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海波拉著林曉的手,倆人一路有說有笑,還沉浸在複合後的甜蜜裏,壓根沒料到一場風暴正等著他們。


    這天,許海波帶著林曉邁進家門。剛一進去,許海波就覺著這屋裏氣氛透著股怪異。


    他爹許大山黑著臉,悶聲不響地坐在沙發上,那模樣就像誰欠了他幾百塊錢似的。


    他媽王桂蘭在廚房裏叮叮當當地忙活著,鍋碗瓢盆碰得那叫一個響。


    “爸,媽,我們迴來了。”許海波縮了縮脖子,小心地招唿著。


    許大山抬起眼皮瞅了他們一眼,從鼻子裏冷哼一聲:“哼,你們還知道迴來。”


    林曉的臉“唰”一下紅了,嘴角抽了抽,硬擠出一絲笑來:“叔叔,阿姨。”


    許海波趕緊湊到他爹跟前,嬉皮笑臉地說:“爹,您這是咋啦?別沉著臉啊,怪嚇人的。”


    許大山一甩手,瞪著許海波:“你小子還有臉說,瞧瞧你帶迴來的是誰!”


    這時候,王桂蘭氣衝衝從廚房走了出來,手裏緊攥著鍋鏟,那鍋鏟上還沾著菜葉子,她伸手指著林曉,大聲嚷道:“你還有臉來?”


    許海波趕緊上前:“媽,您這是說的什麽話?”


    隻見許海波眉頭緊皺,臉上滿是急切與不解,他往前跨了一步,雙手在空中擺了擺。


    “什麽話?”王桂蘭提高了音量,她那圓胖的臉因為憤怒而漲得通紅,“當初你們鬧成那樣,現在又要複合,把我們當什麽了?”


    王桂蘭雙手叉在腰間,眼睛瞪得溜圓,嘴裏唿唿地喘著粗氣。


    許大山也說道:“海波啊,不是我們不通情達理,這林曉之前那樣對你,能保證以後不再犯?”


    許大山板著臉,手指不自覺地敲著沙發扶手,目光嚴厲地看向許海波。


    許海波著急地說道:“爸,媽,之前的事都過去了,我們現在都想好好過日子。”


    許海波急得直跺腳,額頭上都冒出了汗珠,他用衣袖擦了擦,眼睛裏滿是哀求。


    林曉的眼眶紅了,聲音帶著一絲顫抖:“叔叔阿姨,是我之前不好,以後我一定會好好對海波的。”


    林曉低垂著頭,雙手緊緊地絞著衣角,肩膀微微顫抖著,淚水在眼眶裏直打轉。


    王桂蘭看了她一眼:“說得好聽,誰知道是不是真的?”王桂蘭撇了撇嘴,一臉的不信任,眼神裏透著幾分嫌棄。


    許海波拉著林曉的手,說道:“媽,我相信曉,您就別這麽固執了。”


    許海波緊緊握住林曉的手,像是生怕一鬆開她就會跑掉似的,他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王桂蘭,表情堅定。


    “我固執?”王桂蘭氣得把鍋鏟扔在了地上,“我這是為了你好,你這傻孩子怎麽就不明白呢?”


    王桂蘭的聲音都變了調,她彎腰撿起鍋鏟,又狠狠往地上一摔,那鍋鏟在地上彈了幾下,發出“哐哐”的聲響。


    許大山也站起身來:“海波,聽你媽的,這女人不靠譜。”許大山高大的身軀立在那裏,雙手背在身後,臉上的表情嚴肅而凝重。


    許海波說道:“爸,媽,我愛林曉,我離不開她。”許海波的聲音提高了八度,脖子上的青筋都爆了出來,他一把將林曉拉到自己身後,像是要保護她不受傷害。


    “你這是鬼迷心竅了,我們不同意你們複合。”王桂蘭說道。


    林曉忍不住哭了起來:“叔叔阿姨,我真的知道錯了,求你們給我一次機會。”


    她哭得那叫一個傷心,眼淚啪嗒啪嗒直往下掉,原本就瘦弱的身子這會兒抖得跟篩糠似的。


    林曉抽抽搭搭地接著說:“我以前是犯渾,做了不少錯事兒,可我現在真心改了。”


    許海波看著父母堅決的態度,心裏十分難受:“爸,媽,你們怎麽就不能理解理解我呢?”


