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妶姈孕晚期時,她終於查清楚了嫃妧道私下擺地攤賣二手文玩的收入,發現金額已經達到了刑事案件的標準,再加上妸敏堅稱嫃妧道就是弄死2號實驗體的罪魁禍首,現在她非常生氣,準備處罰嫃妧道。


    畢竟她的1號實驗體之死,就是和嫃妧道的好男兒有關。


    她連續兩次實驗失敗,已經很想殺人放火了,於是她在朝堂會議室裏,將證據擺了出來,直接發怒了:“嫃妧道,你可知罪?”


    嫃妧道非常驚恐:“皇上,這擺地攤的事,臣已知罪,以後絕不再犯。隻是這個2號實驗體之死,真的與臣無關哪……”


    妸敏見她爭辯,連忙跳出來阻止:“皇上,2號實驗體死亡案的最大嫌疑人就是嫃妧道,根據高度蓋然性的原則,我們應當相信就是她幹的……”


    有人提出反對,表示這樣不好:“皇上,疑罪從無,實驗體死亡案,證據鏈尚不完整,不能確定就是嫃妧道幹的。何況綰郎爹爹輔佐皇上有孕,算是有功……”


    她不說這個還好,一說這個,許多人都忍不住噓她:“說的什麽東西啊?”


    “你管這叫有功?別太愛了!”


    “牠有個屁的功勞啊,皇上願意延續牠的基因,那是牠的榮幸!”


    大臣們紛紛直言駁斥。


    姬妶姈看著最後一個出口成屁的臣子:“禦景,用詞文明一點。”


    何禦景眨了眨眼,改口了:“微臣是想說,這不算功勞。”


    勉強把話題扯迴來後,妸敏繼續抨擊嫃妧道:“皇上,何大人說得沒錯,綰郎爹爹尚未撫養皇子,不算有功。嫃妧道身為綰郎之母,不該自恃為外戚,肆意妄為。如果因為其男是後宮郎君便寬縱她,朝中便無綱紀可言了!”


    姬妶姈歎氣,說:“嫃妧道,我對你很失望!”


    她革了嫃妧道的職,又下令將嫃府男眷全部圈禁。


    此時,嫃環還一無所知地在宮裏過重陽節,順便又在太後身邊的孫竹席麵前拗了一波才男人設:“今天是重陽節,遙知姐妹登高處,遍插茱萸少一人。本宮有些思念家人了。”


    孫竹席:“嗯嗯,好好。”


    牠把這事敷衍過去,趕緊走了。


    要是讓嫃環知道了妶姈處罰嫃家的事,牠說不定會跑去找妶姈鬧,要是萬一驚了皇上的胎氣,那牠們這群宮男可擔待不起!


    牠們這邊在蔥燴地演戲,那廂,太後也在訓誡蔥燴的衣休,希望牠不要太蔥燴了:“衣休啊,後宮裏的男人就像是死不完的蟲,你費心除掉一個,還會有下一個進來。身為皇後是要掌管群蟲,而不是跟個欖菊殺蟲劑一樣到處噴射拚命殺蟲,跟秋風掃落葉一樣弄得宮裏一隻蟲子都沒有了。”


    皇後:“皇上已經生了四個孩子,眼看又要生一個,後宮不需要這麽多男人了……”


    “先帝可是有七個孩子,足足五個皇子!皇帝膝下隻有兩個皇子,這哪夠啊?所以皇後,你去螽斯門下罰站去。”太後很生氣。


    皇後隻好去罰站了,畢竟老男人就是比年輕男人高一級,牠自然是不能反對。


    牠去螽斯門發了半天呆,踩著高跟鞋找安菱絨聊天:“我沒孩子,宮裏其它男人卻有孩子,這我哪受得了啊?”


    安菱絨立刻表忠心:“爹爹,您不喜歡的男人就不該活著。”


    boys又要hurt boys啦,男寶消消樂,啟動!


    皇後笑了:“皇上快要臨盆了,屆時,綰郎也要受杖刑。杖刑這東西……”


    一不小心就會死人呢~


    牠們決定在嫃環的杖刑上做點努力,於是去安排人了。


    嫃環對即將受到的針對一無所知,還在忙著給未來的孩子縫被褥。


    按照大婧的規矩,妻主生出個活人已經很不容易,夫胥自然得完成縫衣服縫被子照顧孩子等瑣碎活計。


    牠忙著幹這些活的時候,最蠹夫男心的安菱絨特意讓人告訴了嫃環:牠的娘家出事了。


    要是嫃環一時氣不過,跑去找妶姈鬧,按照大婧的規矩,妻主是可以殺掉這種不守夫道的夫胥的。


    這就是牠們的目的。


    不過嫃環猜到了這些人的目的,再加上男寶天然缺乏對母親的感情,牠當然是沒有去找皇帝求情。


    原本呢,惡蠹的安菱絨還想往牢房裏放老鼠,讓嫃妧道染上鼠疫,好讓嫃環更忍不住一些。


    但牠沒想到的是,大婧很注重人權,監獄管理非常嚴格,進去的每一樣東西都要過安檢,於是這個計劃失敗了,被牠派去送老鼠的侍衛也被抓了起來。


    捕快審問侍衛:“你以為我們安檢都瞎呀?這麽多老鼠怎麽可能看不見?說,你為什麽企圖帶老鼠探監?你有什麽目的?”


