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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麽做,完全就是搞心態了。


    楊不易畢竟是貴族出身,幾乎沒有遇到過這種狗皮膏藥式的打法,兩人下了小半個時辰,心態逐漸被磨的直想罵娘,卻也無可奈何。


    而對祁天來說這更是要命,還不如痛痛快快打上一場的好,同時還有不爽的就是擂台下的那些獵人們了,他們是想看拳拳到肉的擂台戰的,可不是來看所謂風雅的。


    這裏的基本都是氣靈境修為的人,沒有修行什麽上乘的煉氣訣,靠的都是實打實的武鬥手段,你在這群人麵前施展氣靈手段或者文鬥,簡直就是彈陽春白雪給下裏巴人聽。


    就像是之前不朽木和葉商隱比拚氣靈顯化的意境,你要是問他們打的好不好?大部分的人最


    多說一句看不懂,但是很牛掰的感覺!


    眼下這種情況,對許多人來說就是兩個人拿著一大把棋子,互相較勁非得連成五子才行,不僅浪費時間還浪費了表情,但領頭人定的規則如此,大家也沒有辦法。


    隨著時間流逝還有不到二個時辰就必須結束這趟煙河執行,但下棋的兩人還是一副狗皮膏藥似的誰也那誰沒辦法。


    最先忍不住的是溫尚昀,他左右看了一圈道:“時間所剩不多,不如我們先把一些報酬支付了吧,不然上去再算很是麻煩。”


    這番話一出,自然引得獵人組織的一眾人紛紛讚同,他們算得很是清楚,有些東西他們是沒有任何希望的,不如把能到手的報酬拿下才是最佳選擇,憋了十天,手下死的死,傷的上傷,不過是為了所謂煙河秘寶罷了,現在都快結束了,沒道理不支付報酬了。


    雇傭獵人組織的是攬月閣,首當其衝的就是閻瓏兒和月萱兩人。


    此時的閻瓏兒已然恢複的差不多了,除了臉色看起略有些蒼白外,其他都還好,她和月萱對視了一眼,兩人眼中似乎都充滿了不可置信之意,正想說話。


    就見溫尚昀又道:“閻仙子切莫說什麽等魁首之戰結束再行清算這種話,要曉得我們對三目氣君身上有什麽寶貝完全沒有興趣,大家拚死累活的不過是為了之前說好的報酬,還請攬月閣行個方便。”


    旁邊一名身穿短打布衣的青年也是頷首道:“我風崖城的獵人們也是這個想法,不如趁現在算清楚,分贓......不對......是分賬,那個不好意思平時說習慣了,總之死傷的大部分都是我們這些個獵人,你們幾乎沒有損失,也算是完成當初兌現的承諾了。”


    說著他又指了指身後的獵人們,繼續道:“我們賺的都是血汗錢,要是現在不給,別怪我們這些不講義氣了。”


    這人是風崖城獵人王的兒子,名叫孟衫,人稱立地太歲,一身橫練武鬥名動三城,故此他的地位比溫尚昀還要略高些,而且三城之中屬風崖城獵人組織最強也最大,此次來的人很大一部分都是他的手下。


    原本最初擺魁首戰擂台時,方無憂等人便是猜測哪些人會出場,其中便是提到了他,隻是沒想到他不僅沒參加魁首戰,甚至平時連麵都懶得露。


    閻瓏兒麵色微變,喝道:“孟衫你.....”突然她看了一眼微微搖頭的孟衫,沉默了一會後,又看了一眼下方那些眼巴巴等著領報酬的獵人們,忽然招唿一聲,讓攬月閣的人馬開始一個一個的發起報酬來。


    隻是這時看向月萱和閻瓏兒,兩人麵色都是陰沉至極,不知在想些什麽。


    這時大家注意力都在攬月閣發錢這件事上,祁天壓低聲音道:“楊兄,為啥攬月閣要拖到最後才發報酬?”


    “自然是為了最後魁首之位啦。”


    楊不易隨手亂下一枚棋子,笑嘻嘻道:“那孟衫和溫尚昀也不是傻子,不願意給攬月閣當槍使,自然要選在這時候要錢了。”


    祁天不解,道:“這是什麽道理?”


    “因為煙河底勢力最強的是攬月閣呀,但是這種強是建立在攬月閣和獵人組織捆成一條繩,孟衫不是傻子,他很清楚月萱和閻瓏兒目標就是金屬匣子,原本他們應該是做好強行奪取的準備了,不然月萱不會那麽堅持要我們比試的,但好像出了什麽差錯......”


    說到這裏,他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祁天道:“我想你等會可以去問問你的姚師兄,他或許出麵警告了某個人吧,大家都在下棋,可真正下棋的人隻有一個人,他受命來的那天起,就注定是你贏,不愧是人稱鎮海天王的姚天王。”


    祁天聽的似懂非懂,正要細問,去見楊不易突然叫道:“哎呀,這局我輸啦!”


    眾人這時朝棋盤看去,隻見一處黑子連珠成線,是祁天贏了。


    另一邊,大殿一處僻靜之地,莫裳一臉驚恐的看向一名頭發銀白,懷抱長劍,全身籠罩在寬大黑色長袍的青年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


    .......


