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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榮園小區。


    畫卷攤開在沙發前的茶幾上,唐蜜坐在地毯上,一直看著畫卷上的字。


    父親寫的,父親的東西。這對她來說,多麽的珍貴。


    看著筆跡,唐蜜滿腦子是迴憶,是年幼時,父親在書房裏,手執毛筆,認真寫字的模樣。


    她還記得,橘子成熟之季,新鮮的橘子,母親買迴來後,她第一時間就是拿幾個去書房給父親。


    輕步進門時,父親總會知道,而且說,“蜜兒自己吃,爸爸忙著呢。”


    那時,唐蜜記得,父親有空就是練書法,而且練古文字的時長更多。


    年幼時,唐蜜也很想學習書法。曾經一次,父親寫著字,放下筆,上廁所去了,她就拿起父親的毛筆,模仿著父親的筆跡,在父親未寫完的字句後接著寫。


    但是,她的字好難看,才寫了兩個,發現完全和父親的筆跡不一樣。


    那個時刻,她知道自己可能會被父親罵,罵她調皮。可父親迴來看到後,並沒有罵她。


    唐蜜再一次更愛父親,感受著父親的寵膩。她知道自己錯了,那次,她記得自己向父親保證,以後不調皮了。


    那時,父親滿眼都是寵膩的摸著她的頭,說,“蜜兒以後是不能這樣調皮的,知不知道。”


    唐蜜記得自己,鄭重的點了頭。


    對,她不應該太調皮了,可是……


    收起迴憶,唐蜜目光依舊盯著畫卷上的字。


    心中默念著父親寫的這首古宋詩詞。


    念到“劫劫長存,生生不息……”時,突然,她想起了顏明輝特意念叨這一句。


    劫劫長存,生生不息……


    緩緩的從她嘴裏呢喃出聲後,唐蜜笑了,眼眸裏複雜的笑了。


    ……


    幽沉許久,唐蜜拿了手機給藍晨光撥去電話,隻是說了句,“在家嗎,我會來。”


    給藍晨光打了電話後,唐蜜獨自驅車前來。


    跟往日一樣,唐蜜上樓進藍晨光家門後,直接去了母親的房間。


    這次,她不是隻靜靜的看一會母親,而是在靜靜的看一會兒後,對依舊沉睡中植物人的母親說了句。


    “當年,母親,您是為了我吧?”


    “是不是,母親?”


    藍晨光依舊安靜在一邊,對唐蜜向沉睡中的人問這樣的話,雖然感觸,可他並不出聲。


    心雖好奇唐蜜問的是什麽意思,可他也不多問。


    如果唐蜜想跟他分享心事,會說的。如果唐蜜不想說,他又何必多問。


    多問了,可能會讓唐蜜迴憶往事,而心生更難過。


    此時的唐蜜,因為問了這話,因為心事,腦海裏有著年幼時迷糊的記憶。


    那是好多年前,她已經記不清到底是哪年了。她的記憶裏,隻記得應該是秋冬季,那時樹林裏,殘葉枯黃,落葉紛紛。


    她看到母親往院子後不遠的樹林去,而且母親的神色還有些輕慌,心不在焉的幽神。


    唐蜜記得自己心下好奇,想看母親去幹嘛。於是,跟在身後。


    樹林裏,唐蜜看到了母親,也看到了另外一個人,是符逍。


    唐蜜沒有跟近,隻是遠遠的看到母親和符逍在說話,也不知符逍對母親說了什麽。唐蜜看見母親好像難過,還抹了把眼淚似的。


    那時,年幼的唐蜜當下好奇,母親有什麽話不能和符叔叔在家說,非要約在這後山林裏見,而且好像說了什麽大事一樣。


    那時,唐蜜就明白,和符叔叔說的話,肯定是背著父親,不能讓父親知道,不然,也不會私下見麵。


    後來,唐蜜記得,母親緩了情緒後才迴家,可卻像什麽事也沒有的樣子。


    當年,唐蜜不知道母親到底怎麽了。既然母親不想讓父親知道,唐蜜也就沒有跟父親說,但她卻在一邊悄悄問了母親。


    母親在廚房裏做飯時,唐蜜記得自己見父親在書房裏,於是她去問了母親。


    遙遠的過去記憶裏,唐蜜記得那個時候,她好像這麽問了句,“媽媽,為什麽哭呢?”


