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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九十二章


    呂蟲子走後,眾人又是一番爭執,眼瞅著有愈演愈烈之勢,幾乎要耽擱光軍使者的覲見了,最後還是倪寧一錘定音,選了黛雪顏下的藍葶上師,我雖不知這位藍葶上師有什麽本事,但從諸位顏正們聽聞此名即均緘其口來看,應當是位了不起的人物了。


    倪寧安排了人去叫藍葶,光軍的使者也在此時到達了,在帳外通報進來後我一看,原來還是位熟人,來者正是龍虎山上支援過我們的二十四節將中的春分,春分走進帳內,捏著從來不離身的折扇對著我拱手施了一禮,笑道,“雨帥屬下節將春分,見過伍教主,伍教主,又見麵了啊。”


    嚴格說來,龍虎山大戰的時候,我是欠了雨紛紛一個人情的,若不是他帶人支援,我們跟白虎王難免一戰,以當時的道門實力來看,多半會戰敗,所以這個人情欠的還不小,如今光軍遣春分為使,我的立威計劃多半就要泡湯了,否則的話,我在這裏為難春分,豈不坐實了自己是個忘恩負義之徒了麽。


    我伸手往旁邊一請,說道,“不必多禮,請先落座,春分將軍,不知你家主上今日派你前來,是有何事相商?”


    春分也不客氣,他上前兩步,在呂蟲子之前的座位上坐了下來,此舉立刻引起了場中所有人的不滿,呂蟲子的位置,是左邊第三席,僅在墨卿跟揚州之後,猶在雷同及青雲之前,這位置呂蟲子能坐,因為他是我的兄弟,可春分不過一個小小的節將,怎好在高手雲集的帥帳內如此托大,別說十三顏的顏正了,就算是在座的顏副,修為也都在他之上,春分此舉,未免有些狂妄了。


    許是看出了我麵上的不悅,春分將折扇橫在腿上,不卑不亢的說道,“伍教主,可是對在下擅自擇座有所不滿?”


    我冷哼了一聲沒有說話,這不明擺著的事麽,春分也沒指望我迴答他,自顧自的又說了下去,“若是在下自行拜見,以在下的身份,莫說尊座,便是末席,若無伍教主同意,在下也不敢擅自落座,但是在下此次來訪,乃是奉了雨帥之命,主上之意,身份又有不同,在下所代表的,乃是光軍以及天人的特使,若在下表現的太過謙卑,怕是會折損了光軍和天人的顏麵,故而略有失禮,還望伍教主見諒。”


    聽了春分的解釋後,眾人的臉色都緩和了下來,我看向他的眼神裏也變的有些玩味,春分的口舌之利,龍虎山上就曾略顯鋒芒,今日一見,更盛之前,我擺了擺手道,“無妨,你即是以使者身份前來,那我們還是先談正事吧。”


    春分成功在我這裏先勝一籌,坐定了尊席,臉上浮現出了幾分得意之色,不過此人深知點到即止的道理,所謂特使的身份,畢竟隻是個虛名,得了便宜就不能再賣乖,否則鬧翻了臉,誰也不會拿他這個使者當迴事。


    春分從袖中抽出一封書信,起身呈了上來,“伍教主,在下僅為來使,並無議事之權,此乃主上親筆書信,所談事宜,皆在其中,還請伍教主過目。”


    我還沒起身,倪寧就緊走兩步,從春分手裏接過書信轉遞給了我,我接過書信,順帶著多瞟了倪寧幾眼,她這番舉動,搞得我跟封建時期的帝王差不多,接封信都得太監轉交一下,讓我有些不太適應,說實話,我是一路從底層摸爬滾打上來的,讓我幹活行,讓我腐敗的享受,我還真受不了,沒辦法,天生苦命啊。


    我抽出信來,草草的讀了一遍後,不由的笑出了聲,光軍的大都統媯南安在信中說,他們此次和夜梟前來清軒觀,目的並不一致,夜梟是想要從我手裏奪走最後一件五行聖物,以便在重開天門的計劃中將我排擠在外,媯南安認為並不合適,重開三界之門是三界的事,哪有將人界排除在外的道理,所以媯南安對夜梟的計劃表示了抗議,可惜夜景光並不在乎媯南安的意見,執意發兵前往清軒觀,媯南安擔心清軒觀有失,才假意答應夜景光,意在關鍵時候出麵保下清軒觀。


    媯南安的解釋如此牽強,讓我如何不發笑,他信中口口聲聲說光軍是為了保護清軒觀而來,因為擔心光軍獨臂難支才假意答應夜景光的計劃,,那在羽教擋下他們後為什麽不表明身份合軍一處,強勢逼退夜梟?


