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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目光略微一凝…這才慢慢解釋。


    “顏少爺,秦某認識何曆年也隻是偶然,和他也並沒太深的交集,隻是那次一起在園林裏釣魚時,何曆年說身邊需要一個伺候生活的人,讓秦某有人的話就介紹一個。”


    “當時,林蜜的母親正需要治療病情,又因沒錢,秦某隻好推薦她去做事,有了錢就可以給她母親治病了。就隻是這樣,秦某和何曆年就沒任何其他交集了。”


    顏君澤的眸中…一股銳利冰寒閃過。


    對於秦浮的話,他半信半疑。


    見顏君澤的疑慮沒消,秦浮繼續道,“顏少爺要是不信,可以去調查,秦浮真的隻有那次後,就和何曆年沒有過聯係,也沒見過麵,”


    顏君澤雙眼凝重,可是,此時也沒其他證據說明秦浮真的背叛了顏家。


    藍天碧波,上空江鳥展開雙翅調皮地拍打著江水,瞬間又飛向藍色懷抱。


    此時江岸,顏君澤木然的站著,凝視著水麵,腦海裏想到了第一次和林蜜在這江岸邊的散步。


    嘴角不自覺的笑了起來,因為迴憶,他的心這才微微暖意起來。


    可是,林蜜到底在哪?


    並不想給符天羽打電話,為了林蜜的消息,他還是拿出電話撥了過去。


    電話一通,他便直接問,“林蜜在哪?”


    那邊,符天羽有片刻的猶豫,迴他,“還沒消息。”


    顏君澤的唇角抽動,“你們刑警辦事的效率越來越低了,有失身份!”


    “你以為我不急嗎,她是林蜜,不是別人。”電話那邊,符天羽發出不爽的語氣。


    對於符天羽的冷嗤,顏君澤那幽黑眸子看不出喜怒,隻是正色了句,“如果林蜜因為你們警察辦事不利,死了,你的責任最大。”


    說完這句話,顏君澤掛了電話。


    這時,他的情緒才開始起伏。因為林蜜還沒有消息。


    傍晚五點,盛天集團大廈內依舊忙碌。


    即將下班,同事們匆忙的處理著手頭工作交接。


    顏君澤突然出現,讓公司裏的人都詫異,因為都說他的身體還沒好。


    薛芷月看到他更是忙攔住,溫柔關切,“君澤,怎麽不多休息到公司來了。”


    顏君澤整個人臉色都是沉冷的,不搭理一句直接繼續往電梯走。


    薛芷月想繼續跟,龍逸攔住了她,“他現在不想說話,你還是算了。”


    薛芷月努了下嘴,隻好迴到自己的辦公室去。


    龍逸這才往電梯去,顏君澤已經進去了。


    上到頂樓,龍逸跟在顏君澤的身後直接進了他的辦公室。


    一坐下,顏君澤便打開了他的電腦,而梁幽蘭也走進來,將這幾天來需要總裁簽字的文件都拿了過來。


    龍逸在一邊坐下,看著顏君澤忙起來,心真歎息。


    如是他,心裏還惦記什麽工作,早就躺在家裏床上睡著大覺好好養身體。


    可顏君澤不是他。


    ~~~~


    夜。


    天空零星飄著小雨,風吹著樹枝發出異樣聲響。


    一座兩層樓高小洋房籠罩幽黑夜幕下,離它百米外,還停著幾部黑色轎車,為首那一部因為車上坐著人顯得氣勢特別強大。


    十幾分鍾後,從小洋房裏走出一個中年男子,他撐著傘,臉上表情複雜。


    他走到了為首那部轎車前,同時,後麵幾部車子裏跳出了幾個黑色西服保鏢,將他團團包圍。


    其中一個保鏢道,“博士,請吧。”


    中年男人側頭朝首部車子裏看了眼,而此時,那部車的車窗搖了下來,同時也看到了裏麵坐的人。


    是何曆年。


    何曆年表情冷得可怕,根本沒有多看中年男子一眼,就隻是冷冷道一句,“別耽誤時間。”


    隨後,那中年博士便跟著上了後麵的車子。


    雨越下越大,幾輛轎車漸漸消失在滂沱大雨中。


    淩晨。


    誌大華晨醫院外,幾輛黑色轎車停在門口。保鏢下車給何曆年撐傘,那個中年博士下車後跟著一起進了醫院。


    進到醫院的秘密研究所時,所有保鏢守在外麵,隻有何曆年和那個中年博士進了密室裏。


    宋北嶺在裏麵,一見到何曆年便稟道,“已經吃藥了,現在睡得很沉。”


    何曆年垂了眼睛,把玩著左手大拇指上玉指環,嘴角微咧,“也差不多了。”


    那中年博士再次看一眼何曆年,認真且疑慮道,“何董同意了?”


    清冷目光射向前方,他的嘴角微動,“不然,你來幹嘛?”


    中年博士眸光凝了凝,猶豫道,“可是,大少爺,有一項我還沒能和你說清楚。”


    何曆年突然咧開嘴,笑了笑,這抹笑容很怪,“清鬆博士,我知道你的顧忌,會覺得恢複記憶可能殘留曾經生活過的殘存記憶,沒關係。三年前,你也是這樣說,說腦波導入另一個人的記憶,有可能不是很完全,而且還可能會和本身融合,但,實驗最後證明還是很成功,是不是?”


