不下幾十種變陣了,而且大多都是前一步對了,下一步卻不是這樣,照這麽下去,隻怕一刻鍾後,他就要徹底崩潰了。


    正當祁天有些心灰意冷之時,忽然他腦中閃過《陣法總章》中開篇敘述:“所謂陣法不過是利用事先布置好的“假象”來欺騙我們的眼睛罷了,所謂真真假假,虛虛實實,困鎖之道就在於此!”


    他不斷迴味,猛然心中一亮,“淵瞳”直接催動。


    此時的他不在去看石壁上的那明顯的陣符和擺放的石塊,而是一邊用感應篇感應著周圍氣能的流動和強弱,用雙目查探那些流動之間的規律和起伏。


    頓時那滔天的黑煙,奔突的閃電和轟轟的雷音都被他排除在外,眼中的世界隻有黑白兩色,驀然一道火紅的火氣靈在視界中閃爍,接著五道青色的木之氣靈迎上,兩者轟然相撞,頃刻間在石壁中交融釋放。


    祁天抬手一指,頓見風電兩氣倏然而現在那處交融之地刻下一道深深地印記。


    他又靜心而感,“周”一次接著一次的向四麵八方擴散著,就連地下也不放過,一寸一厘的尋找著什麽。


    因為祁天大部分的氣能用在“周”和“淵瞳”上,蕩魔鈴所激發的護盾肉眼可見地慢慢消融著,霎時那滾滾煙氣和高溫再度席卷而來,祁天隻覺窒息感開始濃烈,身上的皮膚炙熱難耐,甚至還可以聞得到頭發燒焦的氣息。


    燥熱和缺水讓他精神疲乏至極,“淵瞳”忽閃忽現的,所釋放出來的“周”也是一次比一次微弱。


    “可惡!再給我半刻鍾就好啊!”


    祁天第一覺得這麽急迫,正在這時,忽然他口中有絲絲冰涼清水湧入,耳邊傳來幼卿芷的聲音道:“專心尋找,不要分心!”


    雖然不知道幼卿芷給他喝了什麽,不過三息後,他氣府轟鳴一聲,竟是迴複了大半氣能,祁天心中生出一份感激,這恢複氣能的靈藥一直都是千金難求,固然是這種時刻,幼卿芷能舍得拿出足見她的那份心了。


    突然他的“周”和眼中出現一道幾乎為不可見的白光閃過,來不及思考,祁天再度催發風電氣勁將那處刻上印記,臉上終於現出一抹笑意來。


    “哈哈,所謂虛虛實實,這兩處就是雷陣真正的陣符所在地了!”


    兩人抬目而視,隻見紅色陣符最上端和一處極不起眼的角落上各有一道深深印記,這雷門的真正陣符就在此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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