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阿姨把空間留給倆人,自己坐到客廳。


    何浪小聲問道:“《五哈》的事阿姨知道麽?”


    天仙喝了一口白粥,“嗯。”


    “那她沒什麽意見吧。”


    “她能有什麽意見。”天仙看了一眼客廳,“這些年她都不管我的事業。”


    “那就好。”


    何浪鬆了口氣,他在節目上那麽耍天仙,劉阿姨沒意見就好。


    他三兩下解決了早餐,坐在飯桌前靜靜看天仙吃飯。


    女生吃飯都很慢,一小口一小口的。


    天仙也不例外,喝一口粥,吃一口鹹菜,細嚼慢咽。


    一頓早飯,天仙吃了十多分鍾,然後她就迴房間準備去了。


    劉阿姨在客廳招了招手,把無所事事的何浪叫了過去。


    “小何,坐。”


    “好。”


    劉阿姨笑道:“這段時間謝謝你照顧茜茜了,她臉上的笑容多了很多。”


    何浪點點頭,劉阿姨這是為他剛剛的疑問表態了,她還是改不了偷聽的毛病。


    “一飛姐很努力的。”何浪誇道。


    “努力?”劉阿姨一臉不相信,“要不是今天有事,她睡到大中午都不會起。”


    “......”


    劉阿姨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馬上改口道:“我的意思是她昨晚練歌太累了,茜茜平常...確實挺努力的!”


    何浪幹笑兩聲。


    就在這時,樓梯口傳來天仙的聲音。


    “你們是不是在背後說我壞話?”


    何浪抬頭望去,天仙穿著黑色長款羽絨服,妝也沒化,等於她就是迴房間換了個衣服,怪不得這麽快。


    他笑道:“劉阿姨誇你昨晚練歌很努力呢。”


    天仙沒來由的臉色一紅,咳了一聲。


    劉阿姨見天仙如此打扮,臉色一沉。


    “你一個女孩子怎麽這麽邋遢,出門也不知道化個妝,還有你這衣服穿多少年了!”


    天仙無奈道:“我都三十多了,你能不能不要把我當小孩子看。”


    “三十多怎麽了!”劉阿姨眉毛一挑,“三十多就不是我女兒了?趕緊迴去換一身。”


    “不嘛~”天仙抱住劉阿姨的腰,“好麻煩的。”


    劉阿姨語氣一軟道:“外麵跟多記者的,你這樣怎麽行。”


    天仙嘟囔道:“又不是一次兩次了,管他們幹嘛!”


    眼見劉阿姨還要說,何浪趕緊打斷。


    “阿姨,時間不早了,我們得趕緊出發了。”


    天仙偷偷給何浪眨了眨眼,給他點讚。


    劉阿姨這才放過天仙。


    “那好吧,你們抓緊點。”


    “好嘞!”


    天仙開心抓住何浪的手,拉著趕緊走。


    “那什麽,阿姨我們就先走了。”何浪不忘迴頭招唿一聲。


    “去吧。”劉阿姨麵帶笑意看著倆人的動作。


    天仙坐上了副駕,何浪發動車子,緩緩駛離別墅。


    一路上天仙哈欠連天,好像早起一次要了她半條命,直到停了車還是一副無精打采的模樣。


    倆人走進央台總部大廳,在工作人員的帶領下前往排練廳。


    長長的過道兩邊,都是參加這次聯排的演員,大多是些伴舞之類的。


    央台容量有限,不可能每人分個房間,一般都是領舞跟藝人明星有資格分到一間小小的休息室。


    剩下的就是在過道上等待彩排的開始。


    何浪、天仙倆人經過時,引起了不小的轟動。


    “呀!何浪!”


    “浪哥好。”


    “神仙姐姐。”


    ......


    兩邊的演員不時跟何浪、天仙打招唿,倆人一一微笑迴應,時走時停。


    好不容易走到盡頭,進了彩排大廳。


    彩排大廳正是春晚直播的地方,不是很大,起碼比一般的舞台要小一些。


    舞台上已經有演員在表演,底下一堆工作人員調試設備,第一次聯排忙得他們暈頭轉向。


    何浪望去,總導演正拿著個話筒在一旁調度。


    倆人走了過去。


    “楊導。”


    楊導迴過頭,見是何浪,笑了笑。


    “來啦。”


    他指了指邊上的座位,“稍等。”


    “好。”


    何浪坐下,此時正在彩排的是賈淩的小品。


    章小斐去年拍攝《封神榜》,錯過了春晚,今年又被賈淩拉了過來。


    幾人在舞台上演個小品,又唱又跳的,笑點還是有,就是不那麽好笑。


    何浪、天仙安安靜靜在底下等著,沒幾分鍾,老薛、毛毛到了。


    樂隊的人都到齊了,台上的節目也差不多表演完了。


    楊導迴過神,看向樂隊幾人說道:


    “待會就輪到你們了,先去準備下。”


    “行。”何浪應了聲,導演說什麽就是什麽。


    幾人起身準備離開時,何浪聽到後麵有人叫他。


    “阿浪!”


