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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理會的祁天的心思,方無憂雙手一拍,不大會一名身穿灰色皮甲的女子掀開帳篷的包門,左臂夾著一塊卷起來的獸皮,右手拿著一塊金黃色冒著熱氣的烤肉遞給祁天。


    方無憂指了指帳篷一處角落,示意祁天就在那兒歇息,便坐在紅衣美婦身邊,壓低聲音不知說些什麽。


    祁天本就不挑,沒被趕出去,還能有個遮風的地方和肉吃,已經算是大幸了。


    當下動手鋪好獸皮,本欲跟方無憂和紅衣美婦道聲謝,見兩人聊得開心,笑了笑,專心吃起烤肉。


    祁天一頓風卷殘月,看著滿手的油膩,想了想從掏兜裏出一塊繡著萱草的手帕,將手上油膩擦個幹淨,便盤著腿,調整唿吸打算修行一會養神法便睡覺。


    方才沉下心神,突然耳邊傳來方無憂的戲謔聲:“呦嗬,將小情人送的手帕用的這般醃臢,迴去怕是要被罵,吃的狼吞虎咽也不怕噎著?”


    祁天睜開眼,微怔道:“月姑娘不是我的小情人,這是之前她找先生拿靈紋圖,碰巧我喝藥嗆著就隨意扔給我用的罷了。”


    輕聲一笑,方無憂將額頭處一小蓬頭發,往後撩了撩,抿了抿嘴唇,一雙大眼睛帶著笑意:“那你就是暗戀那姑娘,所以偷偷將手帕藏起來對不對。”說著解下腰間掛著的水囊,遞給祁天。


    祁天看著方無憂笑的明媚,仔細看去,卻是好看極了,雖是男裝打扮,帶著些許英氣又顯得與眾不同。


    不自覺胸口一陣打鼓,沒有接過水囊,低下頭不敢再看,囁喏著:“才不是,當時我擦了嘴,覺得弄髒了月姑娘的手帕,便去清洗一番好還給她。”


    方無憂皺了皺眉頭,將水囊放在祁天手中,看了看祁天的臉色,有些不悅道:“那姑娘莫不是嫌棄你,說了傷了你的話?”


    祁天發窘,搖了搖頭道:“倒是沒有說什麽,隻是那眼神確實帶著嫌惡。”


    方無憂麵帶怒色,氣哼哼道:“那姑娘定是在高先生麵前對你好,背地裏卻是討厭你,那女子太壞了些,你不該還念著她。”


    笑了笑,祁天道:“倒是沒有念著,隻是原以為能是個朋友,有些唏噓罷了,這手帕質地挺好,扔了浪費。”


    方無憂一頓數落,讓祁天不要強撐著臉麵,要放開些,天涯何處無芳草一通大道理,足足說了一刻鍾,直到祁天打著哈欠,才作罷。


    看了一眼為他打抱不平的方無憂,祁天心道:“這小豹子,雖然一副張牙舞爪的模樣,心地卻是好得很,自己還是十二三歲小孩子罷了,哪來的情情愛愛。”


    腦裏想著二虎哥,想著氣鬥技,抓五彩角鹿,自己的如果氣靈顯化是要顯化成什麽模樣?累了一天的祁天沒一會就沉沉睡去。


    此時萬籟俱寂,吵鬧的獵人營地,獵人們也都進入夢鄉,除了此起彼伏的鼾聲,偶爾一兩句夢囈便是篝火劈啪聲。


    那紅衣美婦看了一眼睡著的祁天,輕聲對方無憂道:“那高竹隱讓這小子與你共探煙河,怕是不行。”


    方無憂臉色嚴肅,思索了一會道:“荃姑姑,這小色狼早些時候還不曾開了氣府,就把那舍咜和楊三知擊敗,也是有些本事,不過那白沐恩是聚神境...。”


