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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停月出,淡淡的薄霧氣籠罩大地,月牙兒朦朦朧朧。


    撒腿狂奔,耳邊風聲嗚嗚,祁天卻發現自己用著風靈氣加持趕路,氣府卻是依然充盈,按下神思,祁天仔細感應周身氣靈。


    片刻後,眼神一亮:“原來是那生靈之氣,當時邊先生輸送了大量生靈之氣給我,助我開氣府,那生靈之氣浸染我的氣府,反而沒有流失居然是成為我氣府的一部分,雖然不能調動,但是卻在滋養我的氣府,而且也在滋養的我皮肉,在城中時候我便察覺了出來,卻沒細究,難道以後有人給我輸送其他的氣,也能成我氣府的一部分?”


    帶著疑問,祁天一路狂奔,不大一會耳邊傳來淙淙的流水聲,在朦朧月光下一處遍布怪石,水道曲折宛如迷宮般的溪澗呈現在祁天眼前。


    那溪澗中霧氣顯得灰蒙蒙的,風吹過隱隱傳來嗚咽聲,祁天知道這是風吹過怪石之間的孔洞導致的,以前他害怕風聲,老頭子就輕輕拍著他後背告訴他天地自然萬般詭譎,有些東西人害怕便會說出鬼神之論,來安慰自己或者哄騙他人,實則是自然最普通不過的現象罷了,也是從那時起,祁天心裏就想著一覽天下諸般奇景。


    拿出地圖借著些許亮光,定睛看去,地圖上注言道:逢夜莫入野鬼澗,魂歸陰冥無人免。


    磊力的地圖隻標記了一條進出野鬼澗的路,隻是黑夜又起薄霧,一時半會分不清方向,找不到標記的道路,正在躊躇時,遠遠聽見破空聲,祁天知道定是那兩人追來。


    垂死求天爺,當下閉著眼,合掌道:“老天爺,平時我不信你,你莫要見怪,今天小子被追,煩請指一條明路給我吧。”


    睜開眼,隨意選了一個方向縱身而入,祁天臉色一白,這才發現,為何說逢夜莫入了,從外看去野鬼澗隻是些許薄霧,可是進來後根本全是濃重的灰色霧氣,一步也行進不得,但眼睛卻是看得見周身環境,便是地圖也瞧得清。


    往後退去,行了十數步卻是景色未變,祁天麵露驚色,尋思道:“我進來隻是一躍,也沒有多遠,我退了十幾步了,卻還是沒出去,這地方怎麽如此古怪?”


    嗚嗚——嗚嗚——風似是鬼嚎,又似鬼哭聲。忽然一個慘白的大臉驟然出現,帶著似哭似笑的表情,轉眼又是消失不見。


    祁天驚叫一聲,隻覺得背後一冷,渾身似是進了冰窖,冷汗直流,悄悄全力催動融天星訣,周身氣靈閃現,隱隱三色氣柱從氣府處透出,一股白色氣靈帶著劈裏啪啦的電芒順著胸腹處往右手處凝聚。


    這時祁天方才想起自己還覺醒了電氣靈,懊惱之前沒有直接用奔雷擊殺那兩人,這才進了這詭異的地方,暗罵自己蠢死。


    周圍隻有無盡的風猛吹,宛如鬼哭聲,攝人神魂,左手揉了揉眼睛,心髒怦怦亂跳,四處打量卻是什麽也沒有:“難道是我眼花了?”


    悄悄鬆了口氣,心道自己還是害怕那些個鬼怪傳說,定是太過緊張看花了眼,周身氣靈緩緩收迴,還未完全收迴,又是一聲驚唿,隻見那長慘白的大臉就緊緊貼著自己身邊,這一下看的分明,祁天怪叫一聲,右拳猛地攜著一道粗大的電光帶著轟轟雷聲朝鬼臉砸去。


    隻聽一聲熟悉的叫聲,隨後便是哇哇吐血的聲音,直喊:“有鬼!有鬼啊!鬼虎快來救我,救我啊!”


    “咦,是那使水氣靈的人,他怎麽也進來的?還被我打傷了?可惜情急之下沒用上拂柳暗勁!”記得他們的聲音,祁天心中納悶,卻是半點不曾鬆懈,五感都是用到了極處。


    一道略顯嘶啞的聲音道:“袁司,你在哪裏,我看不見你,你繼續說話,我循著聲找你。”


    祁天點頭,心道:“原來這兩人叫鬼虎,袁司,那叫鬼虎的就是用火掌打傷我的人,不知道他認不認識那個蛤蟆臉的山虎。”