    那刻,母親看著自己,雙眸裏忽地溢出了淚水,可母親卻強忍著,還強笑的對自己道,“媽媽沒事,隻要蜜兒能健康好好的長大就好……”


    這是全天下母親對自己子女的希望。唐蜜當然明白。


    可唐蜜知道,母親心有難過,而且還藏著,甚至也不想告訴她。一句這樣的話敷衍她過去。


    之後幾天,唐蜜記得自己開始注意了母親,可卻沒發現出母親有其他的異樣,和父親的關係也很好。


    好像那年離過年快近的日子,一天,唐蜜看見母親在屋後燒東西。


    本是燒些沒用的家裏用具,是一張爛凳子。在爛凳子快燒完時,唐蜜見母親從衣服口袋裏拿出了幾張紙,然後丟在了火裏。


    在紙張還沒完全燒盡時,母親聽到前頭父親在叫喚,急急迴去了。


    唐蜜記得自己立即過去,踩滅了火,然後看到了母親燒毀的紙張殘片。


    拔拿起來,殘留的紙張角上,唐蜜看到了幾個字——劫後才能餘生。


    而另外一塊紙張殘片上,唐蜜看到了——孩子能好好活著比什麽都重要。


    當年,年幼,唐蜜不想這些到底什麽情況。也搞不明白,母親到底在做什麽。


    此刻,此時。


    父親所寫的古詩詞,想到那句“劫劫長存,生生不息”而觸到的警醒。


    是不是,在自己年幼時,那個時候,母親早就了解到了些什麽。


    是不是,母親知道以後會發生變故,家庭會遇劫難……


    甚至,唐蜜意識到是自己會有劫難。而母親選擇了和父親去死,讓她好好活著。


    心在抽搐,泣血。


    蹲下身來。


    唐蜜伸手輕撫床上沉睡不省的母親,輕撫母親的臉。


    眼裏的淚水輕滑臉頰,難過的她在母親耳邊輕呢,“我知道自己是錯的,母親怎麽可能和符叔叔有什麽私情……是不是符逍告訴您的,會有危險,父親的工作會連累到我們,是不是……母親。”


    “所以……在梵淨山,母親是知道了有危險,是不是……想和父親一起死去才……可能讓蜜兒活著,是不是……母親?”


    呢喃出這些話,道出自己突然的覺悟,仿佛真相就是如此。


    唐蜜淚流滿麵了。


    什麽母親在梵淨山頂是和父親吵架?


    什麽母親有別的男人?


    唐蜜不相信。


    她此刻相信的是,母親了解到危險,私有想法,想保護自己好好活著,所以……想和父親一起去死。


    撫摸著母親的臉,唐蜜輕聲在母親耳邊,嘶啞的問,“是不是這樣,母親。請您醒來,告訴蜜兒,是不是這樣?”


    藍晨光不是聽不到,可他卻依舊安靜的仿若空氣。


    唐蜜沒有避諱他。


    在情緒緩緩恢複後,她站起來,看著藍晨光,默默道,“有什麽話想問的話,日後再告訴你,還是麻煩藍先生好好照顧我母親。”


    藍晨光很和藹的點頭,“放心吧,我會用心照顧你母親的。”


    唐蜜強扯了一絲笑,隨後沒多留了。


    ……


    心情不佳的在小區樓下停車後。


    唐蜜看到了林亦銘在樓下徘徊,也不知他來了多久。


    不佳神色,她立即掩飾。


    林亦銘看到她,走過來時,臉上有著恍惚的神色。


    唐蜜隻是漠然的道,“找我?”


    “嗯。”林亦銘嗯了一聲,然後道,“可以上去坐坐嗎?”


    唐蜜看了他一眼,沒有拒絕,讓他跟了迴家。


    倒杯水給林亦銘後,唐蜜才問他,“來找我有事?”


    有些猶豫,可林亦銘還是抱歉地對唐蜜說:“我父親……”


    唐蜜輕蹙了眉頭,提到林勝利,唐蜜心裏有說不好的情緒。但,她還是想知道林亦銘前來想說什麽。


    在唐蜜幽幽凝視自己的眼神下,林亦銘糾結的說道,“我……看到了我父親和我表叔楊裏偷偷見了個人。”


    唐蜜蹙眉冷道,“誰?”


    她心中已經在往何曆年那邊猜疑了。


    林亦銘猶豫中,還是告訴了唐蜜,“古玩商會的副會長雲舒晚。就在昨天夜裏,我發現父親神色恍惚的出去,然後跟著了他,見我父親和表叔楊裏見麵後,又一起在江邊幽林裏見了雲副會長……”


    “而且,我還聽到,聽到你的名字……”


    在唐蜜聽到這話緊蹙眉下,林亦銘看她一眼,繼續道,“我表叔對雲副會長說,需要加錢,讓她指引你的話,還需要加錢……”


    唐蜜眉頭挑了下,恍惚沒明白。


    林亦銘立即道,“當時,我表叔的原話是,讓我再去指引唐蜜,再加二十萬……”


    不隱瞞父親和表叔的行為,林亦銘滿心為了唐蜜,將這事道了出來。


    今早,他猶豫了很久,還是想讓唐蜜知道。


    唐蜜聽了,竟然隻是漠笑了下,那笑裏,是她恍惚明白了什麽。


    林亦銘看著她的神色反應後,,愣愣的,訝然,“唐蜜,知道我在說什麽嗎?我父親和我表叔……好像對你不利。”


    唐蜜冷笑,輕蔑起了林勝利和楊裏,“他們兩個在做些什麽,我知道了。不過……”


    她看著林亦銘,“你為什麽會出賣你父親?”


    這讓林亦銘僵了下,也突然醒悟似的。


    他意識到自己的行為就是在出賣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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