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連山腳下的白虎村在冷龍嶺冰川雪水的滋潤下,耕作的土地染成一片綠色,白色的菜花點綴在碩大的綠色葉片之下,繁星點點,蔥鬱的胡蘿卜櫻子已蓋住田壟,田野愈加濃鬱。


    此時沙漠綠洲白虎村藏在祁連山腳下,顯得 厚重 空幽,祁連山錦瑟的雪雞跑到白虎村,緩緩落在綠黝黝的田壟間,那隻棲落在田野的雪雞呱呱……的叫聲,彌漫在天野中 顯得格外響亮 幽遠。


    雪雞打擾了恬靜的白虎村,此時村婦蘇葉兒在胡蘿卜田壟間苗,覓食的雪雞,勞動的村婦,青翠的田野,詩化了夏天的火熱,給匆忙的村婦蘇葉兒注入了詩意的溫暖。


    微風輕輕吹過胡蘿卜櫻子,吹過她的臉,她一直站在胡蘿卜天壟裏,轉過身就可以看見雪雞。


    她站在田壟裏,抬頭眺望田野是如此的廣袤和浩大,她有點不相信自己一個人能把胡蘿卜拔完,她驚奇自己居然有如此巨大的力量,激動之餘她的眼淚又流下來。


    感歎一聲:“我的命真苦”。


    可望著詩意的田野,她又笑了,人嗎不就是三千年讀史,不外功名利祿;九萬裏悟道,終歸詩酒田園。


    蘇葉兒駐足聆聽 雪雞叫聲很近又很遠,她內心從未有過的空,那團內心點燃的火,觸摸著綠的顫動的追憶,她突然就勾勒出一首詩。


    村婦的愛


    老公


    如果你問我


    我愛你嗎?


    我怎麽迴答你。


    我的雙手


    隻有把一根甘甜滋潤的胡蘿卜交給你


    可你一句也不迴答我


    我隻想你說出兩個字


    很甜


    然而你卻說


    這麽多胡蘿卜爛在地裏。


    怎麽過日子


    可明年


    你又在地裏


    灑下胡蘿卜種子。


    不過這富有詩意的情節也是一刹那間,她仰望祁連山 ,已忘記自己曾經是一名鄉村老師,此時她比一名村婦更辛苦。


    她還有一件大事要做,有可能給自己虧得血本無歸的丈夫善後,不敢想象丈夫自裁後的樣子。


    當初孫雨露生意虧本立下誓言,要用尼龍繩上吊,現在是恰逢其時,他不但自己缺錢,而且還賒欠村民十幾萬的蔬菜錢,他是一名實打實做販菜生意的人,不能跑路。


    可整個白虎鄉有好幾個村,一些老板陷入騙村民貸款的風波,王老板可以跑路,唯有他孫雨露不行,他和村民鄉裏鄉親的,跑了和尚跑不了廟,他跑了,他的蘇葉兒要受到羞辱,把債務壓倒母子身上,如果他還不上賒欠村民的蔬菜錢,白虎鄉派出所要拿他開刀,政府也好對上訪村民有個交代,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必要時拿他祭旗以愛撫村民。


    事情的緣由是這樣的,白戶鄉被騙的村民幾十人已圍住鄉長馬明的辦公室,討要一個說法。


    白虎鄉鄉長馬明雖然年輕,但宦海曆練,已是老官場了。


    像張石河這樣的人,隻知道白虎鄉存在的問題,而不去解決問題,這樣隻能導致白虎鄉的村民走盲目的極端,而非理性看待事情,從而引發一場混亂,甚至可能演變成一場沙塵暴。


    接待村民上訪工作,相當棘手,化解矛盾需要智慧,馬明假裝和村民站在一塊,替村民說話。


    於是他破口大罵信用社主任,“媽的,這個白玉璽太缺德,信用社又不是他白玉璽的,農忙時節不給你們貸款,天理不容,村民受到損失,我們鄉政府要到法院起訴他”。


    “要到縣政府告他失職瀆職。”這句話如炸雷震地有聲。


    馬明站在道德製高點,群眾利益無小事,首先他是幫著村民說話,至於對錯以後斟酌,他代表政府和村民站在一個隊伍,這讓村民心裏有了一絲暖意,淡化了村民做出極端的事情來。


    馬鄉長故意裝做義憤填膺,對白玉璽恨之切骨,然後話風一轉,故作驚訝地說:“不是春節過年前你們已經貸上款了,每戶四萬元,春種足夠了,怎麽現在還得貸款?多貸款是要付利息的”。


