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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九十九章


    磚瓦橫飛,塵土四揚,一群人驚疑的看著化作一片廢墟的三清殿,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變故,站在眾人前方的項仲眉頭緊鎖,兩隻眼睛緊緊的盯著翻滾不停的塵霧,待他看到我從其中亦步亦趨的走出來時,臉上浮現出了忍不住的訝然之色,驚唿道,“水二掌門,你怎麽會在此處,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我擺了擺手,製止了他問下去,同時也製止了想要過來的雷同和呂蟲子,我緩步來到香爐前麵,摸了摸香爐的爐身,平靜的說道,“你們來了也好,剛好一起做個見證,項主事,你且看好了。”


    隨著我話音落下,身上猛的燃起了青焰,眾人目睹著我身上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不約而同的保持了安靜,隻有呂蟲子發出了一聲困惑的‘咦’聲,我知道他在疑惑什麽,當日在龍虎山頂對戰棲雲道人的時候,呂蟲子也在現場,他是親眼見過我覺醒大巫之力喚出綠焰的,今天離當日龍虎山大戰才過沒幾天,我身上的綠焰又轉變成了青焰,如何讓他不生疑呢。


    不過眼下可不是解釋這個事情的時候,我衝呂蟲子笑了笑,示意他安心,然後將右手放在了香爐腹下,我深吸一口氣,身上的青焰又明亮了幾分,我右手用力,大喝一聲,香爐應聲而起,直把周圍一群人驚得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要知道,這可是一個重量在兩千斤左右的純銅香爐啊,多少個壯漢抬都抬不動的東西,如今竟然被我輕鬆舉了起來,而且隻用了一隻手!


    項仲的臉色瞬息間變了幾變,他張了張嘴想說什麽,猶豫了好幾次,最終還是歎了口氣,上前一步朝我走來,出乎他意料的,我用空閑的左手阻止了他繼續前進,項仲止住了腳步,滿臉疑惑之色的看著我,不知道我還要幹什麽,項家布下的力之試煉,內容就是憑一己之力舉起香爐,我如今既然已經把香爐給舉起來,就等於自動通過了試煉,項仲想不明白的是,我既然已經通過了試煉,那為什麽還舉著香爐不放,甚至於還不允許他靠近,難不成我還有什麽別的打算不成?


    項仲這次算是猜對了,我的確是還有其它的打算,我抬頭看了看被我高高舉起的香爐,開始調動體內的元力,點蜂針的法力在我的左手劍指上不停聚集,一層又一層的青焰閃現後內斂在指尖之上,沒用多長時間,就已經疊加了二十層,我停止了法力輸出,二十層,對於一件隻是重量大一點的死物,完全夠用了。


    香爐被我高高的舉著,一絲若有若無的氣息從裏麵散發出來被我的感知所捕捉,項家供奉了這個香爐這麽多年,恐怕對於它的真麵目仍舊是一無所知,項仲滿臉驕傲的跟我們吹噓香爐的不凡的時候,我就注意到了裏麵的不對勁,項仲說鑄造香爐的時候延信道長也沒少出力,用作鼎心的金核,是延信道長在武當山上用傳承千年的丹爐煆燒而成,項仲不是修道之人,沒留意這幾句話裏隱藏了什麽信息,背後又有怎樣的隱情,隻是延信道長瞞的了他,卻瞞不了我,又或者說,延信道長從來都沒打算過瞞我。


    項仲隻知道香爐的珍貴,卻沒有仔細想過一個香爐為什麽要如此大費周章,武當山的千年丹爐名聲響徹玄門,丹鼎一脈的道傳門派無不對其垂涎三尺,能夠借用一次都是天大的福分,不知道要拿多少相應的寶物才能換來武當山的同意,這麽珍貴的丹爐,延信道長拿來給這個香爐燒鼎心,這不是開玩笑麽。


    撇開延信道長用千年丹爐燒鼎心這件事合不合適不談,單說這個香爐,這不過就是一個給山嶺中孤單單三清殿供奉香火的銅爐,哪裏需要什麽鼎心存在,眾所周知,擁有鼎心的鼎爐,無一不被列在法器之中,別說項家隻是五脈之一,就算是創建楚天盟大權在手的熊安黃,也不可能用一件法器去當做日常供奉香火的爐子啊。


    這種種的異常在項仲初次給我們介紹的時候,我就已經注意到了,不過那時候我不知道延信道長做的是何打算,項仲口中又提到了一個日後身份不明的渡劫人,我要冒冒然開口的話,萬一打破了延信道長的某種部署,豈不平白結了延信道長這個仇家,是以我沒有對項仲提及分毫,但現在不同了,我在三清殿中得了延信道長刻意截取的那團供奉香火之後,已經大致明白了延信道長的計劃是什麽了。