    “所以說,還指望他一個初開氣府的小子能幫上什麽忙麽?”荃姑姑不悅道。


    方無憂麵露煩憂之色,這祁天雖是一日之間,開了氣府,仍是底蘊太少,這煙河探寶,雖說是大家共同探寶,但最少要有四股勢力,桃穀是一個,三城曆來聯手也是一個,其次便是三城的那幾個強大的獵人,最後就是氣師協會。


    桃穀來人多少不明,據說已經是和軒逸結盟,高竹隱雖然是總執事,但是最近數年都不曾過問三城氣師協會的事,都是軒逸和其他兩位執事做主。


    三城和附近的獵人們一直交好,萬一真的寶物當前,盟約恐怕也不算數,畢竟獵人們要的一直都是最大化的利益,盟約這種東西誰會真的當迴事呢。


    苦惱的歎了口氣,方無憂無奈道:“唿延竺已經拿著陳一的書信去風崖城聯絡邊家了,希望這次邊家不要再推脫了,不然陳老爺子讓出風崖城可真是一番苦心喂了狗。”


    荃姑姑點了點頭道:“邊雲涯是陳老爺子的愛徒,沒想到接手風崖城後竟然被一個女人...哎,幸好邊老三沒有昏了頭。”


    沒有繼續往下說,驀然荃姑姑目光閃動,朝祁天看去。


    隻見在帳篷一角睡覺的祁天,周身氣湧風動,一道三色氣柱從氣府處緩緩升起,三色之氣各自交融相合又很快分開,幾經變化之下,漸漸凝聚成一個一寸高的三色小人,那小人極為粗糙模糊,凝聚目力看去,小人似是小孩子的塗鴉一般,麵目上也看不清眼睛嘴巴和鼻子,隻能算是一個人形光點罷了。


    那人形小人,似人一般伸展了一下身軀,動作極為笨拙,隻是那小人太小,絲毫看不清楚。


    方無憂麵露驚異之色,指著祁天道:“荃姑姑,這小子怎麽迴事,是氣靈化形麽?怎麽這麽小?”


    荃姑姑雙目間,凝出一道火光,雙目似有火焰燃燒,盯著那三氣所化的小人,過了許久,道:“並非是氣靈顯化,他境界不夠,應是天生體通幽明誕生的氣魂吧。


    雙目火光散去,點了點頭道:“無憂,你找個機會把觀靈訣傳授於他,不管如何就算是還了那高竹隱的人情了,我先迴風雲城等你。”


    說罷,挑開帳篷包門,一股寒風吹進,那三色小人竟似怕冷一般,光點一陣閃爍,隨著光點閃爍,三色之氣緩緩迴至氣府中。


    荃姑姑輕笑,道:“倒是靈動。”隨即雙袖一振,整個人化成一道火光,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送走了荃姑姑了,方無憂一雙靈動的大眼睛看了看睡著如死豬一般的祁天,捂著嘴笑了笑,自然自語道:“氣魂麽?果然是要收個能學靈紋的弟子的。”伸了個懶腰,隨意坐在椅子上伏著桌子也是沉沉睡去。


    .....


    天色隻是微亮,祁天便是一躍而起,稍微整理了一下亂蓬蓬的頭發,轉頭看到方無憂蹙著眉頭伏在桌子上睡覺,他忙是放輕了手腳,將身下的獸皮慢慢揭起,卷在一旁。


    看著方無憂略顯單薄的身體,祁天思索片刻,從黑甲和身體間的縫隙處,拿出一方疊的整整齊齊的藍色袍子,慢慢展開袍子聞了聞,露出一絲放心的笑容,似又想起什麽,輕輕撣了撣,悄悄的蓋在方無憂的身上,這才踮著腳,溜了出去。


    那方無憂眼皮微動,豎著耳朵聽著祁天出了去,緊了緊披在身上的著藍色袍子,嘴角帶著笑,輕聲道:“臭小子。”


    外邊不少人已然是醒來,並不吵鬧,各自打點行李。有商團模樣打扮的人,拿著食料清水喂養珍獸,有的檢查攜帶的貨物,做好標記分類,也有的人赤著上身,雙目微閉好似在煉什麽功法。


