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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心裏一沉,這場景我見過,是中國南北玄門都有修煉的神打之術。


    舊時中國戰爭不斷,人口稀少,廣袤的土地上隻有寥寥幾千萬,而且那時候諸侯互相敵對,動輒坑殺數十萬敗軍,貴族們又可以隨意處死奴隸,地下埋著的人是地麵上的好幾倍,在這種環境下,各種精怪妖魔橫生。佛門自詡空門,不入凡塵,口說度人,然而一人窮一生之力可度幾人?龍虎山作為道教正統,也是有心無力,雖說曆代掌門皆是真人,可一個真人,縱然全身是鐵,又能打幾顆釘,更何況,龍虎山負責監管天下大惡,也沒有餘力去管那些精怪小鬼。


    好在天無絕人之路,作為玄門第二大派的茅山派,一直有下茅山弟子入世曆練,幫助老百姓的慣例,其中有一個弟子,姓名已無處可考,他發現,在普通民眾中最普遍的案例,就是被惡鬼衝身。


    其實想想也是,有欽天監和龍虎山在,隨便哪裏冒出來點大妖的氣息,都會引起天劫和真人的注意,隻有這些小妖小鬼的,才好出來作亂。


    人要是被惡鬼衝身以後,也不難解決,用柚子葉覆麵澆醋,就可以化解掉大部分鬼氣,唯一的問題是,衝身以後的人個個力大無比,幾個大人都製不住,既然製不住,又怎麽驅鬼。


    茅山派有一門道法,叫做請神降身,請的是誰呢,是茅山派開派祖師,茅盈,茅固,茅衷三位真君,這法術威力巨大,但拿來對付衝身的小妖,卻好比核彈頭炸蚊子,而且不是身具一定道行的人,還用不了,這位天才弟子呢,就想出來了一個變通的法子,這個法子,就是神打。


    用現在的話說呢,這就叫請神降身的簡化版,三茅真君是何等人物,飛升上仙的大神,衝身的小鬼呢,就好比街頭的癟三混混,請大將軍來收拾街邊的小混混,可不可笑,收拾小混混的話,我們隻需要請再厲害一點的混混就可以了。


    這就好比教保護費一樣,大家一起供養一個混混,出事了這個混混就會出來幫大家擺平,但是這個混混不能胃口太大,否則大家又供養不起,最後老百姓選擇供養的,就是一些日常可見的精怪。


    從東北到**,一直有供奉白大仙黃大仙的說法,這些所謂的大仙,其實就是些有修為的精怪,比如說黃大仙是黃鼠狼,白大仙是刺蝟等等。這些小精怪修行不易,人類的供奉對他們來說好處多多,既可以積德,又可以收集香火,但同樣的,一旦人類有難,他們也必須出手相助。


    幫忙的方法跟衝身相似,不過又有不同,衝身的人是沒有理智的,而神打的人有。但精怪的力量不是人類的肉體所能負荷的,所以一般神打都有時間限製,同樣,衝身的人也會傷及根本,就是治好,也要很長時間修養。


    好在即使有時間限製,也足以解決很多的問題了,隻不過後來因為這法子太過於簡單,也被更多人用在歪地方,清末的時候義和團號稱刀槍不入,就是學了點神打的皮毛,可惜就是把他們請的精怪本尊搬出來,怕是也擋不住外國人的洋槍大炮,所以後來成了一個莫大的笑話。


    這個神道教弟子用的法術,應該就是神打,他們自己叫做神臨,看他背後虛影的樣子,頂多請的是個大妖,遠遠達不到神降的標準,不過即使是大妖附身,也不是好對付的,我全神戒備著,等著這個即將完成的大敵。


    “五星鎮彩,光照玄冥,千神萬聖,護我真靈,巨天猛獸,製服五兵,五天魔鬼,亡身滅形,所在之處,萬神奉迎,急急如律令!”


    大家被這個突然冒出來的聲音吸引了,我也不例外,轉頭望去,山碂道人一手立劍指,一手持劍指向神道教弟子背後的虛影,隨著最後一個字念完,那虛影一陣陣扭曲,然後消失不見了。


    神道教弟子又是一口老血噴出,看向山碂道人的眼神裏充滿了恐懼,我就想笑,班門弄斧碰見了祖師爺,這是何等的羞恥啊。


    對方終於意識到自己這迴是踢到鋁合金板了,我本以為他們會發揮一下武士道精神,切個腹或者拚個命,沒想到領頭人十分光棍,直接說道,“我們,認輸,離開,可以麽。”


    秦公擺了擺手,幾個日本人收了家夥,攙扶著受傷的往外走,剛剛到門口,秦公就一腳踢碎了茶幾,“再入此地,有如此案。”


    日本人愣了一下,加緊了離開的步伐。


    平北齋這事,辦的確實漂亮,讓我大大改觀,也讓我認識了秦公這個人,和燕長老不同,秦公不長於客套,做事也不拖泥帶水,我們一行人走出ktv的時候,他也隻是吩咐手下了兩個字,“拆了。”