    “所以,這次,你一樣不能猶豫,得認真完成就行。”


    何曆年語氣加重,勢必要解決他所需要的要求。


    中年博士點點頭,這才走了進去,走進裏麵白淨一片的室內。


    何曆年嘴角禽著笑,勢必今夜就得完成。


    這時,他的保鏢兼司機走了進來稟報,“符天羽在樓下,要見您。”


    何曆年深不見底的眼眸微微一閃,輕笑一聲,下了樓去。


    樓下,大廳門口。


    何曆年的保鏢都在,將符天羽擋在門口,不動手但也不讓進。


    何曆年的身影一現,那些保鏢便退開在一邊。


    符天羽向前幾步,將嗓門提到高,“何曆年,你又想幹什麽?!”


    麵隔一米距離,何曆年站住腳步,冷笑,“這是我的事,你跑來,還真是,深夜都知道我在哪。”


    誌大華晨醫院裏的這棟樓是醫院的特需樓,一般病人醫生護士都不會有,除了特需在這棟樓裏工作的人,但此時,這棟樓非常寂靜。


    因為寂靜,所以兩人的對話聲在樓裏格外清晰,但何曆年根本無所謂,因為是他的地盤。


    符天羽突然鼓起掌來,嗤笑,“何大少爺真是想怎麽做就怎麽做,你父親何泉也清楚了?”


    何曆年利狠眼神向他投來,“符天羽,你管的多了,還有,我想提醒你,記住你自己做過的事情,不該多事就別多事。”


    氣氛壓抑,符天羽臉色複雜。


    突然,他愣笑起來,“何大少爺做過的事,也不少,如果她醒來了,對你肯定還是以前一樣,你又能得到什麽。”


    何曆年目光平靜漠然,“我隻是希望她就是她自己。”輕笑一下,看向符天羽,何曆年疑慮問,“難道符天羽你不想她是她自己嗎?”


    這個問題在符天羽的心裏,曾多次問過自己。


    他怎能希望她是別人,可是,如果不是她自己,或許會活得更快樂,沒有那些痛苦。


    可是,生活並不能所願,這幾個月來,她也很痛苦。


    甚至和她自己的悲慘有得一比。


    但,也許,她更希望是自己,起碼,自己的痛苦能自己體會,自己的人生自己過,而不是讓別人來操控。


    想明白了,符天羽這才抬眸凝視著何曆年,“希望你成功,還迴她自己。”


    何曆年淡淡點頭,順便再見一句,“不送。”


    符天羽緩了心情,轉身離開,消失在黑夜的微雨裏。


    從誌大華晨醫院迴去後,符天羽身形筆挺的站在自家的陽台上凝著夜雨。


    他的心在痛。


    不是因為誰,而是在為自己痛。


    思緒讓他迴憶三年前,那天也是夜雨,他買了唐蜜最想要吃的小吃——肉夾饃。


    是因為三年前,符天羽約唐蜜見麵的時候,問了句,“你喜歡吃的小吃肉夾饃,還想吃嗎,想,我就買給你。”


    唐蜜的神色有些恍惚,怔了片刻才笑著道,“那謝謝你。”


    所以,那天,符天羽買了肉夾饃,開車前往梅溪公寓想送給唐蜜。


    但打電話給唐蜜時,唐蜜沒有接。


    符天羽沒有上樓,而是在樓下繼續等著,過一會兒再打。


    電話始終沒接,但符天羽看到了唐蜜開車從外麵迴來,他在車裏本想喊她一句,可見唐蜜神色慌張的急急上樓。


    符天羽滿心疑慮,坐在車裏猶豫要不要上去。


    可沒一會兒,便見唐蜜提著箱子下樓來了,而且還忙著攔車。


    符天羽依舊沒有動,也沒喊她,再見到她坐上計程車後,便在後麵跟著。


    一路,符天羽感覺唐蜜要逃走,很是疑惑。


    但他依舊不出現在她的麵前,直到唐蜜在紫灣大道出車禍時,他才恐慌的將車停了。


    而那時,他也看到了何曆年的出現。


    那天淩晨,符天羽經曆了一生中最痛苦的場麵,身為刑警的他從沒有過的恐懼。


    在何曆年說了那話後,他隻好跟著何曆年去了誌大華晨醫院。


    可是,他不允許,但他沒得選擇。


    事後,第二天,他給龍逸打了電話,告訴龍逸,唐蜜出車禍了,讓他前來。


    這是他的良心,也是讓龍逸來收個屍體。


    於是,屍體火化後,龍逸帶迴了淺塘鎮埋了。


    從那以後,符天羽每天都不得安心,但隻能希望她能好好的。


    林勝利將她帶迴吉馬村休養時,他雖是去了吉馬村辦案,但主要是為了看她。


    可,他的心在痛,是明知道怎麽迴事,卻隻能在她的麵前當什麽也不知。


    那時,他是希望,她不是自己也好,那麽她曾經的痛苦就會忘記的一幹二淨,有個好的心情。


    微雨還在下,而此時符天羽真的好猶豫。


    三年前什麽也不對顏君澤說,現在要不要告訴他?


    可是,如果坦誠了,那麽這三年裏對顏君澤的隱瞞,會更激怒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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