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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二十四章


    看了一會別扭的長刀後,我又把視線轉迴了白衣劍客那邊,三柄神器級別的飛劍依舊按照之前的飛行軌跡重複著進攻,我觀察著飛劍所走的弧線,一絲感悟在心底慢慢生了出來。


    眾所周知,兩點之間直線最短,但是最短不代表最快,有一個小小的物理實驗曾經驗證過這一點,取兩枚一樣的小球,分別放在一個直線的模具上和一個曲線的模具上,終點設置在一處,然後依靠相同的重力加速度前進,結果就是,曲線上的小球反而更快的到達了終點,雖然它的路途更遠,但曲線帶給了它一定的加速度,使得它以高速超越了距離遠近所導致的差別。


    白衣劍客此刻禦使的飛劍跟這個試驗有著異曲同工的妙處,三柄飛劍並非直來直去,都是根據自身長短以一種特定的弧線發起進攻的,從直線轉為弧線,非但沒有犧牲速度,反而更加容易配合,弧線帶來的加速度使飛劍速度更快,弧線中間的空隙也更易其它飛劍從中穿梭來補充攻擊。


    想明白了這一點,三柄飛劍的攻擊在我眼裏也變得不同起來,跟之前那種隻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的枯燥相比,此刻的我看的可謂是興致大發,不知不覺間,一柄小小的短刀開始在虛空中成型,然後在我的身邊漂浮不定。


    這突然出現的異物很快就吸引了我的注意,我意識一掃,一股親切感油然而生,這幻化出的小刀不是別物,正是一直陪伴著我的吹柳,我用意識卷住吹柳,有點疑惑它為什麽會突然自己現身,但在我又看了飛劍幾眼以後,我就明白了,我的確不會禦使飛劍,但我會耍飛刀啊,雖然飛刀隻是一次性的進攻道具,但以白衣劍客的招式精妙而言,一旦我能模仿成功,哪個敢說自己是我這一招的一合之敵?


    我用意識卷著吹柳丟出去,因為以前並沒有過這種經曆的緣故,吹柳像是一塊石頭一樣飛了出去,別說曲線了,撐死隻能被稱作拋物線而已,我暗道一聲慚愧,然後就發現被丟出去的吹柳劍又自動迴到了原本的所在地,沒想到在識海中還有這樣便捷的好處,如此以來倒是省略了我不少功夫,最起碼不用跑來跑去的撿飛刀了,可以專心致誌的練習。


    粗略的練了一會後,我就掌握了用意識放飛刀的方法,其實這也沒什麽好說的,我本來就是此中高手,之所以出現之前的那種狀況,無非是因為我沒有接觸過在識海練習飛刀的詭異事情罷了,如今一有機會,練習之下,自然輕鬆就能練到如臂指使的地步,說也奇怪,本來隻是看著兩人爭鬥就疲憊不堪的精神,這麽練習了一會後,反倒是振奮了不少,我估計這麽著練下去,學會學不會還在其次,最關鍵的是能把精神透支帶來的虛弱症狀給消除掉,拋掉絕世妙招帶給我的吸引力不談,單單能讓我恢複原狀這件事,就已經能帶給我足夠的吸引力了。


    反複的聯係中,吹柳的飛行軌跡開始愈來愈接近飛劍中最短的那一把,我仔細甄別著兩者間存在的誤差然後加以修正,還真別說,吹柳的飛行軌跡越是跟飛劍接近,速度就越快,角度也越刁鑽,等到二者近乎一樣的時候,我心中猛的一動,竟然將吹柳甩進了白衣劍客用作進攻的三柄飛劍當中。


    這次出手近乎完美,吹柳在完全沒有影響其它三柄飛劍的飛行同時融入了攻擊,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徹底打破了平衡,黑衣刀客的長刀閃動間擋下三柄飛劍的同時,被吹柳無聲無息的貫穿了身體,黑衣刀客的身體一滯,行動靜止了下來,白衣劍客也是如此,本來運轉重複不停的畫麵像是被人按下了暫停鍵一樣,緊接著整個畫麵開始龜裂,破碎成了無數碎片,在虛空中化為了烏有。


    我先是迷糊,繼而明悟,原來這才是真正的答案,爭鬥畫麵想要教給我的,正是這手飛刀之術,隻是這傳功的法子太過霸道,按照它的預設,我若是不能看破參悟的話,豈不是要活活的精盡人亡而死?這也太不講理了吧!