    這下倒好,鎮上唯一的娛樂場所也沒有了,我跟呂蟲子隻好整日裏蹲在基地裏閑晃,好在這段時間燕老跟秦公馬不停蹄的籌備著下一次行動,基地裏聚集起來的人挺多。


    我掛著平北齋客卿的身份,自然是來去無阻,而呂蟲子那天馬行空的思維跟想法,更是把哪些掌櫃的吹的崇拜不已,正所謂一迴生二迴熟,沒出一個禮拜,我們倆就成功跟敵人打成了一團,交心不交心的不說,畢竟是下次行動的同伴,多熟悉些,就算翻起臉來,也有的防備。


    我跟呂蟲子因為有目的性,也不覺得太無聊,隻是期間偶爾碰見過顧明幾次,我才想起了他跟我說的什麽不出三日就有人來的事,當時我就說他認錯了人,他還不服氣,結果呢,這都一個多禮拜了,一點消息都沒有。


    顧明因為帶著小漁的緣故,除了吃飯基本不怎麽出門,其他人更不用提,離他是能有多遠就走多遠。前段日子秦公來的時候,帶過來一個叫裘大海的掌櫃,晚上喝酒時聽曹掌櫃講我們進禁地的事,一臉不屑,這位裘掌櫃,是典型的肌肉男,戰鬥型的隊長,而曹掌櫃的隊伍更精於技巧。


    本來掌櫃之間暗地裏都有個爭勝的意思,那天又喝了酒,裘掌櫃跟曹掌櫃別了兩句嘴,就晃晃悠悠站起來朝角落裏正在吃飯的顧明和小漁走了過去,結果他剛把手放到小漁肩上,就被人家一巴掌直接打出了餐廳,牙都掉了幾顆,這下子算是震驚全場,再沒有人敢主動招惹那個千年老怪物,顧明也落得清靜,隻是平日裏出來的更少了。


    就這麽又過了三四天,我正和呂蟲子和小孟在屋裏鬥地主,有人進來打招唿,通知我們燕老和秦公有請,我意識到,任務籌備完成了。


    我們幾個來到大廳的時候,已經密密麻麻的站滿了人,七個掌櫃陪著燕老和秦公坐在前兩排,我跟呂蟲子隨便在三排找了個位置,投影布前麵站著一個人,大概是看人已經到的差不多了,示意門口的人關掉了燈,投影儀隨後亮起,影布上投射出的圖案,是一張拓印的照片,從黑白的墨影圖案來判斷,似乎是一件複雜的木質機關鎖。


    大廳裏逐漸安靜了下來,那個年輕人咳了一聲,開始講話,“諸位,我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薑南,大家可以叫我南仔,我是這次行動的總策劃人,也是春堂的現任執事。”


    他話音剛落,原本安靜的大廳裏頓時人聲鼎沸,除了後麵站著的那些夥計,連坐在前麵的掌櫃都開始大聲喧嘩,我隨便聽了兩句,意思就是對這個年輕人擔任行動的總策劃表示不滿,想想也是,每次下地都是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的勾當,行動的策劃失誤後果極為嚴重,搞不好全軍覆沒都是有可能的。


    這個年輕人明顯不過二十出頭,就算世家出身,也不會有多少經驗,這樣的人做行動策劃,難免紙上談兵,而且行動計劃得不到掌櫃們認同的話,也很難付諸實施。


    我瞧了瞧燕老和秦公,兩個人既沒有跟著起哄,也沒有出聲管製部下,顯然有點給個下馬威再靜觀其變的意思,我心裏暗罵一聲老狐狸,就聽到身邊呂蟲子偷偷的迴頭問站在我們身後的小孟道,“小孟,春堂是什麽意思?”


    小孟看看左右,也沒人在意他,就俯下身子把腦袋湊過來說道,“呂哥,春堂是樓裏的製度單位,總共有四堂,分為春夏秋冬,春堂負責行動策劃,夏堂負責戰鬥安全,秋堂負責內部紀律,冬堂是行刑堂,這四個部門最高負責人就是執事,歸樓主直接指揮,調動和任命長老都無權幹涉。”


    我聽他這麽一說,也是恍然大悟,這四堂就好比是平北齋的禁衛軍,職位不高,但舉足輕重,隻是我也想不明白,眼前這個瘦瘦小小的薑南,怎麽能這麽年輕就混到了如此高位。


    我正想著呢,就聽到“嘭“的一聲巨響,場麵瞬間安靜,我忙起身去看發生了什麽事,就發現剛才在前麵叫的最響的裘掌櫃,此時已經飛到了後場。


    我頭皮有點發麻,這裘掌櫃體重至少兩百斤往上,上次是被小漁打飛,但那個千年怪物不能以常理度之,現在小漁不在,誰有那麽大本事把他打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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