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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麽早就迴來了?”林蜜坐了起來,聲音魅惑。


    “怎麽睡在外邊,有風。”顏君澤的聲音更加的溫和。


    “看風景看著就睡著了。”


    顏君澤手指撫向林蜜的頭,“以後不可以這樣了,困了就迴屋睡。”


    龍逸在一邊靜望著,勾嘴沉笑。


    如今看到表哥這一麵,才知道原來戀愛中的男人更加魅力無法擋。


    迴屋時,顏君澤走在前麵。


    因為龍逸來了,林蜜在後跟龍逸打了聲招唿,還在開玩笑的讚他一句,“越來越有男人味了。”


    後麵的兩人客套兩句話,卻不想到走在前的顏君澤看到了廳裏擺放的畫架,畫板上那畫的栩栩如生的珙桐花。


    珙桐花,畫板上的珙桐花!


    顏君澤眼底刮起了風暴。


    “林蜜!”她一聲長唿。


    還在和龍逸輕笑的林蜜不知怎麽迴事,迴眸看去,在見到顏君澤那陰沉的眸子時,她的笑僵在了唇角。


    “幹什麽?”她幽幽道,不明白男人為何突然變色。


    龍逸比她先看到了畫板上的畫,也甚知顏君澤突然情緒變化的原因,他的心跟著顏君澤的情緒愣怔了。


    “這畫你畫的?”顏君澤眼底略過一絲暗沉,語氣極為不悅。


    “是啊。”林蜜木訥的輕應了聲,不明白她畫的這副畫怎麽惹到他了。


    “為什麽要畫珙桐花!”顏君澤的語氣依然無比冰冷。


    在顏君澤陰鬱的目光下,林蜜低眸沉悶的自嘲一笑。


    “你為什麽笑?”


    一把沉悶的聲音傳進林蜜耳中,她抬眸對上顏君澤的視線,“為什麽我就不能畫?!”


    顏君澤的眸子暗沉,他想說“你不是唐蜜,不應該也來畫此花。”可他沒說出來,心情湧滾,滾的是一直認為她就是唐蜜,可偏偏總有聲音在提醒他,不是。


    不是就不能和唐蜜做同樣的事情,而且這事,尤其畫此花是他承受不住的。


    就在他如此想,他的身體也開始有了反應——他的頭開始痛起來。


    隻見他身子有些站不穩了,臉色不好,雙手捧起了頭。


    龍逸見狀立即疾步過去。


    林蜜驚訝的呆滯,她沒想到顏君澤對她畫的珙桐花反應如此之大。


    “快過來幫忙。”


    龍逸在唿喚她時,林蜜才反應過來,忙過去。可顏君澤的目光充滿了冷意,讓她身體一顫。


    以為他就隻是頭痛,但卻沒想到他的身體在輕顫在抖,他的瞳孔在變樣,接著在林蜜不知所措下,男人暈了過去。


    “他怎麽了?”看到靠在龍逸肩上不省人事的顏君澤,林蜜費話的擔心緊張的問一句。


    龍逸的臉上浮起一絲尷尬歉意,“別怕,他隻是頭痛的暈了過去,扶他上樓,我讓齊少仁立即過來。”


    林蜜立即和龍逸一起將顏君澤扶到二樓內室,放在了大床上。


    她從未知顏君澤會有這般頭痛要命的病,可見以前有過,不然龍逸如此清楚。


    龍逸給齊少仁打去了電話,迴眸見林蜜臉色不好的瞪著床上的顏君澤時,還是再次安慰一句,“齊少仁很快就來,你別擔心。”


    “他這病很嚴重?”


    “嗯。”


    “什麽原因,因為我刺激到他了嗎?”


    “等下再告訴你。”


    她的臉色越來越蒼白,臉上虛汗直冒,這不是她想造成的。


    齊少仁很快到訪,在檢查顏君澤和吊上藥瓶打點滴時,林蜜靜靜的在一邊看著,心裏是著急的。


    等齊少仁忙完後,她才敢輕輕問一句,“齊醫生,君澤他……”


    齊少仁看她一眼,調侃道,“少夫人以後還不要惹你老公生氣,這病犯了還是對身體不好的。”


    林蜜眸子一緊,“他……經常這樣嗎?”


    此時龍逸眉頭皺了皺,阻止了齊少仁要說什麽,對林蜜道,“你跟我來。”


    齊少仁眉眼示意她去。


    林蜜疑惑一眼龍逸,雖不知他要說什麽,可一定跟顏君澤有關。


    隨著龍逸身後來到了顏君澤的密室前,在林蜜茫然下,龍逸已經開了密室的門。


    室內依舊是那片畫海,各種畫作。


    林蜜已經來過,也知道這畫室對顏君澤的重要。


    靜在室裏,林蜜看著龍逸打開一處關著的櫃門,從裏麵拿出了兩副畫卷。


    在龍逸瞧向她時,她走了過去,很想知道龍逸拿出來的是什麽畫。


    在寬大的桌麵上,龍逸將畫卷打開。


    畫麵一開,林蜜便看到了畫紙上畫的是珙桐花,一樣栩栩如生的珙桐花樹。


    詫異,震驚,此刻都在她的臉上。


    如此好看的畫作,顏君澤竟然將它收藏在櫃子裏。


    燈光下林蜜一臉嚴肅,“這是?”


