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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叮鈴,叮鈴。


    蒼山一條林道上一個藍衣少年跟著一個三尺多高,背著等身高的黑色哭喪棒,身穿白衣頭戴白帽的孩童慢慢走著,那孩童手中晃著鈴鐺,鈴音蕩魂驚夢般清脆。


    藍衣少年是祁天,麵色有些蒼白,朝著白衣孩童道:“中先生,我們就快到暮歸山林了,你要不要歇一會?”聲音卻中氣十足。


    白衣孩童停了手中鈴鐺,精致的小臉露出一絲狠色:“我觀不少人往那邊去了,待會你不許攔著我,我要殺了他們下酒。”


    苦著臉,祁天緩緩道:“中先生,可大先生和三先生從不隨意殺人,而且現在也沒有酒水。”


    白衣孩童冷哼一聲,從身後拿出那根跟他一般身高的哭喪棒狠狠砸了砸地麵,道:“那就誰搶就殺誰。”


    祁天苦笑著點了點頭,從腰間一口布袋中拿出一隻用荷葉包著的烤雞遞給白衣孩童,道:“那我勸勸他們,讓他們自行離開,要是不聽,那中先生就一棒打死他們便是。”


    接過烤雞,白衣孩童滿意的點了點頭,眯著眼聞了聞,道:“好香啊!可惜沒有酒,你小子做吃食功夫倒是比你拳腳厲害多了,老三比你差遠了,他臉皮厚自稱廚神,要把老子笑死。”


    嘿嘿憨笑著,祁天從布袋中拿出幾顆黃柿,慢慢嚼著,味道微苦。


    掐著手指,明天就是第七天了,再不迴怕是要失約了,祁天心中著急,不免心不在焉。


    ……


    之前在野鬼澗整整躺了三天,他終於活了過來,許是黑甲堅固,或是獸皮顯靈,更是白衣孩童把鬼虎的屍身拖了過來,找到幾顆藥給他服下,祁天才慢慢好起來。


    之後,祁天看白衣童子隻吃生食,便做了一頓熟食後,他便強拉著祁天,要祁天拜他為師,留在百鬼澗給他做飯。


    祁天自然不願,道:“我拜過老師了,不能轉投,不然就是不尊師重道。”


    聽祁天這麽說,白衣童子沒有再逼,過了好半晌才道:“高老貨和邊老三我都認識,你喊他們先生,也該喊我一聲先生。”


    祁天自然不會喊,雖然這白衣童子隨口說出高先生和邊先生的名諱,還殺了鬼虎救了他一命,但是這幅模樣,他還真喊不出口來。


    見祁天不喊,這白衣孩童便說了幾件高竹隱年輕時的事,講到了幾個人同闖墟淵之地講到了氣師考核還有三目氣君的事,以及他們三人以前都是一個老師。


    雖然早有猜測,但這時祁天才相信這白衣孩童是先生他們同代,卻不懂自家先生和邊老三都是一副老年模樣,可這個跟他們同代的人居然還是一副孩童模樣。


    白衣孩童見祁天死活不願鬆口,便轉身離去,誰知過了半日,那白衣孩童手裏拿著一封高先生的親筆信交給祁天。


    祁天自然認得先生筆跡,打開信,隻有短短八個字:安心養傷,聽他的話。


    見祁天看了書信,白衣童子便和祁天討論起怎麽稱唿的問題。


    祁天提出按照姓加先生來稱唿就好,可白衣孩童卻說自己姓名早就忘了,不如就大先生,二先生,三先生分別三人好了,高竹隱是最早的老師自然是大先生,邊老三不能比他大,所以是三先生,他自己就是二先生。


    哪知聽到祁天喊了二先生幾聲後,便是不許再叫,想了許久找到祁天,讓他稱唿自己中先生。


    祁天尋思二先生挺好,不願改,在被白衣童子扔在溪水中泡了半天後,隻得被迫改口。


    知道祁天修煉的是融天星訣後,白衣孩童皺著眉頭,仔細打量著祁天,喃喃自語道:“不應該,不應該……”


    祁天追問,白衣孩童麵容嚴肅,隻是迴道:“迴城再說,你好好養傷,既然約好七天內迴去,那就正好第七天迴去,本打算給你一個見麵禮,可是你目前修行不了,迴城我才能給你。”


    餘下兩天,祁天就在百鬼澗中養傷,感悟融天星訣感應篇。


    鬼虎的傷藥見效很快,加上祁天體質強悍,些許外傷早就好了,隻是內腑還有些隱隱作痛,中先生說他沒學融天星訣的納氣篇,不然他這傷勢幾個時辰就好了。


    得知祁天來此是為了捉五彩角鹿,白衣孩童便提出跟他一起去,既然喊了他先生,他就不會跟高竹隱一樣,讓自己弟子死在外頭。


    到了第六天,白衣童子手執一個青銅鈴鐺,背著跟他等高的哭喪棒,隨意扔了一件有些破舊的藍色的衣衫給祁天,便領著他出了野鬼澗。


    幾日相處下來,祁天發現這中先生,其實性情極好,全然不似表麵那般死氣濃重可怖,隻是略微好戰嗜殺了點,對自己也是極為上心,經常指導自己修行,似乎真的把他當學生看待。


    咽下最後一顆黃柿,思緒歸來,摸了摸懷中白色獸皮,祁天心中有些擔心,自從受傷醒來,獸皮內人影先生,便再也沒有任何信息傳來。


    白衣童子中先生,自然也是注意到了白色獸皮,卻也隻看出是某種南域靈獸毛皮,至於能否擋住攻擊,他也不能確定。


    想到自己修煉雲族觀靈之術,自己意識進入了自己的氣府內,那獸皮人影為了救自己消耗了大量生靈之氣,莫非為了擋下鬼虎的殺招把剩下的生靈之氣消耗完了?


