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銘剛會公司,拿著一個白色盒子的威廉走了進來,他把盒子放在了工作台上說:“剛剛樓下有個人說一定要交給你。”說完就離去。


    易銘打開盒子,一個熟悉的布袋子出現在他的眼前,滿是驚訝趕緊打開,裏麵是碎石頭,易銘轉身開門朝外大聲喊道:“威廉……”


    長長的走廊上迴蕩著易銘的聲音,威廉有點意外,從來沒有聽過老板這麽大聲說過話,知道肯定有事,慌忙跑迴去。


    “誰給你的?”易銘著急問。


    “一個帶著黑色帽衫的男人,很年輕秀氣,頭發是紅色的。”


    “你先忙吧!”


    威廉看了眼桌上打開的盒子,退了兩步走出了房間。


    易銘雙手撐在工作台上,這個熟悉的布袋子,讓他想起的他和付小山逃去日本的時候,付小山提著一模一樣的布袋子對他說:“錢!”眼前的布袋子和付小山手裏的一模一樣。


    “紅頭發……”易銘喃喃自語道,不由的想到出現在翁譚石家門口以及飯店走廊上的那個邪魅一笑的年輕人,他明白,該找他尋東西的人,在翁譚石入土的那一刻,已經憋不住向他攻擊而來。


    泓世倒是做了迴好事,連著一個星期都沒有讓賴小川開工,好事不長,在泓世快要開機前,他給賴小川提前打去電話,並要求她來見自己,交代後麵的工作,賴小川隻好同意。


    那日,卜足抱來定稿劇本讓泓世過目,並說出了出演此劇男二世鄭爾容,泓世無比驚訝,一是他非常討厭鄭爾容,從某些感覺來說,這人像是不懷好意的敵人;二是他從內心瞧不上鄭爾容,自認為完全配不上和自己搭戲,等級不夠。


    泓世正要發火,早已經掌握泓世節奏的他,麻利的脫口而出:“投資方塞的人。”


    泓世隻好把氣壓了下去,脫口像是無所謂道:“隨便!”扭頭看向卜足問:“中午吃什麽?”


    “給你點外賣?”


    “好!”泓世迴道。


    卜足拿出手機:“給你點……”


    “給我點……兩份麵條,有湯的那種。”


    “你不是最討厭吃麵條了嗎?還兩份?”


    “我……現在想吃。”


    “都是碳水?”


    “我要吃麵條,現在……”


    “你過兩天要進組拍戲了。”


    泓世站了起來,手插在口袋裏異常嚴肅說:“你信不信我點十份麵條!”


    卜足趕緊在手機上下了單,害怕老板暴飲暴食。


    一個小時後,賴小川按了密碼進了泓世家,泓世和卜足坐在高凳子上正吃著麵條。走到泓世的旁邊,看了一眼碗裏的麵條,吸溜著麵條的泓世問:“我給你打電話,怎麽就掛了?”


    “我那個時候……”賴小川想不出什麽更好的理由,編了個理由說,“忽然手機沒電了……”


    泓死盯著一本正經的胡扯賴小川說:“那我明天……送你一個充電寶,隨身備著電,移動的電。”


    卜足憋著笑不敢出聲。


    “謝謝老板。”賴小川說著給泓世深深鞠了個躬。


    泓世也故意學著賴小川,向賴小川點了頭,用日語迴道:“不謝!”(日語)


    “一日不見禮貌的意識見長啊?”泓世嘲笑說。


    “老板教導有方。”


    泓世指了指旁邊的麵條,對賴小川說:“給你點的,你就隻喜歡吃麵條嗎?說兩個別的,我好了解一下。”


    卜足雙眼瞬間明亮起來,像是見到了世界第十大奇跡,泓老板居然為別人著想,這有點難得,也明白泓世換口味的原因。


    三人吃完後,泓世戴上眼鏡往外走:“出門買點東西,過兩天就進組了。”


    賴小川問:“你天天往外跑不怕被人認出來?”


