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上天英明地淹死了清涼殿的一大堆男寶,把牠們變成了死男寶。


    但是惡蠹的薑燦爛和惡心的鬆枝還要繼續走劇情,所以雖然牠們被泡浮囊了,但還是沒有死。


    次日一早,牠們又作天作地去看戲,結果一出來,就迎麵遇上了嫃環和榴朱。


    薑燦爛立馬來勁了,衝上去就是一通狂懟,簡直是個癲公。


    嫃環也來勁了,微笑禮貌迴懟。


    兩個癲公自以為是地唇槍舌劍一番,薑燦爛怒道:“我真不想看到你!”


    鬆枝拿捏著裝吊的步伐走上前:“爹爹千金之軀,莫要被一介小小宮郎氣壞了身體。世間尊卑有道,哪有尊貴之身為卑賤之身生氣的緣故呢?”


    牠做作地舉起豔俗的洋紅帕子捂著嘴,虛偽一笑:“豈不是太便宜了那些卑賤之人?”


    太好笑辣,就牠們這群後宮好狗,跟帝王家一比都是卑賤如泥,互相之間居然還要再分個貴賤,一股子男男互害味兒呀!


    太精彩辣!


    嫃環笑道:“這不是新得皇上寵愛的鬆枝弟弟嗎?方才弟弟說的話實在是正理……”


    牠眼神轉狠,有種狗咬狗的感覺:“世間尊卑有道,弟弟這樣振振有詞,屈居末流的答應實在叫人惋惜。”


    鬆枝頓時啞火了。


    薑燦爛則想到鬆枝得寵的事,眼神又忮忌起來。


    “本宮一定向皇上進言,非至弟弟晉郎位或貴人,方能彰顯弟弟身份。”


    鬆枝氣得發抖。當然了,薑燦爛並不吱聲,因為牠還在忮忌呢——牠可不能接受鬆枝位分晉升。


    曹默及時打圓場:“爹爹,皇上邀請咱們兄弟幾個去聽戲呢,聽說特地點了爹爹愛聽的爹子關呢,快去吧,別在這裏喂蚊子了。”


    薑燦爛於是惡狠狠地別過嫃環往前走。


    背景音樂特地放得好像牠很危險,但其實這隻是一群狐假虎威的小男人互相撕咬而已,導演這樣抬舉,顯得牠們更可笑了。


    一迴宮,梡碧就給嫃環奉茶。明明是一母所生的親兄弟,嫃環不事生產天天閑著傷春悲秋,牠想勾引皇上被指責“心太高”“不安分”,還得每天端茶送水好像嫃環沒手一樣。


    牠居然也幹得甘之如飴,真是哥哥不要臉弟弟也犯賤。


    榴朱也跟著犯賤,氣鼓鼓的:“方才小主遇上了畫君和那個新得寵的枝答應,受了好一番委屈!”


    “小主現在最受寵了,牠們也不知收斂?”梡碧吃驚道。


    中譯中:打狗也得看主人吧?我們侍奉的狗是皇上最喜歡的狗啊!


    榴朱道:“畫君一向如此,可恨的是那個枝答應,不過是個宮男出身,還如此囂張!”


    來啦來啦,又到了嫃環傳最愛的以出身論尊卑的環節啦!


    可要說宮男,榴朱梡碧這倆不也是宮男嗎?


    侍奉寵物狗的看門狗,看不上其它看門狗,真是太好笑啦!


    好狗呀!


    榴朱氣唿唿地說了一通,嫃環陰陽怪氣道:“聽聽,榴朱都要在我手下當家了。光是急性子就能成事嗎?”


    榴朱頓時聲音輕了很多,小小聲道:“可是,就由著牠這樣猖狂嗎……”


    嫃環裝腔作勢地看向梡碧:“梡碧,你來說。”


    梡碧猶豫著:“虜俾想,不如先忍牠這一時……”


    聽聽,現代人寫的古代劇本,仆人都是一口一個“虜俾”“虜才”;反倒真正的古代人?雪嫀寫的《青樓夢》裏,侍男們常常是自稱“我”,很少見自稱“虜俾”的。


    要說虜性重又封建,還得看一些吃太飽了的賤虜啊!


    比如嫃環傳的作者榴蓮子和牠那些不要臉狗腿子!


    嫃環冷笑連連,繼續裝吊營造才男人設:“杜婦前出塞的第六首是怎麽說的?”