    煙河上方的攬月飛舟最頂層的會客室中,閻楚依神色恭謹地侍立在一名身穿青色長袍的長髯老者身側,底下還坐著許多人。


    這些人都是她極熟的人,老者左手邊的是三城的三位城主,右手邊除了中先生和火娘子雲荃、桃穀的白發老嫗外,還有消失已久的高先生以及他手旁盒子裏的一個血淋淋人頭。


    那老者身形壯碩,獅鼻闊口,手上拿著一壇酒,神色略有些陰鬱的聽著她講述著什麽,不時搖頭或點頭,但總的來說就是老子不怎麽開心的樣子。


    “常山主,小女子真的不知您說的邊夫人和莫家私通南域的事呀。”閻楚伊一臉的委屈,“之前她確實來找過小女子敘舊,但絕對沒有提過其他什麽事!”


    說著她望向中先生,急聲道:“薑先生,您是一直駐守在攬月飛舟上的,我是不是沒做任何出格的事情?”


    那青衣老者猛地灌了一大口酒,打了個酒嗝道:“你別找薑先生,老子隻是問你邊城主的夫人為啥過來找你,你扯那麽多幹什麽?”


    閻楚依瞥了一眼左邊一個麵容蒼白的中年男子,微微歎了一口道:“邊夫人說要為兒子報仇,便讓我放她進煙河底。”


    那老者一字一頓,淡淡道:“你讓她去了?”


    “沒有!”


    閻楚依立馬擺手道:“斷然不敢做這種事,小女子隻是勸她看開些,隨後便安置她在一處靜室中歇息。”


    她手心此時汗津津的,略帶恐懼之色望著青衣老者,要知道眼前這人是桃穀的一山之主,人稱雲中龍常詢,手中權力極大,是東域中真正掌權者中的一員,她是怎麽也沒想到這種大人物居然會到三城來,還帶來了三聖地齊發的剿除叛逆的文書。


    更讓她沒想到的是,文書上麵寫著風雲城莫氏和風崖城城主夫人聯合叛域,一經發現殺無赦,凡有包庇者同罪。


    她正暗暗心驚,忽聽一聲低笑,脆如鶯啼,眾人循聲看去,隻見三城中唯一的女城主雲城主掩嘴低笑。


    但見她一身淡粉綢裙,雪膚紅唇,口角含笑,看上去柔媚似水,風情蕩漾,但眼中卻並無一絲一毫笑意,反而隱隱讓人覺得身後寒氣直冒。


    常詢粗厚的眉毛一挑“嗯?”了一聲,道:“雲城主有何高見。”


    “要我說閻大掌櫃定然是不知的,這邊城主更不消說了,誰都知道他醉心修行,一心想著早點達到神人境,要不是我和唿延兄找他,恐怕他連自己兒子沒了都不知道。”雲城主淡漠的看了身邊麵容蒼白中年人冷冷道。


    這人正是風崖城的邊衡臣邊城主,隻見他微微皺眉,冷冷拋出兩個字:“是的。”


    一旁的唿延猛低低咳嗽,有些責怪似的瞪了一眼雲城主,打了哈哈道:“邊老弟的品性大家都是清楚的......雲笙妹子你也真的是,說話幹嘛那麽直嘛!”


    雲笙嘴角掛著一絲冷笑,看了一眼正在細細品茶的高先生道:“高先生的弟子打死了人家兒子,不表表態麽?”


    高先生這時似是大夢初醒般,“啊”了一聲,示意雲城主再說一遍,方才沒有聽清對方說什麽。


    “高老貨你好不要臉!”沒等雲笙張口,那邊脾氣火爆的火娘子雲荃張口喝罵,“你又不是尋常蹲在草垛曬太陽的老頭子,裝什麽耳聾!笙妹問你怎麽處理祁天那小子誤殺了邊少城主這件事!”


    雲笙麵色微變,張口欲言,卻見雲荃伸手阻止,繼續道:“小孩子比鬥沒刹住手倒也正常,但是當先生的不賠償個幾千星幣什麽的太過不去了吧!”


    在場的幾人臉色各自掛著不同的神色,卻是心裏都想到這個雲荃這番話看似罵人,卻是替祁天開脫,明明是兩人仇殺,她非要說成是比鬥誤殺,這個明顯就不一樣了啊。


    “火娘子性格直爽,把事實理的很清楚,當真是雲青天!”隻見高先生麵露悔恨之色,道:“隻是小老兒和我那頑劣不堪的徒弟都是窮困人,要不天兒在底下獲得什麽就當做賠禮之物送給邊城主好了!”


    這話一出,常詢身邊的閻楚依忽地心中一顫,腦中立馬明白了這場所謂的煙河探寶其實就是一場連珠棋,所有人都成了她身邊的常山主和底下高先生棋子罷了。


    不過正是這樣,也解釋了為什麽三城城主同時有事不出現,為什麽三城氣師協會的總執事突然離去,為什麽餘微汐一副急不可耐的樣子甚至拿出珍貴的轉輪令要為自己兒子報仇,以及煙河探寶為什麽是以桃穀的名義召開的。


    而現在這一切都因為高竹隱一句天兒獲得之物解開了,這不過是三聖地下得一場連珠棋罷了,所有的一切大約在高竹隱發現夜魘的那一天就開始布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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