    他一邊說著,一邊著急地搓著手,眼睛裏滿是哀求。


    許大山說道:“理解你?那誰來理解我們做父母的心情?”許大山皺著眉頭,臉上的褶子更深了,那表情仿佛在說,這事兒沒那麽容易過去。


    就在這時,許海波的妹妹許慧從房間裏走了出來,看到這一幕,說道:“爸媽,哥和嫂子也不容易,你們就別這麽逼他們了。”


    許慧穿著一身寬鬆的睡衣,頭發亂蓬蓬的,可眼神裏透著一股堅定。


    王桂蘭瞪了她一眼:“你懂什麽?一邊去。”王桂蘭雙手叉著腰,那氣勢洶洶的樣子,像是要吃人。


    許慧說道:“我怎麽不懂?哥和嫂子是真心相愛的。”許慧往前湊了湊,提高了音量,小臉憋得通紅。


    許大山說道:“慧慧,你別跟著瞎摻和。”許大山揮了揮手,一臉的不耐煩。


    許慧說道:“我不是瞎摻和,我是在說公道話。”許慧跺了跺腳,雙手抱在胸前。


    許海波說道:“慧慧,謝謝你。”許海波感激地看了妹妹一眼,眼眶也有些泛紅。


    許慧說道:“哥,我支持你。”


    王桂蘭說道:“你們一個個的,都要氣死我。”王桂蘭氣得直喘粗氣,胸脯一起一伏的。


    許海波拉著林曉,走到父母麵前,“撲通”一聲跪了下來:“爸,媽,求你們成全我們。”


    許海波膝蓋著地的時候,發出重重的聲響,他的頭低著,不敢抬起來看父母的臉色。


    林曉也跟著跪了下來:“叔叔阿姨,我一定會好好表現的。”


    許大山和王桂蘭愣住了,兩人就那麽呆呆地站著,許大山眉頭皺得能夾死一隻蒼蠅,眼睛直勾勾地盯著許海波和林曉,嘴唇抿得緊緊的。


    王桂蘭呢,雙手叉在腰間,那腰板挺得直直的,臉上寫滿了嚴肅和糾結。


    許慧一見這架勢,急得直跺腳,趕忙湊到父母跟前,拉著王桂蘭的胳膊晃悠著說:“爸媽,哥和嫂子多不容易啊,你們就別這麽倔啦!”


    她那眼睛瞪得圓圓的,滿是焦急。


    許大山長歎一口氣,黑著臉說:“你這丫頭,懂個啥!”


    許慧梗著脖子迴道:“爸,我咋不懂?哥對嫂子那是一片真心,你們咋就看不見呢?”


    許大山瞪了許慧一眼,沒好氣地說:“你給我閉嘴!”


    許海波緊緊拉著林曉的手,聲音都有些顫抖:“爸,媽,我知道你們擔心我,可我是真的愛曉,離開她我這日子都沒法過了。”


    他那眼神裏透著堅定,又帶著幾分哀求。


    王桂蘭瞅了瞅林曉,一臉無奈地說:“海波啊,不是我們狠心,隻是這婚姻不是兒戲,我們怕你再次受到傷害。


    你瞧瞧你,為了這事兒,都瘦成啥樣了!”說著,她的眼眶也紅了。


    林曉眼淚汪汪地望著王桂蘭,聲音帶著哭腔:“阿姨,我保證不會了。


    我以前是不懂事,犯了錯,以後我一定好好過日子,好好照顧海波。”


    她邊說邊用手背抹著眼淚,身子微微顫抖著。


    許大山沉默了一會兒,狠狠吸了口煙,然後把煙屁股往地上一扔,用腳踩滅,說:“那好,給你們一段時間,如果林曉能證明她真的改了,我們就不再反對。”


