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韓、王免一一被叫起。


    節目組並沒有在屋內安裝攝像頭,倆人都是光著膀子睡覺。


    鹿韓更是頂著“鳥窩”,一臉懵逼看向鏡頭。


    五哈團就剩下熱芭、趙麗影倆人沒起。


    幾個大男人站在門口,鄧朝準備上去敲門。


    “等等!”


    何浪叫住了他。


    鄧朝迴過頭,一臉疑惑,“你不會想直接開門進去吧!”


    “怎麽可能。”


    鬼知道裏麵兩人有沒有穿衣服。


    何浪道:“這樣直接敲門太便宜他們了...跟我走!”


    此時天還沒亮,黑漆漆的。


    幾人跟著何浪來到小院,隻見他不知道從哪搞來的梯子跟音響。


    陳赤赤咽了口口水,“你...不會是想...”


    何浪點點頭,擺好梯子,手提音響爬了上去。


    你是真不當人啊!


    鄧朝、鹿韓心裏罵了一句,老老實實上去幫何浪扶穩梯子。


    梯子搭在牆上,上麵就是趙麗影房間的窗戶。


    窗戶緊閉,窗簾拉死。


    何浪用手機連上音響,音量開到最大。


    他將音響放在窗梗上,按下播放,動人的旋律響起。


    “蒼茫的天涯是我的愛,綿綿的青山腳下花正開~”


    音響聲音很大,何浪自己都被嚇了一跳。


    “啊——”


    刺耳的尖叫聲從屋裏傳出,很明顯是熱芭的聲音。


    “誰啊!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


    “你死定了,阿浪!”


    何浪心裏咯噔一下,熱芭怎麽知道是他?


    他趕緊爬下梯子,音響也不拿了,就這麽放著。


    爬到一半,就聽到窗戶打開的聲音。


    何浪抬頭一看,熱芭正探出頭來,披頭散發,邊上趙麗影同樣如此。


    “我就知道是你!”


    熱芭惡狠狠指著何浪,關掉了音響。


    何浪對著熱芭一笑,“都是超哥讓我做的。”


    “喂!”鄧朝氣得一拍梯子,“你別亂講!”


    “你給我等著。”熱芭留下句狠話,“嘭”的一聲關上了窗。


    何浪剛落地,就聽到屋內“嗒嗒嗒嗒”的腳步聲,急促,頻率很快。


    “何浪——”


    人未到,聲音先傳進何浪耳朵裏,很憤怒。


    五哈團幾人躲到一邊,抬頭望天。


    熱芭套了件長款羽絨服,踩著拖鞋就出現在門口。


    臉也沒洗,妝也沒化。


    她一把夾住何浪的脖子,“大早上的發什麽神經!”唾沫星子都快濺到何浪臉上了。


    “唔!”何浪捂著鼻子,“你是不是沒刷牙!”


    熱芭登時眉毛一挑,怒不可遏。


    “罵我口臭?”


    她低下頭,不停對著何浪臉上哈氣。


    “臭死你!”


    熱芭平時就很注意口腔衛生,睡前都會刷一遍牙。


    大早上也沒什麽味道,何浪老早就知道這一點。


    此時都是演的,演得很像。


    他翻著白眼,身體抽搐,就差吐白沫了。


    “嘴裏...有毒!!!”


    “我特麽的!”


    熱芭抓住他脖子,使勁前後搖晃。


    “你不作死不舒服是吧?!”


    “別掐啦。”何浪趕緊求饒,“喘不過氣了。”


    熱芭又晃了一陣,才忿忿鬆開手。


    “別再有下次昂。”


    留下這句話,熱芭轉身迴了屋內,並拉走呆在門口的趙麗影。


    鄧朝幾人這才敢笑出聲來,剛剛被熱芭的氣勢嚇得不由自主憋住唿吸。


    何浪摸了摸鼻子,緩解尷尬,這一波算是把自己坑進去了。


    熱芭、趙麗影兩人很快洗漱完畢,等不及化妝,五哈團便出發。


    鄧朝自告奮勇當司機,開著觀光車帶五哈團前往大草原。


    事先已了解過,五哈團來到勉強叫做“山”的地方。


    其實就是比周圍高了些。


    此時天邊還是黑漆漆。


    幾人席地而坐。


    何浪有些不確定問道:“這是東邊吧?”


    “沒錯的。”鄧朝已經打開了手機自帶的指南針,晃了晃確定下來。


    他又看了看時間,“七點一刻,快了。”


    大早上被強行拉起來,說不困是不可能的,幾人便安安靜靜等著。


    不知過了多久,趙麗影興奮喊了一句,“來了!”


