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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樣子過了有四五天,有天早上我起床洗漱後,發現陳默已經早早的出了門,吃過飯後我去跟呂蟲子他們推了一上午牌九,呂蟲子也不知道是不是上完廁所沒洗手,牌臭的不得了,真正做到了一人烤肉三人吃,隻見往外掏不見朝裏拿,打的呂蟲子火氣衝天,抽煙抽得幾乎要伸手不見五指。


    我艱難的等到時針指向十一點半,實在是受不了了,滿屋子煙霧熏的我簡直要窒息,我丟下手裏的牌招唿大夥去吃午飯,老二和小三也被呂蟲子的吞雲吐霧大法熏得神誌不清,連忙起身唿應,隻有呂蟲子走在最後猶自抱怨個不停。


    吃過飯我照舊在住宿樓周圍散步,呂蟲子一反常態沒有跟老二小三他們迴住宿樓,反而陪我繞起了圈子,我雖覺得奇怪也沒言語,散步又不是我的專利,誰還能攔著誰不成。


    呂成功陪我轉了一圈,有意無意的把所有適合監視的觀察點打量了個遍,然後小聲對我說道,“伍哥,黑狗迴來了,你交代的東西也拿過來了,你去樓裏看看,我在下麵望個風。”


    原來如此,怪不得這個懶鬼舍得陪我散步,我不動聲色的跟呂蟲子兵分兩路,進了樓。


    到了陳默的房間裏,老二和小三都在,陳默正在拆卸著兩把手槍,我對火器不太懂,隨手拿了個彈匣看了看,相比一般雙排彈匣的十五發子彈,這個彈匣裏裝了十七發,正所謂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我雖然不喜歡玩火器,也知道用十七發彈匣的手槍隻有奧地利產的***手槍,這倒讓我吃了一驚,***手槍怎麽樣,看看美國司法係統的使用比例就知道了,我驚訝的是,陳默到底認識什麽樣的狠角,才能在內地搞到這種貨色。


    陳默這些天經常時不時的出去,每迴都要帶迴來點東西,我估計可能是手槍的配件,畢竟咱們國家控槍嚴格是出了名的,再厲害也不可能整槍拿來交易,甚至於我懷疑陳默每次拿迴來的配件,都不會是一個人提供的。


    我這邊猜測的功夫,陳默已經組裝好了一把手槍,他把彈匣塞進去,唰唰唰的連續上膛,子彈流暢的從拋彈口彈出,陳默退出彈匣,再退出槍膛裏的子彈,遞給老二讓他塞彈匣,開始組裝第二把,第一把的順利組裝讓陳默壓力減輕了不少,不像我剛進門那會,嚴肅的話都不說。


    陳默手上不停,對我說道,“伍哥,大價錢搞來的,兩把槍,六個彈匣,外加一百二十發子彈,足足花了兩萬多,奶奶的,陝西這地方不好,再往西去點,能走西藏線的話價錢至少能壓下來一半。”


    我可不這麽想,隨手拿了個空彈匣壓子彈,跟陳默說道,“不要搞不清楚狀況,我們又不是走黑道的,用槍的機會少得很,而且這麽大的行動,長樂宮給的報酬肯定是以百萬為單位,錢這東西,有命掙還得有命花,這東西關鍵時刻要真能救咱們一命,再花上一百倍的錢也是值得。”


    陳默笑了笑,塞了個彈匣試了試槍,然後遞給了小三,也摸了個空彈匣,一邊壓子彈一邊說道,“伍哥說的是,伍哥,我這幾天在外邊跑,聽了不少小道消息,長樂宮這次行動規模太大,消息壓不住,外麵傳得滿城風雨,說什麽的都有,有說長樂宮行動是假,消耗內鬥是真,有說長樂宮發現了傳說中的寶藏,周邊勢力眼紅,準備趁機搶奪,還有說長樂宮擺迷魂陣給外麵看,其實是為了釣魚邀功,反正說什麽的都有,伍哥,我還沒見過行動沒開始謠言就傳成這樣的情況,心裏有些沒底啊。”


    我把裝好的彈匣在桌子上磕了磕,沉思了一會,說道,“不錯,這情況是有點不對勁,陳蒼梧大概沒跟我們說實話,一次單純的行動不會張揚成這個樣子,長樂宮的內鬥確實有,而且比陳蒼梧說的更嚴重,我懷疑周公品的目的根本不是裁撤尋龍隊,恐怕他的位置已經壓不住他的野心,他真想逼退的,應該是長樂宮宮主才對。”


    “至於外省勢力眼紅前來搶奪這個傳聞,我看多半是假的,道上不是有句俏皮話,叫說歸說,鬧歸鬧,別跟大哥開玩笑麽,大哥指的是誰咱們心知肚明,大哥定下的規矩,誰敢碰?長樂宮這麽大的行動,你來的人少,不夠塞牙縫,來的人多,恐怕大哥就該親自出手收拾了。”


    “釣魚的話。。”


    我說到這,止住了話頭,周公品有上位之心,大家都看的出來,可這畢竟是長樂宮的家事,輪不到外人插手,況且即使長樂宮宮主需要外力協助對抗周公品,也輪不到找我們這幾個小角色,權利爭鬥不是混混打架,在周公品龐大的人力財力麵前我們跟個屁差不多,反倒是釣魚這個傳言有些意思,仔細想想,建木不就是長樂宮放出的餌,而我們幾個就是咬鉤的魚麽?


