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沈言剛從國外迴來。


    那一天,秦霜霜剛和薛令浩分手。


    秦霜霜曾天真的以為,進入大學後,她就能逃脫家庭的牢籠,真正地做一迴自己。


    但後來發生的故事像一個響亮的巴掌重重地拍在她的臉上,也是那一天後,她徹底對秦健強失望。


    此前她一直以為秦健強隻是個不負責任的男人,但她沒想到,秦健強為了錢居然想要賣掉她的初夜。


    一個女孩的第一次居然變成了交易的物品,成為父親圈錢的工具,何其可悲。


    那天她被秦健強騙著去了天安會所,他把她帶進一個包廂裏,而後笑眯眯地對著她說:“霜霜啊,爸爸出去辦點事情,你就坐在這裏等我,不要亂跑哦。”


    秦霜霜當時還未涉及社會,哪裏知道這些讓人惡心的勾當,所以並沒有在意。


    等秦健強離開沒多久,她一個人坐在沙發上玩手機,忽然一個大腹便便的男人推開門走了進來,把她嚇了一跳。


    秦霜霜站起來,說道:“不好意思,這是我爸爸訂的包廂,您可能走錯地方了。”


    那男人看她的眼神色眯眯,讓她感覺非常不舒服,便想離開這裏。


    “你爸爸哪裏有錢訂得起這種會所的包廂,這個包廂是我訂的,你爸爸把你的初夜賣給了我,小美人,等你迴家後興許還能和你爸一起數錢呢。”肥胖的中年男子邪笑說道。


    秦霜霜臉色蒼白,大喊道:“你們不能這麽做!這樣是違法的!”


    “聽說你剛剛成年,我這麽做不違法,而且你爸爸都收了我的錢了,怎麽說我們都是你情我願!”肥胖男人抓住秦霜霜的手臂,將她往沙發上扯過去。


    她隻是一個弱小的女孩子,哪裏比得過成年男性的力氣。


    秦霜霜不斷尖叫,希望有人能聽見她的求救聲,可以沒有人來救她。


    她快要絕望時,頭頂的電燈忽然一黑,世界歸為黑暗,那肥胖的男人也被這突如其來的停電給驚到了,停下了動作。


    秦霜霜趁著這個時候,狠狠額額咬了那肥胖男人的手臂一口,那男人吃痛地鬆開手,臭罵道:“臭婊子!你居然敢咬老子!”


    秦霜霜的夜視能力還行,借著模糊的視線跑出了這個包間,那個男人見到獵物從自己的嘴裏逃跑了,哪裏還坐的住,直接罵罵咧咧地追了上去。


    聽見身後的聲音越來越近,秦霜霜奮力地向外邊奔跑,但是由於停電,她根本不知道自己的方向是通往哪裏的。


    忽然,她直直地撞在了一個溫暖的懷抱裏,她不知道那個人是誰,但在那一刻,她本能地將這個人當作她的救命稻草,對著那人哭道:“求求你,救救我,後麵有人在追我,他想強暴我。”


    那個人正是沈言,他正在這個會所參加同學聚會,因為這一帶街道停電,會所經理派人去疏通顧客。


    沈言走得慢,等所有人都離開了才慢悠悠地離開,卻在這裏碰見了秦霜霜。


    他的身後是窗戶,月光從窗外滲進來,沈言背對著月光,秦霜霜根本看不清他的長相,沈言卻借著涼薄的月光看清了少女的臉龐。


    她眼底的害怕一五一十地暴露在他的眼底。


    她的身後傳來罵咧咧的叫罵聲,而且腳步越來越近,沈言的眸光動了動,直接將秦霜霜抵在牆上,自己的臉朝著她的臉龐靠近。


    秦霜霜以為自己又碰見色狼了,害怕得在那裏掙紮,卻看見他湊過來,對著她小聲說道:“安靜點,那個人過來了。”


    他的聲音清冷但又讓她莫名的安全感,她忽然就放鬆了下來。


    那個人的鼻息全部噴灑在她的臉上,她忍不住臉紅了。


    後頭的肥胖男子終於趕過來,看見這幅場景,便問道:“這位兄弟,你有沒有看見一個逃跑的女孩子,她偷了我的錢包。”


    沈言轉過頭,將秦霜霜的臉擋在身後,他看著肥胖男子的目光也十分冰冷,像在看一個沒有生命的物體一樣。


    “你沒看見我們在談戀愛嗎?還不快滾!”沈言冷聲道。


    迎著沈言冰冷的眼神,還有那莫名其妙的氣場,肥胖男人摸了摸脖子,本想再看看沈言身後的女孩子,卻再一次被沈言冰冷的目光嚇退。


    “你們繼續,我就不打擾你們了。”那男人很沒骨氣地慫了,直接離開了這個地方。


    等那肥胖男人走了一會兒,沈言對著滿臉通紅的少女說道:“人走了,不要怕。”


    說完這句話,他便鬆開了她。


    沈言拍了拍自己的衣服,轉身就要離開,卻聽見秦霜霜在身後問道:“這...這位先生,我可以問一下你叫什麽名字嗎?”


    秦霜霜吞了吞口水,但沈言卻沒有迴頭,隻簡單說了句:“不用知道我是誰,反正以後我們也不會遇見的。”


    這一幕一直在秦霜霜的迴憶裏熠熠生輝,她不知道那個人的長相,但他的背影卻一直留在她的心底。


    但三年後,在另一個會所中,她的丈夫忽然告訴她,那個背影的主人是他。


    秦霜霜有些恍惚,問道:“那你什麽時候認出我的?”


