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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九十四章


    說到四川,就難免的會想到青羊宮,緊接著就會想到棲雲道人和陳默,如此以來難免會勾起幾分傷心事,心情黯淡之下,對於這位技藝超群的四川師傅的期待也就消退了不少。


    項仲帶著我們來到了一處偏房落座後,桌子上已經擺好了八個涼碟,這應該是項仲推斷我們到達的時間而提前準備的,項仲招唿我們動筷,與此同時陸陸續續的熱菜也開始上了,我們也不客氣,主要是餓得很了,大家紛紛落箸開吃,這一吃可了不得,那叫一個好吃啊,跟這頓飯相比,我們之前吃的川菜都成了假貨了,香味,辣味,口味,樣樣都錯出了不止一個檔次啊。


    大家一陣奮勇饕餮後,各個都吃的是滿嘴油光肚子溜圓,我端起茶杯淨了一下口後,才發現我們光顧著吃,竟然全程沒人跟項仲聊上一句話,項仲明顯是已經用過飯的,象征性的吃了兩口後就放下了筷子看我們吃,這也太不好意思了啊,我沒來由的在心裏生出了幾分羞愧,你說說自己都多大的人了,怎麽還能跟小孩子一樣,因為貪嘴而慢了禮數呢,實在是太不該了,趕快再吃片夫妻肺片壓壓驚吧。


    玩笑歸玩笑,吃完飯後項仲又領我們去了院子裏的一個亭子裏落座聊天,說是聊天,其實就是我們聽錢榮跟項仲敘舊,耐著性子聽了一會後,呂蟲子忍不住插話道,“那啥,我說,咱們聊聊五脈試煉的事唄。”


    我讚許的看了呂蟲子一眼,這小子終於也能有眼色一迴,就等你這句話呢,雷同在旁邊也是無聊的如坐針氈,聽到呂蟲子開口連忙出聲附和,項仲笑著壓了壓手掌,說道,“幾位莫要著急,剛吃完飯,總要留個消化的時間不是,說起這五脈試煉,我們項家屬於力脈,試煉也相對的簡單些,依著決議會的命令,我們根據幾位的實力設置了相對應的試煉內容,巧得很,試煉的場所就在這座庭院附近,所以隨時都可以前往,幾位並不用太過心急。”


    項仲講完我先是一愣,繼而疑惑道,“根據我們的實力設置相對應的試煉?這麽說來,五脈試煉的內容並不是固定了嘍?”


    “正是,”項仲微笑道,“每個人的實力和特長都各不相同,有的人輕身功夫好,手上的力氣不怎麽出眾,我們就不能設置太過於離譜的門檻給他們,但相反的,有些人專門練硬功出身,別人遙不可及的重量在他們手中變得輕而易舉,肯定也不適用,為了體現五脈的公平,所以我們選擇為每一個試煉者定製相對應的試煉,以免惹出試煉者失敗後的非議。”


    我點了點頭,項仲說的並非沒有道理,別的不說,就拿奧運會來舉例子,舉重項目裏不還要分個公斤級麽,奧運會還好說,大家都是練相同項目的,單純的劃分公斤級就可以了,江湖人可就麻煩多了,中國的武術傳承至今,盡管遺失了不少,剩下來的仍然能稱得上浩若繁星,各門各派都各有所長,一而劃之的話的確有些公允,所以項家這麽做的確無可厚非,但引起我注意的並不是這點,而是項仲最後那句避免惹出失敗者非議的話。


    定製試煉,避免惹出失敗者非議,這兩者分開來看,沒什麽毛病,可合到一起的話,能夠操作的空間就大了去了,定製試煉,看似公平,可這種公平,需要建立在項家本身的公平之上,如果項家存了私心,那定製試煉,完全可以定一個我們無法達到的目標,這樣子的話,所謂公平,就成了一句笑話,項家這種自上而下式的公平,說白了,就是過去高位者欺壓下位者的手段罷了。


    我們再來說說那句避免惹出失敗者非議,項仲這個人,乍一看像個熱心好客沒什麽心眼的東道主,其實不然,打我們見麵開始到現在,項仲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看似無用卻滴水不漏,他先是告訴我們試煉是特意根據我們的實力定製的,絕了我們以難度太高要求降低標準的可能,緊接著他又特地闡明這麽做是為了避免失敗者的非議,堵住了我們失敗後同他爭論的口舌,如此一來我們真要通不過試煉,也隻能是硬吃這個啞巴虧,而怨不著他們項家一星半點,因為人家處處都為我們考慮過,仁至義盡了嘛。


    我心中冷笑,嘴上卻沒有說什麽,呂蟲子和雷同就沒有我想的那麽多了,他們兩個一聽試煉場地就在這所庭院附近,立刻就鬧著要前去一探究竟,項仲拗不過他們倆,隻好起身帶我們前去,正如項仲所說,試煉場地就在庭院後麵不遠的一座小型三清殿的所在之處。


    我一看見三清殿的門匾,立馬就樂了起來,對著項仲打趣道,“項主事,你這弄的挺有意思,不過是不是有些不合規矩啊,此地既非道觀,又非福宮,你們隨便建所三清殿來供奉,就不怕起到什麽反效果麽?”