    我看了看陳默,老二和小三無聲看著我的目光,我緩緩說道,“長樂宮的目的絕沒有陳蒼梧說的那麽簡單,陳默倒是提醒了我,老二,小三,你兩個給我聽好了,進了地宮以後,別管長樂宮想幹什麽,隻要對咱們不利,你們立刻開槍,寧可錯殺,不可放過,殺錯了,咱們照江湖規矩認錯賠償便是,再不濟還有拚個魚死網破的機會,死了可就是死了,後悔都來不及。”


    我看老二和小三還有些猶豫,心裏不免布上了些陰影,發狠說道,“你們他嗎要是害怕殺人不敢下手,現在就給我滾迴林州去,陳蒼梧那邊我會交代,大不了這趟酬勞不要,也好過送你們兩個去死!”


    老二和小三被我罵的有點懵,老二反應快些,迴過神後咬牙說道,“伍哥你放心,既然決心跟你入了行,那手上沾血就是必然的事,我心裏有準備,不會手軟的。”


    老二的話讓我有點欣慰,隻是小三還在糾結不定,我默默歎了口氣,看了看陳默,陳默輕輕搖了搖頭,我知道他的意思,我們這行當,就是個人吃人的遊戲,小三這般優柔寡斷,早晚必會鑄成大錯啊。


    我本來還想再勸他幾句,窗外卻傳來了呂蟲子大嗓門的聲音,“呦,梁大掌櫃,今個怎麽這麽閑,顧得上來看兄弟們啊!”


    我麵色一變,連忙和陳默收拾起桌上的東西,呂蟲子這一嗓子是為了提醒我們,但他也不能在樓下一直拖著梁淺,能當上大掌櫃的,都是人精,梁淺要是起了疑心,我們就是給自己徒增麻煩。


    我搶過老二和小三手裏的彈匣,連同桌麵上散落的子彈一同掃下桌,用床頭搭著的一塊毛巾接住,擰成一團丟進床下,陳默摸過兩把槍,鎖上保險插在後腰,老二拿過來兩幅撲克,我抓出一把錢撒在桌上,等到梁淺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四個叼著煙玩牌的人。


    我看到梁淺進屋,把牌丟到桌上,抱怨道,“不玩了,不玩了,手氣真他娘的背,你們幾個兔崽子是不是拿我當冤大頭啊,梁掌櫃,你瞧瞧,我都被他們贏得四大皆空了。”


    梁淺聽的糊塗,好奇的問了一聲,“四大皆空?伍老板,來牌怎麽還能來的四大皆空,你這是什麽覺悟,難不成輸的太慘,要去當和尚?”


    我哈哈笑了一聲,罵道,“放屁,你才去當和尚,所謂四大皆空,說的是微信空,支付寶空,信用卡空,錢包空,合稱四大皆空。”


    梁淺聽明白後忍不住跟我一塊笑了起來,笑了一會後我試探著說道,“梁掌櫃,我們來了也不短的時間了,怎麽行動還不開始,不瞞兄弟你說,我們這些走獨活的,拿一份報酬吃一天飯,你這再拖下去,我們兄弟可要斷糧了啊!”


    我這話純屬扯皮,我們幾個住在長樂宮,房子是人家的,吃飯也不給錢,哪有什麽支出,而且上次行動平北齋付的酬勞壓根就沒動,陸遠那張黑卡也在我身上,不知道他是不是真想與我交好,我沒還,他也不開口要,我樂的多一份保障,反正他陸家用著我的鎖魂銅印,這錢權當報酬拉倒。


    梁淺心知肚明,但大家都有心照不宣的默契,我也不擔心他拆穿我,果然,梁淺壓根沒有反駁我的意思,他笑嘻嘻的跟我說道,“伍老板,誰不知道你是北泉苑清軒觀掌門,你還好意思跟我哭窮,我一年工資還不及你一天香火錢,不過伍老板說的也是,是我們長樂宮考慮不周到,沒安排伍老板你們的日常開銷,這麽著吧,我迴去後讓我大哥往財務遞個申請,給伍老板批個娛樂專項款出來,伍老板你看怎麽樣。”


    我看怎麽樣,我看好的很啊,我答道,”梁掌櫃的真客氣,你記得跟梁主簿說,不要太多,太多花不完,隨便給個幾十萬就好,不過梁掌櫃,你特地來找我,不會隻是為了給我送錢吧?”


    聽我談正事,梁淺也收了笑容,道,“不錯,伍老板,我是專門過來請你的,宮主通知下午三點開會,七位高層全部參與,會議主題是要敲定參加行動的人選,因為專家和技術人員已經先行抵達,所以這一梯隊的成員將全部是戰鬥人員,考慮到伍老板身份的特殊性和聲望,宮主特地邀請你前去旁聽,並且擁有一票投票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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