    然後又是一個他媽的,大罵白玉璽,總之白玉璽豬八戒照鏡子——裏外不是人,“這個白玉璽吃肉不吐骨頭,吃沾著村民血汗錢的人血饅頭,大有罪不可赦的意願,不過他現又誘導村民說:“白玉璽是故意誘惑你們貸款,再貸款可是有利息啊,不是低息貸款,而是高息商業貸款。


    然後又以父母官姿態淳淳教誨村民說:“你們春種差的錢也不多,鄉裏鄉親的互相借借就可以渡過難關了”。


    “馬鄉長,我們上當受騙了,站在他辦公室前麵的村民由於羞愧,不敢大聲說,才說出緣由。


    “我們把錢給了王老板,他跑了。”


    這些情況馬鄉長是知道的,村民受騙後,醞釀一場可怕的暴風雨,隻是現在他馬明時運不濟,站在台風眼中,台風以摧枯拉朽折斷樹枝,基層維穩是工作中的一件大事,一出現風吹草動,有個閃失他的官運就此打上感歎號。


    有道是村民的做法應驗了那句諺語:“畫水無風空作浪,繡花雖好不聞香。貪他一鬥米,失卻半年糧,爭他一腳豚(小豬蹄),反失一肘羊。龍歸晚洞雲猶濕,麝過春山草木香。”


    馬明心生一計,開始自責,倒查自己在工作中的失誤:“白虎鄉派出所的辦事效率太低了,出了這麽大的事,我們還不知道,派出所的李所長那裏去了?那個王老板抓住了嗎?去叫李所長。”


    碰上這種事情,派出所也鬧心,村民抓又不能抓,隻能維持秩序,李所長心裏也明白,他隻是一個擋箭牌,馬鄉長要把矛盾交給白虎鄉派出所他李所長


    隻能硬著頭皮往上頂,保一方平安是派出所職責所在。


    “李所長,那個王老板抓住了嗎?”


    李所長心裏想,就是抓住了,錢也追不迴來,村民種子還要下地,不過他還是迴答:“已經有線索了。”


    “你們派出所一定要加班加點,趕在春種前把王老板抓迴來,抓人是小事,把錢追迴來是大事,一定要挽迴村民的損失。”


    派出所李所長眼睛一瞧馬鄉長,心裏想,“這馬鄉長又是村民野地裏拾得一塊朽木,燒火都點不著,那是法院的事情,他一個派出所長已僭越了”。


    再說,王老板是經濟詐騙案件,必須證據確鑿,經濟案件要經得起時間檢驗,發展經濟要的就是實業家,抓錯了誰也擔當不起,跨省抓人要縣公安局長報請主管縣長同意後,由縣刑警隊長執行。


    這樣程序才合法,也需要幾個月的時間。


    官大一級壓死人,李所長不敢說出來,王老板又不是吃素的,牽扯麵太廣,拔出蘿卜帶出泥,上麵沒有人談話,誰敢抓實業家。


    再說就是抓迴來,他也成為了一名乞丐身無分文,白虎鄉村民的錢早打了水漂,這個馬鄉長,我們可得小心啊,


    媽的,老子也得訛一筆,白虎鄉基層派出所人員以公車私用迴家的汽油費,到農村辦案的差旅費,還有吃喝費……等等羅列若幹,在馬鄉長麵前報銷。


    “馬鄉長,我們連夜就去廣州抓人,隻是辦案經費有點緊張,小王把那個審批表拿來,然後去買四張到廣州的火車票。”李所長故意給小王使了一個眼神。


    馬鄉長沒想到被李所長將了一軍,你李所長到我的辦公室用商量的口誤,我給你報批,然後你對我感恩戴德,我就那點權威,鄉財政困難,但我一定支持派出所的工作,平時派出所李所長是不到馬鄉長辦公室的,他被書記張石河權利壓製,沒有實權,所以李所長一般不到馬鄉長辦公室。