    祁天原就有早起練功的習慣,奈何獵人營地到處都是人,隻得找到昨晚門口那個大叔,問了去風雲城的出發時間,便匆匆尋了一塊僻靜的地方,打起雷拳三式的招式來。


    心中默念養神法,感到氣府處氣之流動,風靈凝聚周身。


    “第一式,音爆”


    離獵人營地五裏外的一處僻靜地,祁天聲音清脆,一招一式穩重堅定。


    雖穿沉重黑甲,卻如下山猛虎,一拳揮出,必帶音爆之聲,帶著淡青色的風靈氣席卷前方,繼而身體微曲,猛然躍起,雙拳連續揮動,一聲聲音爆炸開,麵前一顆表麵隱隱泛著銀白色的樹木發出沉悶金屬聲。


    這樹木名為銀杉,分布於蒼山各處,由於木質堅硬猶如鐵鑄,呈淡銀色故此稱為銀杉,不少武鬥師都會在家中種上一顆當作練拳腳的木樁用。


    “還是不夠!再來!雷拳二式破天。”


    下一刻,祁天雙足站定,右手處肉眼可見一道淡青色的風靈覆蓋,發出嗚嗚嗚的風聲,結合著拳力,用力向斜上方揮去。


    “砰”


    一聲脆響,那樹木肉眼可見的彎了數分,他無奈的搖了搖頭道:“我還是不行,雖然有這風靈相助,能把這銀杉打彎,但是威力卻沒有昨晚那麽強了。”


    祁天哪裏知道,昨晚領悟氣鬥技乃是心性澄明之時,風靈凝聚為一點,故此才能有莫大威力,便是石塊也是輕鬆擊為粉末。


    揉了揉酸痛的肩膀和微腫的拳頭,祁天有些懊惱,仔細想來,這一段時間,隻是學了一個雷拳,還沒有完全掌握,當下心中不免對自己有所懷疑。


    “那雷拳是高階武鬥技,你能打成這樣,單論武鬥技你已經是入門了,倒是不用自怨自艾。”方無憂那清脆的聲音傳來。


    “你醒了?”祁天心中微動,快速地轉過頭去。


    方無憂換了一身黑色的袍服,還是男裝打扮,眼角帶著笑,卻故意氣鼓鼓道:“你這臭小子,幹嘛非要學雷拳,吵死了。”


    祁天麵色一窒,忙道:“我家先生隻教了我雷拳,其他的不會,我下次一定跑遠些,絕不會吵著你了,你...你別生氣。”


    看祁天一副歉然之色,方無憂撲閃著那對好看的眸子,微紅著臉道:“你既然喊了我師姐,我倒是可以教些招式,你要不要學?”


    祁天張大嘴巴,愣了半晌,疑惑的望著方無憂,心想昨晚隻是借口留下,不想被趕出去,情急之下想的稱唿,沒想到方無憂居然認了,還要教他?


    方無憂見祁天半天不言語,蹙著眉頭微惱:“你...你怎麽不說話,你要是不願意,我就教別人去。”


    “要學,要學!”迴過神來,祁天慌忙迴道,唯恐方無憂變卦,因為先生說過,這女人心性最是容易變化,早上說粉的好看,中午就是藍的好看,到了晚上就是什麽顏色都可能,總之麻煩的很,以後討老婆可得小心些,不管什麽事得要順著說,不然迴家都沒得吃。


    見祁天答應要學,方無憂先是矜持的抿了抿嘴唇,幹咳了一聲粗著聲故作嚴肅道:“我也是第一次當先生,你不許笑我,還有你那件藍色的袍子,就當是學費了,哪天學成了,才可以還你。”說罷,也不等祁天迴話,紅著臉,朝獵人營地奔去。


    “再不跟上,把丟這兒,看你怎麽捉那小鹿。”清脆聲音遠遠傳來。


    祁天微微一笑,當下風靈凝聚朝營地飛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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