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霜霜躺在地上,眼睛半閉半合,她望著窗外黑乎乎的夜色,不知道外麵的時間過了多久。


    自從他被沈富抓過來這邊,他已經很久沒有用過飯了,沒有能量的補充,她暈乎乎的躺在地上,肚子餓得有些疼。


    忽然,緊閉的房門被人打開,燈光從門縫中湧進來,她看見沈父站在門口,聲音冷漠又無情,“你可以離開這裏了。”


    沈父用鄙夷的眼神看了秦霜霜一眼,她今日那般頂撞他作為沈家家主的威嚴,若不是高熙找到他並同他求情,他是絕不會這麽輕易地放過她。


    不過,就算是這樣,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而且,他可以放了秦霜霜,但是沈堰必須留在沈家。


    想到這裏,沈父的臉上勾起了一道隱晦地微笑,而後不再看秦霜霜一眼,離開了這裏。


    秦霜霜暈乎乎地躺在地上,視物有些模糊不清,混亂中,她似乎聽見了林洋洋的聲音。


    來人正是林洋洋,她被沈言叫到這裏,她從走廊外走進這個小黑屋,看見秦霜霜狼狽的模樣,她心疼得眼淚都要蹦出來了。


    “霜霜,我這就帶你迴家。”林洋洋抹了把眼淚,將秦霜霜從地上扶起。


    秦霜霜的意識模糊不清,隻能隨著林洋洋的攙扶行動,她們才剛走出這個小黑屋,就聽見了一串焦急的腳步聲。


    林洋洋循聲望過去,來人正是姍姍來遲的沈言。


    “你來做什麽?以後霜霜與你們一家不會再有聯係了!”林洋洋的目光變得幽冷。


    沈言的目光緊緊鎖定著秦霜霜,目光中閃過心疼的神色,他張了張嘴,好似想說些什麽。


    “沈言,你走這麽快做什麽?”沈言的身後傳來了一個女人的聲音,沈言的目光中閃過了掙紮的神色,而後徹底的閉上了嘴巴。


    林洋洋抬起頭看過去,隻見一個打扮精致漂亮的女人身著一身名牌走到沈言的身邊,而後親昵地挽上沈言的臂彎。


    她的眸子微張,帶著不屑的目光看了癱在林洋洋身上的秦霜霜一眼,慢聲細語道:“沈言,這就是你前妻?也不怎麽樣嘛。”


    林洋洋不耐煩地皺起眉頭,冷哼道:“我說你們沈家為何一定要逼迫霜霜離婚呢,原來是早就找好下家了,虧得霜霜還替你解釋,沈言,我們都看錯你了。”


    沈言藏在身後的手指握成了拳頭,力氣之大,指節發白,但他還是忍耐住了自己的性子,麵對林洋洋的質問,他一句話也沒有解釋。


    高熙聽見林洋洋的話,沒有覺得羞恥,反而大方地靠在沈言的肩膀上,刻意忽視掉了沈言那一瞬間的僵硬,紅唇微張:“男未婚,女未嫁,況且我們家世相當,屬於門當戶對,總要比沈言前妻合得來。”


    林洋洋被高熙這不要臉的言論氣得一肚子氣,她不再看麵前這兩個人,拉著秦霜霜便要離開。


    但秦霜霜不知道怎麽的,忽然慢慢地睜開了眼睛,在林洋洋經過沈言的時候,她忽然拉住了他的手。


    在場的所有人都震驚地看過來。


    沈言望著秦霜霜意識不清的神情,差點就轉身握住她的手,但他的身後忽然傳開了高熙假咳的聲音,他忽然就清醒了很多。


    秦霜霜的眼睛半閉半合,她此刻的意識迷糊不清,將沈言看成了賀焯,她對著沈言吃力地說道:“李衍,我的孩子還沒找到,求你幫幫我。”


    李衍此人是誰,沈言根本不知道。


    他此刻的內心好像在滴血,揪得人心疼。


    林洋洋扯迴秦霜霜的手,冷聲道:“霜霜,你認錯人了,我們迴去吧。”


    說完這句話,林洋洋扶著閨蜜慢慢地離開了這裏,沈言遠遠地望著秦霜霜離去的背影,眼眶猩紅,好似要滴出血一般。


    高熙見到他這幅模樣,不動聲色地皺了皺眉,她拉著沈言的袖子,而後說道:“沈言,你要記住答應我的事情。”


    “我知道了,你放心。”沈言沒有迴頭,啞聲說完這一句話便離開了這裏。


    唯留高熙一個人站在這個長廊上吹著冷風,她的表情逐漸扭曲,目光中快速地閃過嫉妒神色。


    秦霜霜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中午,她睜開眼睛,昨日的迴憶瞬間迴籠,她看著天花板,表情呆滯得讓人心疼。


    “霜霜,你醒了,可還有哪裏不舒服的?”林洋洋端著一碗熱粥來到床前。


    聽見林洋洋的聲音,秦霜霜猛地抓住了秦霜霜的手,說道:“小堰呢?”


    “小堰他被留在沈家了......”林洋洋有些不敢看她的眼睛。


    聽見這句話,秦霜霜目光呆滯,慢慢地鬆開了手,而後躺迴到床上,半晌後她才問道:“昨天那個人不是李衍,是沈言,是嗎?”