    這次馬鄉長,看都沒看李所長的審報表,拿過報表來大筆一揮,“閱,同意,情況屬實,轉財務科,實報實銷,馬明”就簽下了。


    然後他又說:“群眾利益沒小事,你們抓緊要辦,今晚就去坐火車,一定要追迴村民的損失。”


    村民們不知道馬鄉長和李所長演雙簧,於是心裏有了暖意,可是這次馬鄉長真的發怒了,對著門前的幾個村民破口大罵,他有一種工作優勢,十幾年的官場曆練,知道敢怎麽做,分寸拿捏得當,才能把這群村民鎮住。


    “你們的腦子讓驢踢了,踢壞了,把錢送給王老板這樣的人渣,你們不是沒錢嗎?去年渠道修到白虎鄉,讓你們出點錢,自費再修一條小渠道,把白虎泉多餘的泉水收集起來,再灌溉農田,節約利用水,多種點經濟作物,增加點收益,你們把白虎鄉工作組小周罵的體無完膚,到誰家都不給小周一碗飯,喝不上一口水,罵白虎鄉政府勞民傷財。


    還有節水灌溉,多買幾米塑料管,說我馬明鄉長,張石河書記勞民傷財,搜刮民脂民膏。


    吃迴扣,我吃了你們迴扣了嗎?


    小周吃不上一碗飯情有可原,那是你們勞動辛苦血汗錢得來的,不能隨便給人吃,可白虎村到處都是水,小周居然喝不上一口熱水,我就有點不理解,把政府苦口婆心的規勸當惡人,天理昭昭,沒有王法,我看是咎由自取。


    你們不是沒錢嗎?白虎鄉泉眼多,這幾年種胡蘿卜掙了一點閑錢,你們那點心思我不知道,欺騙信用社,詐騙信用社貸款,把白虎鄉信用社的低息農業貸款用來放款,給王老板,賺取紅利,你們自己的存款我馬明管不了,可是白虎縣信用社的農業低息貸款用來賺取紅利,是犯罪,我馬鄉長還得管,我正要查查這是誰帶的頭,你們到自找上門來了,你們說是誰帶的頭?


    這個王老板流氓,欺騙信用社,欺騙村民,罪不容誅,天理難容,把王老板抓迴來,繩之以法。


    村民開始唯唯諾諾,誰也低個頭不說話。


    王老板剛開始先給個別村民一點甜頭,高息誘惑村民,別的村民眼紅,為賺取一點蠅頭小利,把自己的錢搭上了,結果血本無歸。


    信用社的錢也是錢啊,又不是野河裏的水放不完。


    馬明最後歎一口氣又說:王老板是你們的親爹,還是親爺爺,就是你們的親爹也在睡冷炕,感冒了伸手問你們要錢,你們也沒有那麽慷慨大方,一個大男人,讓老婆管得那個慫樣,百事孝為先,老人得了癌症,我也沒看到有那個孝子,在縣醫院住個幾個月院,都是把老人聽天由命拉迴家。


    你們說出來,是那個孝子,父母得了絕症,住了院,花費十萬八萬,有這樣的人給我站出來,我今天白虎鄉政府利息全免,說著他把身上錢包拿出來。


    我這是八百元工資,誰是孝子?我說的那樣的孝子,有那個媳婦?公公婆婆癱瘓了住院,伺候了一年兩年,隻要問心無愧,是那個媳婦,給我站出來,我今天就獎給她。


    這次馬鄉長說的可是實話,錢是個圓的,有錢能使鬼推磨,農村的家庭矛盾,說的不是錢,其實百分之百都是為了錢,就是政府與村民的矛盾也是錢。


    政府是人民的政府,信用社主任白玉璽也是為政府打工的,我就不相信村民春種下不了種。


    餓了吧,在夥房裏還有兩籠饅頭,馬鄉長還是有惻隱之心,辦事員端來了兩籠饅頭,給村民分發了,村民也非常辛苦,有些還領著孩子。


    上訪的村民誰是受害者,誰又是害人著,並非非黑即白,村民怨聲載道,連年上訪,誰之過,無從下結論,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可是馬鄉長也是受害者,他最頭疼接待上訪工作,什麽問題也解決不了,就是瞎起混。