    “我若是求邊先生再給我輸些生靈之氣能不能讓獸皮恢複?獸皮裏的人影先生不想別人知道他的存在,我得找個什麽借口呢?”


    祁天一時間心亂如麻,顯出焦急之色來,思索良久,祁天隻能祈禱獸皮快些恢複,自己還有許多疑問要靠獸皮人影才能明白。


    看了看日頭,祁天催著白衣孩童中先生,快些趕路,不然明天可交不了差了。


    白衣童子中先生叼著半根雞翅,一手拿鈴,一手拿著哭喪棒朝著祁天道:“小子,我突然想到一個好辦法,你要不要聽?”


    祁天不解,隻得望著中先生,請他指教。


    “你看這兒是迴城必經之路,我們就在這兒等,誰捉到我們就打劫誰。”


    “要是明天捉到呢?”


    “那不可能,你以為高老貨為啥給你定七天,今天再不抓那五彩角鹿,它就要換新角,換了新角就不是五彩了。”


    “搶劫不好吧?”祁天遲疑道。


    “劫富濟貧懂不懂?”白衣孩童麵露慈悲之色道。


    表示明白,祁天當下倒是不著急了,找個樹蔭地,盤腿而坐緩緩運起感應篇,周身氣靈閃爍,氣府內三色光柱時隱時現。


    此時祁天,沉寂心神,感受著周身氣息鼓動,氣府亦是充盈起來。


    “還是半刻鍾,方師姐說的沒錯,我感應氣確實很簡單,不過我沒有開脈,氣府隻能裝得下那麽多,噫?這些氣似乎能夠讓我用兩次風雷一踏。”


    祁天心中怪異,自己的氣的量沒有增多,但是周身氣靈足足增加了一倍,就代表著自己可以多了一倍的氣靈可以調動。


    心隨神動,周身氣靈不時變化成各種珍獸模樣,栩栩如生,而且風靈和電靈可以互相配合,幾乎同一時間就可以完成組合,不需自己太過刻意調配。


    不過仔細感應之下還是有稍許生澀感,卻是比以前強上許多了,倘若祁天這時使用風雷一踏,兩息之內就可以調動好風電氣靈,之前卻是需要至少八息的時間。


    祁天不滿的搖了搖頭,想到和鬼虎作戰,他被那青銅短匕的氣息震懾,卻在短短瞬間使出了風雷一踏,如今明明有所提升,卻反而不能做到。


    氣靈調動的的生澀感到底是因為什麽?


    祁天想到了氣府裏的那一片混沌,對比了一下獸皮內空間,兩者似乎有些相同之處,他仔細迴憶著兩者之間的相似之處。


    “對了,如果把獸皮空間看成是一個氣府的話,那空間裏並不是一片混沌的,那片星空就好似真的星空一般,一切軌跡行動就好像是最自然的。”


    氣府是房子,氣貫穿其中,風氣靈也好,電氣靈也好都是我們身邊的一種能量,這些能量是建造屋子的建材,把建材搭建起來組建自己的氣府,氣府蘊養著貫穿體內的氣。


    祁天又想到感應篇可以感身邊的自然之氣,那麽氣府中的呢?快速感應了一下,果然可行!他可以感覺到氣府除了混沌之氣外,還有著最熟悉的風和電,最容易感應也是最多量的就是風氣。


    當下也不囉嗦,祁天腦中想著氣師塔樓的模樣,打算將氣府構建成氣師塔樓的模樣,耐著性子將風氣緩緩凝聚在一起,一絲一縷慢慢疊加,凝聚成一塊塊風磚,這個過程很艱難也很無聊,一個不注意凝聚的風氣還會逸散開來,很是考驗精神和耐心。


    不得不感謝先生讓他捕獲雲雀鍛煉他的觀察力和耐心。


    良久祁天發現每凝聚一塊風磚,氣府就會自行吸納風氣靈補充,這些凝聚成磚的風氣靈居然沒有占用氣府內氣的量,不僅如此他對風氣靈的掌控力也是大增。


    不知過了多久,祁天覺得精神恍惚,數次凝氣成磚都失敗了,感應了一下自己已經凝聚的三十餘塊風磚,知道自己心神疲憊,不能再繼續,當即停下凝聚風磚,沉寂心神緩緩恢複起來。


    白衣孩童看著正在修煉的祁天,麵色古怪,低聲道:“自行構建氣府?高老貨這是打算培養出一個什麽弟子?那地方本就不是我們能去的,他的夢沒斷,是要弟子續上麽?是故意把他送來我身邊的?”


    重重的搖了搖頭,好半晌,白衣孩童中先生低低陰笑兩聲道:“我隻知道他也是我的弟子,他做的飯好吃。”


    冷眼望了望遠處,白衣孩童晃了晃鈴鐺,一聲清鳴喚醒了祁天。


    祁天睜開雙眼,撅著屁股,耳朵貼著地麵聽了一會,直起身子,咧著嘴笑道:“中先生,是肥羊們來了!”


    少頃,林道煙塵飛揚,十餘名身穿精美武服的青年男女騎著高大的黑鬃馬飛奔而來,他們身後一個高大身影推著一輛兩輪板車緊隨其後,那板車上麵正綁著一頭皮色鮮亮的五彩角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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