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蕭天磊返迴了公司。前一段日子,他花了很多時間準備婚禮和陪伴夏落月。


    一個人呆在別墅裏有點無聊,高辰逸恰巧此時打來電話。


    她不知道高辰逸是怎麽得到她的號碼的。


    “落月,我現在在你家別墅門口,想出來嗎?”高辰逸微笑出聲。


    “想要我做什麽?”


    高辰逸很是愧疚:“我帶你出去放鬆一下,昨晚的事我真的很抱歉……”


    “這怎麽能怪你呢?是我太粗心了!”


    “即使你這麽說,我還是不能安心。除非你出來告訴我,不然我的良心會一直不安,完全不能睡覺!”高辰逸像小狗一樣可憐兮兮的。


    夏落月聽著感到無助和可笑,最後也不得不出去。


    高辰逸斜靠在他酷酷的跑車前,戴著太陽鏡,雙手斜插在口袋裏,嘴角掛著一絲難以控製的微笑。


    “你要去哪裏玩?”


    “我隻是來看你。”高辰逸把太陽鏡推得高高的,丹鳳眼微微挑了一下,“你沒事吧?昨晚發生了那樣……”夏落月直接打斷了他的話:“這真的和你沒有關係,再說,最後不是什麽事都沒有嗎?”


    夏落月無意識地捏了捏他的手腕。


    高辰逸歎息:“看來你真的不怪我。天磊娶到你是一件幸事。”


    “你聽說過何氏集團嗎?”她的心裏無法平靜。


    “他是想保護你。這一次,必須給何氏家族一個教訓。別擔心。”高辰逸拍了拍夏落月的肩膀,對著她邪魅一笑。


    夏落月還想說什麽,高辰逸一把把她拉進車裏:“我知道有一家新開的法國餐,裏麵的廚師是法國的名廚,今天我帶你去嚐嚐。”


    夏落月根本沒有機會說不,高辰逸關上門,係好安全帶,然後迅速發動汽車,離開了別墅。


    吃完飯後,高辰逸還帶她四處逛了逛,直到晚上才開車送她迴別墅。


    “今天感覺怎麽樣?”高辰逸為她打開車門。


    夏落月笑了,唇角彎成了月牙的弧度:“我好久沒這樣出去玩了。謝謝你今天做我的導遊。”


    盡管第一次出去有著不愉快的經曆,但高辰逸確實是一個非常好的朋友,非常的健談和幽默,更加不會對她感到厭倦。


    “你笑起來很好看。”高辰逸支著下巴,饒有興趣地說:“你應該多出去走走,別老是呆在別墅裏,除了管家就是傭人,多無聊啊!”


    夏落月聳聳肩:“他太忙了,能和我去哪裏?”


    況且,他們的婚姻不同於普通人,更不可能像普通夫婦那樣相處。


    “那我就和你一起去。你什麽時候想出去,都可以來找我,我隨叫隨到。”高辰逸舉著手指保證。


    夏落月無奈的笑著:“當你忙著和女朋友約會的時候,恐怕就不會這樣跟我說了。”


    高辰逸聽到這話,頓時像泄氣的氣球一樣說到:“你怎麽能像他們一樣?再說,我現在是單身!”


    夏落月無辜地眨了眨眼:“那你應該找一個,你還怕沒有女人陪你嗎?”


    “你是在嘲笑我嗎?”高辰逸假裝生氣,盯著夏落月。


    他們相視一笑。


    這時,一個黑影突然跳了出來,跪在夏落月麵前。


    夏落月吃驚地後退了兩步,但男人卻緊緊地拉住了她的裙子。


    “夏小姐,我錯了。我不該把你當成外麵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何友堂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在她麵前狂磕頭。


    “何友堂?”夏落月皺著眉頭,那個傲慢的人此刻卻變成了一個淩亂髒兮兮的男人,臉上一雙布滿血絲的眼睛。


    就在一天之後,就像完全變了一個人似的。


    “何友堂,你在這裏幹什麽?”高辰逸提高警惕,上前拉起他。


    何友堂仍然全身是傷,臉上有瘀傷,手上有繃帶,看起來像是剛從醫院跑出來的樣子。


    “高少爺,你和蕭總是好朋友!求你讓他高抬貴手,放過何家,放過我父親!”何友堂立即將他的注意力轉向高辰逸,並開始懇求他。


    高辰逸自然知道蕭天磊的操作,他根本沒有太大的反應。他隻是冷冷地開了口:“你們何氏集團族會落到今天這種地步,完全是咎由自取。”


    “這明顯是蕭天磊搞的鬼,否則我們公司不會在一夜之間消失,我的父親也不可能被收押監禁!”何友堂即使跌到這份上,仍然有一些過去驕傲的影子。


    高辰逸不屑的出聲:“一個小小的何家還至於讓天磊大費周章的去布局設計!要怪就怪何耀宗有你這麽個好兒子,替他將來之不易的家族企業徹底摧毀。”


    聽到這話,何友堂臉色變得蒼白,原本強壯的身體也開始崩潰。


    “夏小姐我向你道歉。請讓蕭總放過我父親!”何友堂再次跪在夏落月麵前,完全放棄了尊嚴,怯聲懇求。


    夏落月心情複雜,不知道該如何反應。


    高辰逸試圖拉開何友堂,但這一次他似乎決心拚命拖住夏落月,他的眼睛紅紅的,好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保鏢!”