    他沒有妄動,而是靜靜聽著兩人對話,尋找一擊致命的機會,剛那一招奔雷,看樣是擊中了,可那人居然沒有死,沒有十足把握,祁天不會輕易動手。


    袁司傷的頗重,雖是用氣嚴密防備,但是這奇怪一拳突然出手,卻是威力極大,右胸一片血肉模糊,幾乎差點洞穿,低頭看去甚至看得到胸腔的內髒,慶幸被擊中的不是左胸,手忙腳亂的一邊哀嚎著一邊拿出一些五顏六色的藥丸服下:“鬼虎,老子說了野鬼澗晚上進不得,你他娘的為了報你兄弟山虎的仇,把老子搭了進來。”


    祁天麵色一窒卻是沒想到山虎還真是那個叫鬼虎的弟弟。


    “他們兄弟倒是有趣,居然都成了我的大仇人,我和帶虎字的人還挺有緣分。”


    微微皺眉,聽那鬼虎語氣不耐森然道:“袁司,你別忘了主人的命令,無論如何都要斬殺那小子把人頭送給那人,讓他老老實實滾迴那小學堂,你不是想抗命吧?”


    “那也不用把我們自己命搭進去,我說過那小子進了野鬼澗,我們明早給他收屍正好,你非要進來。”袁司氣勢萎靡,仍是爭辯道。


    半晌,鬼虎慢慢迴道:“野鬼澗隻是這霧有些奇怪,我們慢慢尋著對方,那小子肯定也迷失其中,若是見到就直接打殺了他,若是沒見到,我們就靜靜待到天明,明天再殺了那小子,不管如何,我隻說你是首功。”


    那袁司聽鬼虎這般說,便不在言語。


    “原來這兩人果真追了進來,也被這灰霧迷住,我打傷了那個用水氣靈的,他應該傷的很重,即便對戰,也是我單獨對上那鬼虎,他們的主人應該是先生的仇人,要拿我的人頭警告先生,莫非是閻家?不如趁著現在讀讀方師姐給我的燎原腿法,也為自己多點保命本事。”拿定注意,祁天掏出青色封皮的書,隻有三十二頁。


    祁天本就聰慧,看了總綱,對比了一番,便直接翻到第八頁,這第八頁所記氣鬥技名為天火五踏,講的是中小範圍內連續挪移五次,而且每次還可以釋放暴烈的火氣靈踏擊對手。


    同時祁天也明白自己為什麽打出氣鬥技時,氣的損耗如此多。


    真正的氣鬥技,並非是運氣靈附著在身上,而是通過體內經脈傳遞氣,從內向外釋放氣的能量,人體氣府不過是將這些能量儲存,經脈是氣路,一招一式是釋放能量。所以煉氣時除納天地氣靈入氣府外,還需用氣浸染肉身,強健體內經脈,所謂的開經擴脈是這個意思,而周身的氣靈顯現其實是為了輔助和保護氣師本身。


    祁天思索著天火五踏,邊演練邊自語道:“怪不得,氣師的第一境界叫開脈境,原來開了氣府是為了納氣開脈做基礎,我太笨了,怎麽沒有早點發現呢,經要練習這腿法需得將這經脈打通,得讓氣通行才行。”


    周圍灰霧淡了許多,祁天沉浸於觀感中,不曾發現。


    此時的鬼虎和袁司兩人不知怎麽終於遇到一起,鬼虎麵帶訝色道:“你怎麽受了這麽重的傷,傷你的人可曾看見?好似是電屬的氣靈?”


    袁司麵色蒼白捂著胸口,傷處已是有了肉芽緩緩長著,想是那些藥丸的作用,顫著聲道:“我若是知道,就不會說是鬼了,看這手段最多也是化靈境罷了,真刀真槍打我不怕,突然偷襲這可沒有辦法。”


    鬼虎眼底帶著一絲慶幸,袁司與他修為相當,都是化靈境的氣師,如今卻被霧中不知名的存在傷的如此重,幸好不是找的他。


    緩了緩,還是安慰道:“我們合在一處,那霧中的存在必然不敢再出手,你且寬心養傷,天明殺了那小子,我們就能迴去了。”


    袁司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麽,隻盼著快些天明,趕緊離開著鬼地方才好。


    兩人卻都是沒想到這是祁天所傷,因為他們一直不知祁天顯化三屬氣靈之事,就連追擊交手中祁天也隻是用了風氣靈。


    一縷陽光透過灰霧,變得淡薄的灰霧中傳出強烈的淡青色和白色氣靈波動,霹靂般的爆鳴聲喚醒了野鬼澗。


    也喚醒了鬼虎和袁司兩人,異口同聲盯著不遠處的少年道:“是祁天!”