    愛撫村民錢又從那裏來?就是白虎鄉政府也拿不出這麽多的錢。


    金城市一些“社會精英王老板”信奉卑鄙是卑鄙者通行證,高尚是高尚者的墓誌銘,掌握著金城市的話語權,成為可怕的精神病患者,躲在黑暗的角落裏,一副猥瑣的樣子,野性的算計著村民的錢,作為投資者,對村民的錢予以保護,並且讓錢增值,起碼要告知投資的風險,作為交換,村民必須把錢給予投資者,錢是村民一個家庭維係所在,也是投資者身份尊嚴的象征,這些卑劣的“精英”剛開始違背經濟體係和價值規律,讓村民嚐點甜頭,幾乎毫無底線的對村民的錢殘酷的索取,聚集村民的錢像一座冰山,在海麵上漂流毫無信用體係,在價值規律作用下,村民的錢消失的無影無蹤,一雙無形肮髒的手卷走了村民的血汗錢,村民血本無歸。


    但是村民恍然不知,這些所謂的“精英”賺了錢,可惡的還笑話村民的愚鈍,村民的執迷不悟,人家把你賣了,奴役你,你還在給人家數錢。


    村民有點閑錢日子過的也不太平,真是應驗了元曲張養浩那句:“峰巒如聚,波濤如怒,山河表裏潼關路。望西都,意躊躇,傷心秦漢經行處,宮闕萬間都做了土。興,百姓苦!亡,百姓苦!”


    ‘幾個精英嗜血的王老板們’從村民手裏套取農業低息貸款,然後返還紅利,在白虎縣演繹了一幕真實的現場直播話劇,每個人都是主角,也是配角,於是兒子欺騙父親,哥哥欺騙弟弟,妹妹欺騙姐姐····一幕骨肉相殘的話劇,拉開了帷幕。


    舞台上演繹者痛苦的呻吟,或者是絕望的歎息,因或是淒慘的悲憫,一幕骨肉相殘的人倫悲劇,鮮血飛濺在幕布上。


    白虎縣信用體係的崩塌,讓村民互相借錢幫襯變得舉步維艱,一個家族互相提攜的解體,潘多拉盒子已然打開,任何人無能為力,釋放出白虎縣所有邪惡——貪婪、虛無、誹謗、嫉妒、痛苦,自私···


    白虎縣農耕文明的終結,現代文明無序的來臨,白虎村村民把白虎縣信用社圍著水泄不通,此時的白玉璽卻藏在一個農家院落裏,他的電話處於關機狀態,他藏在白虎縣城郊區的一處平房裏,我今日悠閑安逸,那管你農民心急如焚。


    白玉璽迷上了收藏,一輩子和錢打交道,社會的發展史,就是一個朝代一部鑄錢史,無論朝廷更迭,鑄錢的多少,關乎民生,白玉璽隻是粗淺的認識貨幣上文字而已。


    智者千慮必有一失,蒼蠅不叮無縫的蛋,人都有弱點,白虎縣信用社被村民擠成人海,人越聚越多,信用社已經圍不下人,牆邊坐滿了人,大街上也站滿了人,人們沮喪的盼望著白玉璽出現。


    白虎縣信用社工作人員小李還是那句話:“貸款項目暫時凍結了,要白主任迴來才能辦理,現在隻辦理存款和匯票業務。”


    村民詛咒的罵白玉璽。


    讓他車碾死。


    不能死。


    他死了,我們的貸款就泡湯了。


    他死了,白虎縣信用社難道不會再派一個主任。


    這鬼還比那鬼惡,白玉璽是小鬼,不定派來一個惡鬼,別指望了,找政府·····


    村民怎麽也想不明白, 原來樸素,拿著貸款往村民炕上扔,低三下四求著村民貸款的信貸員小白,怎麽十幾年以後,就變成了不近人情的楊白勞,恐怕隻有天知道。


    白虎縣信用社也是國家最小的信用體係,隻要是權力被追捧之地,無一例外,全都是招蠅養蛆的糞坑,都能養出一窩肥蛆,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錢是淺藍色的,有幾分純真,錢是深藍色,帶著一份厚重,錢是綠色的,帶著一種崇高,錢在優雅的燈光下,帶著一種文明,而錢是紅色的,帶著一種罪惡,錢是灰色的,帶著一種欲望,錢壓在巨石之下,透著一種黑暗的欲望。