    沈言咳嗽了幾下,有些尷尬地說道:“我們簽訂契約的時候,宋青有將你的照片發給我,但你實在是不上鏡,我當時沒認出來,後來你來沈氏找我離婚那天,我才知道你是我的妻子。”


    在此之前他們還見過一麵,那天秦霜霜喝醉了,一不小心撞上了他,他一眼就認出她了。


    說起來也十分有趣,她總是這樣,不分時間場合,恰如其分地撞上他。


    有的時候,命運的安排真的很奇妙。


    聽完沈言的話,秦霜霜拍了拍他的手臂,撅了噘嘴道:“那你當時還和我說什麽來著?你沒忘記吧?你說我不需要知道你是誰,反正我們也不會遇上,哼!”


    沈言的表情裂開了,“我臉也很疼。”


    秦霜霜笑了,目光放在沈言的身上,他也正看著她,目光溫柔。


    那個人是你,真好啊。


    這天過後,蕭煜在醫生的全力搶救之下,雖然活了下來,但是導致了終身癱瘓,他隻能在醫院裏度過餘生了。


    蕭氏集團沒了總裁主持運營,再加上集團內部本身也有些問題,很快就被沈言給收購了。


    秦霜霜抱著一個孩子站在沈府的大門前,那個孩子正是蕭煜和蘇茉甜的孩子,他如今才一歲多,才剛剛學會開口說話。


    “阿姨,你帶我去哪裏啊?”小孩天真地問道。


    管家認出了她,趕忙過來給她開門。


    “少夫人,您怎麽過來了?”管家問道。


    “沈老先生在家嗎?”秦霜霜淡定地問道。


    “正和筱涵小姐坐在客廳看電視呢。”


    秦霜霜平靜地點了點頭,抱著孩子走了進去,沈筱涵看著她抱著一個陌生的孩子來到沈家,也十分奇怪地問道:“這是哪家的小孩啊?你怎麽把他帶來這裏了?”


    沈父轉過頭來,吹鼻子瞪眼的,顯然對她的到來十分不滿意。


    秦霜霜沒有在意他的眼神,她同樣也不會去討好那些不喜歡她的人。


    她將孩子放在沙發上,對著沈父說道:“沈老先生,這個孩子是蘇茉甜和我老同學的孩子,您此前也見過他。如今他父親因為癱瘓不能自理,沒有人能照顧這個孩子,我知道您和蘇茉甜感情深厚,所以我帶著他來找到你。”


    沈父聽見蘇茉甜的名字,整個人一怔,而後將目光死死地盯著那個孩子。


    蘇茉甜被人侮辱瘋了的事情沈父已經知道了,他為此還難過了許久,沒想到秦霜霜居然帶著蘇茉甜的孩子找上他。


    沈父拄著拐杖靠近了些,仔細觀察那個孩子的長相,小孩已經長開,眉眼間似乎能看見蘇茉甜的影子。


    沈父渾濁的老眼忽然升起一層霧氣,哽咽著說道:“我會替茉甜養大這個孩子的,就讓他留在沈家吧。”


    秦霜霜鬆了口氣,而後站起身來,說道:“我今天過來就是為了這件事,既然沈老先生決定收養這個孩子,那我就先走了。”


    沈筱涵趕緊說道:“嫂子,我出去送送你。”


    等兩個人牽著手離開了沈家的老房子,沈筱涵小心翼翼地看了房內淚眼模糊的沈父一眼,而後扯著秦霜霜往花園裏走去。


    “你怎麽帶著蘇茉甜的孩子過來了?她害你和哥害得那麽慘,你們都原諒她了?”沈筱涵戳了戳秦霜霜的手臂,一臉不解。


    一想到蘇茉甜,秦霜霜的目光就變得幽冷起來,說道:“我當然不會原諒蘇茉甜。”


    “那你今天怎麽做出這種事?”


    秦霜霜重重地歎了口氣,而後說道:“不管怎麽樣,孩子都是無辜的,他不該被牽扯進我們大人的恩怨裏。”


    “算了,你說的也對,這個小孩也是個被蘇茉甜利用的工具罷了。”沈筱涵說道。


    城市的另一頭,賀焯站在落地窗前,手中還端著一杯紅酒瓶。


    身後的秘書正在和他匯報情況。


    “蕭煜自作主張,去暗算沈言,不僅沒有得手,還落得了一個終身癱瘓的下場,真是蠢貨!”美貌的秘書撇了撇嘴道。


    賀焯沒有說話,飲了一口紅酒,仍舊看著窗外。


    “賀總,還有蕭煜的孩子被沈言的妻子秦霜霜帶走了,似乎帶迴了沈家照顧,他們之間的關係真是錯綜複雜!”


    聽見秦霜霜的名字,賀焯的眼神似乎有些變化,他問道:“秦霜霜當真答應了蕭煜的托付?”


    “是的,情況屬實。”秘書皺了皺眉,不知道賀焯為何對秦霜霜這麽好奇。


    “果然是她會做出來的事情。”想起秦霜霜,賀焯忍不住笑出了聲。


    秘書看著賀焯的笑顏,眉頭皺得更深了,她的心中有些吃味,便酸道:“賀總為何這麽關注秦霜霜?您以前和她認識嗎?您的好友圈裏好像沒有這一號人物啊。”


    賀焯的眼中快速地閃過一絲不耐煩的情緒,他將手上的紅酒杯放在桌子上,聲音越發冷漠,“我的事還輪不到你管,不要再試圖窺探我的過去了,否則,你應該知道惹怒我的後果。”


    想起賀焯的手段,秘書的脖子縮了縮,但她心中又有些不甘,隻能咬緊了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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