    項仲對著我抱了抱拳,依舊是嗬嗬笑著說道,“我一時大意,竟忘了貴客乃是九院之一的清軒觀掌門,讓水二掌門見笑了,這座三清殿跟清軒觀裏的比起來,自然是相形見絀的,不過卻不像水二掌門說的那樣不合規矩,這座三清殿的選址和建造,都是我家脈主托武當山延信道長親自前來指導的。”


    “延信道長?”我微微有些動容,“你說的延信道長,莫非是延眞掌門那位號稱‘天星降世’的師兄不成?”


    項仲臉上難得的浮現出了幾分得意之色,“正是此人。”


    如果說剛才我是動容,那現在我就是震驚了,不為別的,就是因為這位號稱天星降世的延信道長名氣太大,大到什麽地步吧,你去街頭上隨便拉過來一個人來問他認不認識九院掌門,他肯定是搖頭不知,但你要問他聽沒聽說過延信道長,那迴應你的必然是一臉向往和無盡的崇拜,不為別的,就是因為延信道長擅長的方麵,是玄門天星學裏最接地氣的陽宅風水了。


    眾所周知,道門術法所涉及到的東西太多,十分斑雜,這麽多的術法裏麵,有些被修士們歸為大乘,有些就難免落了小道,什麽是大乘呢,那自然是道心和道境的修煉,以參悟天道為目的,什麽是小道呢,這個說起來可就多了,比如說推算婚喪嫁娶的吉日啦,勘察福蔭後代的墓地啦,設香案驅逐小鬼超度先人啦等等數不勝數,這裏麵就包含著延信道長最擅長的陽宅風水之術。


    陽宅風水,說白了,就是給活人居住的房子選定合適的位置,跟陰宅風水相對,放在古代,這門功課並不受寵,因為皇帝老子們操心的都是自己的寢陵位置,受寵的是精通陰宅風水的大師,陽宅風水有多大用處,皇宮都是一代代傳下來的,總不能換個皇帝就重新建個吧。


    有的人可能會說,皇帝不需要,王公大臣們也不需要麽?說實話,還真就不需要,你們想一想,對於王公大臣們來說,房子建哪合適?那必然是皇宮附近啊,你見過哪個當朝首輔能住到離皇宮百裏以外的,說句難聽的,他們根本就沒有選擇房子住址風水的權利,再說了,挨著皇宮,風水都被皇宮占去了,還有什麽可爭的,至於說平頭老百姓,那就更不可能了,首先呢,老百姓沒文化,不懂房子有什麽講究,然後就是因為窮了,老百姓們連個磚房都蓋不起,還談個毛線的風水啊。


    等到到了近代以後,情況就不一樣了,特別是土葬被禁,改為火葬,骨灰供奉公墓以後,陰宅風水大師就不怎麽吃香了,轉而興起的,就是這陽宅風水了,諸位試想,雖然現在,國家領導人仍舊是不能自主選擇住址,都集中在中南海裏,但百姓們的限製被放寬了啊,現在的百姓可跟舊社會不一樣,有文化,還有閑錢,慢慢的就開始講究起陽宅風水來了,這一講究吧,難處就又冒出來了,難在哪呢,難在找不到真正的大師啊。


    江湖上扯著旗號給人看風水的半仙不少,但大多數都是江湖騙子,難以取得老百姓的信任,就在這個時候,武當山上一位曾經被師傅罵做不求上進的弟子出名了,這位弟子正是咱們剛才說的延信道長,延信道長作為延眞道長的師兄,入門時間比延眞道長還長,可直到延眞道長以道師境巔峰的修為接任武當山掌門以後,延信道長才堪堪晉入了道師境初期,這種修為速度簡直慢的令人發指,對修道之人來說,延信道長的資質簡直可以用愚鈍來形容了。


    如果單單是天賦不夠也就算了,延信道長的師父之所以氣到罵他,就是因為延信道長的天賦很好,悟性也夠,但他本人就是對修煉道法提不起興趣,而是醉心於鑽研陽宅風水這種小道之中,讓延信道長的師父如何不氣啊。


    罵過很多次之後,看到延信道長毫無改變,他師父也就放棄了,任由延信道長下山施展所學去了,結果令人沒想到的是,不過半年的時間,延信道長的大名就傳遍了整個湖北,就連周邊的省市,也有不少人聽過延信道長的大名,沒辦法啊,一來延信道長的確是陽宅風水裏的大師,二來他武當正規弟子的名號又給自己增添了不少信譽度,這一來二去的,想不火都難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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