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有人,陸傑高聲向那個老者唿喊。


    我們在高興的同時也緊張起來,上次陳友諒化身老頭已經給我們留下的陰影,在這個神秘的“風獄”裏,不應該有普通人才對,沒準這個白衣老人就是奧魯赤轉化的。


    白衣老人趕著羊群接近我們了,陸傑迎了上去,先用藏語跟老頭打招唿,老者好像聽不懂,又用蒙語跟老者打招唿,老者這次迴應了他。


    他們在那裏嘰裏呱啦的講了起來,但是我不懂蒙語,所以不知道他們在講什麽?


    南宮心月湊過啦跟我翻譯他們的對話。


    白衣老者問陸傑,你們是怎麽來到這裏的?


    陸傑迴答說:是被一群夜梟追趕無意間闖進來的,老人家怎麽稱唿,是生活在這裏的原住民嗎?


    白衣老頭迴道:老夫孛兒隻斤,是一個落難之人,後為仙人所救,然後一直生活在這裏。你們是從水洞出來的?


    陸傑道:是的,我們很多人都死在了裏麵,這個洞穴太恐怖了。


    你們肯定也見到了幻音蝠、冷火螢和藍光魚了,能逃過它們的捕殺,看來你們還真是運氣好,孛兒隻斤點頭道。


    那條路你們是迴不去了,不如到老夫家中暫住,你們再想辦法離開。


    陸傑道:我跟老板商量一下,老人家請稍等片刻,說完看到白衣老者點頭,瞬速向我們跑來。


    我們聽到南宮心月的翻譯,我們大吃一驚,他很有可能就是西平王奧魯赤,因為西平王的全稱就是孛兒隻斤-奧魯赤,現在應該有一千多歲了吧,看起來雖然年邁,但是身體強壯,走路虎虎生風。


    我悄悄跟周天佐商議,我們要不要跟他去?


    我們本來也沒有線索,跟著他過去看看也未成不可,大家注意防範,小心行事。周天佐迴應我道。


    陸傑跑過來的時候我們已經做好了決定。


    在孛兒隻斤的帶領下,我們一行人跟隨他往迴走,這群羊看規模應該有一兩萬隻,也不見有牧羊犬的幫忙,就在老人的驅趕下,井然有序的行走著,也不見它們低頭吃草。


    草原猶如碧綠的毛毯,踩上去軟軟的,向遠處望去,各色的小野花好像點點繁星,空氣清新透徹,吸入一口沁人心脾,好想在這裏策馬狂奔,享受一下自由與狂野。我們都被這草原的美景吸引了。


    但是再美的景色也有看膩的時候,跟隨白衣老者走了四五個小時了,還在一望無際的大草原上,相比水獄裏的危機重重,這裏卻安靜祥和,隻有偶爾碰到一些小動物,看我們也迅速的逃開了。


    南宮,你去問問他,還有多久才能到?熊大力有些吃不消了,攛掇懂蒙語的南宮心月去跟白衣老者打聽一下。


    南宮心月也有些累了,看到白衣老者絲毫沒有停下歇息的意思,隻好上前跟老者說道:哦伯各(蒙語爺爺),我們還需要走多少時間才能到您的家呢?


    孛兒隻斤迴道:我們需要三天的時間,哦,對了,你們一定是累了吧,那我們現在休息一下,按你們的速度可能需要六天的時間,說著仰天一聲長嘯,羊群就像士兵聽到命令似得,停在原地不動了。


    南宮心月好奇的看著羊群道:哦伯各,它們怎麽不吃草呢?而且好聽話哦,您剛才那一聲長嘯就是對他們下的命令嗎?


    嗬嗬……孛兒隻斤笑道:它們一個月隻吃一次東西,而且它們吃的東西也不在這裏,如果有興趣,到時候可以帶你去看看。


    它們不吃草?那吃什麽啊?南宮心月追問道。


    你去看了就知道了,孛兒隻斤慈祥的真像一個老爺爺跟孫女聊天一樣。


    那到底是什麽時候呢?南宮心月打破砂鍋問到底。


    月圓之夜,兩界河畔,算一下離現在還有十天的時間,到時候老夫帶你去看一場好戲,不要告訴他們哦,孛兒隻斤衝南宮心月眨了眨眼,好像與孫女的秘密約定一般。


    南宮心月迴來把與孛兒隻斤的對話講給我聽。


    這條河叫兩界河,難道是它把這個風獄世界分成了兩半?還有在月圓之夜這個特殊的時間點一定會發生什麽事情.到時候我也要偷偷的跟著去看看。


    晚上休息的時候,孛兒隻斤都會讓羊群把我們包圍起來,南宮心月問他為什麽這麽做?孛兒隻斤說晚上寒冷,羊群圍住可以幫助我們禦寒,但是真實目的肯定不是這樣,不知道是怕我們逃跑,還是防備其他什麽東西?


