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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這麽又住了幾天,石碂真人就和顧明帶著小漁連袂而去,我們一甘人等目送他們離開以後,陸遠對我說道,“水二道長,前些日子所許之事,不知現在前去可好。”


    我一聽,這是請我取多寶閣選寶貝啊,占便宜誰嫌早,我一邊點頭一邊就準備招唿呂蟲子跟我一塊,結果這小子倒先跟我打起了哈哈,“伍哥,這事涉及人陸家隱私,我去就不合適了,秦長老,這來了杭州這麽多天,還都沒出去轉轉,都說西湖美景天下一絕,不如咱們今去瞧瞧?”


    秦老這人不苟言笑,隻是點了點頭,陸遠隨即接話道,“呂兄弟說的是,這倒顯得我們陸家怠慢了,小魏,你安排一下,帶著幾位客人遊湖賞景,小心伺候。”


    陸遠身後一個灰衣年輕人應了一聲,自去安排車輛,陸遠跟幾位道個別,帶我上了一輛小轎車,也沒帶司機,就我們兩個,想想也是理解,這要去的隱秘地方,自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一路也沒什麽話,都是閑聊,我配合著哼哈幾句,陸遠開著車穿街過巷,慢慢的高樓大廈愈來愈少,灰瓦飛簷倒是多了起來,七拐八拐的,車停在了一條破舊潮濕的弄堂口上,我們二人下了車,陸遠帶著路,走到一棟三層小閣樓的地方敲了敲門,裏麵喊了一句本土方言,我也沒聽懂,陸遠迴了一句是我,這倒是普通話,裏麵開了門,我隨著陸遠走進去,看了看開門的人,是一個穿著半襟立領上衣的中年人,我意識到陸家穿衣服是有講究的,穿的越現代的地位越邊緣,反倒是核心人物,穿著都比較複古。


    陸遠領著我,走進了側邊一間房室,這屋裏擺放簡單,一個書架一個書桌幾把椅子,普通之及,陸遠站在書架旁,掏出幾本書,嘀嘀嘀一按,這書架就緩緩移到一旁,顯出一條暗道來,我暗自感慨,中國古代丟失的文化那麽多,偏偏這些歪門邪道一個沒丟,走向暗道時我瞥了一眼書架,好麽,還與時俱進了,陸遠剛才操作的地方,赫然是一款型號最新的密碼鎖。


    暗道也不長,二十多階台階,我剛下到底,還沒轉身,耳邊就聽見唿嘯風聲,來不及多想,本能的就是一個前衝翻滾,起身的時候就把剛從腳踝邊帶抽出的三根鋼針憑印象甩了出去。


    鋼針出手我才顧得上看過去,那是在樓梯口的右邊,離牆大概四五米的距離,擺放著兩張太師椅,中間夾著一個高幾,高幾左邊太師椅上坐著一個穿長衫的小老頭,剃著小平頭,一縷山羊胡,我這三根鋼針甩過去的時候,他正在端著三才碗喝茶,看著我出手,隻是道了一聲好,身形卻沒動,三才碗朝外一送,鐺鐺鐺三聲,硬是用蓋,碗,托擊飛了鋼針。


    我大吃一驚,要知道我這三根鋼針可不是過去的生鐵,而是摻了矽鉻等十幾種合金的超硬度鋼,三才碗是什麽東西,那是精燒的骨瓷,價值在藝術上,不在硬度上,跟我的鋼針相碰,不異於以卵擊石,而眼下硬生生擊飛了我的鋼針,隻能說這老頭的暗勁修為著實厲害。


    我隨手從腰間又抽出了三根鋼針,夾在指間晃悠,不管怎麽說,剛才是倉促所發,他能破掉不足為奇,眼下既然過了偷襲那一撥,鹿死誰手,猶未可知。


    那老頭倒不如我這般戒備,微微一笑,捋了捋胡子,隨後一隻手就從後麵搭上了我的肩膀,我手指一緊心中一涼,千算萬算,怎麽忘了陸遠還在我後麵。


    “張伍兄弟不要緊張,我家家主素有玩鬧之心,並無惡意,你且看看,這是何物。”


    正所謂識時務者為俊傑,眼下不占優勢,我也落得坦蕩,隨手收了鋼針,迴身看向陸遠手中。他手中拿著一個細長條的盒子,想來正是剛才偷襲我之物,我沒有去接,隻是迴過頭來看那老頭,陸家家主?怎麽會在這裏。


    老頭看來也知我心中所惑,雙手按膝站了起來,背過一隻手,笑道,“張伍小友,老夫正是陸家家主,陸安是也。”


    陸安走過來,從陸遠手裏拿過盒子,遞到我麵前,“小友不妨先觀此物,便知我陸家之誠。”