    祁天停下演練,有些迷糊的看著兩人,隨即看了看天,惋惜道:“怎麽就天亮了,我還沒有領悟完全。”


    袁司胸口依舊血肉模糊,卻比昨晚好了些許,眯著眼道:“不跑了?昨晚是你偷襲我的?你練的是乙等高階的氣鬥技吧?”


    祁天微微一笑,點頭承認,道:“是我打的你,什麽乙等甲等的我不知道,怎麽你想要?。”


    袁司和鬼虎對視一眼,身上氣靈化形,緩緩向祁天逼近。


    那袁司心中恨極了祁天,當下一身水氣靈化成雙首蟒蛇般模樣,大口張開,露出四根短匕般的水氣獠牙,弓著蜿蜒的蛇身,蓄勢朝祁天撲去。


    這化靈境可以隨著自身感悟顯化氣形,這袁尚觀感的是雙首毒蟒,雖然叫毒蟒,可為人稱道的卻是那雙首的四根獠牙,雙首毒蟒咬合力極強,是屬於珍獸的一種,觀感出的氣靈也具備雙首毒蟒特性。


    袁司觀祁天居然是天生雙屬,而且剛才所練的氣鬥技威力絕對是乙等高階的氣鬥技,他的綿雨拳技不過是乙等低階的,若是搶到祁天手中這本氣鬥技不管是換還是自己修煉都是大賺。


    當下心中一動,猛喝一聲:“讓我來殺了那小子。”身後那氣靈顯化的雙首大蛇狠狠咬去,綿雨拳技也是施展開來,頓時連綿不絕的拳勁齊齊攻向祁天。


    他所修煉的拳術講究連綿不絕,水氣靈化作春雨一般,慢慢滲透對手氣府其中,而後驀然爆發,修煉到深處可以將全部氣靈引動,摧毀別人氣府,是一種歹毒的氣鬥技。


    祁天緊緊盯著袁司,他還是第一次正麵硬撼化靈境的氣師,說到底自己戰鬥經驗還是太少,老師教的也是太少,許多東西他都還沒弄明白。


    更多時候先生隻說,不就是氣靈顯化麽?你就當是一打二就可以了啊,有什麽難的?隻要你氣夠精純,一拳打過去,直接打死,招式?那能吃嗎?亂拳打死老師傅,拳頭夠硬就行。


    身形輾轉騰挪,躲過氣靈顯化毒蟒的攻擊,祁天迴憶著在灰霧中的觀感,下半身漸有兩色氣靈緩緩匯聚。


    風雷一踏!


    祁天雙腿如龍卷風一般橫掃身前全部的綿雨拳勁,唿唿風聲夾著閃閃電光,如龍汲水一般,綿雨拳勁盡數被祁天雙腿所化龍卷風消弭於無形,電光一閃反而欺身朝袁司殺來。


    天火五踏本是用火氣靈催動,祁天在灰霧中感悟,卻想並無火靈加持,自己腿脈未通,又不敢隨意開脈,那麽習練了這天火五踏真的就當逃跑用?


    心中不服,自己當下試著用風電雙氣靈加持雙腿,多次練習發現著實可行,可惜的是,不管怎麽嚐試隻能踏出一步,於是稱這一踏為風雷一踏。


    昨夜一擊傷了袁司,不由想到先生說的,隻要你力量足夠,境界其實你會發現隻是一個代名詞而已,一點意義都沒,你肉體強勁,別人怎麽打你,你受傷都會比他們少,但是你一拳打下去,他們受不了,那就是你贏,所以打好基礎才是重中之中,當然跟你同樣基礎的人,比的就是氣的精純度了。


    祁天這才發現,他用融天星訣凝練的氣似乎質量上要比他們高上許多,雖然數量上沒有他們多,但是他隻要打到他們一下,就可以帶來極大傷害。


    袁尚雙目赤紅,卻沒想到祁天居然破了他的綿雨拳技,此時祁天快速逼近,雙腿隱隱電光閃動,來不及再發拳勁,當下大唿道:“鬼虎快來助我。”


    那鬼虎早就蓄勢而發,看到風雷一踏也是起了心思,見袁司已然抵擋不住,一個縱身便切入兩人之間,氣靈所化一隻朱紅色的虎獸,將長尾一掃,如鐵鞭一般抽向祁天。


    卻隻見祁天,借著虎尾一掃之力的勁風,如踏風而行一般轉瞬到了那受傷的袁司身邊,攜著風雷威勢,朝著袁司胸口踏出一腳。


    哢——嚓——


    一聲脆響,那袁司整塊胸骨和皮肉被踏進胸腔中,不可置信的低頭看了看自己凹陷的胸口,他雙目圓睜,口鼻溢血,喉嚨裏發出咯咯之聲,似要說些什麽,卻是緩緩倒地,竟是被祁天一腳生生踏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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