    那侍衛來之前沒有編好理由,隻好臨時胡說自己是因為愛吃老鼠肉才來給朋友送老鼠的,捕快聽完覺得她瘋了,於是把她送進了精神病院。


    這件事就這樣失敗了。


    安菱絨隻好讓人給嫃環送去一些老鼠頭,偽造成鴨脖,希望牠吃了出事。


    鼠鴨鼠鴨,就是這麽厲害呀~


    發生了這麽多破事兒後,某天下午,妶姈終於要生了。


    太醫、巫醫、祭司、助產士、藥劑師和麻醉師有條不紊地在產房中忙碌,準備給皇帝接生。


    姬妶娳在產房外麵急得團團轉——太醫說產房裏不需要那麽多人,人太多了礙手礙腳,把她趕出來了,讓她在外麵等著。


    她隻好在門口幹著急。


    “皇上,先皇下凡來看您了!”忽然,有人在庭院外喊了起來。


    原來當年先帝的“仙去”,是字麵意義上的仙去——她是真的飛升成仙了!


    她在天上看見自己的四兒子要生產了,特意下凡前來探望陪產。


    神聖的仙人飄然而至,渾身籠罩在聖潔的金光中,經過姬妶娳時還打了個招唿:“hi baby!”


    “hi mommy!”妶娳連忙朝她揮手。


    姬妶姈正蹲在產房裏使勁兒呢,一聽說母親來了,眼睛都亮了:“母皇?”


    “哎,”空靈慈愛的聲音傳來,先帝已經進來了,“我來看看你,姈兒。”


    她在產床前站定,往日不怒自威的眉眼此刻卻無比溫柔。


    姬妶姈看清了她,激動得熱淚盈眶,都站起來了:“母親!”


    姬毓婉握住她的手:“坐下。”


    妶姈在產床上坐好——產床是特製的,比尋常的床低矮許多,方便坐上去的人屈起雙腿使勁;床墊柔軟溫暖,中間開一個夠孩子出來的洞,底下是個鋪了棉墊的盆,孩子生出來就剛好落在這個盆裏。


    所以分娩叫作“臨盆”。


    半個時辰後,嬰兒呱呱墜地,躺在盆中號啕大哭。


    助產士剪了臍帶,保育員把孩子抱起來,用溫水洗幹淨包好。


    先帝拍了拍妶姈的肩:“既然一切順利,我就先迴去了。”


    “母親保重。”妶姈躺在床上,向她告別。


    先帝微笑:“你也是。”


    一陣金光閃耀後,她消失了。


    妶姈喝了口水,看向一旁正在給嬰兒量身高的護士:“孩子怎麽樣?還健康吧?”


    護士笑道:“很健康。”


    “是個公子,長得很漂亮呢,恭喜皇上。”保育員把孩子抱給牠。


    姬妶姈看了一眼孩子,點點頭:“知道了。”


    她自己沒什麽表情,她身邊的人聽了則有些失望。


    又是個男孩。


    “姐!”姬妶娳終於被準許進來了,她立刻跑了過來,“你怎麽樣了?”


    妶姈擺擺手,表示自己沒事:“挺好的。”


    妶娳卻不認同:“我看見侍從們端出去的水盆裏有好多血呢……”


    “流點血而已,不礙事的。”妶姈自己倒是很淡定。


    妶娳握著她微涼的手,幫她捂暖:“皇姐辛苦了,好好休息吧……”


    妶姈疲憊地點點頭,很快靠在枕上,睡著了。


    ***


    嫃環是從妶姈的陣痛開始時起受杖刑的。


    牠被拉到庭院裏,兩個身強力壯的侍衛按著牠,輪流打牠板子。


    牠痛得麵容扭曲、冷汗涔涔,一雙腿很快給打得皮開肉綻,簡直要被打成一丈紅了。


    原本這杖刑是不會打得這麽紅的,畢竟牠曾經是皇上的寵君;但皇後和安菱絨買通了行刑的侍衛,要求她們下手時稍微重一點。


    牠們不敢直接要她們把人打死,怕被查出來,隻能悄悄要求她們下手重些,盼著嫃環受重傷後,在養傷期間自己死掉。


    就在嫃環快要被打死的時候,外麵傳來了祭司們唱頌歌的聲音。


    那是歌頌生育之神的讚歌,隻有在產婦平安分娩後才會唱響。


    侍衛們知道這說明皇帝已經生下了孩子,這才結束了杖刑。


    嫃環鬆了口氣,但牠這口氣沒能鬆多久——宮人很快來稟報,皇上生下了一個男兒;而作為提供了劣質配子的有罪郎君,接下來嫃環得膝行到皇帝床前,請求她的原諒。


    不愧是有男主光環護身的大男主,雖然已經快被打死了,嫃環居然還是成功地跪著爬到了妶姈的床前。


    妶姈正在昏睡,按照規矩,牠隻好跪在床前等著。


    又過了半個時辰,妶姈才終於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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