    權利、金錢、女人是社會發展的動力,財富是個反複無常的東西,窮人也不會永遠窮,富人也不會永遠富,隻是金錢的流動,比靈魂的交流還難,錢存在唯一的良心,就是超越利益驅動,關心窮人命運的一種人文情懷,才是富人唯一的救命稻草。


    孫雨露有農民的狡憨,還透著一絲精明,不如說雙橋河滋養了孫雨露,給了他德行,也給了他希望,他貪欲在無心之中添了一點農民的良心。


    中國人的大多數事情,並不是在辦公室完成的,白虎縣也不例外。


    孫雨露知道白玉璽藏在農家院落裏。


    白玉璽在院裏的門縫裏,瞧見一個身背黃挎包,挎包裏鼓囊囊的,黑黑的臉上,眼睛閃爍著光芒,看不出欠款時的恐慌,他眼睛盯著院落的大麗花,厚實的嘴唇緊閉著,留著寸頭····


    白玉璽猶豫了一會兒,打開了院落的門。


    孫雨露閃進了院落,白玉璽關上了大門,在大門上有一個手伸進的小洞,白玉璽從小洞裏向外伸去,在大門外又掛了一把黃色耀眼的大鎖,不知內情的外人看來,這家院落的主人不在。


    大門緊閉,這個農家院落又恢複了寧靜。


    “白主任,你在這裏逍遙,信用社人已經爆滿了。”孫雨露殷勤地說。


    “貸款的事情在我這裏免提,我這裏不談工作。”


    “老同學,家裏有幾枚古錢幣,很值錢,賣個一兩萬,我不種菜了,不當農民了。”孫雨露詼諧幽默地故意裝出一副輕鬆的樣子。


    “一枚古錢幣十元錢,值錢的不到一百元錢?”白玉璽一臉的不屑。


    “老同學有事嗎?沒事走人,我還有點忙”。白玉璽下了逐客令。


    “你看看我黃挎包裏的幾枚古錢幣,我就走,人啊,是此一時,彼一時,當年你在我家裏,把裝錢的挎包丟在我的櫃子裏,吃我妻子做的飯,怎麽不說這樣的話。”孫雨露的眼睛緊盯著白玉璽。


    白玉璽心裏發顫,他知道如果給孫雨露貸款,讓人知道了,傳出去,白虎縣的村民會撕碎了他,至少他會遇到大麻煩。


    白玉璽憂慮了,處於禮節,“杯子的水涼了,我給你倒點熱開水,喝水,喝水”。白玉璽掩飾著無奈。


    “老同學你也為我想想,我給你貸款,村民還不踩死我。


    雨露:以前我放貸款都是比別人成倍的貸給你,白虎村村民四萬元,我給你貸款八萬元。你卻做好人,蔬菜跌價了,你給村民最低保護價,補齊了差價,那一個販菜的不想賺錢,那一個商人,不想攫取高額利潤,就是西河縣金老板的磚窯廠,幹活的都是一些殘障人,他們做的什麽活?磚窯裏搬出的磚都是熱的燙手,還不是克扣殘疾人的工錢。


    還有那白虎縣的王老板,開了一個公司,逃稅漏稅、欺騙農民集資、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他無恥,沒想到碰上了更無恥的,買了一個廢煤礦,做假賬,在白虎縣信用社貸款,他貸一百萬,就敢貸一千萬,他害死多少礦工?連累了多少有牽連的人?還想把我卷進去,你們這些人最為血腥、最為無恥、最為貪婪,最為可恨。


    雨露你不是做生意的料,你是上吊,還是自殺,離得我遠遠的,不要讓我晦氣。


    孫雨露貸得上款還是貸不上,命懸一線,要知後事如何請聽下迴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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