    蕭天磊別墅的保鏢立即出動,紛紛上前,將何友堂拉開。


    何友堂緊緊地抱著夏落月的腿,被保鏢從後麵狠狠地打了一拳,鮮血從他的嘴裏湧出。


    盡管他在做最後一次困獸掙紮,但終究不是訓練有素的保鏢的對手,最終被他們拖走並扔到一邊。


    夏落月由高辰逸和保鏢護送走進別墅。


    “夏小姐,請放了我父親!所有的事情都是我的錯,與我父親無關!”


    她身後傳來何友堂歇斯底裏的叫喊聲,就像困獸的絕望咆哮,讓人心驚肉跳。


    居然讓一個驕傲自大的富家少爺俯首稱臣,夏落月可以想象何氏家族這次是真的無能為力了。


    夏落月停下了腳步。


    “落月?”高辰逸疑惑地看著她。


    夏落月轉身跑了出去,高辰逸很快也追了上去。


    何友堂躺在地上,好像一塊毫無聲息的腐肉一般。


    “何友堂,你曾經不是你們的不可一世嗎?現在哭著跪在這裏,你的尊嚴在哪裏?”


    夏落月看著他冷冷的開口。


    握緊拳頭,咬緊牙關,“如果何氏家族倒了,那我還有什麽尊嚴可言?我唯一做錯的是我不該碰蕭天磊的女人,否則怎麽會落到這種地步!“


    “是的,你做的最愚蠢的事就是輕薄我!”夏落月冷笑了一聲,然後對躺在地上的男人喊道:“何友堂,如果你還有一點何家的骨氣,就像個男人一樣站起來!”


    何友堂不知道夏落月在玩什麽把戲,但是這女人成功地激起了他的憤怒。


    “落月,沒必要跟這種人說太多廢話!”高辰逸不以為然地上前拉她。


    “怕什麽?現在他根本不可能威脅到我!”夏落月似乎故意這麽大聲的說話。


    何友堂握緊拳頭,幾乎要把它們捏碎。他咬緊牙關,忍受著以前遭受過的羞辱。


    此刻,他已經站了起來,怒視著夏落月。


    夏落月推開高辰逸這個障礙,走上前去。令所有人驚訝的是,她給了何友堂一巴掌。


    何友堂瞪著夏落月,這個女人,除了她,沒人敢這樣扇他耳光。


    夏落月一點也沒有在意何友堂的憤怒,她迅速又用力地扇了兩下。


    “這幾巴掌,是對你昨天無禮的懲罰!昨天的事件結束了!我不想再見到你!”


    “你……”何友堂遮住了自己火辣辣的臉,夏落月並不是那麽善良,對那些輕浮的人做不到仁慈,但是更做不到看著無辜的人遭受苦難。


    “我這樣做不是為了你,我隻是不想那些無辜的人被你牽連!”


    夏落月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然後轉身迴去。高辰逸還沒有從之前的場景中恢複過來。


    夏落月已經進入了別墅。


    “落月,你這是什麽意思?”高辰逸有些不能理解她的意思。剛才,她在那種情況下下手,這讓他有點震驚。如此纖細的身體居然會有如此大的力量。


    夏落月擦了擦手,把頭轉向他:“就像我說的,這件事情已經結束了。”


    “但天磊?“高辰逸這樣一個精明的人,也被夏落月搞糊塗了,這一次並沒有按照常理出牌。


    “他對付何家的原因隻是為了替我出氣。現在我已經出了氣了,我不需要他再出頭。”夏落月輕聲解釋道。


    高辰逸聽著,沉默了一會兒,饒有興趣地看著夏落月:“如果天磊知道了這件事,他會大發雷霆的。”


    夏落月也有些缺乏信心。畢竟,蕭天磊在周章地花了這麽多精力來對付何氏集團,甚至以犧牲他人為代價打敗了何家。


    現在,她這樣處理,無疑是打在了蕭天磊的臉上。


    “我這樣做是不是太草率了?”作為蕭天磊的妻子,她應該無條件地支持他。高辰逸發現她的臉色蒼白了幾分。他歎了口氣,拍了拍夏落月的肩膀:“他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你,自然不會怪你。”


    他們之間突然響起了蕭天磊冷冷的聲音。


    “你為什麽在這裏?”


    夏落月一時還沒有反應,蕭天磊已經把她拉進懷裏,霸道的宣誓主權摟住了她的腰。


    高辰逸對蕭天磊的強烈占有欲的表現嗤之以鼻,心裏真的不能把那個傲慢的人和麵前這個憤怒的人聯係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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