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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始森林。


    晨曦的微光中,一高一矮出現在冰天雪地之中。


    冬天的森林,生機凋零,卻也危機四伏:變異的猛虎、敏捷的豹子等等,各種大型生物會因為食物的不足,忽視各自領地的範圍,變得更加的狂暴與危險,進入第九塔的野外生存考核,可不會設置在冬天,畢竟這樣進入其中的人,一旦遇上野獸最少都是3級往上的。


    來原始森林訓練,是因為十二式的保密性與訓練時產生的強大反作用力與殺傷力,對高塔而言是一種沉重的負荷。400武力值以上的成員,已經超越了普通人類的極限。


    “迪森,想念父母嗎?”寒冬之下,依然黑色西裝打扮的趙天齊突然開口。


    身後的蕭山愣住:“想。”


    蕭山眼圈微紅。


    “苦了你了。”轉身的趙天齊揉了揉他的腦袋,很溫柔。


    “趙老師……”蕭山差點兒淚崩,這個人,看了自己三年,然後不辭勞苦的教了兩年半,真的付出很多。


    趙天齊從沒有說過自己家庭的事情,就算是平日裏沒心沒肺的姬擎天,這個與趙天齊同期的家夥也從未透漏過隻言片語,這已經很明顯了,其中有什麽隱情。


    趙天齊也說過,他跟他,真的很像。


    現在趙天齊很明顯誤會了蕭山努力的動機,可蕭山卻隻能繼續隱瞞下去。


    “聊會兒天我想你應該不介意。”趙天齊收迴手掌。


    “嗯。”蕭山慢慢將湧起的情緒壓下。


    “500多年前,我跟你一樣,來到這個島上!”自知無望升天的趙天齊,心灰意冷之下選擇了神殿,他在期盼著能遇見一個值得自己用盡全力去培養,為自己完成複仇的學生。


    可惜好幾年過去了,他都沒有找到一個合適的人選,然後蕭山出現了。


    “走吧,先將你的事情解決了再說。你也不想拖太久,仇人就突然死了吧?”趙天齊開始邁步。


    “是,趙老師,請用十二分的力氣,來教我吧!”蕭山拜托道。


    “沒問題,老師我啊,會用二十分的力氣的。”趙天齊走在前方的身體越來越挺拔,陰影下的蕭山眯起眼睛:他為自己有這樣的老師自豪。


    不管過去的趙天齊是怎樣的,可他對自己,的確是傾盡心血的。


    原始森林深處。


    唰唰,在眾多野獸的包圍下,趙天齊的身影不停的閃動著。站在高處的蕭山目不轉睛,雖然眼睛還有些跟不上趙天齊使用「瞬移」的移動速度,可血軀結界還是捕捉到了。


    麵對眾多體型高大,嘶吼不斷的野獸,趙天齊也是沒有任何畏懼。他時而用瞬移,時而輕功淩空,時而血軀結界硬抗,指穴與腿功交叉而攻,這是一場十二式的展示秀。


    嗚嗚,嗷嗷,可惜好景不長,野獸們終於想起了曾經被支配的恐懼:就是這些該死的黑衣人,屠殺了他們太多的同胞!


    “哼,一群欺軟怕硬的家夥。”迴到蕭山身前的趙天齊甩甩頭發,優雅的整理了下領帶,說不出的意氣風發。


    雖然有些尷尬,可蕭山還是表現出崇拜:“好厲害,老師!”


    “當然,這可是匯聚了無數前輩們經驗,而誕生的強大體術!”趙天齊接過外套隨後披上:“先來學習「防禦」吧。”


    “好。”蕭山掃過周圍,剛才還熱鬧非凡的森林,在丟下了諸多屍體後,變得靜悄悄的。


    想來一段時間內,這些野獸是打死也不會靠近這裏了。


    “防禦的原理你已經很清楚了,以你現在的條件學會並不難,接下來對我攻擊,好好感受我身體的變化。”點點頭的蕭山與趙天齊來到空出的雪地之上,隨後發動攻擊。


    正拳,趙天齊雙肩微微內嵌,身軀部位像是唿吸一樣完成壓縮。左勾拳,趙天齊右肩隨之擺動,仿佛被風吹到紙一般,隨著拳風而變形。


    側踢,趙天齊的腰部驟然縮小好幾號,變成小蠻腰的同時腿部與手臂一起傾斜。高踢、組合拳、轉身踢、鞭腿,蕭山接二連三的攻擊著,趙天齊輕鬆寫意的用防禦將他所有的攻擊躲開。


    血軀結界已有神官們程度的蕭山,冷靜的將趙天齊身體的變化一一記下,防禦確實如其名,就像沒有重量的紙張一樣飄忽不定,讓人連觸摸都不可能。


    10天後。


    唰唰唰,還是那片原始森林,隻不過攻擊的人換成了趙天齊。


    在趙天齊一連串攻擊下的蕭山,則是如十日前的趙天齊,整個身體柔軟的像一張白紙。


    幾分鍾後,趙天齊停下對蕭山的攻擊:“好,已經初步掌握了,雖然身體的轉換還有些僵硬,多訓練就好。進行下一項吧。”