    “小斐姐。”何浪迴頭笑道:“這麽久不見,越來越漂亮了。”


    “哪有。”章小斐掩嘴輕笑,“這麽多人,多不好意思啊。”


    一旁的賈淩道:“我這麽大個人在這,你就沒看見?”


    “嗬嗬。”何浪幹笑兩聲,“淩姐也越來越瘦了。”


    “算你會說話。”賈淩傲嬌的挽起章小斐手臂,語氣一轉道:“去年你把小斐搶走,我可慘了。”


    章小斐連忙道:“不關阿浪的事,都是我自己要求的。”


    賈淩雙眼一瞪,幽幽道:“我跟你這麽多年閨蜜,你怎麽還幫外人說話。”


    “說,”她上下打量章小斐,“是不是被何浪迷住了。”


    章小斐臉一熱,“說什麽呢。”


    何浪看著倆人嬉鬧,笑道:“淩姐希望我怎麽補償你啊。”


    賈淩頓時笑得眼睛眯了起來,她湊了過去小聲道:“聽說你跟劉天王關係不錯。”


    “嗯?”


    “幫我介紹介紹唄。”


    何浪驚訝道:“姐,你不會是想——”


    “沒錯,沒錯。”賈淩猛猛點頭。


    “可是,”何浪為難道:“劉天王他結婚了,你是第三者插足啊。”


    “不是!”


    賈淩還沒說完,何浪長歎一口氣。


    “算了,我幫你問問吧,看他願不願意離婚跟你在一起。”


    說著他拿出手機,找到柳德華的電話,就要撥過去。


    “誒——”


    賈淩一把搶過何浪手機,她沒想到何浪這麽大膽。


    “我錯了,算姐錯了,咱別打這個電話。”


    “真不打?”


    賈淩臉色一正,堅定道:“不打。”


    “那行吧。”何浪道:“這可是你自己要求的哦,不是我不補償你。”


    “是是是。”賈淩訕訕道。


    她原本隻是想開個玩笑,何浪玩笑比她開得還大,不怕得罪人啊!


    章小斐看著賈淩吃癟,咯吱咯吱笑了起來。


    賈淩沒好氣瞪了她一眼,吃裏扒外。


    何浪道:“我們要去準備,先走一步。”


    “你們忙。”


    何浪迴到休息室時,老薛、毛毛、天仙正在裏麵有說有笑。


    “聊什麽呢,這麽熱鬧。”


    “還能聊什麽。”老薛道:“不就是聊聊你圍脖之夜投票被人幹下去的事。”


    何浪撇撇嘴,這麽一點小事有什麽好說的。


    圍脖king的投票前幾天截止,何浪的排名爬到了第十八,算是踩著尾巴進了第二輪。


    第二輪由評委、圍博選出今年的圍脖king,這個過程是不公開的。


    一般來說,就在排行榜上前幾位產生。


    其實就是圍脖說了算,他想給誰就給誰。


    不過,林鴻說圍脖那邊一直在跟她聯係,意思也很明顯,就是想把圍脖king給到何浪。


    林鴻也沒公關啊,一切順其自然,這圍脖到底打的什麽算盤。


    圍博既然想給那就給好了,誰會嫌獎項多。


    何浪沒怎麽關心這個事,到時自會見分曉。


    樂隊四人在休息室等了大概一個小時左右,工作人員敲響了房門,輪到他們彩排了。


    四人迴到演播廳。


    楊導迎上來,邊上跟著一位工作人員。


    bayand春晚的表演很簡單,對何浪幾人來說是這樣的。


    上台、演唱、下台。


    就三步。


    對導演組來說,要保證節目順利表演下去,時長還要嚴格控製好,這不是件容易的事。


    春晚的導演,求得是無過,順順利利把一場晚會辦好不出紕漏就行。


    但春晚偏偏是直播,參演人數多達幾百人,要保證幾百人都不出錯,那是不可能的事。


    隻能是一遍又一遍的確認,反複排練,把出錯的機率降到最低。


    楊導身邊的工作人員跟樂隊講了一遍流程,又帶著走了幾遍位。


    beyand第一次彩排才正式開始。


    他們的節目還算簡單,就四個人在舞台上表演,並未安排伴舞。


    舞台上是一個一個正方形組成的格子,每一個格子都能升起落下。


    天仙的位置比三人高上一些,以免被擋住。


    何浪、老薛、毛毛背著樂器一字並開,站在前方。


    這跟他們開演唱會沒什麽區別,無非就是收斂點,不讓到處亂走。


    燈光、道具、演員都準備好了。


    楊導一聲令下,演播室的音響開始播放伴奏。


    天仙算好節奏,喊了句“一、二、三、走!”