    我半信半疑的接過盒子,扭過旋扣掀開來,定睛看去,這盒子裏放著的是一根白色的木枝,我伸手拿起,隨手摩挲了幾下,這木枝雖瞧著像是死物,摩挲之下,竟緩緩溢出了幾分生命力,我猛然驚醒這是何物,就覺得一股鮮血直衝大腦,心中驟起軒然大波。


    我穩了穩心神,將木枝放迴盒內,蓋上蓋重新鎖上旋扣,沒有說話,隻是盯著陸安,這老頭一把年紀了,想必見過人情世故無數,早就成了人精,此刻我眼神如此犀利,他居然當看不見,隻是招唿我去太師椅就坐,順便讓陸遠再倒兩杯茶來。


    我也沒客氣,屁股剛挨著凳子,就聽陸安說道,“張伍小友,老夫有一事不明,還請小友賜教。昔年小友取顧家梧桐木時,老夫已對小友有所耳聞,想來小友也應知曉,這四神木的傳說,始見於地書所記載,地書分作數卷,陸某不才,也曾觀得一二,知其所言,隻是這傳說一事,終歸九假一真,小友何來的氣魄,一隱便是十餘年?”


    陸安這麽一說,我就知道他和顧家所知不差,想來也是,這兩家相互扶持多年,信息共通自然不在話下,隻是我自林州再出江湖以來,不過寥寥一二十天,前後便遇著了皇天閣,平北齋,北泉苑,顧家和眼下的陸家,不可謂不巧,隻是巧的有些過分,若是大家都把我看的通透,那我當年所謀,豈不成了個天大的笑話?


    我努力在心中梳理著當年和近前的線索,想看看到底有什麽破綻,會大到如此地步,就在我思考的這空檔裏,陸遠端了兩杯茶過來,我接了一杯隨手放在了高幾上,陸安倒是捧在手裏咂摸滋味,許是看我就不出聲,陸安又說道,“小友不必多思,若真是雄心已逝,我陸家送出去的東西,也沒有收迴去的道理,隻是可惜了小友,人中之傑竟落魄於斯。”


    我心中冷笑,這是在拿話激我了,隻是這陸安枉長一把歲數,連萬言萬當,不如一默的道理都不懂,殊不知你說的越多,我的疑惑越少,如今出言懷疑我是不是真的選擇了放棄,就證明了其不知我的真實目的,隻不過探得幾分皮毛,出言詐我而已。我隨手端起茶杯,心裏已經平靜了下來,斜眼瞥了陸安一下,問道,“你知道?”


    “我知道?知道什麽?”陸安被我猛的一問也有點呆,隨即反應了過來,笑道,“小友是說平北齋在杭州地麵上那些小動作吧,不錯,自你們入境以來,就有人負責監視,平北齋好大的手筆,越界踩樁,居然敢出動半百之數,怕是對西湖下麵的寶貝,存了必得之心了。”


    果然,我就說這麽大規格的一個墓葬,陸家在此經營多年,怎麽可能會不知曉,眼下平北齋自以為行事機密,欲私謀其寶,陸家剛好順水推舟,自有一番心思在其中,隻是我心有疑惑,便順口問了出來,“陸家主既然知道西湖底下有東西,怎麽自己不先取了,反倒等他人前來染指?”


    陸安沉默了一會,放下了茶杯,”也罷,陸某今日便與小友詳解一二,一解小友所惑,以示陸某誠意,二來嘛,實不相瞞,陸某確有一事,要與小友相商,今日將這水下之險講於小友,也免得小友身臨險地,命喪水下,老朽到時,豈不悔之晚矣。“


    “這西湖水下之墓,年代甚為久遠,其中經曆無數朝代變更,更有機關相補,據傳說,當年靖難之役,永樂帝擊敗建文皇帝後,遷都燕京,這遷都一事,非同小可,文禮繁複,無出其左,隻是繁瑣的事情,就一定會出差錯,宮中幾個小宦官,感憶建文帝之恩,趁著滿城忙亂的時機,隨意偷了些東西,就各自遠走高飛,不願與永樂帝效力。此事甚小,原也無妨,隻是這其中有個小太監,偷得不僅僅是金銀,還有文書房裏,一份擠滿了灰塵的舊書。“


    “這舊書上的文字,無人能識,所以才丟在角落,多年無人問津,這小太監也不是有意,就是覺得皇帝的東西,再破舊也比老百姓的值錢。小太監後來迴了故裏,習慣了皇城的繁華,在鄉下覺得什麽都不想做,日日酗酒,待到偷來的器皿換的錢花個精光後,實在沒法了,就想著拿那本書去換點錢。這典當鋪的師傅一瞧,一本鬼畫符,自是連哄帶打趕了出去,小太監沒有辦法,隻得乞討度日,後來遇得一位善人,十文錢收了此書去,因為看不懂,買迴來後也是隨手丟在一邊,時日一久,此書遺落民間,再不為人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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