    “射人先射馬,擒賊……”榴朱跟個智障一樣,露出驚悚的表情,壓低聲音,“先擒王?”


    嫃環和梡碧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


    不是,就薑燦爛那種後宮夫男也算王了嗎?


    用得著給牠這麽正經的詩句了?


    何況這詩句也不算什麽多高深的道理啊,這不很基礎的東西嗎?


    就是說,這種純粹用來篩掉智商次品的弱智東西,用得著鋪墊成這樣,裝出一副好像很高深的樣子嗎?


    是以為讀者和觀眾都傻子?


    什麽樣的觀眾才會被這種東西糊弄還盛讚它“好劇”“神劇”“下飯劇”“第五大名著”?


    也真是個未解之謎啊。


    就這玩意兒產生的精神汙染和負能量,還能下飯呢?看這東西能吃得下飯的人,不如用廁所地墊當豆腐片來涮火鍋吃吧!


    看看能不能把腦子涮正常點!


    廁所都比宮鬥劇受眾聰明!


    至於嫃環傳的朝堂劇情嘛,也一如既往的千篇一律。


    妶姈被迫又在做著諸如往桌上摔奏折之類沒水準的事,因為她的格調已經被這部腦殘宮鬥劇的整體氛圍給拉低了:“這些折子都是彈劾薑燦堯的,朕已經一一作了批示。”


    “嫃妧道。”她點名。


    嫃妧道放下茶杯,從會議桌前起立:“哎!”


    “朝廷裏能說話的人,你都要讓她們開口,好好聊聊薑燦堯這個癲婆到底有多癲。”她說。


    這也不算刻薄吧,都扶弟魔了能不癲嗎?


    精神男人當然癲了!


    “前幾日,朕問了薑燦堯一件要緊事,”她不緊不慢道,“朕和大姐當初奪嫡,鬧得你死我活。自從朕登基,她便逃亡海外,已經很久了。朕一直派兵追查她的蹤跡,也有幾年了。如今朕在想,要不要收迴那些追兵。諸位愛卿以為如何呢?”


    她說著,拿起手機,發起了一個匿名投票。


    在場諸臣也都拿起手機,各自投票。


    十分鍾後,投票結果出來了,顯示為平票。


    沒有結果。


    “行吧,朕再斟酌斟酌。”妶姈說。


    晚上,後宮名犬薑燦爛又在作怪,牠找來曹默,問牠:“皇上前幾天問姐姐,要如何對待她大姐。你以為如何?”


    天啦,小男人能懂什麽朝堂之事?問牠們那不相當於問一條狗計算機編程問題嗎?


    有點太為難人了。


    曹默沒辦法,隻好剝了個葡萄喂到薑燦爛嘴邊。


    薑燦爛不吃。


    因為即使同為男人,牠也嫌棄男人的手:鬼知道這頭男人上完廁所有沒有洗手啊!


    曹默隻能尷尬地收迴手:“皇上褒獎了彈劾薑大將軍之人,恐怕大將軍正鬱鬱不安,唯恐應答不當,又觸怒皇上。”


    後宮白眼王薑燦爛白了牠一眼:“所以這個節骨眼,不能隨便迴答,引皇上不悅。”


    牠憑牠那個男性特有的低智商腦子思考了半天,得出結論:“怎麽迴答都不對啊……”


    於是憂心忡忡:“皇上怎麽會在這時候問姐姐這樣的問題?皇上一直倚重姐姐,如今卻有冷落之心……薑家一直對皇上忠心耿耿,皇上一定是被謠言迷惑了!”


    曹默舉起團扇下榻:“要不多提提禮義情誼,再寫上一筆表示忠心,如此也是個兩全的法子。”


    薑燦爛瞪著牠,又思考著:“也是個折中的辦法……”


    曹默討好地給牠搖扇子扇風:“皇上是個念舊情的人,待爹爹是這樣,待大將軍更是這樣了~”


    是啊,姬妶姈對薑燦堯的感情可比對薑燦爛的感情深厚多了。


    她一想到薑燦爛為了爭寵讓她誤以為妽寐莊適配的事,就想宰了薑燦爛。一直忍著沒宰殺,就是因為薑燦堯。


    畢竟薑燦堯和她一起長大,又為她做了很多事。


    不像薑燦爛,一個虛榮膚淺拜金蠹辣的刁鑽撈男,隻會向她索取,她真是早就受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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