    泓世迴頭拉下墨鏡說:“遇到你那件事後就不怕了,有什麽大不了的。”


    賴小川冷著臉跟了出去,卜足也跟了出去,出了門卜足跑到拐角去開車,站在門口等車的泓世和賴小川碰見了剛從家裏出來的易銘,泓世張嘴就喊道:“我們準備去吃飯看電影,你要和我們一起去嗎?”


    這兩句話,讓賴小川頭皮發亮,她還沒有從和易銘纏綿之事中脫離出來,不免羞澀難耐,很膽怯,賴小川用手拽了拽泓世的後一角,似乎在尋求幫助,泓世知道賴小川的意思,又開口說了一句:“但電影票得你自己買。”


    易銘來到倆人麵前說:“我有事,下次吧!”他又扭頭問,“小川……”


    腦袋混亂的賴小川沒等他說完,立馬接話道:“嗯?”


    “好好照顧……自己。”


    賴小川點頭如鼓迴:“嗯。”


    泓世清了清嗓子。易銘抬腳離去,沒等他走兩步,賴小川忽然朝易銘喊道:“謝謝你!”


    易銘迴頭朝賴小川溫暖一笑,總有萬千情緒盡在眉眼中;賴小川抿嘴也一笑,喜歡這事有時候在心底壓著未必不是一件好事,你與我這般也挺好。


    卜足開車停在了門口,泓世和賴小川上了車,車緩緩駛過易銘,車裏的賴小川扭頭往車後窗看去,似乎還想再看一看易銘,泓世調侃道:“要不要放你下去?看夠了再上來?”


    賴小川也不說話,一直盯著車後窗看,氣的泓世催促道:“卜足,快點!”


    逛完街迴來,賴小川開始收拾行李,端著茶杯一聲不響的站在賴小川臥室門口的甄子平問:“你過兩天進組,我過兩天搬家,你有意思嗎?都讓我自己搬?你別收拾了,不是還有兩天才走嗎?你這麽著急見你家老板嗎?”


    “我沒著急,明天沒時間,泓世要去拍廣告。”賴小川迴。


    第二天,易銘家的服裝廠開創的男士衣服品牌,代言自然是泓世,一大早,泓世和賴小川到了攝影棚試衣服,倆人看著眼前的十大杆的衣服露出了死灰般的神色。


    “想弄死我!”泓世感慨道。


    正說著,易銘走了進來說:“去化妝,化完了來穿衣服。”


    泓世看著易銘問:“能不能給我留點力氣,我晚上要試下個戲的妝。”


    “那你就好好合理運用自己的力氣,這是你自己的事,掙多少就出多少力。”


    “我都被壓榨城餅幹了。”泓世反駁道。


    易銘扭頭對賴小川說:“晚上我們一起吃飯。”


    賴小川點頭答應。


    泓世蹙眉訓斥問:“作為老板的我可沒同意。”


    易銘接話對賴小川說:“你不要管他。”


    正說著,‘噠噠噠……’高跟鞋聲傳了過來,三人同時看向門口進來的女人,翁茹君滿麵和善的說道:“這真是……好巧!”


    “泓世,好久不見。”翁茹君問候道。


    泓世笑著迴道:“這不是見到了嗎?”


    翁茹君看向賴小川問:“這位是……”翁茹君衝易銘笑了一下,走到他旁邊挽起易銘的手。


    泓世介紹道:“我助理,賴小川。”


    “你就是賴小川啊?我常聽易銘說起你。”沒等翁茹君說完,易銘把胳膊從翁茹君手中抽了出來,賴小川看到易銘抽出的胳膊,別過頭不去看。


    翁茹君忽然上前拉起賴小川的手,用手撫摸著賴小川的手麵說:“你是易銘的同學,也就是我的同學,以後有什麽需要幫忙的跟我說。”


    “謝謝!”賴小川打眼就看出了這個在全家買避孕套的女人,沒想要居然是易銘的老婆,著實讓她意外,原來易銘喜歡這類女人,端莊性感又灑脫奔放,再看看自己,和她完全不搭邊,怎麽可能入了易銘的法眼。


    翁茹君繼續說:“要不你做我助理吧?可比跟泓世福利好。”


    身為局內人的賴小川,被綁架在四個人當中,隻有自己完全不知道,易銘和泓世內心萬馬奔騰,在想翁茹君想要計劃什麽。


    如此殷勤賣好的翁茹君,讓賴小川頗感不適,微笑迴道:“我跟泓老板簽了合同,所以可能就……”


    泓世快速接話說:“她啊,賣給我了。”


    易銘也立馬問翁茹君:“你還有事嗎?”


