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柳媽媽冷笑道:“好,這些都是做大哥應該要給你們的,那我問你,國家按戶口人頭給的補貼,老二老三你們戶口都遷走了,這筆錢,跟你們兩家一點關係都沒有!”


    “可是呢······爸媽把這筆錢都給你們了!我們一家五口反而一分錢都沒分到!你說公平嗎?”柳媽媽越說越激動,最後咆哮出聲的時候,聲音都啞了,委屈的眼淚也跟著發泄式的吼聲而奪眶而出。


    柳媽媽輕輕擋了擋要過來抱她的柳清璿,示意她不要過來。


    深吸一口氣,等那一口氣順了,柳媽媽接著說“爸媽說你們要賣房供車,嗬,是呀,兩個弟弟又是賣房又是賣車,你們有想過自己大哥嗎?為了做這套房子,為了省人工費,你們大哥自己一個人一個磚一個磚砌起來的,可你們呢?做個月子還把爸媽都叫走了,我們夫妻辛辛苦苦幹了一天活,連個做飯都沒有!到頭來,我們夫妻少給了幾千塊錢,你們倆就鬧得年三十都不迴家了!哼!什麽一家人!我告訴你們!誰也別想再欺負我們家!我決不讓我的女兒和兒子再重蹈我們的覆轍!想我們一家都死了你們才開心是不是!想都別想!”柳媽媽後麵說著反而沒有那麽大聲了,隻是整個仿佛魔怔了一般,眼神透著狠厲,仿佛一下秒就要撲上去咬對方一口似的。


    柳爸爸輕輕迴握著柳媽媽的手,他同樣紅了眼眶,他是在父母的偏心長大的,很多偏心可以說習以為常了,可是,又怎麽可能完全不在意呢?


    柳清璿眼眶紅紅的,聲音哽咽道:“媽,你放心,我不會委屈自己的。媽,您別生氣了,都怪我不好,工作那麽多年,都沒幫上你們一點忙。”


    奚銘哲看著跟其他人神情不一樣的柳清璿,其他人臉上更多的是震驚,甚至包括被柳媽媽指著罵的柳三嬸,而柳清璿的臉上隻有疼惜和愧疚,所以,從一開始,她就是知道這些事情的。


    柳三嬸似乎也挺委屈的,準備說些什麽,卻被從來沒有大聲跟她說過話的柳三叔吼了一聲:“你夠了!你還想怎樣!”


    在眾目睽睽之下被貼上偏心標簽的柳爺爺和柳奶奶臉色也異常難看,甚至有點掛不住了,一張老臉憋得通紅,就是憋不出一句辯解的話來。


    “爸,以前那些事跟現在算起來都是小事,我老婆說得對,我們可以不在乎,可我不想我的兒女也這樣,一腔熱情喂了狗。”一向老實巴交的柳爸爸第一次說出這麽重的話,讓在座的人也都是一驚,同時也在想,這個狗是不是自己呢?


    “你······”柳爺爺自然知道這個狗是指自己,以前他和老婆生病住院,有工作有事業的二兒子和三兒子都比較忙,擔心請假他們請假要扣工資。所以,基本都大兒子和大兒媳照顧的,而最後,他們終究是偏心過了頭。


    見柳媽媽情緒漸漸穩定了,柳清璿看了眼眾人,知道現在每個人心裏肯定五味雜陳,甚至,很多事情說開後,以後見麵都是尷尬的。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如果,我媽今天不說,有誰會知道看似相親相愛的一家人竟然有這麽多矛盾和問題,甚至於當事人自己也不知道。我相信兩位叔叔和兩位嬸嬸或許真的是不知情。”柳清璿說得很冷漠,似乎這個事情跟她一點關係也沒有。每一句像是啟動了冷氣開關一般,說完一句,她的語氣都比前麵一句還要冷漠。


    “大哥、大嫂,對不起,是我們不好!”柳二叔拉起柳二嬸鄭重的給柳爸柳媽真誠道歉:“是我們做弟弟的不會做人!這些年,委屈大哥、大嫂了!”


    “對,大哥、大嫂,是我們做弟弟的不好!你們放心,外勤隊我們肯定加入的!往後,隻要有我在,就不會讓大侄女他們姐弟出事!”


    向自己的孩子道歉其實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特別是對於像柳家這種傳統家庭,但是,此刻的柳爺爺看著即將要四分五裂的兒子兒媳們,他心裏非常焦急與羞愧!他知道是他們錯了,他們不該事事偏心小兒子。可是,盡管內心承認了,但是要說出口,卻覺得嘴巴沉重的厲害,怎麽也打不開!


    奚老爺子冷哼一聲狠狠的瞪了一眼柳爺爺,那筆國家補貼,還是他親自幫忙去領迴來了的,想著,讓柳爺爺自己來分給兒子們,沒有想到自己女兒女婿竟然一分錢也沒有分到!


    被奚老爺子瞪了一眼,柳爺爺的臉上更掛不住了,他歎口氣緩緩道:“老大,千錯萬錯都是做父母的錯!你們別怪你弟弟他們,很多事情,他們都不知情的,包括那筆錢!我給他們的時候,說那是我和你媽的存款。對不起,是我們錯了!”


    遲來的道歉,讓柳爸柳媽再也繃不住大哭出聲,他們做大哥大嫂其實也沒有真的非要弟弟們做什麽,作為兒子兒媳也不奢求父母偏愛,僅僅隻是想要他們的一個態度,此刻,他們積累了幾十年怨氣就在哭聲中慢慢消散了。


    眾人也都安靜不說話,同樣在偏心中長大的柳姑姑也痛哭出聲,當初她都考上大學了,在他們那個年代,能出一個大學生是非常難的,那個時候讀完大學,國家是包分配工作。


    柳小姑緊緊地抱著自己姐姐,同樣流著淚水,作為家裏最小的孩子,她受到的寵愛是最多的,她從來不知道,哥哥姐姐受到這些不公平對待,她隻比柳清璿大7歲,哥哥姐姐當年沒有繼續讀書的原因她是不清楚的!後來,她都在外地讀書,又早早嫁人,所以,家裏的情況,她基本都是不知道的!


    奚銘哲一隻手牽著柳清璿,靜靜站在她身邊,沒有開口說話,隻是用那隻手的溫度溫暖著柳清璿冰冷的手。


    柳清璿擦去眼角的淚水,微笑著看著奚銘哲:“我沒事,爸媽的委屈,我一直清楚,是我沒有本事給他們更好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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