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歲歲抓著李舜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處,一雙惹人憐愛的眸子,就那麽盯著李舜。


    李舜唿吸頓了頓,將放在謝歲歲心口上的手,收了迴來。


    “別胡鬧,小心傷了你。”


    謝歲歲笑道:“王爺才舍不得傷我呢。”


    李舜眸子幽深:“你現在經不起折騰,少勾搭我。”


    話裏帶著三分警告。


    謝歲歲看著李舜的眼睛,覺著自己怕是真有些危險,也不敢亂來了。


    惹急了李舜,她又伺候不了,隻能偃旗息鼓了。


    好在,話本子的事,到底是忘了。


    “妾身餓了。”謝歲歲掀開了狐毛毯子,眼巴巴看向李舜。


    “你真是個小饞貓。”李舜說了一聲,便揚聲道:“傳膳。”


    外麵東來和花果,一直候著呢,聽到吩咐,立即將命令再次傳下去,很快廚房準備好的一道道菜肴,便陸續送了過來。


    謝歲歲撒嬌不肯自己走,李舜沒辦法,隻能抱著人,放了餐桌位置上。


    “你倒是越發懶了。”李舜沒好奇。


    整個後院,也隻有謝歲歲敢如此放肆的使喚他。


    “妾身剛睡醒,沒力氣嘛。”謝歲歲理直氣壯。


    花果端來漱口水,低著頭不敢多看。


    謝歲歲接過,先漱口,又淨手,這才開始吃東西。


    最愛吃的魚放在麵前,謝歲歲一擰眉,拿著手帕捂住了嘴。


    “怎麽了?”李舜問。


    花果趕忙將魚挪走,見謝歲歲說不出話來,在一旁屈膝解釋:“王爺恕罪,魚味腥,側妃如今聞不得,聞了犯惡心。”


    謝歲歲很喜歡吃鬆鼠桂魚,這些日子倒是也沒讓廚房不送,隻是都撤下去給花果吃了。


    李舜今日過來,東來會辦事,所以讓廚房上了日常謝歲歲喜歡的幾道菜,倒是忘了謝歲歲如今不一樣了。


    知道了原因,便道:“既然聞不得,那日後便不必讓廚房上了。”


    “是。”花果答應一聲退下了。


    後麵倒是平平穩穩的,謝歲歲胃口也挺好,跟李舜一同吃完了晚膳,李舜便吩咐人準備浴湯。


    謝歲歲見此一愣:“王爺,今夜可要留下。”


    “怎麽,不想我留下。”李舜挑眉反問。


    謝歲歲便一頭撲進了李舜懷中,抱著他的腰道:“妾身自然恨不得日日王爺都留下,還不是王爺忘了我。”


    李舜便知道是這個結果,心中覺得慰帖。


    攬著人道:“你這般鬧人,我便是想忘也忘不了。”


    謝歲歲就笑的甜蜜。


    兩人一同沐浴後,謝歲歲和李舜都覺得難熬,這能看不能吃,簡直是一大折磨。


    李舜原本喜愛這鴛鴦浴,這次洗完後卻道:“這幾個月,倒是不必一起沐浴了。”


    謝歲歲聞言,倒是有些心虛,因為方才李舜差點失控。


    “早些睡吧。”李舜又道。


    謝歲歲輕輕應了一聲,如今自然是什麽都不能做,謝歲歲白日睡了不少,如今走了困,窩在李舜懷裏,也沒動彈,甚是乖巧。


    李舜倒是好奇摸了摸謝歲歲稍有些弧度的肚子,覺得驚奇。


    謝歲歲躲了一下:“癢。”


    “癢?”,李舜一頓。


    謝歲歲索性便將李舜的手放在了自己微微有些弧度的小腹上說:“王爺想摸便摸,不必小心翼翼,孩子想來也希望能感受到父王的關愛。”


    李舜便輕笑起來,溫柔的摸了摸謝歲歲的肚子。


    一想到,裏麵有一個孩子,便很是憐愛。


    這些日子,李舜在秦臻臻那過夜,一是因為要給秦臻臻這個剛進府王妃底氣,沒有寵愛的王妃,在後院腰杆子硬不起來。


    二便是,謝歲歲如今不方便。


    這次李舜力道適中,謝歲歲被摸的有些舒服,懶洋洋的沒有動彈,忽而想起一事道:“王爺,妾身對懷孕的事有些不太懂,原來在家,我母親給我請了一個出了宮頤養天年的宮嬤嬤,教導我一些規矩,前幾個月我讓我大哥寫信迴了江南,將王嬤嬤接到京城來,算著過幾日便要到了,我想讓王嬤嬤進王府來伺候我可好。”