    “晚上我們吃個飯?主要我想請……”她看著賴小川說道,“易銘的同學。”


    “我們晚上要去別的組定妝。”泓世迴。


    “晚飯總要吃的,吃完你就走,就在樓下的日料店,怎麽樣?請賴小川吃一頓,隨便懷舊一下我們在日本的時候。”翁茹君笑著迴道,滿臉的笑意盡是內容。


    易銘冷冷的看著翁茹君,翁茹君笑著說:“黃老板,你就給個機會,讓我們一起吃個飯,不然……以後……很難相處。”


    易銘臉色異常難看。泓世見此氣氛很是劍拔弩張,明白翁茹君話裏有話,怕又惹出是非,趕緊迴道:“吃……”


    日料店裏,四人兩兩而坐,賴小川和翁茹君相對而坐,翁茹君給賴小川倒了杯清酒,笑著說:“喝點?不要說你不喝酒?”


    賴小川迴道:“我喝酒,謝謝你請吃飯。”


    翁茹君一直維持在嘴角的笑容,在遇到賴小川那一刻,就沒有鬆弛下來,以此來表現自己惡毒下的友愛,她又說:“謝什麽?”翁茹君故意伸頭,用手遮住嘴巴,好像在說小秘密道:“他花錢!”翁茹君用眼睛瞥了坐在旁邊的易銘。


    賴小川笑了笑,端起小酒杯啄了一口,涼爽咂嘴的清酒在喉嚨中很是熱烈。坐在賴小川邊上的泓世正支著胳膊瞧著她,賴小川假兮兮的朝他咧出一絲笑意。


    “少喝點,你們晚上還要去定妝。”易銘說。


    “沒事,大不了我幫你去照顧你家老板,行不行泓先生、”翁茹君看向泓世。


    泓世:“不勞你這準大佛。”


    “翁茹君又把賴小川的酒杯給滿上說:“我罩著你,沒事,大膽的吃吃喝喝,對了,以後有困難找我,我很樂意幫你,畢竟你和我家易銘是同學。”


    此時,泓世正盯著易銘看,倆人四目相對,似乎在說些什麽。


    “你能好好吃飯嗎?”易銘看向翁茹君,翁茹君麵無表情盯著他看,甚是冷酷。


    易銘說道:“小川,你多吃點三文魚。”


    這對夫妻的交流讓賴小川不寒而栗,甚是難受,隻好點頭迴道:“好。”


    “你今天就多吃點,等下次再跟茹君多喝兩杯。”泓世說。


    賴小川迴:“好好好,這個建議好。”


    翁茹君見兩位男人有意不讓賴小川喝酒,氣莫名的升了起來說:“怎麽?怕我請不起酒啊?小川,你喝你的,後果我承擔。”說著,就端起酒杯碰向賴小川的酒杯。


    賴小川隻好端起來喝了下去。


    “我偷偷告訴你,我在日本救……”翁茹君看向易銘,“就是易銘和我結婚之前,和一個叫付小山的女孩好過,她和你長得很像,可是最後被車撞死了,可慘了……”


    易銘:“翁茹君,你喝多了吧?要不我送你迴家?”


    “我才喝一杯,我跟你說,那個時候,泓世還是什麽都不是的泓世,易銘還是個給人洗頭的洗頭郎,你知道嗎?我就是因為他給我洗頭,我才喜歡上他,誰讓他長得好看,深得我意,我一眼瞧上了,心想,我一定抓住這個男人……一輩子……”翁茹君看向易銘。


    話在耳邊不得不聽,易銘過往這些事,完全不知道,也沒聽過,翁茹君是敵人,無情揭露易銘過去的敵人。賴小川不想聽到易銘不堪的過往,就想不想別人提自己不堪過往一般,心痛。賴小川麵無表情的大口大口的吃著,也不搭理說話的翁茹君,嚼著口中的三文魚,她看泓世不動筷子立馬說:“吃啊老板。”


