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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五十一章


    周平尋聲迴頭,手一鬆,長槍掉落在了地上,他的臉上滿是驚愕,然後變成了沮喪,聲音沙啞的說道,“我。。輸了。”


    相比我這匪夷所思的招式,周平的認輸已經引不起別人的驚訝了,伴隨著他的話音落下,我的身影再次變得模糊,消散在了空氣中,重新在最開始的位置出現,我還保持著最初的姿勢,鈺戈刀也還懸在我鬆開的手邊,我一把握住鈺戈刀,納刀還鞘,一切仿佛都未曾發生過一樣,我轉身迴到隊伍,站在芮雲靜紅身邊,芮雲靜紅表情依然嚴肅,但看向我的眼睛裏滿是笑意,驕傲和讚許都快從眼睛裏溢出來了。


    大家對我無形中產生的敬意讓我很享受,不過自家事自家知,這種招式看起來強大的同時,副作用也不可小覷,穿越空間這種事,對身體的負荷是非常大的,幸虧我的身體有大巫之血的加持,才能承受的住扭曲空間帶來的巨大拉扯力,不過饒是如此,我也感覺到了全身都彌漫著撕裂的痛苦,為了不影響形象,我隻好冷臉裝酷,忍了下來。


    和芮雲靜紅的開心比起來,周公品的臉色就像吃了大便一樣難看,他萬萬沒想到,必勝的一戰會以這種形式草草結尾,堂堂周家總教習,一招未發就拱手認輸,將前兩場好不容易積攢下來的優勢一掃而空,又迴到了對等的局麵。


    周公品好歹也是出來跟芮雲靜紅爭奪宮主之位的,心理承受能力不好太差,他花了一點時間消化了這個結果後,陰冷的開口說道,“楊宮主好大的麵子,請的動這樣的人物,不過不知道下一場你要遣派何人,該不會楊宮主還有臨時任命的外援吧。”


    周公品說完,他的陣營中引發了一片哄然大笑,說實話,我也想笑,不過我笑的跟他們不一樣,我是笑周公品,我作為芮雲靜紅臨時任命的禦翎都尉,剛才上場的時候周公品並沒有咬住這個問題不放,是來源於他對周平實力的信心,一來他不相信我能打得過周平,二來他還想凸顯自己的大度,結果沒想到偷雞不成蝕把米,我一刀就逼得周平棄槍認輸,周公品為了穩妥起見,才會拿話來將芮雲靜紅,逼她不能再派外人上場。


    芮雲靜紅沒有爭辯,事實上她本來也就沒打算再派其他人,她勻速走到場中,平靜的說道,“酆候無需多慮,接下來這一場,就由本宮親自出戰。”


    看到芮雲靜紅主動走到了場中,周公品臉上露出了抑製不住的獰笑,他隨手挽了個棍花,喝道,“好,楊宮主既然肯自降身份迎戰,我也不好太過折你的麵子,這一場,我就親自出手!”


    “慢著!”


    周公品話音未落,一個清脆的女聲就響了起來,我大為好奇,怎麽還有別的女人會在這裏,尋聲望去,一道紫色的身影從我們雙方的對立線右邊走了過來。


    走過來的這名穿紫衣的女子,先是對著芮雲靜紅行了一禮,口中說道,“西雨若參見宮主。”


    芮雲靜紅急忙把施禮的女子扶了起來,“西姐姐,你這是做什麽,你是長樂宮護法,見我可以不必行禮的。”


    西雨若笑了笑,“平日裏和妹妹自然不必在意這些繁文縟節,但今日裏姐姐不擺明些禮法,豈不是要和這不仁不義不信不忠之徒淪為一丘之貉了。”


    她們兩人在這裏你一言我一語說的挺高興,特別是西雨若,句句不忘了嘲諷周公品,周公品一張國字臉漲得通紅,兩道濃眉一豎,怒道,“西雨若,你來此地做什麽,長樂宮護法不準參與內政,沒人告訴你麽!”


    西雨若瞥了他一眼,滿臉的不屑,她沒迴話,倒是有一道蒼老的聲音替她接下了這個話茬。


    “酆候好大的火氣,哦,是前酆候,現在要叫你周公品了,周公品,你一個陝西本土勢力的家主,對著咱們長樂宮的護法大唿小叫,怎麽,吃定了長樂宮麽?”


    周公品的臉色更難看了,我還好奇又是誰來了的時候,一個穿著白對衫的老頭從場邊的樹上蹦了下來,一看到他,芮雲靜紅更是滿臉的欣喜,她搶上一步撲進老頭的,激動了喊了一聲馬伯伯,聲音裏都帶上了哭音了,老頭輕輕拍了拍芮雲靜紅的背,眼睛裏都是溫柔的戀愛,他盡量讓語氣變的緩和,“不哭了,不哭了,讓我家女娃娃受欺負嘍,娃娃放心,老漢保證,一定給你討個公道,不哭啊。”


    老頭給西雨若遞了個眼色,西雨若過去把芮雲靜紅拉迴了懷裏,周公品在對麵恨得咬牙切齒,“馬忠福!你也要來趟這趟渾水麽?!”