    “是,謝謝老師。”蕭山認真道謝,因為沒有選修其他課的原因,這些天都是趙天齊在陪他練習防禦的使用技巧。


    “接下來是「瞬移」,0.36秒的時間,最少踩踏地麵10次以上,產生的爆發力才能夠讓大多數的人反應不過來。”


    “接下來我會以5秒一次的頻率來使用瞬移,好好注意我踩踏時的頻率與肌肉動作,瞬移雖然是十二式中最簡單的,可同樣也是最需要花費時間去磨練的。”將褲子挽起來的趙天齊也不嫌冷,認真的叮囑蕭山。


    “是,老師。”蕭山迴應,果然,瞬移也不是他一個人瞎練就能成功的。雖然哈迪看了幾次就學會了,可蕭山明白,自己不是單細胞生物,做不到那麽純粹。


    20天後。


    唰唰唰,砰砰砰!


    兩個高速移動著的殘影,不停的在森林內碰撞著,或拳,或腿,或掌。每一次,兩人都是一觸即分,瞬移拉開距離,瞬移拉近距離,然後按照這樣的頻率不停的對戰。


    白雪世界,在不知不覺中慢慢褪去、消融,春的綠意,點點綴綴,出現在了原始森林中。


    “砰,好小子,已經能在技巧上跟我不相上下了,血軀結界還真是便利呢。”對碰一次後,趙天齊停止了攻擊。


    “都是老師你教的好。”蕭山笑著撓撓頭,趙天齊的血軀結界並沒有覺醒,可靠著防禦激發出的身體潛力,也能做到基礎的應用。


    “那是當然,好了,我們來學習「腿功」。”趙天齊笑著迴答。


    “是,老師。”蕭山中氣十足的迴答,沒白白把自己當“二百五”,這幾年持續不懈的努力,讓他僅僅用了1個月的時間就能夠使用十二式中的兩式。


    之所以不先學「輕功」,是因為其是十二式中最難的,亦是體力消耗最大的。輕功是以瞬移的運作方式,短時間內踩踏空氣獲得推進力來進行的浮空與高速移動。這一式對腳上的功夫要求很高:體力、爆發力、以及對氣流的了解程度。


    蕭山已經掌握的防禦,是利用對手攻擊時產生的氣流來規避。可輕功卻是踩踏無處不在的“空氣”,這兩者一個主動,一個被動,看似原理差不多,其實差距很大。


    可「腿功」不同,它是利用腿部肌肉的收縮、伸展來製造動能:在一瞬間出腿,將腿部前方的空氣壓縮,使之變成“真空”般的銳利斬擊。這是對空氣的主動應用,先學會的話,結合防禦的被動應用,學習輕功時就會輕鬆很多。


    這就是趙天齊的教學方式,在盡量合理、有效的安排中,循序漸進。


    “學習腿功的關鍵在於腿部肌肉的運動和瞬間最大化的爆發力,我會將肌肉的變化以最慢的形式表現出來,專心看著。”趙天齊微抬了右腳。


    點頭的蕭山眼睛睜到最大,血軀結界同時感知“看”不到的腿部另一麵。


    嘩,砰砰砰,嘩,極近的距離下,血液流動的聲音,肌肉隨之充血的鼓脹和收縮,就這樣被蕭山深深的印刻在腦海之中:距離定下時間還有5個月。


    砰!


    完成前奏動作的趙天齊,瞬間將腿部抬起劃出半圓,一道月牙形的透明斬擊激射而出,將在攻擊範圍內的樹木幹淨利落的切斷。


    “這是最基礎的應用,不隻是腿功,其他十二式也有延伸技能,需要根據個人情況開發出來,這是我的腿功·亂風。”


    趙天齊的右腿再一次動了起來,唰!


    這一次出現的半月斬擊波就像淩亂的風一樣,呈不規則的運動方式將四周的地麵、樹木統統斬開。


    “厲害!”親眼見到的蕭山目瞪口呆,跟記憶中那些酷炫的招式不同,親身見證後才明白這種不以直線運動的斬擊波,殺傷力到底有多強大。


    “好了,迴歸正題。先學會直線斬擊的腿功,等熟練掌握了以後,再考慮別的。”露了一手的趙天齊將蕭山的心思拉迴。


    兩個月後。


    哢擦、哢擦,轟隆,轟隆!


    生機勃勃的草地上,自蕭山腳上踢出的力度和腿法,在陽光下散發出迷人的光暈,帶著致命與美麗,將一顆又一顆的粗大樹幹或橫、或切的變成兩半。


    這兩個月來,蕭山最開始的腿功,隻能刮起一陣凜風。隨著鍛煉的次數增多,他的腿功開始有了形狀、軌跡,再到如今的更快、更薄、更鋒利!


    這就是十二式的強大,就是森林內強大的野獸,在這種強大的斬擊效果下,也會瘋狂逃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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