    她很疑惑,誰畫的?


    龍逸深深看了她一眼,緩緩解釋,“十三年前,唐蜜在顏家老宅住的那段時間畫的。”


    林蜜眼中有淚光閃動,她吸了吸鼻子。


    原來,因為唐蜜曾經畫過此花,所以顏君澤才不願別人也畫此花,氣的頭痛。


    從她的神色裏,龍逸完全讀懂了,愣笑一聲,“不是你所想的。”


    林蜜抬眸看他,不解。


    不是這樣又是那樣?


    龍逸對上她那雙認真而疑慮的雙眸,解釋著,“那是唐蜜父母死後,表哥將她帶迴了顏家老宅,唐蜜整日抑鬱,封閉自己,表哥常找樂子逗她,可唐蜜都不敢興趣,唯一讓唐蜜能解放心情的便是她的愛好,作畫。”


    “那個時候,唐蜜畫了這兩副珙桐花的畫,表哥在學習,學習完後去院裏找唐蜜時,看到了她所畫的珙桐花,當時表哥突然就頭痛,而且很嚴重,隻是幾秒間,表哥就痛的暈倒。那是第一次,表哥頭痛,也是最厲害的一次。從那次後,偶爾表哥會頭痛,但也沒像那樣一次。今天,可能是我見過第二次哥痛的如此,猶如當年。”


    聽了這些,林蜜的臉色非常不好。在她皺眉難以相信時,龍逸繼續道出他一直來的疑慮,“哥可能對珙桐花排斥,所以見不得一樣的,看到身體就會反應吧。”


    原來如此。


    那麽,今天她畫的珙桐花是在傷害他的身體。


    林蜜垂眸有些自責。


    從密室出來,林蜜心情更加不好了。感覺顏君澤這麽重大的反應都是自己造成的。


    自己竟然成了罪人!


    樓上有齊少仁,她也幫不上忙,方姨又不在,那她就做點吃的給他吧,等他醒來了好有吃的。


    林蜜去廚房忙活了。


    龍逸看了她忙活的身影也沒去搭理,上到樓上去交代齊少仁,別將此事告訴顏伯父,免得老人擔心。


    做好了飯菜,以為顏君澤會醒來,可是卻整整一晚都沒有跡象。


    這晚,林蜜一直沒有睡著,起起睡睡很多次,去看看顏君澤有什麽反應沒有。


    直到清晨,她再次去時,床上的男人是醒著的,手放在被子外麵,神色有些呆滯。


    她穿著公主睡裙,披散著長發,赤著腳丫站在門口。


    她壓根就不敢去看顏君澤的臉,就算不看也能感覺到他身上的冷意。


    顏君澤瞥了她一眼,“進來吧。”


    “你頭還痛嗎?”


    坐在床邊,她抬手輕撫了一下顏君澤的額頭。


    她手指撫過之處顏君澤肌膚激起一層顫栗,但臉上不予反應。


    林蜜輕輕扯了下他的袖子,“君澤,對不起,我不知道,以後不會再畫了。”


    她的話語就像是小雨點潤濕了顏君澤的心,顏君澤冰冷的眸子一點點變得溫暖起來。


    “很擔心我?”


    “嗯。”林蜜輕點頭,很乖很靜。


    怎麽可能不擔心,那一幕都嚇傻她了。


    顏君澤雕塑般的臉上漾起一抹暖意,語間柔和,“沒關係,已經沒事了。”


    林蜜臉上這才柔柔笑了笑。


    不過,顏君澤的臉色又暗沉下來,盯著她,“龍逸告訴你的?”


    林蜜紅唇緊抿,“是,他不告訴我,我還不知道,你對珙桐花過敏?”


    過敏?!


    顏君澤在心裏嗤笑,嗤笑的是自己。


    也嗤笑她怎麽用“過敏”一詞。


    但再次提起珙桐花,似乎是顏君澤不願意聽到的。


    “以後別在說此花。”


    顏君澤冷聲,一張臉冷得要吃人。


    林蜜意識到了,珙桐花是他的禁忌,連提都不能提,為了他別又頭痛,隻好輕聲應他,“好。”


    她的低氣委屈讓顏君澤意識到自己昨天的語氣。


    是他怒火上來,語氣不對。


    “昨天對不起。”


    林蜜眼眶朦朧,“沒關係,是我不對,我不了解你。”


    他不否認他昨天看到珙桐花時的心理是個什麽狀態,可為何他如此排斥,他不願說給她聽,也想埋在心底不被任何人知道。


    這點,她不了解他,不是她的錯。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忌諱,可能我的忌諱,你沒想到而已,不必去在意了。”


    顏君澤握住她的手,臉色柔和。


    林蜜輕輕動了唇角,微微點頭。


    門口輕輕兩下敲門聲,打擾到了兩人。


    見顏君澤看過來,齊少仁這才道,“少爺你沒事了,那我就走了。”


    顏君澤隻是擺了擺手,示意齊少仁快走,都打擾到他了。


    齊少仁嘴唇一扁,心裏笑著。


    確實,顏君澤身體沒異,就沒有他的事了。


    等齊少仁一出去,顏君澤的眼光黏在了林蜜身上了。


    林蜜眉頭動了動,含蓄道,“這麽看著我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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