    王府後院是王妃當家,謝歲歲要弄個人進來,自然要秦臻臻同意,但她又不想自己有身孕的事太早被人知道。


    若是盤問,少不得讓人懷疑,所以,謝歲歲才要問過李舜。


    如今,新王妃入府又得寵,後院注意力都在秦臻臻身上,沒人能顧得上她。


    就跟當初薑側妃懷孕,謝歲歲入府一般,也沒人注意到薑側妃懷孕,謝歲歲如今也算用了差不多的方法。


    不過什麽方法不重要,重要的方法有用就行。


    李舜如今心頭柔軟,再說也不是什麽大事,便一口答應:“此事,我明日讓東來安排一下便是,時辰不早了,趕緊睡,別又叫嚷著賴床不起。”


    “王爺就會冤枉我,我什麽時候賴床?”謝歲歲哼了一聲不滿。


    但因為懷孕嗜睡的關係,不過一轉眼功夫就睡著了。


    而且第二日,還真的差點沒起來。


    花果算著時間,將謝歲歲拉起來的時候,謝歲歲很有些起床氣,但等一張溫帕子蓋在臉上後,人便清醒了不少。


    看了看室內,便問:“王爺呢?”


    “王爺早早便起了,看方向,是去了王妃的院子。”花果匯報道。


    謝歲歲就道:“看來王爺很是寵愛新王妃,前麵一位王妃,王爺可沒這麽上心。”


    獨寵了半月,來她這院子才過了一晚上,早上便巴巴的過去了。


    崔氏剛入府什麽樣,謝歲歲是沒看見的,但就論看見的,李舜的確對秦臻臻上心。


    新王妃容貌雖然比謝歲歲差了一等,但也是個美人,出身又不俗,男人自然喜歡。


    想起離開謝家的時候,王嬤嬤便教導她:“女子最切記動心善妒,你要牢記自己的身份,不可逾越也不可毫無爭奪之心,這其中的尺度要自己把控。”


    謝歲歲想,她若是吃醋,這會兒怕是要傷心了。


    但也許,她天生感情淡薄,這會兒聽了,雖然不太舒服,倒也沒太傷心。


    不過是早就做好了李舜不會隻有她一人的準備。


    花果便道:“聽聞昨夜大公子又病了,請了府醫去,折騰了半個晚上,早上王爺才知道的消息,應該是去看大公子的。”


    謝歲歲一愣,大公子生病是大事,新王妃竟然沒用這個理由,將李舜拉走,這還真是罕見。


    要知道後院女人爭寵,孩子可是厲害武器。


    不說別的,薑側妃和前麵的崔氏也是這樣,她若不是吃了沒孩子的虧,哪能下定決心這會兒冒險生孩子。


    可秦臻臻卻沒這麽做。


    謝歲歲起的晚了些,到王妃正院請安的時候,就是最後一個,其他人都來了。


    李舜不在,顯然已經走了。


    “妾身拜見王妃。”謝歲歲上前行禮。


    “免禮。”秦臻臻開口道:“坐下吧。”


    “謝王妃。”


    謝歲歲在右邊秦臻臻下手第一個位置上坐下,這才抬眸打量了一下秦臻臻的麵容。


    有些憔悴,眼下青黑,顯然是昨夜沒休息好。


    清姨娘此刻便陰陽怪氣的開口:“謝側妃真是好大的威風,王妃娘娘昨夜照顧大公子,一整夜沒睡,結果還要讓王妃娘娘等你。”


    清姨娘自從胖了後,一身的肉就減不下來。


    而且也不知道什麽原因,竟然越發胖了,如今說話,下巴上的兩層肉都在抖動。


    謝歲歲覺得傷眼睛,挪開了視線,沒理會清姨娘,對著上首的秦臻臻道:“王妃恕罪,妾身並不知大公子昨夜生病,若是知道,定昨夜就來了王妃院子候著。”


    說完,又不屑瞥了清姨娘一眼道:“隻是不知,清姨娘是今兒早上來的,還是昨晚就來的。”


    謝歲歲對秦臻臻態度是恭順的,雖然秦臻臻進府半個月,從沒有耍過什麽王妃的威風,看著很是和善。


    但謝歲歲卻覺得自己有些看不透秦臻臻,至少比起崔氏,謝歲歲更謹慎些。


    而且她現在就是低調,可不想仗著寵妾的身份,跟秦臻臻對著幹。


    秦臻臻大抵是真的疲倦,聽到爭吵,微微蹙了蹙眉,抬眸掃過謝歲歲和清姨娘,才道:“昨夜謝側妃伺候王爺辛苦,來晚一些無妨,日後你們也一樣,誰伺候了王爺,若是身子不適派個丫鬟來說一聲便是,可不必來請安,若來,晚一些也無妨。”


    竟好似沒脾氣一般的和善。


    謝歲歲鬧不懂,若換了崔氏,誰若是伺候了李舜,還來晚了,那肯定是沒錯也要尋錯,借機處罰一番,哪裏會這麽寬容。


    難道真的這麽大度?