    翁茹君又跟賴小川碰了杯,賴小川迎杯而上,倆人各自喝了下去。


    “說實話,沒有那個女人見到易銘不喜歡的,要錢有錢,要顏有顏,要不是付小山……死了,估計都輪不到我。當年他去日本還是我幫助他,我以為他是去玩,沒想到,他是去私奔的,差點被……”翁茹君看了看四周,又小聲說,“差點被黑社會給……你懂的。”


    賴小川實在忍受不了翁茹君說的話,笑著迴道:“我不懂,你這麽懂,所以就和他結婚了。”


    翁茹君很是尷尬,沒想到賴小川居然是個硬骨頭,四人很是尷尬的吃完了這頓飯。


    四個人吃完日料後,賴小川打電話給司機師傅,車停在了路旁。四人在日料店門口各自分手,翁茹君先人一步,提前上車離去,臨走對賴小川說:“下次找你!”


    賴小川和泓世也上車離去,易銘正要走迴公司,抬眼就瞧見戴著黑色帽衫的紅發男子站在馬路對麵瞧著。路上的車輛來來去去,紅發男人的衝易銘似有意味的抿嘴一笑,仔細端倪,紅發男子約莫二十出頭,長相俊秀,臉色蒼白,眸子很黑,薄薄的嘴唇,沒等易銘再琢磨,突然,紅發男人雙手拚湊起一個長方形閉上一隻眼睛似乎給他拍照片一般。


    易銘抬腳追去,紅發男人邪邪的一笑,快步往前走去,易銘沿著路跟了過去,倆個你追我走。


    易銘一直跟著,紅發男人邊往前跑邊衝他笑,無數輛車劃過倆人對視的眼神,再等易銘跑過馬路時,紅發男人早已不見,站在原地的易銘不知如何是好。


    沒幾日,紅發男子站在高高的鐵門前往小區裏麵看,站在紅發男子後麵的易銘歪著頭問紅發男子:“盯我這麽長時間,有什麽指教?”


    紅發男人還是站在那,並沒有被易銘突然出現而嚇到,他麵無表情聲音沉沉的說道:“把鑽石交出來,大家相安無事。”


    “沒有。”


    紅發男人轉過身,邪魅盯著易銘的眼睛說:“那你就麻煩了,老太爺可放不過你的。多虧了姓翁的,讓你過了這麽多年好日子。這麽多年,她一直不敢動手,老太爺等他死等的好辛苦,她說……幸苦費就免了,但東西是一顆都不能少。”


    “說不定姓翁的隨身葬了。”易銘又說。


    紅發男子拍了拍易銘的肩膀,冷冷的說道:“別放屁!”


    易銘冷冷的看著麵前的紅發男。


    “把東西準備好,等我來找你。”紅發男子抬腳就要走。


    易銘伸出手拉住他的肩膀一字一句說:“別過分。”


    “過分?念在你我……是老鄉,我對你可算很不過分了,我給你時間放寬很長了,你自己沒點數啊?是你不要太過分。拿出來,相安無事,免得我費力費神。”紅發男子把易銘的手甩開,大步離去。


    易銘並沒有把‘是老鄉’這三個字聽到心裏,以為這是胡話。紅發男子和易銘交鋒之後沒幾日,就開始從易銘身邊人開始行動。那日,威廉開著車從黃氏集團地下停車場出來,剛拐出來,一輛黑色suv快速截住他的車。紅發男人嚼著口香糖搖下車玻璃,胳膊撐在車窗上對他笑。


    “有病吧,快讓開!”威廉不耐煩的喊去。


    “中文挺溜!”紅發男人邪魅一笑,推車門下來,走到威廉車窗邊,用手敲了敲車窗。威廉把車窗搖下張嘴正要罵人,紅發男人抬手往他頸部猛捶一拳,威廉迷迷糊糊歪著腦袋昏了過去。紅發男人朝黑色suv車方向揮了揮手,黑色suv駛走,他把威廉推到副駕駛座位上,把嘴裏的口香糖吐在地上鑽進了威廉的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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