    我右手微微收迴一些,然後再度發力,將香爐拋起了少許,緊接著我大喝一聲“破!”,將左手蓄勢許久的點蜂針狠狠的點在了香爐腹心的位置所在,一陣令人牙酸的金屬扭曲聲後,整個香爐如同一顆**般轟隆一下暴裂開來,這爆炸不是我有意催發,也沒有沾染點蜂針的法力,所以威力並不大,不過饒是如此,還是把周圍圍觀的眾人給搞了一個灰頭土臉。


    麵對突如其來的襲擊,手忙腳亂之下,眾人一個個顯得有些狼狽不堪,有衣服被劃破的,有匆忙躲避在地上沾染了塵土的,有被小碎片打腫了臉的,好在狼狽歸狼狽,沒有造成什麽傷亡,畢竟有資格住在這所庭院裏的,都是些項家的高層,武藝再不濟,也不至於喪命在這普通的香爐炸裂之中。


    等到香爐的最後一片碎片落下之後,所有人的眼睛都看向了在我左手劍指上方滴溜溜亂轉的一個金碟,這個金碟應該就是項仲口中延信道長用千年丹爐煉成的鼎心了,我看著這個金碟心中也是生出了無數感慨,延信道長到底是什麽來頭啊,不惜把武當山的造化金碟封進香爐裏,來為我截取那一絲三清的道德香火,這絲道德香火對於三清聖人來說不算什麽,連太平洋裏的一滴水都不如,但對我來說,卻是成全了我的一身修為,真真正正的意義非凡啊。


    金碟在空中滴溜溜亂轉著,似乎在等待著什麽,我想了想,收迴左手,把右手放在左手上麵,不多時就揉出了一個青焰圓團,我將青焰圓團舉到金碟下麵,金碟歡鳴一聲,載著青焰圓團化作流光飛逝而去,隻留下一道久久不逝的金色痕跡,這時項仲已經湊到了我的跟前,小心的發問道,“水二掌門,這鼎心,是飛到何處去了啊?”


    我看著金碟飛走的方向沒有迴頭,“打哪裏來,自然就迴哪裏去,項主事,讓大家都散了吧,明日我會親自前去拜訪,給項主事一個交代。”


    項仲答應了一聲,沒敢再問,轉身去招唿一眾人等迴去了,片刻之後,這裏就又恢複了平靜,可惜的是,之前的景象卻是恢複不了了,跟我剛才來的時候相比,此地多了一堆三清殿的廢墟和四處散落的香爐碎片,平添了幾縷破敗之感。


    見到眾人已經散去,呂蟲子鬼頭鬼腦的摸到我的身邊說道,“伍哥,牛啊,半夜不睡覺跑來拆人家房子,我雖然早就知道你是個變態,但真沒想到你能變態到這個地步啊,你說這下可咋整,項家會不會把咱們三個都宰了祭天啊。”


    我斜撇了他一眼,“別他嗎跟老子瞎扯淡,你想問什麽就直說,我還有啥事能瞞著你不成。”


    呂蟲子嘿嘿一笑,毫無小心思被我看穿的尷尬,“伍哥你這麽說我可就問了啊,你這是怎麽迴事啊,我怎麽瞧著大巫之力的顏色又變了,還有剛才那個金碟是什麽來頭,難不成延信道長說的那個渡劫人,就是你?”


    呂蟲子就是呂蟲子啊,我不由的心生感慨,這個臭小子,一句話就點出了整個問題的重點之所在,我伸伸手招唿雷同一塊迴去,也好在路上跟他們講講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咱們之前提到過一件事情,那就是盤古開天之後,靈魂化作三清,肉身化作巫族的事,巫族因為沒有靈魂的緣故,無法修煉,從某種角度上來理解,巫族其實是一個不完整的生物族群,他們的肉身雖然繼承了盤古大神的神力,生命力強橫無比,也能通過燃燒生命力使用一些威力強大的戰技,但這並不能掩飾巫族本身的缺憾,生命力和道力不同,道力消耗了,可以通過修煉補充,可生命力消耗了,就是消耗了,完全沒有補充的辦法,如此一來,縱然巫族的生命力再強,也如無根之水一般,終有耗盡的時刻。


    我強行解開大巫之血的第三重封印,獲得了燃燒生命力的大巫力量後,就感覺到了一種無形的限製,這種無形的限製製約著我使用大巫之力的次數,同時也是對我的一種自我保護,防止我過度使用這種超越了自身負荷的大巫之力而導致自己提前掛掉,本來嘛,我也沒準備隨意使用這種力量,畢竟像棲雲道人那種級別的對手也不是經常遇得到的,但令我意外的是,比起我這種省著點用的小民心態,延信道長想到了另外一種更為妥善的方法來解決,而且這種方法直接涉及到了根源,並且沒有任何的副作用。


    延信道長要解決的問題核心,正是巫族的最大短板,靈魂。


    巫族沒有靈魂,所以無法修煉,隻能通過燃燒生命力來換取更強大的力量,那麽我們倒過來想一下,如果巫族能有靈魂的話,會是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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