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賤丫頭胡說什麽,我手都沒碰到謝歲歲半根汗毛。”陸含煙厲嗬。


    花果就抱著謝歲歲哭,嘴裏隻念叨:“可我們姨娘暈了。”


    外麵鬧出動靜來,崔氏自然要出來看看,最後將陸含煙的三日閉門思過改成了半個月,十遍女戒也改成了一百遍。


    陸側妃氣了個倒仰,但也不敢反駁,隻能憋屈的應了,謝歲歲“暈倒了”都能感受到殺人般的視線落在自己身上。


    等謝歲歲被丫鬟婆子送迴了自己的平安院,她當即就睜開了眼睛。


    氣的一錘床榻:“還想動手打我,當我不敢還手啊!”


    但她還真不敢。


    陸含煙是側妃,她要是敢還手就是以下犯上,官大一級壓死人,陸含煙也是因為這個,才敢動手,迴頭就說教訓她,她也說不出話來。


    “姨娘,你剛剛可是嚇死我了。”花果拍著胸口過去:“一會兒大夫就來了,要是被查探出您裝暈怎麽辦?”


    “我暈過去了,還不讓我自己醒過來啊,不過要給我看看腳,我腳崴了。”


    謝歲歲拉開腳踝,露出了紅腫一圈的腳。


    正痛著,謝歲歲就從自己窗口,看見從外經過的楚月華,心裏更不痛快了。


    同人不同命,她不但要伺候李舜,滿足他的需要,還要跟後院的女人明爭暗鬥,一個不小心就要受傷。


    這位倒好,被保護的好好的,被李舜捧在手心裏,要啥有啥,還不會被那些人找麻煩。


    “去,給外麵那位找點活幹,晚上也讓她吃清淡點,蘿卜白菜最好什麽油水也別放。”


    “小姐,這樣不好吧。”花果有點擔心的道:“郡王爺要是知道了,怕是要生氣。”


    謝歲歲哼了一聲道:“生氣哄哄不就行了,我現在不給她找麻煩,迴頭人家從我們這出去了,也會反過來找我麻煩,既然這樣,我自然要先收點利息。”


    謝歲歲從小眼睛就特別毒,人什麽心思,不說一眼能看穿,大部分都能看穿。


    不然,她也不會那麽快迴過味來,李舜是拿她當擋箭牌了。


    所以,她一早就看出來,楚月華不是個省油的燈,除此外,還是個白眼狼。


    要不是謝家買了她,她都不知道淪落到哪裏去了。


    當初李舜沒找上謝家的時候,楚月華雖然為人清高了一點,但丫鬟的本分做的還不錯,可一被李舜找到接迴京城後。


    嘿,整個人都不一樣了。


    看她的眼神都變了,而且每次李舜過來,她都往跟前湊,偏偏她還不能趕人。


    簡直是司馬昭之心。


    既然遲早是對手,也不在乎現在多得罪得罪了。


    至少她現在心裏痛快不是。


    “……是。”花果硬著頭皮應了一聲,就出去指揮楚月華打掃院子,修剪花草。


    楚月華隔空朝著窗子裏看了一眼,謝歲歲就靠在床榻上,看了過去。


    然後楚月華就拿著掃把開始打掃了。


    外麵太陽不小,雖然不是重活,但也不輕鬆。


    謝歲歲壞心眼的想,等楚月華曬黑了,看李舜還愛不愛一個黑美人。


    一會兒之後,大夫就進府了,不過先去看了薑夢瑤,這才來了謝歲歲這。


    這就是地位低的問題,明明她受傷更重,卻看病都不能排在前麵。


    大夫也不能看謝歲歲的腳,隻隔著帳子給謝歲歲把了把脈,自然把脈也墊上了手帕。


    把完後,問了問情況,根據描述留下了一罐藥膏,讓謝歲歲早晚塗抹。


    謝歲歲情況不嚴重,走路雖然有點痛,但也不是不能走。


    隻是大夫剛把脈完,謝歲歲就喊了一聲:“花果。”


    花果立即明白了,走到大夫身邊,將一個鼓鼓的荷包塞給了大夫。


    “柳大夫,聽聞您先前去了薑側妃的院子,不知道薑側妃身體怎麽樣?”


    柳大夫捏著手裏的荷包,摸著重量,一臉猶豫不舍。


    花果又道:“柳大夫放心,我們姨娘就是好奇,就算知道了,也不會泄露出去,更不會說是您告訴她的。”


    這話,才讓柳大夫放了點心,鬆了口說:“薑側妃並無大礙,隻是身子重了,小人隻能說這麽說,還請歲姨娘見諒。”


    說完,就將荷包給收進了袖子裏。


    等人走後,花果幫謝歲歲拉開簾子,謝歲歲坐起身,一臉疑惑:“身子重了……難道……”


    瞬間瞪大了眼睛。


    跟花果異口同聲道:“懷孕了!”


    這可是大事,李舜後院到現在都沒有子嗣,除了跟謝歲歲這樣,不想早點懷了傷身子的,還有一個極其重要的原因。


    就是郡王妃崔氏還未生下嫡子。


    為了不亂嫡庶順序,一般都要正妻生下嫡子後,才允許側妃和侍妾懷孕。


    但崔氏不得寵,進門一年,隻有初一十五這樣規定的日子,李舜才會去崔氏房中,也不知道是不是真那麽不湊巧,崔氏至今沒懷上過。


    要是薑側妃先懷上,這後院可就熱鬧了。


    “姨娘,奴婢這就去打聽打聽。”花果道。


    謝歲歲頷首:“你小心點,去匣子裏多拿點銀子,別讓人察覺了。”


    “您就放心吧。”


    花果應下,拿了銀子就出去,不過一會兒就迴來了,悄聲告訴謝歲歲。


    “姨娘,我問了浣衣房給薑側妃浣衣的婆子,婆子說薑側妃上個月沒換洗。”


    “那就是了。”謝歲歲躺了迴去,一邊伸手抓過桌子上的橘子慢慢剝著,一邊道:“這件事咱們別摻和了,就當不知道。”


    “奴婢知道了。”


    ……


    臨近傍晚。


    李舜結束當值迴來,先去了前院書房,問府中管家。


    “今日府中可有發生何事?”


    雖然管家一般不進後院,但府裏發生的事,都瞞不過管家的耳目,自然也瞞不過李舜的耳目。


    管家迴答:“早上在郡王妃那請安時,歲姨娘和陸側妃吵起來了,陸側妃被郡王妃罰了三天禁閉抄寫女戒十遍,等出了郡王妃院子,陸側妃想打歲姨娘,歲姨娘嚇暈後又扭了腳,後來郡王妃給請了大夫,薑側妃身體也不適,大夫先去看了薑側妃再去看了歲姨娘。”


    李舜放下頭盔,解了腰上配劍,聞言哼了一聲:“真是不省心的東西,誰都敢招惹,又沒出息的很。”


    雖然沒點名道姓,但管家也知道說的是誰。


    “伺候我更衣,我過去看看,別晚上自己委屈的躲在被窩裏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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