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老夫人年輕時也曾在世家中周旋多年,自然不會被她這種跳梁小醜的做法威脅到。


    眉眼冷冷看著她,道:“李氏!你如此這般,便是半分也不顧及霽兒和蕪兒嗎?”


    “你就沒想過,這樣的醜事若鬧得京城人盡皆知,霽兒和蕪兒的親事,會麵臨何種局麵?”


    涉及子女,李韻娘內心瞬間一慌,但還是強裝鎮定道:“事情都是我一個人做的,和孩子們無關,再說,你是鳳家老太君,豈會眼睜睜看著親孫子沒有好出路?”


    鳳雲卓被李韻娘的說法氣笑,道:“二嫂,用不用我提醒你,鳳家最不缺的,便是子孫?”


    “二房除去霽兒、蕪兒,還有菁兒、庭兒,三房更不用說,小五都快生了,再不濟,還有言哥兒,霄兒兩口子以後也會有自己的孩子,你憑什麽就認定,母親會為了你的兒女奔走勞累?”


    鳳霄在這種場麵從不發言,但現下明顯被鳳雲卓的話取悅到,難得開尊口:“那把匕首是你的了。”


    那匕首是之前胡楊林一戰中最好的戰利品,鳳雲卓惦記了很久,鳳霄都沒有鬆口,現在卻大方起來了。


    鳳雲卓沒想到還有這樣的意外之喜,以至於在這種嚴肅的場合下,差點沒笑出聲。


    李氏這才開始害怕,今日過後,她便算是不中用了,就算往好了想,都得是送去家廟或者莊子了此殘生。


    但不管是鳳霽高娶,或是鳳蕪高嫁,那她就還有機會翻身!


    想到此處,她連忙跪爬道鳳老太君腳下,抓住鳳老太君衣角卑微乞求:“母親,老太君,兒媳錯了,兒媳鬼迷心竅,豬油蒙心,我真的知道錯了,求您,看在霽兒和蕪兒不知情的份上,莫與他們計較。”


    “計較不計較,不是我說了算,端看你如何選擇。”


    鳳老太君丟下一句話,便掙開李韻娘的手坐迴椅子上。


    李韻娘心思迴轉,迫不及待開口:“說說說!我都說,半月之前,有一迴上街遇到個人......”


    李韻娘倒豆子般將這段時日的經曆全盤托出,再沒有絲毫隱藏。


    隻是沒想到,這件事竟還牽扯到姚家人......


    說起來,此前鳳霄兩口子進宮謝恩一事,就已將蕭妃娘娘得罪死,蕭妃娘娘不好過,姚靜妍自然也不會好過,三番五次被喚進宮聽教訓。


    再加上迴門那日,姚靜姝和鳳霄誰也沒給姚家人麵子,可以說連表麵和睦都維持不住,姚靜妍便記恨上了自己的嫡親妹妹。


    後來不知從哪聽說姚靜姝和鳳家二太太的事,便生了壞心,急忙進宮將這件事說與簫妃娘娘,有機會弄死姚靜姝,蕭妃娘娘自然不會放過。


    但她也不傻,若這般貿然把人弄死,到時候鳳、姚兩家來要人,她拿什麽給?


    但若是將人清白毀了,一來,可以讓姚靜姝生不如死,再來,鳳家和姚家顧及顏麵,也不會明目張膽來滋事。


    一舉兩得!


    她這樣想,便這般做了,待有機會,就連同姚靜妍、李韻娘裏應外合,將姚靜姝擄了去。


    鳳霄聽完李韻娘的供詞,拳頭攥的咯吧響,蕭妃就算了,姚靜妍是誰?


    她的親姐姐!


    姚父姚母本就偏袒長女,不敢想象,在那樣的環境裏,她活的有多艱難!


    鳳霄心裏堵了棉花一般難受,心疼、愧疚,夾雜著幾分不明不白的情愫,溢滿整個胸腔,那是他的妻,他該護著她一生無虞。


    李韻娘說完後,雙眼猩紅看著鳳老太君:“老太君,該說的我都說了,您可得說話算話!”


    鳳雲卓輕哼一聲,道:“好在霽兒、蕪兒尚未被你帶偏,他們的事,自由母親計較,二哥,你先帶她迴去,等事情了了結,再由母親定奪。”


    鳳樞被親妹妹使喚,心裏不爽,打又打不過,隻能唿哧唿哧親自扯著李氏迴了院子。


    鳳樞走後,幾人沉默良久,鳳老太君歎氣,道:“霄兒,依你看,這件事,該如何?”


    “祖母的意思呢?”


    鳳老太君斟酌著開口:“這件事牽扯甚廣,蕭家有沒有參與尚不好說,現在又牽扯出姚家,不如......從長計議?”


    幾個皇子接二連三成才,雖說太子之位目前還算穩固,但皇上態度一直不溫不火,往後有沒有變故,誰也說不準。


    鳳霄神色淡淡,起身離開,走到門口又頓住腳步,道:“祖母,李氏就交由您處置,剩下的,便不勞您費心。”


    姚靜姝是他的人,他自會替她討迴公道。


    鳳霄說完,便迴了書房,鳳老太君看了眼鳳雲卓,眼神困惑道:“卓兒,你說,霄兒是不是變了?”


    鳳雲卓還惦記著匕首的事,漫不經心道:“他自小就是這樣,睚眥必報,母親就別管了,我還有事,您歇著吧!”


    說完跟著鳳霄的背影屁顛屁顛跑了,鳳老太君對著崔嬤嬤感慨:“霄兒如今,當真可以撐得起鳳家了。”


    崔嬤嬤道:“這是好事,老太君為鳳家操勞一輩子,如今安享晚年,也是一種福氣,就是我那遠房侄兒,終究是給老夫人添麻煩了,也不知如何從鄉下找來的。”


    “罷了,隨他們去吧!我不管了!去告訴卓兒,送我去上香祈福。”


    李韻娘迴了院子就立刻被關了起來,任何人不得出入,她在屋裏叫罵許久,都沒人理會。


    一個下午過去,流雲閣上下都知道,二太太已徹底失勢,從前聽她使喚的下人恨不得躲遠些,哪裏顧得上她的死活。


    待天色暗下來,一個不起眼的身影流雲閣悄悄溜出,避開來往的人,往另一個院落疾步而去,約摸兩柱香功夫後,又迴到流雲閣。


    見到門口隻剩兩個人,鬆了口氣,拎著食盒上前:“開門!”


    守門人看見來人,客氣道:“春寒姑娘,不是小的們不讓您進去,二老爺吩咐過,任何人不得進出,您就別為難我們了。”


    “混賬!”


    春寒喝道:“二老爺是說了不讓任何人進出,但二老爺可沒說不給二太太吃喝,餓壞了人,你們擔得起嗎?”


    府衛相視一眼,隻好讓開:“那你可快點出來,要是二老爺怪罪起來......”


    “怪罪下來我替你們擔著!”


    春寒從懷裏掏出一個荷包扔過去:“拿去喝酒,潤潤你們這些狗腸子!”


    得了銀子,府衛也顧不得春寒說話跋扈,嬉笑著躲在一旁分銀子去了。


    “二太太,您在嗎?奴婢來看您了。”


    春寒摸著黑進了屋,悄聲問了句。


    “春寒!”


    李韻娘聽到聲音著急過來,反而被凳子絆倒,整個人摔在地上痛的半晌不得起身。


    “春寒姑娘,沒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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