    退一步講,即使光軍不願與羽教合軍,那麽隻需他們退兵,羽教就能全力防禦夜梟,以羽教的實力,完全可以輕鬆做到,可事實上呢,光軍一直維持著三方對峙之勢,逼得羽教不得不分兵戒備他們,壓力大了何止一倍啊。


    我繼續往下看信,媯南安在解釋完他和夜景光聯袂至此的理由之後,又提出了自己的建議,他說,既然此刻三界的代表都在這裏,他願意擔起協調的責任,去說和我們跟夜梟之間的矛盾,冤家宜解不宜結嘛,不管三界之門重開後大家會怎樣,至少現在三家都是為了一個目標在奮鬥,理應齊心協力,同仇敵愾,共開天門啊。


    我合起書信,將其收進袖口,笑容可掬的對春分說道,“春分將軍,你家主上的意思我已知曉,不知除了書信上的內容,你家主上可還有其它囑咐麽?”


    春分倒提折扇,抱拳道,“主上說了,伍教主若是同意主上的意見,那就請伍教主過營一敘,麵談計議。”


    “好,”我應聲附和,“本座也正有此意,既如此,本座即修書一封,與你家主上定下見麵的時間。”


    聽到我要給媯南安寫迴信,倪寧就招唿人準備去取筆墨紙硯來,我連忙阻止了她,尷尬的表示自己用圓珠筆寫就可以,倪寧愣怔片刻後立即恍然,撇著嘴給我找來了一根圓珠筆和紙來,我邊伏案疾書邊委屈的想哭,奶奶的我是不願意用毛筆麽,我是不會啊,就我這學曆,連毛筆怎麽握都沒學過,一張a4紙填不下十個大字,讓我拿毛筆寫迴信,豈不是往羽教的臉上抹黑麽,我用圓珠筆完全是為了維護羽教教主的顏麵,憑啥鄙視我啊。


    書信寫好後,我正想著安排誰去送呢,就見有一人撩開帥帳的簾門走了進來,對著我跟倪寧行禮道,“藍葶見過伍教主,倪副教,不知教主喚我來此,有什麽事情吩咐。”


    藍葶是個麵容清秀的女子,年齡約有二十五六,穿著一套水湖藍的長裙,整個人流露出一股煢然獨立,胸有成竹的自信,她一開口,我才想起剛才要給使者立威的事情來,現下再想給春分立威是不可能的了,我既然決定跟媯南安見麵何談,又怎麽能抓著他的使者暴打呢。


    這時我看見春分也在好奇的打量著藍葶,不知道怎麽會突然闖進來這麽一個人,我急中生智之下,指著藍葶說道,“你來的正好,本座同光軍大都統修書一封,欲遣你前去呈上,你意下如何?”


    藍葶表情有點懵,不是說好過來打架的麽,怎麽忽然又改成送信了,好在藍葶心中雖然困惑,表麵上還是配合的很,她恭敬的躬身道,“願為教主驅使,藍葶受命。”


    倪寧走下台去,把書信交到了藍葶手中,我對著春分說道,“春分將軍,難得你前來,不如今晚由本座設宴招待一番,明日天亮再啟程迴營如何?”


    春分聽我邀他留下,連忙起身拒絕道,“伍教主好意,在下心領了,不過茲事體大,在下不敢耽擱,即刻就要返迴,待到此間事了,在下再同伍教主把酒言歡,還望伍教主能夠準允。”


    我笑著搖了搖頭,“春分將軍心係大事,本座哪有不準之理,既如此,就讓藍葶隨你一同迴營,麵呈書信,也好早些定下時日,盡快結束這對峙的局麵才是,倪副教,就有勞你送春分將軍出營了。”


    倪寧答應一聲,在春分給我行禮告退之後領著他和藍葶走出了帥帳,等到他們離開之後,我立刻斂去了臉上的笑意,表情變得嚴肅起來,起身對著台下眾人喝道,“羽靈殿護教十三顏聽令!”


    台下的眾人有些發愣,但還是第一時間起身拱手道,“屬下在!”


    我伸手在空中虛點四下,沉聲道,“第五顏顏正黛雪,第六顏顏正艾玉,第八顏顏正赭勻,第十二顏顏正黎不語,出列!”


    黛雪四人應聲出列,滿臉疑惑的看著我,不知道我想要幹什麽。


    “本座令你四人各自點齊顏下部將,與今夜隨我去突襲夜梟大營,具體時間稍後會另行通知,散會!”


    台下眾人都保持在原地沒有人動,我的命令來的太過突然,命令的內容又太令人震驚,實在讓人有些難以承受,沉默了許久後,第十顏顏正丁藕忍不住開口道,“教主,現在對夜梟開戰,是不是太倉促了些?”


    “不倉促不倉促,”我抽出媯南安的來信,遞給丁藕讓他們傳閱,等到所有人都看過一遍後,丁藕皺著眉頭說道,“教主,媯南安信中所言,不可輕易全信啊,我等若因媯南安一句空口承諾就冒然同夜梟開戰,那到時媯南安食言而肥的話我們該當如何,豈不白白讓光軍坐收了漁翁之利?”


    我嗬嗬笑著,不置可否,轉眼看向了赭勻,“赭顏正也是這個意思麽?”


    赭勻半晌無語,過了好久才慢慢說道,“明修棧道,暗度陳倉,教主之計,更勝於我,什麽天人共主,妖族夜尊,在教主妙計之下,怕是都要成為日後丟人現眼的笑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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