    我強自按下心中的腹誹,不管講不講理,學會之後受益者說到底還是我本人,至於我的抱怨可能那個未知的始作俑者壓根都沒放到過心中,在那種級別的大能眼裏,恐怕連這種招式都參悟不透的人,死活都無所謂吧。


    僥幸闖過了一關的我並沒有放鬆下來,要知道畫麵可是有兩幅的,白衣劍客主攻的畫麵雖然已經破碎,可黑衣刀客主攻的畫麵還在啊,我拋開雜亂的思緒,開始專心致誌的研究黑衣刀客的招式,這等於又是一次從零開始的體驗,跟之前相比唯一的區別就是,至少我知道現在自己的目的是什麽,這已經比起最開始的瞎子摸象好上許多了。


    細看之下我才發現,黑衣刀客這邊的情況比白衣劍客那邊惡劣得多了,白衣劍客的飛劍好歹還算得上是有跡可循,而黑衣刀客的長刀就扯淡了,它就這麽著隨意在任何想要出現的位置出現,既無規律也無征兆可言,盡管我心裏明白,即便是如此變態的刀法,距離黑衣刀客的真實水平仍然有著鴻溝一樣的差距,但我依然是一籌莫展,沒辦法,誰讓咱的水平太低了啊。


    強打精神又看了一會,我升起了一股難以遏製的煩惡之感,這感覺不單單來自於黑衣刀客詭異莫名的招式,同樣還來自於白衣劍客無法言說的鬼魅身法,黑衣刀客的攻擊已經十分的出其不意了,可白衣劍客仍然能在間不容發之時躲開,幾乎是黑衣刀客手中長刀剛剛發出白光之時,白衣劍客就已經開始了移動,否則的話黑衣刀客的招式如此快捷,他斷無躲過之理。


    不過問題也正在這裏,黑衣刀客的刀連動都沒動,白衣劍客是如何判斷出他的攻擊位置,並且加以躲避的呢?


    思來想去完全理不出思緒的我升起了一絲惡意,奶奶個熊,剛才是配合著白衣劍客擊敗黑衣刀客破解的困局,同理度之,隻要我能幫黑衣刀客擊敗白衣劍客,困局不就破了麽,想到此處我當機立斷,立刻卷起吹柳甩了出去,這手法正是我從白衣劍客那裏剛學到的,否則的話,憑我以前那些微末伎倆,恐怕直接會被無視掉吧。


    飛刀劃過一道優美的弧線,刺向了閃躲中的白衣劍客,接下來我想要一擊已竟全功的想法破滅了,飛刀在臨近白衣劍客身體的瞬間,居然一下子化為烏有,我有些明悟,看來那位始作俑者考慮到了後人的作弊手段,所以設定了一些規則用作限製,估計除非我用這副畫麵想要教給我的招式來參與攻擊,否則都是不可能奏效的。


    吹柳的這次消失沒有再在我身邊複現,對此我並不吃驚,黑衣刀客用的是刀,吹柳對於參悟毫無作用,有作用的,應該是鈺戈刀。


    作為意識體的存在,好處也是十分明顯的,幾乎在我想到鈺戈刀的同時,虛空中就凝結出了鈺戈刀的影像,有著吹柳的前車之鑒,我用意識卷著鈺戈刀隨意揮動了幾下,就熟悉了操作方法,我開始嚐試著去模仿黑衣刀客的刀法,但無奈的是,黑衣刀客完全沒有留給我模仿的餘地,他的刀始終在一明一暗的發起了進攻,我別無它法,隻好揮舞著鈺戈刀從速度開始練起。


    最為近段時間的主要武器,我對鈺戈刀的異能使用的還算是比較順手的,刀身原地消失後,很快就會在我預想的位置出現,我狠命練習了一會後,刀身消失和出現中間的間隔時間已經非常小了,可這一點點的時間差有如不可跨越的天塹,無論怎麽練習都無法消失,這難免使得我有些心灰意冷,如果連這都練不成的話,那想要做到黑衣刀客那般的消失和出現同步完成,豈不更是天方夜譚?


    不過我很快就否決了自己這近乎自暴自棄的想法,我有感覺,那位始作俑者絕對不會展示什麽我無法做到的招式教給我,他要真想為難我,大可以擺出白衣劍客和黑衣刀客的真實水平給我看,那樣的話我會很幹脆的自絕以謝天下,也免得做這些無謂的掙紮了。


    想到此處我重新燃起了信心,我仔細的分析著黑衣刀客的一舉一動,想要找出我和他之間差距的原因,黑衣刀客作為一段影像的存在,沒有絲毫的自我意誌,隻是一遍又一遍的重複著對白衣劍客的進攻,我一絲一絲的解析著他的動作,卷著的鈺戈刀也無意識的在模仿著揮動。


    一下,兩下,三下,無數下,可情況絲毫沒有好轉,我有些急躁起來,到底是哪裏不對,肯定不會是力量等級的問題,要知道不管是道力,法力,還是元力,都不是短時間內可以提升的,而且我得到鈺戈刀時還沒有接受雲海真人的傳承,壓根不屬於修道之人,所以剩下來的可能隻有一樣,那就是技巧。


    技巧,一道靈光閃過,是了,怪不得我對白衣劍客的招式領悟會比黑衣刀客的快上幾分,是因為我一直忽略了一件事情,那就是給鈺戈刀的速度套上的累贅和枷鎖,使它一直都無法達到最快速度的唯一原因。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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