    其實不需要林洋洋的答複,她心裏已經有了答案,但她就是不敢相信。


    原來,當她真正麵對他冷漠疏離的眼神,心髒居然這麽痛。


    她將自己埋進被子裏,而後放聲大哭,林洋洋將手中的熱粥放下,無奈地歎了口氣。


    秦霜霜迴來後,不知道是心理問題還是身子真的出了什麽毛病,她變得精神衰弱,整日徹夜不眠。


    一晚林洋洋起床上廁所,居然聽見大廳裏傳來輕微的哭聲,她小心地往客廳一探究竟,才發現這個人是秦霜霜。


    林洋洋細問之下才知道,原來她這幾天夜夜失眠,睡著後又總是睡不安穩。


    如今秦霜霜的眼睛下已經有了一層青黑,看起來一點精神也沒有,眼中也沒有生氣,好似行屍走肉一般。


    林洋洋想了許久,還是拿出秦霜霜的手機,從通訊錄中找到備注為李衍的號碼,而後撥通了過去。


    她那日在機場見過賀焯,見他身後既然還跟著助理等人,且那身獨特的氣質讓人無法忽略。


    那位霜霜口中的李衍一定不是普通人。


    電話很快就接通了,電話那頭傳來一個清越的聲音,“霜霜。”


    “李衍先生,你好,我是霜霜的閨蜜林洋洋,她最近一直住在我這裏,但是她最近情況很不好,入睡十分困難,已經有些神經衰弱,我想請你幫幫忙,看看有沒有什麽解決方法。”


    賀焯沉吟了一會兒,而後說道:“我認識一位催眠大師,我明天和大師預約一下就帶她過去。”


    “好的,非常感謝你的幫助。”


    第二天,賀焯帶著秦霜霜和林洋洋一塊去催眠大師所在的醫院裏看診。


    等秦霜霜進了大師的辦公室後,沒過多久,大師推開門走了出來。


    賀焯走上前去,問道:“大師,我朋友她可睡著了?”


    大師無奈地搖了搖頭,直說道:“無論我用了什麽方法給她催眠都沒能成功,關鍵是她心裏不願意,心裏有堵牆隔著,我也無能為力了。”


    賀焯轉過頭來,看了林洋洋一眼,兩人的目光對視,都從對方的眼睛裏看見了深深的無奈。


    林洋洋重重地歎了口氣,而後越過催眠大師,朝著房間裏走去,隻見秦霜霜側著頭在看窗外,眼裏平靜得像一潭死水。


    林洋洋慢慢地走過去,輕輕地拉起秦霜霜的手,說道:“自從你迴來後就沒怎麽出過門,總待在家中,人是會發黴的,要不我陪你去散步一下,去舒緩一下心情。”


    秦霜霜轉迴頭,看著閨蜜眼中的擔憂,她的臉上揚起了一抹慘淡的笑容,輕聲說道:“好。”


    林洋洋拉著秦霜霜的手走在街道上,看著秦霜霜臉上暗淡的神色,她歎了口氣,勸道:“霜霜,要不你就放棄吧,你們或許真的不合適。”


    秦霜霜眸光一動,但她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往前走去。


    林洋洋不甘心,跟上她的腳步,而後說道:“天涯何處無芳草,你長得這麽漂亮,森林可大的很,而且我看那個李衍就很不錯......”


    林洋洋在一旁絮絮叨叨,秦霜霜忽然轉過頭來,對著她說道:“那小堰呢?就當做他從未存在過嗎?洋洋,我做不到。”


    林洋洋忽然噎住了,怎麽也說不出話來。


    這時,一輛保時捷敞篷車在兩人的身邊停了下來,兩人循聲看過去,卻看見了高熙那張精致又囂張的臉。


    高熙瞥了眼秦霜霜的臉,嘴角上揚起一抹不屑的微笑,慢慢地從保時捷上下來,而後對著秦霜霜說道:“秦霜霜是吧,上次不算正式見麵,正式介紹一下吧,我是高熙,沈言的現女友。”


    其實沈言並沒有和她確立關係,但她就是看見了秦霜霜,想要和她炫耀一番。


    秦霜霜平靜地看著她,沒有說一句話。


    林洋洋卻不是個忍得住這些的性子,將秦霜霜扒拉到身後,而後對著高熙說道:“你可別擱那裏亂吹,當初沈言對霜霜的感情我可全部看在眼裏,昨天你挽著他的手,就想在挽著一個木頭。”


    “那又怎麽樣,現在有資格待在沈言身邊的人,是我。”高熙揚起下巴,笑得一臉高傲。


    林洋洋看著她,而後慢慢地挽起袖子,慢慢地朝著高熙走近,“看來你執意要成為繼蘇茉甜後第二個被我揍的女人,我就滿足你的願望。”


    秦霜霜皺了皺眉,對著林洋洋說道:“洋洋,走了。”


    她一眼也沒看高熙,說完這句話就瓶頸地轉身,接著離開了這裏。


    林洋洋見狀,趕忙追上前,跟著秦霜霜一塊離開了這裏。


    高熙待在身後,用力地跺了跺腳,毫不遮掩目光中的陰狠。


    賀焯迴到公司,有些不耐煩地將自己的領帶扯下,丟在了桌子上,對著身後的秘書說道:“通知下去,之前針對沈氏集團的所有項目重新啟動,我要把沈氏徹底搞垮!”


    秘書震驚得瞪大了瞳孔,說道:“這也太突然了吧,賀總。”


    賀焯轉過頭去,看著秘書的瞳孔似乎帶著冷意,說出來的話也讓人如同落入寒潭。


    “你敢不聽我的吩咐?”


    女秘書感覺全身一涼,顫聲說道:“我...我這就通知下去!”


    說完這一句話,秘書快速地離開了辦公室。


    賀焯轉迴頭,看著落地窗外的城市森林,勾起了一絲冷漠地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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