    許海波和林曉一聽,臉上頓時有了喜色。許海波趕忙說道:“謝謝爸,謝謝媽。”


    從家裏出來,許海波和林曉的心情十分沉重。


    林曉低著頭,小聲嘟囔著:“海波,都是我不好,讓你為難了。”她的腳步有些沉重,每走一步都好像拖著千斤重擔。


    許海波停下腳步,雙手搭在林曉的肩膀上,看著她的眼睛說:“曉,別這麽說,我們一起努力,一定能讓爸媽接受你的。”


    林曉抬起頭,望著許海波,重重地點了點頭:“嗯,我會的。”


    接下來的日子裏,林曉努力表現,經常去看望許海波的父母,幫忙做家務,買禮物。


    可是許大山和王桂蘭的態度依然沒有太大的改變。


    這天,林曉又來到了許家。


    王桂蘭一瞅見她,那臉“唰”地一下就拉了下來,跟塊黑鍋底似的,沒好氣地嚷道:“你來幹什麽?”


    林曉趕忙賠著笑,臉上滿是小心翼翼,輕聲說道:“阿姨,我來給您和叔叔做飯。”


    王桂蘭雙手抱在胸前,撇了撇嘴,硬邦邦地迴道:“不用,我們自己會做。”


    林曉哪能聽這拒絕的話,咬了咬嘴唇,悶頭就走進廚房忙活起來。


    許大山坐在客廳的椅子上,身子向前探著,手指著廚房的方向,扯著嗓子喊道:“別理她,看她能堅持多久。”


    林曉在廚房裏手忙腳亂,額頭上都冒出了細密的汗珠,可還是專心地做著飯菜。


    不一會兒,她就做好了一桌飯菜,雙手端著盤子,腳步匆匆地走到餐桌前,臉上掛著討好的笑,說道:“叔叔阿姨,吃飯了。”


    許大山和王桂蘭慢悠悠地走到桌前,一屁股坐下,眼睛盯著飯菜,可就是不動筷子。


    林曉站在一旁,搓著手,有點緊張地說道:“叔叔阿姨,嚐嚐我的手藝。”


    許大山哼了一聲,拿起筷子夾了一口菜,放進嘴裏嚼了幾下,眉頭瞬間擰成了一個大疙瘩,“呸”地一聲吐了出來,大聲說道:“太鹹了!


    這能吃嗎?”


    林曉的臉一下子紅到了脖子根,趕忙道歉:“對不起,我下次注意。”


    王桂蘭也跟著夾了一筷子,嚐了嚐,把筷子往桌上一扔,皺著眉頭說:“這廚藝也不行啊。”


    林曉的眼眶裏頓時蓄滿了淚水,可她緊緊咬著嘴唇,強忍著不讓眼淚掉下來,聲音帶著點兒顫抖說道:“我會努力學的。”


    就在這時候,許海波推門進來了。他一看這情形,心裏頭就跟堵了塊大石頭似的,難受得緊。


    許海波幾步走到桌前,提高了聲音說道:“爸,媽,曉已經很努力了,你們就不能給她一個機會嗎?”


    許大山把筷子往桌上一摔,瞪著眼睛吼道:“這算什麽努力?”


    許海波也急了,臉漲得通紅,大聲迴道:“你們這樣對曉不公平。”


    王桂蘭氣得拍了下桌子,指著許海波的鼻子說道:“公平?她當初那樣對你就公平了?”


    許海波深吸一口氣,努力壓著心頭的火氣,說道:“那都是過去的事了,人都會犯錯的。”


    許大山氣得直跺腳,手指都快戳到許海波臉上了,喊道:“你這孩子,怎麽就這麽執迷不悟呢?”


    許海波一把抓住父親的手,眼神堅定地說道:“我不是執迷不悟,我是知道自己想要什麽。”


    一時間,屋子裏安靜得連根針掉地上都能聽見,一家人又陷入了僵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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