    正低頭打瞌睡的何浪,猛地清醒,看向前方。


    太陽正從遠處“群山”間爬起來,露了個頭,天邊有了一絲光。


    幾人都站起來,看著這一幕。


    日出總是特別快。


    一眨眼,半輪紅日,影影綽綽映照草原。


    再眨眼,一盞紅燈籠已掛在天邊,遠處霞光萬丈。


    紅光照亮了雲彩,也從雲彩中透射而出。


    “好美啊!”


    熱芭、趙麗影忍不住感歎。


    何浪也這麽覺得,實在是太美,美得他不舍得拿出手機記錄,生怕掏手機的這點時間,景色便轉瞬即逝。


    十多分鍾過去了,幾人跟定在哪似的。


    直到陽光從遠處“打”了過來,打到幾人身上,五哈團才如夢初醒般,迴了神。


    值了!


    這一趟來得值!


    五哈團心滿意足迴了民宿,看日出的地方不遠,迴來時也才八點出頭。


    一碗羊肉粥,一杯奶,精氣神全迴來了。


    五哈團開始了上午的錄製。


    今天終於是騎上馬了。


    五哈團除了王免,或多或少都懂些馬術。


    何浪拍《封神榜》的時候,練習過,輕車熟路上了馬。


    草原上的馬比劇組更烈,地方也更大。


    幾人撒歡般在草原上策馬飛奔,留下陳赤赤跟王免兩人“看守行李”。


    騎馬射箭,策馬賽跑。


    幾人玩了個盡興。


    下午沒出去,留在民宿休息,晚上還有活動。


    昨天摔跤的那些小老板邀請五哈團去參加篝火晚會。


    五哈團留在民宿養精蓄銳,聊天的聊天,打遊戲的打遊戲,補覺的補覺。


    熱芭膩在何浪邊上,看著他在鍵盤上敲敲打打。


    “寫歌嗎?”


    “嗯。”


    “新歌?”


    “嗯。”


    “......”


    熱芭已經習慣了,何浪在工作時一副正經的模樣。


    她抱著水杯,靜靜在一旁看著。


    “新歌?”


    王導不知從哪衝了出來,滿臉笑容問道:“又有新歌啦,阿浪才華沒得說。”


    何浪理都不想理他。


    王導也不尷尬,自言自語起來。


    “這次不用收錢了吧,都是為了節目組。”


    “是晚上篝火晚會時唱吧,我讓人去準備。”


    “要不幹脆再搞個小型演唱會怎麽樣?”


    “讓小鹿、鄧朝他們都上去唱,肯定效果很好。”


    ......


    熱芭瞄了他一眼,開口道:“王導,你自己說的沒劇本,怎麽替我們安排起來了?”


    王導嘴裏的話一吞,咳了咳,“你們自己決定,自己決定。”


    說著訕訕離開。


    不多時,五哈團其餘幾人知道何浪在寫歌,圍了過來。


    也不打擾他,就想看看圈內被稱為“音樂鬼才”的他,寫歌時是什麽樣。


    這也太輕鬆了吧。


    幾人看著何浪在電腦上點來點去,一首歌的詞曲就弄好了。


    心裏生出一副我上我也行的感覺。


    “嗒”


    何浪按下播放鍵,旋律聲響起。


    幾人眼前一亮,“好聽欸!”


    “那是!”熱芭翹著小腦袋,嘴裏跟著輕哼。


    ......


    夜幕降臨,五哈團出發來到昨日摔跤的地方。


    一下車,就感覺熱鬧無比。


    這些個小老板把場地清了出來,中間升起篝火。


    五哈團加進了小老板的舞蹈中,一群人圍著中間的火焰,繞著圈,跳起舞。


    小型的篝火晚會,沒有那麽多講究,沒有那麽多陌生的眼光。


    有的隻有當地村民跟外來的五哈團七人。


    小老板們在一旁準備了牛羊肉,還有接待貴客必不可少的酒。


    傳統的馬奶酒,度數不高,老少皆宜。


    內猛這邊出產的白酒也不少,度數高,辛辣。


    俗話說,北上廣不相信眼淚,內猛人不相信喝醉。


    這邊男男女女,酒量奇大。


    何浪這個“酒蒙子”算是領教了,幾杯白酒下肚,他有些暈暈乎乎,這些小老板喝得比他還多,卻跟沒事人似的。


    他趕緊以唱歌為由,躲到一旁醒酒去了。


    冷風一吹,清醒許多。


    節目組搭好了小型舞台,幾個大音響擺在篝火不遠處。


    何浪背著電吉他走過去的時候,音響旁的燈光“炸”的亮起。


    《不再猶豫》前奏響起。


    周圍人群紛紛停下手上、腳上的動作,看了過來。


    鄧朝聽著熟悉的旋律,衝上前,要跟何浪一起演唱。


    他也喝了不少酒,腳步有些虛浮。


    何浪趕緊扶了一把,又接著演奏。


    “無聊望間了猶豫,達到理想不太易~”