    馬忠福解下腰裏的長鞭,甩了兩響,然後左手搭上右肩膀活動了兩下,嘟囔道,“老漢這是遭了什麽罪啊,六十多了,還要陪你們來這荒山野嶺裏來拚命。”他沒有理會周公品,反而對著空氣大喊道,“老莫,你這個瓜皮到了沒有,天天背著你那破棺材走的比烏龜還慢,耽誤了事老漢非給你砸了不可!”


    “你敢砸我的刀匣,我就折了你的羊鞭。”


    一道渾厚的聲音響起,我差點笑出聲來,聲音的主人聽聲音也該是個老實人,怎麽說話這麽機巧,馬忠福綽號羊倌,手裏的鞭子自然是牧羊鞭,但這人不提牧字,隻說羊鞭,難免引起別人歧義的遐想,偏生還不帶一個髒字,憋的馬忠福無法還嘴。


    耽擱了這麽一會功夫,聲音的主人也走到了場中,他背著一個約有三丈長的匣子,因為匣子太長,他不得不彎腰前行,速度可想而知,好不容易走到我們這裏,他解下長匣,豎在平地上,才顧上扭頭對著芮雲靜紅笑了一下,芮雲靜紅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淚又流了下來,一把抱住來人的右臂,哭喊道,“莫伯伯!”


    我心中一動,‘畫師’西雨若,‘羊倌’馬忠福,由此推說,這位莫伯伯必是‘刀奴’莫北川了,莫北川摸了摸芮雲靜紅的腦袋,笑道,“梁丫頭不是一直都好強的麽,老頭子這輩子還沒見你哭過,怎麽今個哭的這麽傷心啊?”


    “還能為什麽,”馬忠福掏出一根手卷的土煙點火,“呶,還不是被對麵那個方臉欺負的。”


    莫北川看了看周公品,臉上的笑意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掛上了冰冷的寒霜,“周公品,你周家上任家主尚且不曾心存反義,不過過去了區區三十年,你就敢高舉反旗,伏擊長樂宮宮主,周家,是閑活的太長了麽!”


    周公品的臉已經由紅轉黑了,他竭力喊道,“莫北川,長樂宮宮律寫的明明白白,護法不準幹涉內政,你們要違抗宮律麽!”


    “呦,這話說的,長樂宮宮律不準護法幹涉內政,難道還允許下屬攻擊長樂宮宮主了麽?”西雨若刻薄的說道,“你倒是無恥的可以,自己都謀反了,還跟別人提宮律,不過我們可跟你周大家主不一樣,遵守長樂宮宮律,是咱們長樂宮宮眾的本分,可不敢違反。”


    周公品的麵色陰沉的快滴出水來了,“既然不準備違反宮律,你們三人到此到底要幹什麽?”


    “不幹什麽。”馬忠福抽了口煙,“就是幫長樂宮清理清理門戶,收拾一下被逐出長樂宮的周家。”


    “哈哈哈哈,”周公品仰天狂笑,“我乃堂堂酆候,誰敢逐我出長樂宮,真是好笑!”


    “一點都不好笑。”莫北川渾厚的聲音說道,“依長樂宮宮律,內政會投票過半,即可驅逐七候,彈劾宮主。”


    周公品笑的更兇了,“投票過半?八票裏四票都是我說了算,你們憑什麽過半?!”


    周公品說的不錯,他拉攏了微伯候薑留,陽樊候樊子玉,召公劉宇中,再加上他自己的一票,剛好四票,芮雲靜紅一方,的確無法拿到過半的票數。


    “加上我的一票呢。”


    又有一隊人馬介入場中,約有二十多人,領頭的正是消失了許久的薑成甫。


    薑成甫跟芮雲靜紅見了禮,轉身對著薑留喊道,“薑留,你應該早就收到我發給你的離職令了吧,我問你,你為何還不迴薑家述職,反而帶眾謀反?”


    薑留耷拉著的眼皮睜開了一些,“老夫最厭惡的,就是被你們這些小輩頤指氣使,唿來喝去,用了老夫幾十年,最後說撤就撤,棄若敝履,薑小兒,你真當老夫就沒有火氣的麽。”


    薑成甫搖了搖頭,“我早知你心存反意,你不願意遵從薑家的命令,那就隨你便,不過按照長樂宮的宮律,我身為薑家家主,既然已經發文撤了你的職,那從命令簽署開始,你就不再有投票權,清理周家去長樂宮一事,投票過半,已是既定事實,幾位護法介入,也就算不得違反宮律了。”


    “在場的人都聽好了,周家已被逐出長樂宮,周公品所為,視作惡意攻擊長樂宮,長樂宮已經向陝西境內所有駐點發布烽火令,召集人馬清理門戶,念在你等並不知情,凡長樂宮所屬,此刻若肯棄暗投明,長樂宮可以不追究責任。”


    周公品的直屬人馬還好,周家既然已經被清理出長樂宮,那麽他們也就沒了什麽別的退路,隻能一條道走到黑了,可薑留和樊子玉的人馬就不一樣了,兩撥人群裏掀起了軒然大波,薑家和樊家終歸還是隸屬於長樂宮的,之前好歹還算是內鬥,萬一周公品勝了,還有好處可拿,現在性質可不一樣,再跟著周公品,那就是對長樂宮宣戰,就算他們能全殲我們在此地,又該如何麵對整個陝西境內的長樂宮勢力,區區一個周家,長樂宮要想碾碎他們,未必會比踩死一隻螞蟻更費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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