    就這樣走走停停的,經過六天的時間,我們終於來到了孛兒隻斤的家,一個巨大的蒙古包,蒙古包呈圓形尖頂,頂上和四周以兩層厚氈覆蓋,頂高15尺,圍牆高約50尺左右,包門朝南開。


    為什麽說巨大呢?因為它是由12個哈那構成的蒙古包,麵積可達600多平方米,遠看如同一座城堡。我們這麽多人進來都不顯得擁擠.


    這麽大的蒙古包就您自己居住?陸傑驚訝的問道?


    住習慣了,就是這裏隻有我一個人,顯得冷清,孛兒隻斤笑道。


    我更加確定他就是西平王奧魯赤了,隻有元朝的王室才能住這麽大的蒙古包,普通人見到沒有見過。


    蒙古包的一角堆放著很多黑色的皮毛,孛兒隻斤對我們說到:安卡路斯瓦巴德……


    南宮心月翻譯到:他是叫我們隨意,那些毛皮可以用來當做毯子,這裏的夜晚還是非常寒冷的,為了歡迎我們的到來。晚上請我們吃篝火烤肉,喝羊奶酒。


    南宮心月對孛兒隻斤表達了謝意。


    孛兒隻斤對我們微笑的點點頭,然後走了出去,應該是準備烤肉去了。


    看到孛兒隻斤出去,我們迅速的聚攏到一起商量起來。


    周天佐道:這個老人家應該就是西平王奧魯赤,他應該還沒有得到血玉。


    這怎麽可能,什麽人能夠活一千多歲,陸傑不信道。


    因為他沒有去過水獄,也沒有見過活了七百多年的陳友諒,他們是轉化人,已經不能按照常人的生死邏輯來看待他們了,但是我們這些人卻沒有一個給他解釋其中的關係。


    那我們怎麽辦?如何找出血玉的下落?而且我看他好像對我們並無惡意,反而像熱情好客的蒙古人,對我們的到來非常歡迎,我說道。


    他肯定知道血玉的下落,我們找機會在他身上找出線索,周天佐道。


    我倒是感覺這個老頭是太久沒有見到人了,寂寞的不行,終於看到能說話的人,高興的不要不要的。要是我整天麵對一群隻會咩咩叫的羊,我會瘋掉的,熊大力道。


    反正看不出對我們有惡意,不如就暫時住下來,慢慢從他身上套出血玉的下落。馬氏兄弟建議到。


    話雖然如此,但是我們也要小心,他畢竟不是普通人,而且他那些羊也奇怪的很,不吃草,也不亂叫,好像士兵一樣整齊的列隊前進。


    恩,是很古怪,晚上是不是請我們吃烤全羊啊?聽說蒙古人最喜歡用烤全羊招待客人,熊大力前半句好像在跟我們討論問題,後半句就轉到了吃上麵,這個吃貨。


    聽到外麵有腳步聲傳來,我們趕緊停止了討論,雖然孛兒隻斤聽不懂漢語,但是還是小心為妙。


    孛兒隻斤已經察覺到我們聽不懂他說話,所以對能跟他交流的南宮心月和陸傑說道,讓我們出來吃飯,篝火晚會已經準備好了。


    我們走出蒙古包,看到外麵有一個巨大的柴堆,顯然是孛兒隻斤為篝火晚會準備的,還有一些包了皮的動物,用樹枝竄過身體,掛在篝火堆旁的烤架上,幾大壇羊奶酒已經已經打開了封蓋,酒香四溢。


    孛兒隻斤熱情的對我們招手,雖然不懂他說什麽,但是看手勢是叫我們快點過去。


    周天佐對我們眾人點點頭,大家走到了巨型柴堆前麵,孛兒隻斤雙手高舉,對著天空高聲祈禱,然後倒了一碗羊奶酒遞到了南宮心月的麵前。


    南宮心月知道這是蒙古人招待客人的禮節,他們認為美酒是食物之精華,拿出最珍貴的食品敬獻,是草原人對客人的尊重和歡迎,客人若是推讓不喝酒,就會被認為是瞧不起主人,不願以誠相待。


    南宮心月雖然不會喝酒,但是也接了過去,用手指輕彈三下,以示敬奉天、地、神,然後在沾唇示意,表示接受了主人純潔的敬意。


    孛兒隻斤隨即又盛了一碗酒,遞給了領隊的周天佐,周天佐接過酒碗,也清點三下,然後一飲而盡。


    孛兒隻斤依次盛酒,敬了我們每一個人,看到我們都一飲而盡,高興的哈哈大笑,然後取出火種,點燃了巨型柴堆,然後示意我們就坐。


    孛兒隻斤先是表演了一段蒙古摔跤舞,然後熱情的邀請南宮心月起來跳舞。


    南宮心月人美舞也美,像一隻美麗的蝴蝶在篝火邊姍姍起舞,在她的帶動下,熊大力也忍不住加入了跳舞的隊伍,然後是陸傑,周天佐等人也都被孛兒隻斤邀請加入了跳舞的隊伍。


    圍繞著巨大的篝火,在這空曠的大草原,讓我們的心神無比的放鬆,在這一刻,我們忘記了風獄的危險,也忘記了孛兒隻斤的身份,完全融入了篝火晚會的氛圍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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