    激昂且節奏強烈。


    現場頓時嗨了起來,人群自發肩碰肩,蹦了起來。


    鄧朝唱歌可以的,情感也豐富。


    “oh~我有我心底故事~”


    老鄧頭使出全身氣力,在人群前嘶吼。


    一首唱罷,何浪才剛剛開嗓。


    又連著唱了好幾首,五哈團幾人也沒閑著,紛紛上去合唱。


    也不管唱的好不好,主打的就是一個玩、開心。


    現場的氣氛漸漸高漲。


    何浪握著話筒,緩緩道:


    “接下來這首歌,送給草原的朋友。”


    小老板們頓時激動起來。


    前奏響起,有些淒婉。


    ...


    繁星流動,和你同路~


    從不相識,到深接近,默默以真摯待人~


    人生如夢,朋友如霧~


    難得知心,幾經風暴~


    ...


    共赴患難絕望裏,緊握你手~


    朋友——


    ...


    何浪為了照顧小老板們,唱的是國語。


    小老板們眼神一亮,跟隨著何浪的歌聲,隨著草原上的風,搖擺。


    這首《朋友》後半段,跟上半段一樣的詞曲,何浪用粵語唱了一遍。


    大家聽到這,歌曲真正的魅力才展現出來。


    ...


    繁星流動,和你同路~


    從不相識,到深接近,默默以真摯待人~


    ...


    遙遙晚空點點星光息息相關~


    你我哪怕荊棘~鋪滿路~


    ...


    情同兩手,一起開心一起分擔~


    彼此分擔總不分我和你~


    你為了我,我為了你,緊握你手~


    朋友——


    ...


    小老板們不明白何浪為什麽後半段用粵語,五哈團幾人當然知道。


    何浪是專門為了他們而唱。


    在娛樂圈,說朋友二字或許有些可笑。


    但能有幾個聊得來,沒有勾心鬥角的玩伴,已是足矣。


    其實不光是娛樂圈,任何一個圈子都少不了蠅營狗苟,甚至娛樂圈還算小打小鬧。


    隻是這圈子曝光度太高,什麽事都被搬到明麵上。


    人們對於不屬於他圈子裏的事知之甚少,也不願相信背後有什麽齷齪,畢竟沒看到。


    而對於娛樂圈,第一反應就是:這裏麵的人不都是演員嗎?還有真情?


    要知道,明星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欲。


    縱觀圈內,其實就是為了資源,各種無下限,各施手段。


    這跟普通人有什麽區別?


    給你一千萬,讓你當眾裸奔發到網上社死,或者讓你陪喝陪睡,相信多的是人願意幹。


    或許不用一千萬,一百萬、十萬就能買下很多人的尊嚴。


    人們往往對他人嚴苛,對自己卻十分大度。


    ......


    唱完這首《朋友》,何浪困意、醉意襲來。


    月亮此時也升到當中,天...晚了。


    就當眾人以為這場演唱會到這結束時,前方又響起了吉他聲。


    隻有吉他聲,何浪沙啞的歌聲,沒有其他伴奏。


    想來何浪是臨時起意,沒有提前準備伴奏。


    眾人又靜下心來。


    ...


    淡淡然掠過,神秘又美麗~


    她仿似驟來的雨~


    我也難自禁抬頭看著你~


    你偏將心事瞞住~


    ...


    眾人的目光都看向人群前方的熱芭,因為何浪唱歌的時候一直看著她


    ...


    因你的眼神~


    使我心裏著迷~


    啊~~


    已將我心~輕輕的留住~


    ...


    歌曲很短,短得隻有幾句詞。


    眾人都看到,熱芭眼裏好像泛著星光,又好似水光。


    何浪停下吉他,淡淡道:“謝謝大家捧場,今晚就到這了。”


    人群中頓了一下,隨即是熱烈的歡唿。


    這麽個小型晚會,說是村民聚會也不為過。


    何浪這麽賣力演唱,還為他們寫了首新歌,後麵那首不知道是不是。


    總之小老板們很開心,鼓掌的手紅了一片。


    王導更開心,又是兩首新歌。


    阿浪也真是的,老是搞這種意外之喜,怪讓人不好意思!


    五哈團迴了民宿,熱芭一路上抱著何浪不肯放手,好似還沉浸在剛剛的氣氛中。


    五哈團眾人看了,笑而不語。


    趙麗影此時眼中也隻有了羨慕,再無它意。


    迴了房,熱芭才迴了神。


    她問道:“這首歌寫給我的?”


    “不然呢?”


    “嘻嘻。”


    ......


    窗外月色漸明,屋內寂靜無聲。


    今晚,沒有“摔跤”!


    熱芭隻是安安靜靜抱著何浪,還在節目組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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