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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究竟是怎麽迴事?”


    陸伊月可沒有什麽耐心,她現在就想要搞清楚一件事,究竟這姐妹倆是遇到了什麽事情,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要知道如果沒有他們經過,這個落水的女子真有可能就此香消玉殞了。


    女子慘白著一張臉,想要開口說些什麽,卻像是不知道該從何說起,最終隻是低下頭不發一語。


    小姑娘相較於姐姐要大方許多,好不容易止住哭泣,發現眾人的注意力都在她們身上,這才一邊打嗝,一邊磕磕巴巴的將事情的原委說了一遍。


    原來女子先前被水匪欺騙被拐,好不容易迴到家中,村中卻是流言四起,隻說她被毀了名節已經是不潔之身。


    原本訂下的親事被退了,母親就想要將她嫁給同村的一個上了年紀的鰥夫。


    “那個姚屠夫要是個好人就算了,偏偏卻是個壞家夥。聽說,聽說他上一個婆娘就是被他打死的,還老!”


    小姑娘說起這件事頓時就憤憤不平起來,顯然對於母親的決定也是十分不滿。


    “大姐姐一向就喜歡將事情悶在心裏,娘收了那姚屠夫的聘禮,過幾日就要將大姐姐嫁過去……可是我看的出來,大姐姐是不願意的。大姐姐今兒個說要進城買針線,我覺著不妥就悄悄跟了過來,誰想到……”


    說到這個地方,小姑娘又忍不住紅了眼眶,用譴責的眼神瞪著自家長姐,顯然對於她想要投湖自盡的事感到極其不滿。


    女子低著頭,聽著妹妹的話,這時候也忍不住哭了起來。


    “我,我又有什麽法子?都說那個姚屠夫脾氣不好,與其被人打死,還不如我自己投湖死了,反倒是一了百了!”


    江籬聽著姐妹倆的講述,也將事情了解得差不多了。


    原來這個落水女子就是之前被水匪拐走的姑娘們中的一個,隻是她雖說能保住一命,迴到家中卻反而遭受了不公平的對待。


    明明之前的事情並不是她的錯,然而眾人卻是將罪責都歸在她頭上。


    其他有著同樣遭遇的女子如今也不知道如何了。


    江籬想到這裏就忍不住微微皺起眉頭。


    那女子這時卻是已經緩過勁來了,起身就對著他們盈盈下拜,行了一個標準的福禮。


    “我叫梨花,是下濱村的村民。多謝幾位的救命之恩!”


    她臉上雖說仍滿是悲戚,卻是沒有絕望的神色,看來這一次投湖自盡卻也激發了她對於生命的渴望,不敢在隨意的放棄自己的性命了。


    江籬想著,雖然這個叫做梨花的姑娘已經放棄了求死的念頭,可等待她的問題並沒有解決。


    她若是不想嫁給那個傳說會家暴的姚屠夫,必然是要為自己尋求一線生機的。


    可是她又該如何保護自己呢?


    正想著,卻將梨花突然朝著他們跪了下來。


    “哎,你這是做什麽!”


    陸伊月沒有想到梨花會突然做出這樣的舉動,嚇得朝旁邊一閃,想要避開對方這一禮。


    然而江籬等人就沒有她這麽快的反應了,對於梨花的態度隻覺得詫異。


    江籬急忙上前將她扶了起來,一邊關切的詢問她。


    “梨花姑娘,你這又是做什麽?”


    “求求你們了!都說好事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我是再也不肯迴去了!求求你們收留我吧!”


    梨花說著眼淚刷的一下就落了下來,眼中透著決絕。


    “如果再讓我迴去,我還不如剛才就直接淹死在水裏!”


    聽著她的話,江籬卻忍不住皺起眉頭。


    她這人一向是吃軟不吃硬的,要是有誰想要用這樣威脅的手段逼迫她接受某件事,她的第一反應就是拒絕。


    可是麵對這麽一個嬌嬌弱弱的女子,又是遭遇了那樣不堪的事情,她一時間卻是不知道該作何反應了。


    如果直接拒絕對方,未免太不近人情了。


    然而要她就這麽答應下來,她又覺得心裏這一關過不去。


    江籬猶豫著,忍不住抬眼看向趙景暄,想要征求他的意見。


    趙景暄見狀也沒有表態,他心裏似乎有別的想法。


    看到趙景暄竟是流露出這種猶豫不定的神色,江籬頓時就有些不高興了。


    這個梨花生得雖說算不上是沉魚落雁,閉月羞花,卻也算得上是一個小美人。


    江籬心裏冷不丁就想起昨晚陸伊月勸說自己的話,忍不住盯著趙景暄打量起來。


    他們倆沉默不語,陸伊月卻是率先開了口。


    “喂,我們也隻是好心救你一命,你可不要就這麽訛上我們了!我們都不知道你的底細,怎麽可能就這麽收了你!”


    隻聽陸伊月冷哼一聲,態度顯得頗為倨傲。


    “要說收留你也不是不行,但是我們跟你非親非故,你要是想跟著我們就隻有一條路,自賣其身,當一個粗使丫鬟。我倒是可以考慮考慮。”


    陸伊月故意做出一副高傲的千金大小姐的作派,江籬就明白她是想要讓梨花知難而退了。


    雖說大夥兒對梨花的處境也是十分同情,可是他們說到底隻是萍水相逢,確實也沒有理由就這麽收留她。


    更何況一個對他們而言全然陌生,不知根底的適婚女子到了家中,怎麽說也是個麻煩。


    梨花顯然也沒有料到陸伊月會提出這樣的要求,頓時就露出驚愕的表情。


    她看向趙景暄,突然又作勢要下跪。


    這次趙景暄的反應很快,頓時一抬手,就穩穩的將人攙扶住了。


    他的力氣很大,任憑梨花如何掙紮都沒有法子成功跪下,最後不得不委屈的放棄了。


    “我是真的沒有活路了啊!”


    趙景暄挑眉,盯著梨花看了一會兒,這才低聲開口。


    “梨花姑娘,條件我們也已經說清楚了,你如果願意自賣為奴,我們也能勉強收留你。否則你不明不白的跟著我們,算是怎麽迴事?”


    梨花聽著趙景暄的話,咬了咬唇,終於做出了決定,用力的一點頭。


    “我願意的!我跟你們走!”


    小姑娘在旁邊一聽到梨花這麽說頓時就急了,忙用力一拉梨花的衣袖。


    “大姐姐,你瘋了不成!哪有人把自己賣了去當人家的丫鬟的!你讓娘跟我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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