    “今天我,寒夜裏看雪飄過。”


    四人配合默契,演唱得很流暢。


    舞台上的格子配合著他們的歌聲,緩緩升起,這格子同時還是屏幕,一起播放著潺潺流水。


    現場還有很多工作人員,等待的藝人、演員。


    他們聽到熟悉的《海闊天空》,不自主看向舞台上的beyand,嘴裏、心裏跟著一起哼唱。


    一曲唱罷,很順利,沒有紕漏。


    這無疑大大節約了其他人的時間,beyand在舞台上又排了幾遍,無一例外都是一遍過。


    楊導微笑著點頭,對於樂隊的表現很是滿意。


    他把幾人叫到身邊,問道:“直播時要不要對口型?”


    何浪一愣,楊導的意思是假唱?


    四人都沒參加過春晚,但多多少少知道些內部,春晚為了保證不犯錯,基本上都是對口型。


    楊導出於對樂隊的尊重,提前問了他們的意見,換做一般藝人,根本不用他說,早就跑到錄音室把歌錄好了。


    何浪看了看老薛三人,想了想。


    他說:“還是真唱吧。”


    “確定了?”楊導再次確認。


    何浪肯定道:“沒問題的。”


    “那行。”


    楊導沒有多說,他選擇相信何浪,何浪的人氣地位也由不得他不相信。


    何浪兩年來發的歌,數量多,質量高,無一不爆火,周董來了都不夠看。


    目前歌壇獨一份,這樣的人就是春晚也要慎重對待。


    何浪說真唱,那就真唱好了。


    這一次的聯排,樂隊到這差不多結束了,沒什麽問題,很穩。


    幾人正要告辭,楊導把何浪拉到角落裏。


    何浪不解,問道:“楊導還有什麽安排?”


    “流感的事你知道吧。”


    何浪點點頭,“挺嚴重的。”


    楊導嚴肅道:“比你想象中還要嚴重。”


    看著眼前的春晚總導演,何浪想到了什麽,眼光一閃。


    “上麵通知了?”


    “沒錯。”


    他一直以為這次流感沒什麽,全世界每年都有那麽幾起。


    沒想到這次不一樣,嚴重到跟春晚打了招唿,這是要在全國人民麵前宣告啊。


    他又問道:“所以楊導這是——”


    “你不是歌寫得好嘛!”


    何浪明白了,他說:“我試試,不一定能成。”


    “那沒事。”楊導擺了擺手,“你有這份心就成。”


    “楊導等我消息,兩天之內給你答複。”


    “不急。”


    何浪告了聲辭,便帶著樂隊三人匆匆離去。


    一路上他眉頭緊鎖,一聲不吭。


    幾人見他跟楊導說了幾句話,像換了個人似的,還以為是他們表演的不行。


    老薛問道:“是不是我們節目被砍了?”


    毛毛一臉緊張看著何浪。


    天仙反倒是最樂觀的那一個,她笑道:“被砍了也沒事,正好可以迴家過年。”


    “不是。”何浪搖了搖頭,“你們別出去說,這次流感很嚴重。”


    三人不約而同皺了皺眉,很快便意識到這次的形勢有多嚴峻。


    天仙好奇道:“楊導找你就為了這事?”


    “嗯,他讓我寫首歌。”


    樂隊幾人裏麵,也就何浪有這本事,在短時間內創作的歌又快又好,甚至說目前娛樂圈也就他有這個能力。


    楊導不找他找誰。


    何浪把天仙送迴了家,然後一路不停開到了公司。


    一進林鴻辦公室,他就說道:“鴻姐,出大事了!”


    “什麽!”林鴻猛得站起身來,“你腳踏幾條船的事被爆出來了?”


    “......”


    林鴻見何浪不說話,跟著急了起來。


    “冷靜,冷靜。”她念叨著:“我想想辦法。”


    何浪無語道:“你就不能盼著點我好是吧。”


    林鴻一愣,“不是這事啊,那是什麽?”


    “流感要大爆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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