    雖然鬧不明白,但也不妨礙謝歲歲拍馬屁:“王妃真實賢惠大度,實在是女子的楷模,不似有些人認不清自己的身份,還在這做跳梁小醜,實在貽笑大方。”


    謝歲歲拍馬屁的同時,暗暗踩了清姨娘一腳。


    清姨娘憋紅了臉,也是敢怒不敢言,原本清姨娘是想讓秦臻臻處罰謝歲歲。


    但卻沒想到秦臻臻沒懲罰,動了真格的,清姨娘又不敢招惹謝歲歲,畢竟謝歲歲可是砸過她院子的,如今她越發不受寵,哪裏敢招惹謝歲歲。


    就在這個時候,秦臻臻的丫鬟匆匆過來:“王妃,大公子剛剛吐了。”


    “怎麽又吐了。”秦臻臻聞言站起來,對謝歲歲等人道:“今日你們都散了。”


    說完,也不管謝歲歲等人,很快便離開了,顯然是去看李康的情況。


    李康有多能折騰,謝歲歲可是領教過的。


    當日崔氏剛剛過世,李舜將李康丟給謝歲歲照看了一迴,謝歲歲當真是提心吊膽。


    這既是嫡子,又是病秧子,可不能在她手裏出事。


    好在,第二日李舜將李康帶走,放在了前院養著,謝歲歲這才鬆了一口氣。


    現在這個難題丟給秦臻臻了,也難怪一夜都沒睡。


    秦臻臻走了,謝歲歲等人便也起身告辭,謝歲歲底氣足,當先一個人出了院子,後麵才是薑側妃等人。


    謝歲歲也沒走遠,等在後院必經的小花園處,稍等了等。


    便等到了清姨娘。


    清姨娘一看見謝歲歲,便縮了縮脖子,想躲。


    謝歲歲哪裏會給她這個機會:“清姨娘,你好大的膽子,見了我,竟然不上前行禮。”


    清姨娘一臉的後悔害怕,但也不得不上前。


    強撐起一抹笑來:“妾身見過側妃。”


    “嘖!”謝歲歲誅心道:“我道你好端端的怎麽挑刺起來,王妃都不嫌我請安去的晚,你倒是比王妃還能耐,知道的還以為你是恪守規矩,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嫉妒我呢。”


    又歎氣道:“也難怪,你這一身肥肉,我若是王爺,也是看不上的,真是可憐!”


    清姨娘被這一番嫌棄的,差點沒繃住,落下眼淚來。


    她也不想自己這麽胖,可不知道怎麽的,自從坐了小月子後,她就控製不住,而且現在也十分嘴饞。


    清姨娘一臉的可憐,不知道的還以為被謝歲歲欺負了。


    不過實際上,謝歲歲也是正準備欺負欺負,並且就算看見清姨娘的眼淚,也一點都沒心軟。


    “夠了。”忽然,這個時候,楚月華站出來義正言辭道:“清姨娘說的是實話,你去給王妃請安本就去晚了,如今王妃寬容,你不思悔改,反而拿著清姨娘容貌奚落。”


    這話一出,薑側妃和蝶姨娘都驚訝看著楚月華,不知道楚月華好端端的為什麽要摻和這件事。


    隻有清姨娘看著楚月華的時候一臉的感動。


    謝歲歲可沒有感動,她翻了個白眼,對著楚月華那雙憤恨嫉妒的眼神,慢條斯理的道:“你是個什麽東西,也敢這麽跟我說話,來人,月姨娘以下犯上,給我掌嘴。”


    謝歲歲本來就想找楚月華晦氣,這主動撞上來,她要是沒脾氣,別人不會覺得她寬容,隻會覺得她好欺負。


    謝歲歲一聲令下,幾個婆子就衝了過去,反手就將楚月華給壓住了。


    “謝歲歲,你敢?”楚月華怒喝。


    謝歲歲:“打。”


    婆子便大巴掌甩了過去,毫不留情,不過兩巴掌就將楚月華的臉給打腫了。


    楚月華又不得寵,又是謝歲歲這個得寵的側妃開的口,婆子為了討好謝歲歲,那可是沒留半點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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